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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不能进去,手术还没有完呢?你现在来帮我给你儿子填张表。”
李世杰仍日紧盯着门口,一面回答道:
“进手术室前不是填了一张了吗?”
那护士叫道:
“那时填得是父母的资料,现在填得是出生证明。你要不要填,不要,你儿子就没有出生证明了。”
一听是出生证,因为许多人说过的关系,所以李世杰知道这出生证非常重要,这是证明他的儿子是中国人的证明,正因为李世杰是中国人的关系,所以罗娜才能进入条件更好的军队医院生产。他连忙目过头来,吊然看到护士手里拿着一本硬皮本里面得纸比一般得纸要厚要光亮的多,出生证,三个黑色的隶书简体字印在上面,他连忙接过来,看到出生的日期,时间和性别已填好,空着的只有名字栏。
李世杰连忙掏出钢笔,在空格处工工整整的填下,李唯才三个字,随后思索片刻,又在一旁的“俄文名”中写下了“尼古拉”,这是罗娜为儿子起的名字,他甚至特意写了多遍以记住这个名字的俄文写法。
在填好出生证后,李世杰依然还有点不塌实的感觉,仿佛生怕一切都是假的。小护士看着他瞪着出生证登记簿发呆,连忙从他手里拿过来说:
“别看了,你老婆出来了。”
还是这句话管用,李世杰立刻放下登记簿目产房门口走去。李唯才出生了,他的啼哭顿时引来了周围许多羡慕的眼光,在某种程度上,这些新出生的婴儿未尝不是人们对美好生括和未来的向往。
在羡幕,妒忌,高兴等等复杂的眼光中,李世杰自然是乐得连北都找不到了,有了儿子,他李世杰有儿子了,李家有后了!心里想着,他又想起了自已的爹娘,他想让他们也看看自家的孙子。
五月中甸,在儿子尚未满百天的时候,李世杰便带着罗娜、莉莉沙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登上了去往宝鸡的列车,他要在宝鸡转站后,换乘开往成都方向的列车,这是因为在第五军管区并没有直接抵达成都的火车,从第五军管区驶出的火车都是沿陇新线运营,想回成都,就要从宝鸡转到宝成线,然后再坐汽车或者坐船回到老家。
一路上,火车走走停停,列车员一边给旅客们送水,一面向大家抱着歉,这是因为不断的要给军列让路的原因,对此,李世杰并不觉得的奇怪,在第五军管区,几乎每天都有部队抵达那里,许多部队在到达中亚后不久,就会集体退役,部队番号就此成为历史,昨天的士兵或是进入农场,或是进入厂矿企业,在短短的两三个月间,在第五军管区便多出了数十万移民。
在车厢里,李世杰注意到,有许多人和他一样,他们的身边都跟着一个俄国女人,彼此都显得极为亲近,是典型的夫妻,在李世杰的身边,有许多工友虽说一开始还会找个俄国女友,但久而久之,女友就变成了媳妇。
拿出茶杯,李世杰去倒水的时候,在水箱旁站磁卡一穿着无军衔的制服的年轻人,这会他正在那里吸着烟。
“刚退役?”
烟瘾上来的李世杰借着吸烟的空和对方聊了起来。
“别提了!”
正吸烟的青年一手叼着烟,嘴上抱怨了起来。
“中央236师的,特么的,部队刚从泰国回国,一下子就开拔到那个什么第六军管区”“是乌兹别克吧!”
傍边一个人说道。
“可不,就是那地方,没等老子喘口气,命令就下来了,退役,成荣民了!”
“这不也挺好的嘛,不用打仗了!估计得给你份工吧!”
“不是咋的,进了一家工厂,过去工厂是造飞机的,这不现在正改造着那,”
青年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厂子里尽是一群俄国女工,弟兄们去了,那乐的像吸了大烟似的,他们乐呵啊,进了大观园了,女人多啊,”
青年的话只引得众人一阵乐呵,可青年却愁眉苦脸的说道。
“他们高兴,我可不行啊,我家里还有刚过门的媳妇等我回家那,”
“俄国女人漂亮,段子好,你咋就”
青年断然的说道。
“我家里有老婆,这下可好了,退役办公室把我给安置在乌兹别克,可媳妇却在安徽老家那,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啊!”
