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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万林大表着忠心,道着他的后悔莫及时,李天程只是看着他,他知道,为什么曹万林会选择弃暗投明,原因非常简单,那次行动没有一人落网,即便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也被送进了“教养院”,所谓的“教养院”源自于专区初建时的“改造二流子”,对于那些乡村、城市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以“教育、感化、挽救”为目标,将他们集中起来进行强制劳动,这可以“学习”自苏联的“先进经验”,让被国内一些人士、报纸杂志称赞过的举动。
而在那次行动中,面临上千名无法定罪,证据不足又需释放的“嫌疑犯”,保安局的那些学习法律的保安员在充分研究的国家以及邯彰地区法律、条令之后,终于找到了“教养院”这一暗器。在将“嫌疑犯”释放的同时,保安局即通过各种渠道使其被单位开除,然后勒令各单位不得聘请这些人员,接下来就名正言顺的将他们送进了“教养院”加以“教养”,至于“教养”持续多长时间,这个,恐怕就是李天程自己也不知道,但这样的行动却威慑了许多人,眼前的这位曹万林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嗯,我们欢迎所有像你一样迷途知返同志你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也是有益于国家,也是符合你个人利益的”
在首先肯定了曹万林的决定之后,李天程又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次让你来这的目的”
“我知道”
曹万林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来这里的目的,他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同志,不过现在他们并没有危险,至少暂时没有,而之所以没有危险,是因为眼前的李队长希望放长线钓大鱼,而这就要求他们必须有人能打入组织的内部,他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你现在拒绝呢?保安局依然会遵守我们之前做出的承诺,三万元的奖金,如果不愿意继续呆在专区,我们还会提供前往国内、香港、澳门以及南洋的车票、船票,曹助理,你依然坚持你之前的选择吗?”
选择,并没有任何强迫,在李天程看来,强迫反而适得其反,他希望的是那种真心愿意成为保安局的“线人”,当然这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比如现在。
“队长,你相信他吗?”
十几分钟后,在曹万林离开之后,杨明把玩着手中的钢笔,问着身边的队长。
“相信?”
摇摇头,李天程认真的说道。
“自从进入了这个行当,我一直试图找到能让自己的相信的人,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能让你相信的人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第九十三章 理想主义者的选择
选择,人的一生总是面临着这样那样的选择,此时站在这栋连体洋楼的某一个房门前,曹万林不由浮现出多年前,他在读中学时作出的那个选择一般。
那时的他相信,自己即将从事的事业是光明的,是充满着未来的,是为了民众的利益,为了国家的未来,那时他认为自己可以坚定的做到不惜一切,可以为了理想而牺牲自己的一切,但是现在呢?
无时不刻的怀疑让他无法冷静的去面对一切,甚至无法面对自己,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即便是现在,站在这个房门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
如果是对的话,那为什么自己还是会犹豫不决心呢?如果是错的话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在过去的两年中,他所接触到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中既有商人,也有农民,甚至还有一些流浪汉、难民,几乎所有人的命运都在这里发生了改变,他们每一个人都因为这里而对未来充满希望,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家人很快就会过去幸福的生活,
“我的选择是正当确的”
又一次,曹万林深吸一口气,然后举起了手,在即将敲门的那一刻,他还是犹豫了长达两三秒的时间,方才轻轻的抬起门上的狮头辅首衔环。
“咚、咚”
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曹万林知道,今天当自己踏入那个房间之后,一切都会改变,也许已经不能再后悔了,因为之前来过一次关系,曹万林很快就在众多别墅中找到了邯郸县保安局行动队长的家。这是一排连体式独楼。所谓连体式独楼,就是将几个本来应该**的别墅连接在一起,名为集体公寓,实际上每家都是独门独院,单独的二层小楼,条件不比别墅差。而这种别墅则是由政悳府提供的,它的所有者是政悳府,是公务员宿舍的一部分,不过只有高级官员可以在这里居住,而那位行动队长则居住与此。
来开门的是一名保安局的便衣探员,打量了一眼来客,杨明轻声说:
“李队长在二楼的书房里等您。”
“谢谢你,让您真是费心了。”
曹万林礼貌的道着谢,眼前这位杨明,是这件事的居中联系人,如果不是因为得到他的保证,他根本就不可能来到这里。
“哪里哪里,”
尽量挤出一张相对和善的笑容,杨明低声说道。
“这是我的职责啊。”
杨明知道现在曹万林所希望的就是通过成为保安局的“线人”,以此获得安全保证,而今天这次见面,之所以没有选择在保安局,而在队长的官邸,正是为了能够让他长期潜伏下来,而保安局可以在未来通过他获得情报,作为一名保安员,他深知“最坚固的堡垒是从内部攻克”的这一道理,同样也知道,保安局的工作就是避免敌人从内部攻克邯彰这座堡垒,在这种情况下多交一个“朋友”是极为必要的。
这时曹万林从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然后轻声说道。
“这是我上次与同公司洽谈业务时,公司方面送的“英雄”金笔,想来想去,还是像您这样的在无声战线上战斗的英雄才最配用它,送给你吧。”
“哎哟,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啊。”
杨明礼貌的拒绝了,“英雄钢笔”是专区生产的钢笔中的一个名牌产品,一支最普通的金笔亦需三十几元,按照《专区公务员条令》,公务员年收入礼品、礼金超过10元即为受贿。
“什么不敢收,咱俩谁跟谁啊,你是无声战线上的无名英雄,用英雄笔这叫‘物有所值而且在我那就是一写字的工具,白瞎了。”
曹万林把盒子塞给了杨明。虽然是枝笔,但是白金笔尖,加之银质的笔身,料想杨明是舍不得用它写材料的,不过在曹万林看来,无论他收与不收,这只算是自己的一个心意,至于他收后会如何处理,那就不是曹万林所关心的了,不过按照正常的程序,他应该会上交充公,而这又在无形之中表明了他的心迹。
