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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恰恰是华北实施地方选举积累的经验,在地方政府内的各政团之间,总是存在着诸多的利益交换,互相的妥协更是早为常态,许多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是在这种妥协间解决,而那种一味坚持着“对手赞同的就反对,对手反对就赞同”的理念,绝不适合现代政治,政治原本就是妥协的艺术。
“否决权只是一种权力,如果当初先生有心打内战的话,一定会坚持14个委员席位,那样的话,除了打仗,就别无他途!”
杨永泰的语气有些感慨,或许,这正是他最佩服管明棠地方,他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放弃什么,同样也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妥协,换取对方的同意,就是建设系的委员席位,这是先生坚持的,换句话来说,他的妥协换取的是一个国民党内的政治盟友,而那个政治盟友却又不会在政府基本施政上加以反对,换句话来说,除非中央政府严重失职,否则这个政治盟友是不可能成为北方的助力。
“为了国家的利益作出让步,这绝不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瞄准树林中的野鸡,扣动扳机后,待猎犬冲去咬回猎物时,李璜才回头看着杨永泰,用凝重的语气说道。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但他们有一天会明白,对于国家而言,这是最好的局面”
“是啊!最好的局面!”
感慨一声,杨永泰看着远外的枫林,他的神情中隐透着些许得意,从当初作为蒋先生的军师,到现在作为中央委员会补选委员,他付出了太多,现在,他终于敲开了中央的大门!现在中央的大门已经向他们敞开了,不再是国民党的一言堂了。
一个大门打开了,同样也意味着一个时代的开启!
当北平处于中秋之时,西伯利亚已进晚秋,虽未至寒冬,但树叶却一片片地枯黄了,在萧瑟的秋风里中飘落着。在伊尔库茨克城内外落叶乔木露出了光秃秃的枝桠,经受着秋霜的侵袭,清晨时分已经显出了些许冷意,这似乎是在提醒着人们,又一个冬天将临了。
依如前几日,在清晨抵达办公室后,管明棠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着刚刚送抵的“每日简讯”,由调查局起草的“每日简讯”甚至决定着他当天的工作。
“东京国际军事法庭将于元月开庭。”
接下来是一个简单的报告,看着这个报告,管明棠的眉头微微一扬,对战犯的大规模审理终于开始了,与另一个时空中东京特别军事法庭仅审判上百人不同,在美英两国的要求下和递交的名单下,有超过2500个日本政军以及学界、法律界等各行业的人被作为战犯起诉,他们之中既有直接策划者也有支持者,同样还有鼓动者。
另一个时空中,美国之所以无意大规模审判战犯,是出于统治日本的需要,而在这个时空中,他们之所以坚持,是为了为了给中国统治日本添置障碍,但是,在内心深处,管明棠却恨不得把所有的日本人都加以起诉,都送上绞架,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负责。
对于中国而言,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彻底的从根本上解决日本的威胁,而通过九个月的努力,这一目标正在一步步的达成,首先是两百万日军和日侨作为战俘在西伯利亚接受改造,数十万曾对中国犯下罪行的军人、平民被处决,但这只是一方面。
在另一方面刻意的、人为的制造战后饥荒虽说没有饿死人,但却导致数以十万计的日本科研人员、学者甚至熟练技工迫于生计离开日本,现在,离开日本的人甚至还包括教师、医生以及其它行业的精英,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国家的未来发展潜力正在一点点的被剥去。
对于中国而言,所得到不仅仅是一个威胁被清除的日本,更为重要的这次智力引进对中国各行业的推动作用是极为明显的,而根据各方面的情报来看,那些日本人在国内的工作极为努力,敬业心甚至超过不少国人,相比于欧美技术人员,或许,国人更容易接受这些日本人。
“嗯”
突然,“每日简报”上的一个报告让管明棠一愣,报告上提到的是一个计划,看着那个计划,管明棠便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清泉,你过来一趟!”
