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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要吃的是真正的肥肉!”
第二百八十九章 牺牲
美国邮轮“美利坚总统”号在夏威夷停泊两个小时加完水之后,就开始了它横渡太平洋4500海里的漫长航程。离赤道那么近,阳光是烫人的。海面像一匹无边无际的蓝绸子,闪着银色的光亮。时而飞鱼成群,绕着船头展翅嬉戏。
“美利坚总统”号是在旧金山启碇,在船上聚集着太多前往东方寻找新机会的美国的工程师、专家,去年,持续7年的大萧条,尚不见消失的阴影时,再一次爆发了新的经济危机,美国的经济情况再一次恶化,而此时“美利坚总统”号这艘豪华邮轮上的4876名乘客中,有多一半乘客都是因经济危机而接受北方贸易公司的聘请前往中国的,他们中既有工程师,亦有各行业的专家,同样还有大学教授,对于许多美国人而言,“美利坚总统”号邮轮对于他们而言,意味着新生的开始。
在过去的5年间,从旧金山驶出的“美利坚总统”号以及其它多艘邮轮,将多达三万名美国的专家学者以及他们的家人,运至大洋的彼岸青岛,然后自己青岛前往他们的雇用地北方新区,尽管去年的战争爆发,影响了这种“智力”的引进,但每个月,在香港依然有源源不断的来自美国以及其它欧洲国家的专家学者乘船抵达中国,再乘火车北上。
有大学的教授、有机械专家、有冶金专家、有工程专家、有建筑师、有法兰克。高尔这位水电工程师,甚至都分不清在这漫长的航程中,他结识的人来自多少个行业,就像在这艘船上,他甚至碰到了在修建胡佛大坝时他的雇员威尔。拉比,一个年青的水电工程专家,他是个满头亚麻色头发、满脸雀斑的年青人。
如同任何一艘豪华邮轮的餐厅一样,这里理应充满欢乐的气氛。侍者砰砰开着香槟酒,桌面上摆满佳肴和各色果品。随着悦耳的乐声,男女乘客像蝴蝶般地翩然起舞,在这里似乎见不到美国的萧条,见不到营养不良者,只有一些乘客们身上的那些略显破旧的衣服,提醒着所有人,他们的日子过的很不容易。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吃着盘中的牛排,法兰克。高尔对拉比说道,一个月前,他的公司接到了一份来自中国的邀请,邀请他前往中国修建亚洲最大的水坝,一座总投资超过5500万美元的、装机容量超过150万千瓦的巨型重力水坝。
这一巨大的工程吸引了全世界所有具有资质的公司,而法兰克。高尔和他的合伙人决定,以接受中国投资方对时间提出的苛刻要求作为前提赢得了合同5年建成发电,但这并不是赢得合同的根本,在整个工程期间,他们将全力帮助中国方面学习并掌握大型水坝的设计建造技术。
而作为总工程师的法兰克。高尔和他的团队,则在第一时间前乘船前往中国,以对坝址的环境进行勘探,尽管投资方已经完成了初步的选址,但是他依然有些不太放心,但此时,在这艘船上意外的碰到拉比,却让他明白了原因。
或许中国方面的技术薄弱,但是他们却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途径解决这些问题引入美国或者欧洲的专家。
“几乎每一个人,都相信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拉比语气中充满了憧憬,此时他相信,眼前的法兰克,很有可能将再一次成为他的顶头上司。
“我居住在路面平整的街道两旁整齐划一的两层砖房内,在房前有精心修整的草坪,屋内有水和煤气管道及下水道等设施,孩子们就在社区附近的学校中读书,在夏天的时候,我可以带着孩子们到附近的游泳馆游泳总之,这里并不比美国任何一个高级社区差,甚至更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
引用了时代杂志的一篇“美国人在北方”的内容,拉比享用着盘中的牛排,然后又抱怨道。
“反正,我已经受够了美国,我再也不想饿肚子,那怕一天”
语气肯定的说出这番话后,拉比认真的说道。
