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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若是打起来,这日子可是个咋过!”
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人的商贩在一旁说着,并且意外地对李风九看了一眼,若许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一身中山装,使得人们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官面上的人物,毕竟,除去官面上的人,还真没有多少穿中山装的,即便是民团,那穿的也只是军装而言,可是李风九并没有接腔,他只是微笑着,毕竟,他只是一个老师,现在学校刚放假,他之所以来到这,是为了坐车回临沂的老家,与家人团聚。
“以管主任的心思,肯定是打不起来,谁都知道,管主任向来都是反对内战的!再者,若是真打起来,恐怕,真像外人说道的那样,到时候,最高兴的怕还是日本人!委员长,他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明白这一点。”
坐在李风九旁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小商人,觉得李风九的微笑里有含意,就朝着他望了他一眼,同时他摸着下巴很苦闷的自言自语着:
“瞧样子,是打不起来,我这一路从济南下来,就没见过兵——”
这时旁边立即有人跳起来纠正了,那人个头不高,而且显得有些清瘦,声音却很大。
“啊,老先生,你们都弄错了。现在的问题,不是管主任打不打,问题是中央打不打,在山东,咱们的兵是没动静,可保不齐,在南边,中央的部队早都调动起来了!”
“可不是,万一中央要打,到时候,即便是管主任不想打,怕也不能不打了!”
听他们这么说,李风九倒是忍不住的插了一句话来。
“现在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这件事,会如何发展的问题!”
大家都愕然转眼对李凤九看去,仿佛猛不防竟听得一个哑巴忽然说起话来。并且他们的眼睛里又闪着怀疑的光彩。
“这位先生,这话怎么说?”
顿时旁边那位五十多岁的小商人,恭敬的请教道。
“打与不打,现在谁也说不准,但可以肯定的是,北平,不想打,南京,也不想打,可不论想不想打,北平通电了,南京就要有回应,这个回应如何回应呢?所以,现在不是想不想打的问题,而是”
话声稍稍一顿,不待李凤九继续说下去,倒是那个小商人冲着一旁对小二说道。
“小二,给先生上杯茶!”
得,把我当成茶博士了!
心下这么寻思着,李风九又继续说道。
“你看最近的报纸上,常刊登国内各个团体、知名人士的文章,无不是呼吁双方保持克制,可问题就来了,南京若是克制了”
不待李风九把话说完,却只听到车站门外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惊呼声。
“过兵了,过兵了”
什么?
过兵了?
门外小贩的喊叫着,立即让市场上为之一乱,几乎所有人都急忙冲了出去,原本熙攘着叫卖的小贩,纷纷收着摊子,甚至于一些胆小的店家亦急匆匆的想要关上生意,对于中国的生意人来说,他们自然深知过兵如筛的古理。
站在茶馆的门外,在一阵乱蓬蓬的街道上,李风九等人只看到一辆吉普车打着头,领着几辆卡车自镇口驶了过来,那车上涂着绿漆,显然是军队的车。
“这是从那边来的队伍,该不是”
车队在镇口处停下的时候,当一阵士兵从卡车上跳下时,李凤九等人的脸色无不是一变,是是中央军!
领头的是一名穿着黄绿色棉袄的军官,他身上佩着武装带,腰间别着木壳枪,后面跟着的几名士兵同样穿着黄绿色棉袄,只需要看这身装束,稍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这些人是中央军,因为华北集群的军装颜色与中央军不同是暗绿色
那名刚下车的军官这位似乎正在安顿着下属,远远的李风九等人都能听到他在那里嚷嚷着。
“里边不准去,这里,这里,也不能蹲,老百姓要做生意,”
他接连嚷了几遍,那些弟兄们方才站在路边,在镇口的路边不碍事的地方活动着筋骨,在安顿好下属之后,那名军官领着两个人朝着镇子里走了过来,而他不过刚走开数步,便看到几个弟兄朝着镇子里走了过去,瞧见这,那名军官又嚷叫着。
“对你们说了,现在镇子里进不得,老百姓要做生意,到镇口去,到镇口去”
那名军官的嚷喊声带着一嘴浓浓的江南音,可那几名手里提着水壶的弟兄却嘻笑着说道。
“连长,弟兄们这不是渴急了嘛,又冷又渴的,看看先讨些热水喝,保证给茶钱”没得法子,军官哼了一声。“装了茶,立即滚回去!”说着便领着两名下属朝位于茶馆边走去,瞧见众人中那位穿着中山装的人,军官的眼前一亮。
“这位先生,请问贵镇的乡公所在什么地方?”