电话是给曾澈那位调查局局长的,在北方军事司令部内,他无疑是一个另类的存在,整个人完全生活在“影子”里,几乎不为外界所知,即便是外界指责北方的“特务统治”,顶多是指责保安局,至于调查局,几乎不为外界知晓。
“潜水艇计划?”
在曾澈进入办公室后,管明棠看着曾澈询问道。
“是的,先生,我想,现在是时候执行潜水艇计划了!”
潜水艇计划是早在9年前,由曾澈一手制定并开始实施的一个秘密计划,最初是出于商业上的需要,而现在却是基于国家的需要。
“先生,因人种的关系,我们的相貌与白人有着根本的区别,因此,在特工渗透方面,我们的人不可能渗透进入欧美政府内部,从而获得准确的情报,所以,从十年前开始,我们便在流亡国内的白俄中挑选了一批青少年,对他们进行训练,其中有一批人已经渗透进入欧美商界,并有极少数的几人渗透进入政府以及军队之中”
一边讲述着潜艇计划的成功,曾澈一边就进一步实施“潜艇计划”加以解释。
“现在,我国正与德就日尔曼族裔俄人遣返问题进行谈判,而早在民30年,在日本侵俄时,我们便在远东各地收拢了上千名俄裔孤儿,其中一些优秀者,应该可以派出,我认为应该利用当前这一时机,让他们混杂在近百万日尔曼裔俄人之中,从而渗透进入德国,成为未来的潜伏对象”
潜水艇计划并非仅仅只针对德国,美国、英国以及目前在印度到处煽风点火的苏俄,同样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派出大量特工潜伏其中。
“他们怎么渗透进去呢?”
先生的问题让曾澈一笑,然后说道:
“我们应该谢谢斯大林的流放政策,在流放地有很多日尔曼裔俄人死去了,所以,有很多孤儿,出于人道主义原则,我们应该联络到他们的亲友,把他们交给自己的亲人,德国人对东方总督区的统治离不开这些德意志族人的帮助,而我们也需要建立一个潜伏在德国内部的情报网!。”
话说完后,管明棠点点头,他深知这或许就是“间谍游戏”的一个组成,他思索片刻后,看了一眼曾澈,最后点了点头。
“好吧,对于这些你更了解,既然你认为有必要,那么就实施吧!”
话声稍顿,管明棠坐直身体,视线望着窗外伊尔库茨克,说道。
“不过,要注意确保他们的安全,明白吗!”
第1258章 南亚次大陆
乳白色的露水犹如秋天的初霜,洒落在路面上。云向高处升去,已不象夜间那样被树冠撕成碎片。四周笼罩在黎明时刻的寂静中,黑夜试图与白昼争个高低。
保尔格顺着公路旁的树丛走去。湿漉漉的树枝柔和地触动着他的脸。这种感觉让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不知怎地想起了父亲,以及少年时同父亲一起玩耍的情景,不过那一些都是遥远的记忆,他的父亲在他十五岁时被流放,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了音信,而他自己则因为盗窃被关入西伯利亚的监狱之中,直到日本人占领了西伯利亚,他才得到自由。
再后来他想到了那于街上流浪时碰到的那个中国人。
“很冷是吗?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在那里,也许你不会再挨饿,不会再忍受寒冷!”
