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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血粉”
当军医和医务兵在战场上抢救着伤员的时候,幸存的士兵们在打扫着战场,一条条步枪、一个个弹药携具,堆放在十几辆经检查还能开动的汽车上,那堆成小山似的战利品,似乎是在证明着他们所取得的胜利,而对于那些战利品,高胜仑甚至都没有看上一眼。
置身于战场上,高胜仑的心在颤抖着,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意义上,最为直观的感受到这场战斗,这场第五十八路军的初战。
“根据缴获日军文件显示,我军所伏击部队为日军第八师团骑兵第八联队”
在听取报告时,高胜仑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说道。
“是搜索第八联队,日军老牌甲等师团内,特设搜索联队,为全师团之精锐部队!”
在日军中服役的经验使得高胜仑非常了解这个骑兵第八联队是什么,也明白这个第八联队,实际上是搜索联队,是第八师团的眼睛和尖刀,而现在,这柄日本甲等师团的眼睛却被自己给挖了,尖刀也被第五十八路军,这柄中国大刀级砍断了。
可为何,自己却高兴不起来呢?全歼搜索第八联队一千九余人,这是自“9。18”以来,中**队所取得的最为辉煌的胜利,可为什么,自己却笑不出来了,甚至于朝着周围看去,没有任何人能笑出来,那些战后余生的战士们,他们默默的打扫着战场,或者坐在石头上,默默的吸着烟,他们的脸不见的是侥幸生还的兴奋,有的只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悲伤,是的,他们欢呼过,和自己一样,在战斗胜利的第一刻,他们也曾欢呼过,也曾用欢呼庆祝过这得之不易的胜利,摄影师记录下了那一幕,他们挥舞着国旗在战场上欢呼着,他们甚至向摄影师展示着缴获的膏药旗。可现在,在那最初的欢呼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悲伤的情绪在每个人的心头汇集着。
“我军的伤亡是多少?”
在战场上漫步的时候,高胜仑轻声问道,对于任何一个军事主官来说,在战斗结束的第一时间,不是查问缴获的战利品,不是询问自己会获得什么样的奖励,而是——已方的伤亡,毕竟,这个数字直接关系到这支部队接下来的战斗,
“阵亡一千六百三十二人,两千一百零八人受伤,其中重伤六百七”
不用再问了,需不需要再报告了,只听到这几个数字,高胜仑便知道,这一仗之后,义勇军第五十八路军,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阵亡三分之一,半数负伤
这场胜利的代价,太惨重了!
如果不是因为搜索第八联队联队长三宅忠强在那场“天女散花”中,和他的参谋军官一同被炸死,如果不是因为当时许多日军军官在爆炸时,都半站着身体,指挥召集着部队,若是让他们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或许还需要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吧!
“啊”
突然,一声尖叫在河谷内响起,原来是是一个军官,他们正在清理着跌落到溧河边的卡车里清理着战利器,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黑色的长布包,那有一人长的黑色布包内似乎有一条棍,那名军官一边跑一边兴奋的嚎叫着,叫嚷着,朝着公路上跑了过来。
“长官,长官,你看,你看”
看着那扛在肩上的黑布包,原本心神黯然的高胜仑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他的嘴唇甚至都微微颤抖着。
“不可能,不可能”
齐常陆这位同样毕于陆士的第五营营长在嘴边喃语着,其它人,尤其是那些毕业于陆士的军官们,无不是这般表情,他们的神情变得兴奋,而又有些紧张,甚至于有些担忧,他们害怕,害怕是白欢喜一场。
“是是真的吗?”
双眼死死的盯着那被黑布包起的“物件”,高胜仑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会是真的吗?
“真的,我拆开看了”
说话的时候,他拆开了那黑布包,只见一个接近一人高的木杖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而在那木杖上方,却又是一个金色的旗冠,那旗冠上赫然带有天皇菊花纹族徽,而木杖上还可以看到黑色的旗穗,这是
在大多官兵有些茫然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很多军官的神情已经激动到了极点,而拍摄着这一幕的摄影师们,同样不明所以,他们注意到高胜仑些时的表情不时的变幻着,那表情是激动!没错,就是激动!