“那兄弟你这是?”
李世杰轻声问了句。
“还能怎么着,回家,给爹娘叩个头,然后带着媳妇去那个什么乌兹”
“乌兹别克,”
“对,就是那地方,然后在那里扎根,一个月64块钱的工资,就是搁山东也拿不着那个价”
嘴上这么说着年青人显得有些郁闷,毕竟,虽说原本的当了几年的兵见了世面后,便再也不想回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可一下走这么远,心里头总有些不甚适应,或者说总对家中的老人有些牵挂。
“可,就是放不家里的爹娘!”
“后生,瞧你,等你在外头发达了,直接把爹娘接过去不就成了!”
旁人在一旁说道时,李世杰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是啊,一下走这么远,还在那边安了家,爹娘这边若是接过去还好,若是不接过了,万一将来怕是连个面都见不上了。
因为逢庙会的关系,市集上人头攒动,人们挤来攘去的,空气中不时传出戏班子的唱戏声,喧天锣鼓声,更是在集市上攘着,骑在爸爸的肩头,莉莉莎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周围的一切,她的手里还拿着爸爸买的小糖人,金女碧眼小女孩甚至比她的妈妈更引人注意,尤其是对这个乡下的市集来说,冷不丁的来了两个“外国人”,着实让人好奇,人们总会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两洋人,更准确的来说,是中国人的洋媳妇和洋闺女。
“世杰,要不,我们回家吧!”
被人看的有些不甚自在的罗娜用生硬的国语对身边的丈夫说道,现在她甚至有些后悔来赶这庙会了,热闹没看着,自己反倒成了这会上的热闹。
“嗯!”
应了声李世杰便领着媳妇朝家的方向走去,而瞧着周围投来的羡慕的眼神,他的脸上更是笑开了花来。
“拾了个洋破鞋,还带着拖油瓶,瞧把他给乐的”
一旁的茶馆里,一个正喝着茶的人还没把话说完,旁边就有人不乐意了。
“怎么说话那,会说人话嘛!”
“我瞧他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搁往年,这洋人来了,你还不是充孙子的份”
“那是,娶外国婆娘,那是为国争光”
显然,对于的娶外国媳妇,在镇子上,各有各的说法,不过总体上来说,还是乐见其成的多,毕竟,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往往只有羡慕的份儿。
在旁人的话声中,丁木的眼睛却盯着李世杰,瞧着李世杰以及和婆娘、娃娃身上的衣裳,再瞧着自己,他知道,今日不同往日了,这几天,他的耳边总会响起旁人那满是是羡慕的话。
当初李世杰和他一样,都是在家里吃不上饭了,才进城干活,可人家几转几不转的,不仅挣着钱了,还娶了个漂亮媳妇,那像他
喝着劣质而又廉价的酒水,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丁木猛的一口把杯中的酒喝进了肚子里,接着从口袋里取出几个铜板,往那掌柜的面前一搁,就听他嚷了起来。
“再给我来一杯,明个,我就去成都,坐火车到那个啥军管区去,我还就不信了,旁人能混出来名堂,我丁木头就混不出个人样来!”
甩开步子走出酒馆的时候,丁木瞧着那人群中远去的那肩负头上的一缕金发,心底不禁对远方的那片甚至过去从未听说过的地方充满了期待,也许,到了那,自己真的能过上好日子吧!再不济,也不见得会比李世杰差吧!心里这般寻思着,丁木的步子也越发的坚定起来。
瞧这位,显然是受了刺激了,
在丁木离开饭馆的时候,掌柜的瞧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暗自嘀古着,实际上,不单是他受了刺激,在这刘家集上又有几人没受到刺激,一个月能挣上将近百十块钱,搁那都让人眼热的慌,虽说那从几千里外回来的李世杰,既没在家里起宅子置田产,可人家吃的穿的用的显然是和旁人不一样,对于这些依然在温饱线上挣扎着的乡民来说,远方的诱惑自然是言而喻的。
第1237章 新家的渴望
“全世界都在看着他!”
