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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可能会对自己的误解,想到他可能的冷嘲热讽,想到甚至可能出现的绝情的让人心碎的对话,默默地走在路边的李竹筠,那双眼睛里开始有泪水滴落了。
“哎”
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回来,真的应该驮驮的走着,
李竹筠并没有注意到,当她出现在火车站的时候,立即有几个人发现了他,有的人默默的跟踪着,也有人立即跑到电话亭打了电话,似乎在这不经意之中,时钟正在慢慢的运转着
他会恨我吗?
默默的走着,在李竹筠的心头,浮现出了太多的念头,浮现出了关于他的一切,可她的内心却没有任何答案。
突然,就在这时,伴着一阵刹车声,一辆汽车急刹在路边,在李竹筠诧异的功夫,车窗摇了下来,一个人露出半个脑袋说道:
“上车吧!”
是他!
他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了?
诧异中,带着惊喜,李竹筠连忙上了汽车,一车上,看着那熟悉的男人,泪水不自主的从她的目中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自己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服从郑老板的安排,而他他会恨自己吗?
“是王天木亲自安排的?”
看着身边泪如雨下的女人,管明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得知她出现在火车站的消息后,立即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也许,自己应该可,终归于心不忍啊!
人总归是感情动物,即便是对于她,自己总归还是没能
泪眼朦胧的李竹筠点点头,在过去的二十几天中,她已经想通了一切,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见他一面。
点点头,管明棠看着身边的女人问道。
“这些天,你在什么地方?”
“我一直被他软禁在天津,真到今天,他才命人放我,并且”
在女人回答自己的问题,看着身边的女人,管明棠那张看似严肃而没有一丝感情的脸上,依然还是露出些许温柔,对于这个女人,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亏欠。
这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王天木又岂会软禁她,软禁,不对,既然已经软禁了,为什么现在又放了她
“你是说,王天木亲自安排把你放了出来?”
“嗯,看管我的人说”
不待李竹筠把话说完,管明棠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一拍大腿,眉头皱成了一团了。
声音落下时,透过那雾气,管明棠看到一辆汽车停在自己的前方,堵住了向前的道路,后方又投来了车灯的照影
果然,苦笑着,看着身边的女人,管明棠知道自己和王天木的差距了,如果是王天木的话,他会怎么做?
当断不断,身受其乱啊!
睁大眼睛,李竹筠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透过车窗,她已经看到有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过来,然后她惶恐不安的看着管明棠,泪如雨下的摇头说道。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干的,我不会”
解释,现在解释还有什么用呢?苦笑着,管明棠轻抚着李竹筠的双手安慰着她。
“我知道,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这时张振声已经抽出了腿边的花机关枪,并用无线电对讲机,招呼着兄弟们,显然是想做拼死一击。
“老张,把枪放下来,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浓浓的自信自管明棠的心底涌出,他知道,无论是谁,现在不敢轻易碰自己,毕竟,现在第八联队的军旗还在展览着,第五十八路军还在长山塔,随时准备和日军作决死一搏,这时候,无论是他张汉卿,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敢碰自己,因为碰自己就是和全国舆论作对。
拉开车门,黎天才的脸上露出冷笑,原本他以为要等到李竹筠到了管宅,才有机会动手,甚至还需要顾忌一下外界的影响,而现在,这管明棠当真是信怜香惜玉之人,亲自来接这个女人了,话说回来,几百万的款子在这个女人手里,他姓管的又岂会不亲自出面?
“管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李小姐做了什么事情!”冷冷一笑,黎天才沉声喝道。
“奉北平军分会的命令,李竹筠涉嫌通敌,现在予以逮捕,至于管先生,虽说管先生是抗日英雄,自然不可能通敌,但当前局势紧张,还请见谅,请管先生配合我等调查,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说罢,黎天才一挥手,便有两个提着短枪的人,冲过来作势就要把李竹筠拉出车,手被管明棠护着的李竹筠,像是找到依靠似的,冷冷的看着冲来的军警,冷笑着。
“不劳你们,我自己会下车!”
在下车后,她又是极为轻蔑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军警,目光中尽是鄙夷之色,或许是她目中的鄙夷之色让那些人脸上挂不住,一个人冲上去做势就要反扣她的手臂。
“怎么了?这位长官,至于吗?”
直视着带队的军官,管明棠冷冷一笑,然后站在车边一动不动的盯视着他。
一句话,只让黎天才一愣,他,他想干什么?而李竹筠扭头看着管明棠,他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到管明棠的身上
“这位长官,我不知道她通了什么敌,需要你们军分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人,也不知我需要配合什么,若是配合调查的话,我自己有车,军分会的路,我知道”
见下属都把视线投给自己,黎天才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得撑住这个场面,于是神情严肃的说道。
“管先生,李小姐通了什么敌,军分会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至于管先生,您是北平知名人士,我想应该不会让我们
冷冷一哼,管明棠直视着这位处长,向前走一步。
“现在你就觉得我让你难做了?那以你的意思,什么才
被管明棠这么一盯,黎天才的心下不知为何,竟然一时底气全无,恶到胆心生,冲着身后的人吼道。
“都抓起来!”
“职!”
一直站在车边的张振声,心知撕破脸上的他,立即抽出枪来,一支花机关从大衣下取出,对着黎天才。
“姓管的,你可想清楚,若是”
说着,管明棠双手向前一伸,看着黎天才说道。
“来吧,动手吧,上铐子吧!”