“同志们!”
猛将将那旗杖往空中一举,高胜仑的吼声在公路上回荡
着。
“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联队旗!
天皇赐给第八师团搜索第八联队的联队旗!
接到高胜仑的报告,管明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缴获一面联队旗?在管明棠的了解中,无论是抗战还是太平洋战争,从来没有一面联队旗被缴获,无论是中**队还是美**队都异常渴望缴获一面日军的联队旗,但是都未能如愿。因为日军战斗条令规定,当判断战局有全军覆没危险时,应奉烧军旗。但不管遭遇怎样的败仗,日军都有烧掉军旗而后自杀的时间。
在日军中,军旗为天皇亲授,仅为建制步兵联队和骑兵联队才拥有,所以也称为联队旗。按日本陆军的规定,军旗在则编制在,军旗丢则编制裁。所以军旗在日军是一个不得了的要紧东西,要挑选联队一名最优秀的少尉军官担任旗手,专门设一个军旗护卫中队来保护它。
而现在,自己的部队竟然缴获一面联队旗!一面在长达十四年的战争中,让中**队让盟军做梦都想缴获到的联队旗,这实在是
巧合,只是一场巧合!
在电报中,高胜仑仔细提到了如何缴获这片联队旗,联队旗是在汽车上发现的,而搭乘那辆汽车的正是第八联队的护旗队,汽车在爆破中被炸下了公路,虽说没有爆炸,但是司机和护旗官兵不是死即是重伤,自然的,也就没有了烧毁联队旗的时间。
而在大爆破之后,大量的日军军官非死即伤,随之而来的冲锋,更是让幸存的日本军官和士兵,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军旗的得失,即便是有人想到了,恐怕也找不到军旗,军旗藏在掉出公路翻倒的汽车内,若非打扫战场的军官极为认真,恐怕就连他们也有可能错过这面得之不易的军旗。
“缴获一面联队旗,一面联队旗”
喃语着,管明棠来回踱着步子,在最初的兴奋之后,他却又意识到,这面联队旗的背后意味着什么,这并不仅仅只是意味着第五十八路军所夺得的荣誉,同样也意味着对日军的羞辱,如果,如果日本人发现这面联队旗被缴获了,他们会怎么样?
就像在诺门坎战役中,当时关东军以及第6军最担心的不是山县武光联队长等人死没死、怎么死的,他们最担心的是军旗是不是完全烧掉、有没有落入敌手。甚至于,关东军在这之后又调集了第2师团、第4师团和其他直属部队,企图来一个大反攻,军旗下落不明就是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军旗成了他们的一大心病。
丢失军旗对日军而言可以说得上是奇耻大辱。更重要的是,丢了军旗也就意味着丢了自己的面子,若是日军为了这个面子,不顾一切的打过来那这场战局会怎么发展下去?
眉头紧锁,管明棠的心下在的忧郁之意更浓了。
“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
高兴,取得全歼日军一个联队,并且缴获一面军旗的战果,着实让人兴奋,可在兴奋之外呢?万一要是日本人为了找回面子,而不顾一切的朝华北打过来,像历史上一样,他们占领了北平、占领了天津,占领了华北抗战提前四年爆发,对中国将会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
现在的中国,有能力阻挡日本人的入侵吗?
在这种沉思之中,慢慢的,天色暗了下来,此时,在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之后,管明棠却根本高兴不起来,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改变了历史,可在这个历史改变之后,会掀开怎样的一场风暴?
而中国,可以在这场风暴中屹立吗?
香烟在管明棠的指尖燃烧着,那烟云喷吐中,管明棠的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冒了出来,突然,他猛的将烟蒂按灭于烟灰缸内,然后急匆匆的,甚至是一边走,一边穿着大衣,一走出办公室就喊道。
“快,备车,我要进城!”