从此之后,他的命运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背叛革命”的明斯克市人民委员的儿子,成为了另一个人,一个没有历史的人,不过在学校里,他依然接受了正统的俄罗斯教育,就在几个月前,他“高中毕业”了。
对往事的回忆并没有影响保尔格的思考。他回忆起的那些情景是缓慢地浮现在他的眼前的,那些回忆只会坚定他的信念,同时,他还在盘算着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以及最坏的情况,然后是最有利的情况。
“如果没错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进入印度了。”
保尔格的心里这么想道,根据命令,他是作为抵抗分子逃出了“占领区”,他穿越了阿富汗,前往印度寻找组织,在那里,他会面对严格的审查,不过,那又有什么呢?他相信自己能够通过审查。
“只要不碰到英国人就好”
想到这,他不禁苦笑了一下,现在,流亡政府与英国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决裂的边缘,英国人发现印度起义的背后有着太多流亡政府的影子,尽管他们一再否决,而英国的那位新上台的首相,却无力调动军队驱赶试图“雀占鸠巢”的流亡政府——毕竟苏俄流亡政府拥有一只170余万人的军队。
他猛地停下来,呆然不动了——在他前面,道路路被两排铁丝网拦住了。铁丝网一直通到条状界木,一个印度哨兵正在一旁巡逻。林边有一个哨所,哨所的烟囱冒出一股股青烟。显然,炉子刚刚点着。
他一动不动地站了片刻,全身被一种沉重的、逐渐觉醒的紧张感攫住了。接着他慢慢地蹲了下来。他熟悉中亚的这种荒芜的山地,在训练营中,他曾接受过相应的训练,而卡其色的外衣,有助于他隐藏其中,提着手边的**沙冲锋枪,他悄悄的沿着山脊奔跑着。
一个多钟头后,保尔格伏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他爬进一片石块中,翻身躺在地上,点燃一支烟,久久地望着头顶上的蓝天。
“看来,我是到了交战区了。否则哪儿来的英印军警?这里的哨兵一定不少”
拿出地图,铺在地上,保尔格用夹着香烟的手撑住脑袋,然后用小指尖沿着地图上的公路线滑动着。
“对,应该沿着这里走,离这儿十几公里就是流亡政府的控制区了。”
从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保尔格懒洋洋地嚼着。接着从军用水壶里喝了几口凉水,便朝大山的深处继续爬去,时而停下来倾听那清晨的寂静。
沿着山间的小路行走着,保尔格不时的打量着山谷,就军事上来说,这样的山谷是伏击的最佳场所,这里静悄悄的,估计很久没人从这里走过了,也许,之前有游击队在这里伏击了英印军,所以英印军放弃了这条道路。
就这一样,一边思索着,保尔格一边向前走着,他的脑海中反复思索着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有关印度**起义的情报——在孟买水兵起义之后,大规模的反英起义就在印度各地上演着,而主张“赐予**”的国大党则在起义中受到冲击,甚至那位倍受爱戴的圣雄,也遭到刺杀,尽管起义者和英印当局互相指责对方,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现在的印度已经变成一座战场,殖民军和**起义者在这片大地上战斗着,至于流亡政府则在一旁策动着一切,他们派出了大量的军事顾问训练起义者,甚至派出部队直接参与起义。
无产阶级没有祖国,这句话在印度得到了充分的证明,数以十万计的“志愿者”在帮助印度人民,甚至就连同曾流亡的仅剩下十余艘军舰和几十艘的红海军,亦在孟买同印度人民军海军一同组成国际舰队,沿着海岸线向起义者提供支援。
如果这场起义成功了,会造就出什么呢?
“开始于“第三世界”的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最终胜利!”
在卡拉奇的宫殿之中,面对着苏俄最高统帅部元帅们,斯大林的脸上带着笑容,就在几个小时前,印度人民军已经完全解放了四个省。自流亡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
一切正如他意料的那样,在印度革命浪潮正在席卷这个国家,这片沸腾的殖民地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世界革命”的中心。
“斯大林同志,针对印度的情况,人民军的同志实施了土地改革,通过将地主阶级的土地分配给无地贫民,赢得了他们的支持,目前解放区内正在实施土地改革,我们相信,通过一系的改革,很快,旧的、反革命的秩序与统治就会被彻底推翻”
土地改革这是党内的东方同志给予的建议,相比于曾经的中国,印度的土地集中问题更为严重,农民更渴望得到土地,而最让斯大林以及统帅部的同志们为之叫好的原因,却是因为土改改变了一切,土改看似改变的是土地,实际上改变的却是人心。
曾经在印度旧的秩序是以种姓、财产、声望为根基的,但是通过土改,这一切都被“阶级”这个新概念颠覆了。那些过去主导了印度社会的高种姓地主和富农们,在土改中是被批斗、控诉的对象,不仅摧毁了解放区印度高种姓精英的社会与经济基础,从而为未来的“革命政府”的成立创造了坚定的统治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