不待李凤九回话,这时空气中却传来一阵哨声,哨声显得有些急促,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哨声,李凤九的脸色一变,他知道,那是民团的哨声,而那名军官在听着哨声的时候,神情微微一变,然后露出了笑容来。
“好了,正主来了!”
可不是正主来了,在镇子的另一头,几十名穿着灰色民团军装的团丁提着枪,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而领头的那位腰间同样别着短枪,瞧着这一幕,军官身后的士兵,连忙操起枪来,正欲给步枪上膛时,军官却伸手止住了。
“慌什么,那有对老百姓动武的道理!”
制止了下属的动作,军官却迎着那些团兵走了过去,离近了在对方停住脚的时候,军官连忙立即行了一个军礼。
“在下**第36师105团2营6连连长武兴国,不知先生是”
瞧着这个中央军的长官,领着镇常备团队过来的丁逸安,虽说心知现在北平那边和南京那边关系极为紧张,但他还是连忙恭敬的回答道。
“鄙人高峰头镇乡长丁逸安,若是长官路过的话,有需要协助的地方,尽管直言”
在丁逸安看来,现在最紧要的是把这些人请出自己的镇子,至于北平和南京的关系,不是他所能考虑的,若是土匪过境,他会组织民团把他们打出去,可面前的却是**的部队,在没有直接指示的时候,他只能敬着地方,这位县上应该接到电话了吧!
“丁乡长,现我连奉令进驻贵乡,如有打扰,还请见谅,不过请丁镇长放心,我部军纪严明,绝不会骚扰贵镇,现在正是假期,若丁镇长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我连能暂住驻贵镇学校,还请丁乡长协助!”
什么?进驻?
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长官,丁逸安甚至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这位难道就不知道这这地方虽说与江苏紧挨着,可却是北平那边的辖境。
“长官,这”
脸色中带着为难,一时间丁逸安甚至不知如何应对,拒绝?他一个小小的乡长,确实有保境安民的责任,可又怎么能拒绝中央部队的进驻,毕竟,即便是北平那边,在表面上,也是要服从南京的,但是,但是
见对方的脸色为难,武兴国自然知道,这位丁乡长为什么为难,于是便主动开口说道。
“丁乡长,若不这样,我和弟兄们先在镇口等着,您先向上县上汇报一下,您看这样如何?”
第四百三十七章 0姓之忧
临沂,这座鲁东南市,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在民二十七年,这座城市曾在日军的炮火和轰炸下几乎被荑为平地,和大半山东市一样,在过去的两年间,经过不断的重建,民三十年的临沂不过刚刚恢复昨日的繁华。
在这临近年关的时候,城内的几条主街却是越显热闹起来,今日的大街上人流依然如往日一般繁华鼎盛,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各种古玩、玉器、字画、食物、杂耍、玩物等等都摆出来卖,入目处都是在现代没有的真正手工艺品。
相比主街的热闹非凡,在沿主街的一些街巷却显得安静许多,除去些许在街巷里玩耍的儿童,这街巷却显得安静许多,而此时,不少人家的大门处都悬起大红的灯笼,似乎这红灯笼则象征着今年的喜庆,而丁府自然也不例外,那大红灯笼一早便悬了起来。
“爷爷,老师说,”鹰战”是世界上最好的飞机。”
丁惠明用他的手指着书桌上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他花l毛钱买来的,一张”鹰式”战斗机的照片,然后有些憧憬地告诉一旁的爷爷。
“嗯!”