“美国已经没落了,而中国的建设却不过刚刚开始,我相信在那里肯定有修不完的水电站,法兰克,我在图书馆查看了中国的地图,中国的许多地方都适合修建水电站,相信我,如果你把事物所迁到中国的话,你一定会成为了上帝的宠儿”
对于拉比的劝说,法兰克只是不以为意的耸了下肩膀,然后他便端起桌上的酒杯,品尝着杯中的红酒,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他将有幸成为世界东西两半球两大水电站的总工程师,对他来说,现在,他已经是上帝的宠儿了
古色古香的建筑优雅凝重,幽静古朴的河堤风光旖旎,置身于古朴典雅的均州城,黄万里不禁有些感慨,如果水电站开始修建的话,这座美丽的古城将完全沉入水库数十米之下,而古往今天来,不知多少文人墨客留诗赞歌赋的“均州八景”除去龙山烟雨外,都将消失于水库之中。
“均州古城,是武当山的门户。古人游武当山大多是乘船先抵均州,然后再取旱路上山。明永乐年间,明成祖朱棣除在北京大修紫禁城外,同时还在均州修建了一座气势宏伟的行宫净乐宫,它是武当九宫之首,净乐宫占地面积12万多平方米,将近均州老城的一半。宫内有殿庑、亭阁、道房等大小房屋520间。重重宫阙,巍峨高耸;层层院落,曲径通幽。除规模略小外,它与故宫的建制几乎完全一样,故史书称之为“北修故宫,南修净乐”。”
在进入净乐宫的时候,置身这几乎未遭任何破坏,保存极为完整的“净乐宫”,可以说是集明代建筑学于大成的“净乐宫”,梁思成的神情中尽是凄然之色。
为了一座水电站,却将这座两千年古城,完全淹入水库之中,这是何等的代价啊
难道这就是发展的代价吗?
他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只能满怀着这种悲怆的心情来到这里,他必须完成一项工作,对这里的古迹进行登记造册,以确定保护范围,但是对这样一位对中国古典建筑情有独钟的建筑学家来说,在他看来,这里几乎每一个地方,都需要加以保护。
“梁先生,至少,我们现在还有机会保住这里”
相比于梁思成神情中的凄然,同样作为一名文物专家的马衡,却对北方公司,准确的来说北平绥靖公署主任,充满了好感。
半个月前,当武汉的国民政悳府鉴于武汉的电力紧张,批准了华复行提出的“修建大型水电站”的建议之后,梁思成便和数十名专家学者一同写信至中悳央,提出均县明代建筑的问题,同时致信北方公司,并拜见了北平绥靖公署主任管明棠。
“在均州县,与北平一样,保存着与故宫相仿的明代的建筑,一旦沉入水下,那是永远无法补救的,现代人谁也无法见到了,那里有人类最珍贵的文物古迹,这是无价之宝,决不能毁于水库的修建中,是否能考虑移址另建?”
也就是在那次拜见中,马衡第一次与管明棠见面,他年青的出奇,面对众人提出的要求,以及所展示的均州建筑、文物照片,他在沉默良久后,只是很抱歉的回答道,这并不是他的管理范围,但同时又表示,他将会以公司董事的身份向公司询问,并将他们的建议转交给公司。
原本,包括马衡、梁思成以及其它所有人都觉得,那不过只是推托之词,但是一个星期后,一名公署的职员,却敲开梁思成的门,而他的来意非常简单,邀请他和请愿者前去铁狮子胡同的绥靖公署。
在绥靖公署内,除去管明棠之外,他们见到了十几名中外水利专家,而会议上,中外水利专家从各个角度去分析移址的可行性,总之,他们从经济学、工程学的角度去分析了现址最全理的,在众人失望不已的时候,甚至在梁思成大声质问着如何向后人交待的时候,管明棠却站起身说道。
“梁教授,或许,两江汇集处修建水电站,最符合经济利益,但均州城内的古迹又是古人留下的无价之宝,这使得我们必须要考虑到他们,以给后世一个交待,但,现在这项目却又关系整个长江中下游的未来发展,这实在是一个两难的决择,加之,我亦无法左右中悳央的整体规划,但我想,我个人还是能够做一些事情的,因此我希在均州城里以及城外,将被大有哪些著名建筑和文物古迹需要保护,请您们把它们的位置准确标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是否可以实施搬迁将整个均州城移址复建?”