(未完待续。如果
第一百八十八章 震惊
第188章震惊
尸体,傍晚时分,一队骑兵出现在红石岚,此时,这里依然是满目疮痍,汽车燃烧后的残骸,被挖掉马肉的马尸,凌乱的散布的狭长的公路上,这队带着膏药旗的日本兵,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
当他们的视线朝着尤其是那河滩与河谷看去的时候,却只感觉到一阵晕眩,只见已经再次冻实的冰面上,在一片赤目的腥红之中,在那红色的碎冰之间,布满了尸体,那些与冰冻结在一起的残肢断臂,似乎在告诉他们,先前这里曾发生了一场多么激烈的战斗。
而更为惊人的是,这些尸体不是他们见惯了的支那人的尸体,而是一日军的尸体。
“这,这怎么可能”
“快,立即上报旅团长阁下,搜索第八联队在红石岚一带被全歼!”
“军旗在那!”
几乎是在接到旅团报告的第一时间,第八师团师团长西义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军旗,搜索第八联队或许可以被支那军全歼,现在他甚至没有考虑是那支部队,用什么样的方式全歼了第八联队,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军旗。
军旗是否被消毁了,这才是现在最需要考虑的事情。
“立即命令他们,打捞所有沉车、彻底打扫战场,务必找到军旗,或者军旗被消毁的证据!”
没有任何犹豫,西义一下达了命令。
“命令第十六旅团,务必不惜代价,到达红石岚,阻滞支那军反攻,彻底清理战场,查明搜索第八联队被歼灭原因
又一次,一道命令从西义一的口中吐出,此时他的脸色煞白,他知道,第八联队被全歼的消息上传司令部之后,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但是对于关东军司令部来说,他们最关心的不是士兵死了多少,而是下落不明的军旗:最令他们心神不定、坐卧不安的是军旗是否落入支那军之手。对他们来说,丢失军旗是关东军的奇耻大辱。更重要的是,丢了军旗也就意味着丢了自己的面子。
“希望,军旗已经被消毁了”
西义一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他祈祷着军旗已被消毁,或者随着沉车,沉入冰河之中,千万不能落入支那军之手,否则
北平南苑机场,这或许是中国最早的机场,从1910年清政府筹办航空事业,在这里开办飞机修造厂试制飞,利用南苑的毅军操场修建起供飞机起降的简易跑道,自此,南苑机场便成为中国第一个机场,而在辛亥革命后,袁世凯采纳法国顾问的建议,于民国二年在此创建了第一所正规的航空学校——南苑航空学校,这里在某种程度上,又成为中国的航空之母,而现在,这座机场作为北平唯一的机场,不仅是东北空军残存力量仅有的机场,同样这里也是南北要员空中往来专机起降之地。
午夜时分,几辆汽车亮着大灯驶入的南苑机场,在机场跑道上,一架带有中国民航标识的德制容克斯f。13,这容克斯f。13小型客机,是中国民航在去年刚刚购买的飞机,此时飞机已经启动,而在跑道边,几十只电灯照亮跑道,在那几辆通用汽车驶进机场跑道时,三辆汽车已经等待多时了,在这三辆汽车看到从其中一辆汽车上下来的人后,其中的一人便跑过去,和那人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一个木箱从车上搬下,被搬上已经启动的飞机。
在他们拼着那个木箱时,站在飞机旁的中年人双眼盯着那个木箱,满眼皆是不可思议之色,甚至于就连同他的拳头亦不时握紧。
十几分钟后,那架容克斯f。13飞机搭乘着四名乘客飞上了天空,站在汽车旁的张振声和兄弟们互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目中的忧虑,这是第一次,他们让老板一个人离开,这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这架飞机上只能乘座四人,一个南京的大人物,一个大人物的秘书,还有一位则大人物的保镖,老板只能独自前去,对于张振声没有选择,同样老板也没有选择,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要,不容得有一丝耽误。
“走,现在去火车站,叫上弟兄们,我们去保定!”
在上车时,张振声又朝着空中那隐约可见的黑点看了一眼
怎么会这样,在飞机起飞,朝着南京飞去的时候,管明棠又一次在心间问着自己,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同样是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现在这个空前的荣誉所带来的麻烦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只能把皮球踢给其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