六十二岁的丁渭之只是点了点头,对于飞机他并不懂。虽说这只是孙子的房间,可是那紫檀木的明样书桌以及房间里古色古香的家具,无不在表示着这家主人的富裕与殷实,丁家可以说是城里的第一大户,自然的这第一大户的身份,无不在这丁家大宅里体现着。不过相比于孙子憧憬叮渭之的双眼却不时的投向桌上的另一张全家合照,镜框里的照片上三人合影中除去孙子之外,还有老三的媳妇,还有看着照片中穿着军装的老三叮渭之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世间最让有悲痛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是对于娶了数房妻妾有十几个子女的丁渭之而言,也同样如此,两年了,从他接到儿子的阵亡通知书的时候,他都无法忘记老三。
也正因如此,他现在才会经常到老三这走动着,看着丁惠明的时候,心里总会觉得有些欣慰。
将书桌上的书和本子摊在桌子上叮惠明开始动手做功课,而丁渭之则在一旁看着,偶尔的会提醒他,字要写工整一些,在孙子写着作业的时候叮渭之默默的走出了孙子的房间,来到院子里,这小院是丁家大宅的一部分,三间青砖堂屋、六间青砖厢房,瞧着这院子里铺着地砖,佣人们倒也没欺负这娘两,雪扫的挺净的,点点头丁渭之又朝着天空望去。
此时暮色已经很重,望着远方的夕阳叮渭之的心里不禁一阵感慨,虽说丁家是临沂城中的大户,可实际上,也就是从他爷爷那辈才真正起了家,他爷爷那辈闯关东的时候,还是杀头的罪,在关东赶过棒槌、伐过木头、淘过金,在回到老家置下那老河边的500亩田的时候,手指头少了三,脚趾也就只剩两,都是在关东冻的。
也就是从那时起叮家一点点的积聚着,虽说积聚手段和其它人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高利贷之类的手段,但加上城里的生意,慢慢的丁家越来越富,到他爹那辈,便从乡里老家迁到了这县城里头,在这里购地建屋,这也就有了丁家大宅,到了他自己这辈时,因为丁家的人口越来越多,为了扩建这宅子,他实在颇动了一番脑筋,就像盖老三的这宅子的地方,当初可就没少费心思。
“哎!”
心里寻思着,想到老河边的jgs00亩地叮渭之的心里便是一阵失落,若不是家里的人丁多,只怕就连jgs00亩祖业田都不一定能保住,至于丁家其它地方的上万亩田,都被政府代购售给了农民。
虽说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两年,可每每想起的时候叮渭之的心里总觉得堵得慌,虽说政府收购的股票每年都有分红,而且收益颇丰,甚至于为了扩大收益,他自己还主动购买了十几万元的企业股票,但内心里,他总有一些遗憾,毕竟相比于其它,这土地总是更稳当一些。
就在这时叮渭之看到天空中有一架飞机掠过,看到空中的飞机,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或许,他没有什么眼光,但是却敢于投资,当看到政府购地的企业股票带来的收益时,他索性将政府收购土地支付的现金全部买了北方航空公司的股票,同时还卖掉了几处城里的房产,用于购买股票。在买飞机公司还是拖拉机工厂的股票的时候,他也曾颇犹豫了一阵子:拖拉机是用来耕地的,而飞机却是用来打仗。最终,他还是认准了飞机,这并不是因为飞机更代表了未来,而是因为作为一个地主,他了解田地,那些拖拉机并不见得就适合中国——毕竟,家家户户的田地实在太少了。
而现在每当看到天空有飞机飞过的时候,他都会暗自寻思着,这架飞机出厂之后,能够给他带来多少分红。
“爷爷,等我高中毕业了,我就要去当飞行员!”
“嗯嗯?”
孙子的话让丁渭之先是一应,随后又是一愣,他诧异的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孙子。
“爸爸的信里曾提到过,看到飞机的时候,他就知道,我们肯定能打败日本人,所以,我想当飞行员!”
丁惠明又一次想起了他的父亲,内心里挺难过。自从父亲在两年前阵亡后,他的脑海中总是会想起父亲,更多的时候,他会拿出父亲给他写的信,然后看着信上的内容,回忆着父亲,正是父亲的信,使得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飞行员,。
孙子的话,使得丁渭之也被勾起了父子之情,一时间,他整个人都陷入对往昔的追忆之中,想着儿子,看着孙子,丁渭之最后强颜笑了笑,然后摸着孙子的脑袋,有些宠溺的说道。
“惠明,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