对于管明棠的建议,梁思成显得很感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但作为一名建筑设计师,他却知道,重建的难度,对于工程界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举动,将整个城市所有的有必要加以保护的建筑古迹移至他处重建。
梁思成默默的点了点头,此时置身于“净乐宫”中,不禁有一种置身故宫的感觉,还好,这里保住了
“是啊至少,我们还能够给后世留下这座古城”
长叹一声之后,梁思成朝着人群中最为年青的水利专家黄万里看去,现在这座大坝已经开工,而他则是项目工程师中的一员,在停战后,这个国家发展的太快了,以至于,有时梁思成会感觉自己似乎跟不上时代。
“为了发展,总要做出一些牺牲,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将牺牲减至最小”(未完待续,提供。
第二百九十章 忠魂之地
“我想找个给英雄下跪的地方。堂堂中华,难道真的找不到一个可以给英雄下跪的地方吗?”
几乎每一天,这句话都在林徽因的脑海中浮现着,闪动着,她的脑海总是不断的浮现着在八宝山忠烈祠修复时,那位管长官的言语。
在中国真的没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邯郸市的忠烈祠,南京的忠烈祠,但,又岂有一座是为抗战阵亡的八十万将士修建的忠烈祠呢?又有那一座是国家级的忠烈祠呢?
或许是因为八宝山忠烈祠的修复时,管明棠的那句话让人黯然神伤的一句话令中央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以至于在民二十七年9月的军委会上,委员长在会议一开始便说道“我军过去最遭敌人轻视的一点,即是我们阵亡官兵的忠骸有许多不仅不能抬回安葬,而且任其遗弃阵地!”
“我们忠勇将士为国捐躯,竟至死不得收骨,我们后死者如何对得起他们,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这是我军最大的耻辱!”
“修公墓,现在停战了,我看可以着手了!”
相比于中央的滞后,在管明棠出任北平绥靖公署主任之后,签署的一号政令,就是着手在北平——这一全国抗战打响之地,择址修建忠烈祠,用于安葬阵亡官兵,同时又签署命令成立“华北战俘及战斗失踪人员联合调查指挥部”由其亲任司令。
“搜寻阵亡军人的遗骸,从现在起将是一个中**队光荣的使命,也是是政府高贵的行动,是国家尊重每一个平等的生命的价值观的体现。对于国人来说,这项任务的意义并不在找回的数字,而在于对个每一个为国宝捐躯的生命的尊重以及对每一位家属及同胞失亲之痛的悯
惜和尊重。”
“无论这个目标有多么渺茫,只要有一丝线索,我们就要最大限度地利用我们的资源,展开大范围的搜寻,直到成功,直到每一个为国尽忠的忠魂皆能魂归忠烈祠。”
相比之下,这一点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比邯彰军做的更好,几乎每一个邯彰军阵亡士兵在阵亡后就被立即后运至邯彰,然后按照礼典规定于忠烈祠或者家族墓地安葬,而作为华北的军政长官,管明棠所强调的却是国家。
这似乎有些逾越之嫌,但却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在察哈尔、在河北、在山东一具具无名的、有名的烈士遗骸合葬墓被找到,但同时一个问题却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们应该安葬何处。
有人提出应该安葬于八宝山,因为那里有一座忠烈祠,可以利用旧址改建,而且是块风水宝地。位置易选,但如何设计这座“忠烈祠”呢?
从去年十月,公署开始就忠烈祠的修建征地的同时,亦开始向社会征求忠烈祠的设计方案,但一个又一个看似完美的方案,无一例外的被否决了,没有人知道否决的原因是什么。而面对民间的争论,作为对争论的回答,公署于《国民日报》上进行了连载,而连载的却是的篇篇回忆,几位军人对阵亡战友的回忆。
那是一个个简单、简短的故事,长者一两百字,短者数十字,可就是那短短数十字,却触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弦,每每想到故事中的那些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战士,每每想到肠子流出却依然战斗不止的军人,和许多人一样,林徽因的双眸中总是会浸满泪水,在她的泪水中,她想到在“血战红石岚”那部震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