在1944年5月的时代周刊上,管明棠的戎装照的背后是冰原上持枪而立士兵,天空却红万旗与青天白日的交错的天空,在照片上,他的目光凝,在他的身后是什么?是张牙舞爪的巨龙,还是温文儒雅的东方绅士,无人得知,但全世界都知道,现在,这个掌握着这个时代最强有力武器的人,是中国北方的第一道防线。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在世界范围内,人们对管明棠的关注甚于对南京的关注,在日本投降后,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中国再次燃起烽火,甚至就连同英美德三国的秘密谈判亦拖拖拉拉的,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因为任何一个了解中国的,了解中国的人们,都知道,在中国枪炮才是选票,谁的枪炮多,谁的选票就多,相比于南京,北平不仅拥有足够多的“选票”,甚至还有决定一切的杀手锏。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中国极有可能爆发内战。
一但中国爆发内战,那么在中国的斡旋进行的谈判,就会变了味,没有中国的威胁,德国可以争取更多的东西,谈判便一直持续着。
而最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间,人们却被自己所看到的事物打了个措手不及,北平不仅没有选择用枪炮作为“选票”,甚至还同意裁撤华北公署,为了国家的未来,北平当真是不惜一切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人们看到了北平方面做出了什么样的牺牲,他们放弃了自己的根据地,将行政中心迁往一片充满敌意的陌生领地,甚至放弃争夺中央的机会,甘愿作为中国的屏障。
“为了国家的利益,作出妥协与让步,并不是件可耻的事情!”
面对人们的不解与疑惑,管明棠曾如此向人们解释道,是的,这绝不是可耻的事情,反之,才是真正的可耻的事情。
不过,人们仍然对管明棠和北方群体加以关注,毕竟,他们仍然掌握着庞大的军队,或许,他们将华北“交给了人民”,但是,他们得到了东北、远东、西伯利亚、中亚以及日本,相比于过去,他们的地盘更大了,甚至权力亦更大了,过去,他们还需要遮遮掩掩的,但现在,在“军管”的名义下,管明棠和他的群体终于可以掌握一切权力了,完全不需要再有任何掩饰。
这是妥协吗?
是,确实是妥协,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北方群体作出的妥协与让步,但同样也不会有人否认,在妥协与让步之后,他们得到了更多,尽管这更多的背后还隐藏着无数的问题,但毕竟得到了。
对于北方军事管理局的官员们来说,现在,他们面对的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如何在这片陌生的且当地民族对中国没有任何认同感的土地上,建立有效而且长久的统治,而历史书告诉了他们答案——移民!
移民是唯一的选择!
对于移民,国人并不陌生,在过去的十余年间,天灾以及城市工商业的发展,使得大量的农村人口涌入城市,为满足工业生产的需求,许多工厂往往会委托招工公司从农村招工,大量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而另一方面城市中的就业机会、完善的基础设施以及健全的社会化服务。令农村尤其为农村青年所向往,在全国各地,几乎每天都会有数万,甚至更多的农村青年涌入城市,往往他们只带着些许盘缠和换取衣物买上一张车票,便只身来到他们从未来到的城市之中寻找他们的新生活。
火车的闷罐车厢里带着浓浓的酸臭味,闷热的空气让车厢里的人们感觉到些许窒息之感,闷罐车内挤满了各地试图前往北方的城市中寻找新生活的人们,各种各样的方言在闷罐车内回荡着,尽管人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但几乎所有人的脸上却是一片迷茫,那是对未来的生活和陌生城市的迷茫。
“鹏哥,你说那鄂木斯克是啥地方?”
在闷罐车厢的角落里,一个憨态十足的胖子对身旁的少年问道,两个人年龄都不大,不过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谁知道,反正离咱家够远的,这火车,咱都坐了十来天了!”
透过车厢木板间的缝隙,展鹏朝着车厢外看去,车厢外的黄色的沙土中隐约可以看到片片绿色,四天前,列车驶进了新疆,新疆这个地名,他只是在学校里读书时,在书上读过到,在地图上看到过,搁几十年前,这里还是流放的地方,而现在,他们要去的地方,却比这里还要远。
那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