“那我就谢谢您了”
两人说笑着上了二楼,杨明敲了敲书房的门,把曹万林让了进去,把门关上,自己并不进屋。
戴着副近视眼镜的李天程坐在台灯下,正在翻看一部古书,见曹万林进来,欠身和他握了一下手,说道:
“是曹助理啊,坐。”
曹万林侧身坐在这位李队长的身边,他打量着这位在两月前以一次大规模逮捕而“名扬全国”的保安局“特务”,之所以说他名扬全国,是在平津上海等地的一些进步报纸,直接将负责那次行动的保安局“特务”,称之为“屠夫”,而按照另一个说法就是“手上沾满志士鲜血的屠夫”。
不过谁能想象,这个“屠夫”会是一个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全是一副书生模样,甚至就连容貌也显得颇为正气,而全不见外人想象中的残酷、卑劣、猥琐之相,在观察着这位李队长的时候,他注意到李队长看的是线装本《二十四史》,便好奇的说道。
“都这么晚了您还在学习。”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休息前总要翻一翻古书才睡得踏实。”
李天程将手中的书合起,然后打量着面前的曹万林,从他通过杨明与保安局接触,到他主动提供了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无不是保安局尚未掌握的“钉子”,这些钉子埋藏的极深,也正是那份情报,让李天程意识到,那些人在邯彰的地下网络并非仅有一个,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就制定了一个计划,而计划的核心就是眼前的曹万林。
曹万林看着书房里参差不齐的一大排书架,似拍马屁说道:
“您收藏了这么多有价值的文献、古籍啊,这些书可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
李天程笑了笑说道:
“以我的工资收入,那能买得起这些古籍,差不多都是印书馆的复制品,多年的习惯,到现在也改不了,其实,曹助理”
盯着曹万林,李天程认真的问道。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吗?”
“我,我年青时太过糊涂了,受人蒙蔽,一时走了歪路,若非来到这,只怕这条歪路不知道还会走到什么时候”
在曹万林大表着忠心,道着他的后悔莫及时,李天程只是看着他,他知道,为什么曹万林会选择弃暗投明,原因非常简单,那次行动没有一人落网,即便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也被送进了“教养院”,所谓的“教养院”源自于专区初建时的“改造二流子”,对于那些乡村、城市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以“教育、感化、挽救”为目标,将他们集中起来进行强制劳动,这可以“学习”自苏联的“先进经验”,让被国内一些人士、报纸杂志称赞过的举动。
而在那次行动中,面临上千名无法定罪,证据不足又需释放的“嫌疑犯”,保安局的那些学习法律的保安员在充分研究的国家以及邯彰地区法律、条令之后,终于找到了“教养院”这一暗器。在将“嫌疑犯”释放的同时,保安局即通过各种渠道使其被单位开除,然后勒令各单位不得聘请这些人员,接下来就名正言顺的将他们送进了“教养院”加以“教养”,至于“教养”持续多长时间,这个,恐怕就是李天程自己也不知道,但这样的行动却威慑了许多人,眼前的这位曹万林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嗯,我们欢迎所有像你一样迷途知返同志你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也是有益于国家,也是符合你个人利益的”
在首先肯定了曹万林的决定之后,李天程又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次让你来这的目的”
“我知道”
曹万林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来这里的目的,他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同志,不过现在他们并没有危险,至少暂时没有,而之所以没有危险,是因为眼前的李队长希望放长线钓大鱼,而这就要求他们必须有人能打入组织的内部,他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你现在拒绝呢?保安局依然会遵守我们之前做出的承诺,三万元的奖金,如果不愿意继续呆在专区,我们还会提供前往国内、香港、澳门以及南洋的车票、船票,曹助理,你依然坚持你之前的选择吗?”
选择,并没有任何强迫,在李天程看来,强迫反而适得其反,他希望的是那种真心愿意成为保安局的“线人”,当然这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比如现在。
“队长,你相信他吗?”
十几分钟后,在曹万林离开之后,杨明把玩着手中的钢笔,问着身边的队长。
“相信?”
摇摇头,李天程认真的说道。
“自从进入了这个行当,我一直试图找到能让自己的相信的人,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能让你相信的人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第九十四章 古老的新篇
相安无事地跟随阿普费鲍六年的那双皮鞋,竟然在那一刹那间,露出了它早该显露的那种颓相:鞋跟突然松动,并眼看就要脱落下来。
“真是可惜了这双皮鞋”
在临出门的时候,阿普费鲍看着松动的鞋跟在嘴里嘀咕着,不过他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如果还是在德国的话,他的妻子会把鞋拿到鞋店交给老汉克修理一下,但是现在呢?
作为犹太人,去年10月份,阿普费鲍被迫带着家人离开了德国,不过他很庆幸,作为一名普通的工程师,在离开德国之前,他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否则的话,他恐怕真不敢离开德国,他是一个学者,不是一个商人,他甚至不知道离开了德国,应该干些什么,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上车前,阿普费鲍用力地跺了几下脚,把松动的鞋跟又强安到鞋底上。家里应该还有几双质量很不错的皮鞋。但他却懒得去找,对于他来说,现在时间非常珍贵。
假如夫人在家,这样的事,应该说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但现在她同样也很繁忙她跟他同岁,不过小他几个月而已。在德国是,她是一名医生,现在她同样也是一名医生,也是一个大忙人,现在,因为协助县建立县级医院的关系,两人都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
驾驶着汽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