管明棠的举动,到让黎天才一愣,他可没想过现在就给管明棠上铐子,要知道按他的想法,不把管明棠的罪名钉死,都不能对他有什么过格的举动,可现在瞧着下属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再看管明棠那副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一咬牙他吼了一声。
“把他给我铐起来!”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第210章请神容易送神难
“咔”一声给管明棠的手腕上多了一副手铐。
手铐,这是管明棠第一次戴,恰好在手铐铐上的瞬间,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两个记者,拿着相机冲着那手铸和管明棠便拍了一张照片。
闪光灯的白光撕破晨雾的瞬间,黎天才的脸色顿时一变,在这个寒冷的清晨,冷汗顺着他
“这位长官,你们为什么逮捕管副司令!”
一个记者大声问道带队的黎天才。
“这位长官,请问这次行动军分会何长官是否知道”
“长官,是不是何长官授意逮捕管副司令”
“长官,是何长官授意,还是已辞职的张长官授意
,,
果然,最终,这两个记者问来问去,还是把矛头对准了张学良,刚刚离开北平,南下的张学良!
见他们提到副司令,黎天才的脸色顿时一黑,盯着那记者,做势就要暴发,而这时却又有几个记者急匆匆的赶了过
来。
在记者们赶到的时候,瞧着那位带队军官发黑的脸色,
管明棠的心下却是一阵得意,或许,现在自己没办法彻底撇清和美和的关系,但是却能把这池水给搅混了,不论是何应钦还是张学良,他们多少总会顾忌舆论,多少总=
“快放人,没真凭实据,凭什么抓人”
“放人”
“诸位!”
在记者们众说纷纭的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时,管明棠却扬了扬手,刻意将铐着手铸的双手高高举起,看似是安抚众人,但实际上却是让记者们看清楚自己双腕上的手铐。
“蒙诸位厚爱,然今日时局紧张,即然军分会怀疑管某通敌,管某自当全力配合军分会之调查”
管明棠不解释还好,这一番解释,差点没让黎天才头晕目眩,他什么时候说过管明棠通敌,他说的是
“诸位,军分会,只是请管先生前协助调查”
可记者们显然不会听他的解释,管明棠的话,差点没在这公路上引起一阵骚动,其它人通敌,或许还有可能,而眼
前的管明棠,他,他会通敌,勾结日寇?
这或许是他们听说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可面对这个笑话,却没人能笑出来,任谁都知道,这简单的两字背后不知贮藏了多少阴谋,不知道牵涉到多少人。
“黎处长,请问,管先生所犯通敌之罪,是否有真凭实
据?”
有一个记者显然认识黎天才,一出口便道出了他们的身
份。
“这个”
就在黎天才试图解释时,他的结巴之状,看在旁人眼中,却又成了“欲加之罪”的明证,顿时引起了公愤。
“没有真凭实据,凭什么抓人?”
“就是,凭什么铐人!”
“逃跑的将军不铐、丢地弃军之人不铐,抗日爱国的却能铐得,这是什么世道!”
“什么世道,这姓黎的是姓张的亲信”
同样被扣住双手的李竹筠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被软禁时,她曾听到一些消息,只是隐约提到管明棠组建的义勇军似乎立下了大功,就连看守们看着她的眼神都不一样,而现在,这些记者们怒火,却让她意识到,或许事情远经她想象的更为复杂,更为惊人。
“诸位”
再一次,管明棠主动打断他们的话语,而后劝说道。
“既然这位黎处长怀疑管某通敌,想来也不是无的放矢;既然如此,这军分会,管某自然是要去得,—是为自证清白,二管某身为中国国民理应遵从法律,诸位厚爱之举,管
某铭记在心,还请诸位让出一条路来”
在众人的注视中,管明棠看着黎天才,神情严肃的说道。
“黎处长,请吧!”
此时,在众人的眼中,逮捕者和被逮捕者似乎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而在众人的怒目而视中黎天才这时才思识到,
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棘手,更为悻悻的笑着,黎天才还未想解释时,却传来一声啐声。
“诸位,既然现在管副司令是被军分会逮捕,那咱们就到军分会找何长官讨个说法!”
“就是,到军分会要说法,让他何长官给全国同胞一个说法!”
这些记者们呼喊着的同时,更有人第一时间赶到附近的电报局,给外地的报社、同行打起了电报,电报的内容极为简单“义勇军第五十八路军创始人、副司令管,被军分会以通敌之罪逮捕”
“混蛋!”
第一次,即便是面对在编成四个军后的东北军互相推诿扯皮,何应钦也没有如此恼怒过,就在半个小时前,数百个记者围住了军分会,后来甚至还又来了上千名学生,他们之所以来这,原因非常简单——要军分会的解释,为什么逮捕管明棠?
逮捕管明棠?
自己什么时候下过这个命令?什么时候签署过这个命令?自己即便是再不懂大局,即便是管明棠真有通敌之举,也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抓管明棠,更何况,他管哲勤会通敌,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终于,直到黎天才解释着什么李竹筠的时候,何应钦总算弄明白了一件事,是姓黎的利用这件事,摆了自己一道。
仅仅只是姓黎的参与其中?
不用问,他都能猜出来,姓黎的得到的是谁的授意。
“相忍为国、相忍为国狗屁!”
又是一声怒骂,从何应钦的口中吐出,这是他在火车站送行时,那位颇为“情深意重”的叮嘱。
什么是相忍为国,这边一走,那边就背着自己,给自己捅了这么一个大娄子。
“五十八路军那边”
想着万一因为这件事引得长山塔那边发生什么变故,或者直接把“英雄逼成汉奸”,到那时到那时别说舆论那一天难过,就是南京那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
门开了,躺要单独的“监牢”中,在门打开时,管明棠甚至都没有抬头,甚至连眼都没睁。
“哲勤,”
带着浓浓西南口音的话语传入耳中,不用睁眼,管明棠也知道是谁,是何应钦。
“何长官,我说过,在没还我清白之前,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