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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好找?好配?要不是你来跟我说,我还真不费这个心。”见王大婶脸色有些不好,林婆子扇了扇扇子,左右瞧了瞧,拉着王大婶的胳膊到了树荫下面。
放低了几个音度“我这给你撂个底,这十里八乡的正经人家,月娘怕是找不得了。”说完便一副等着王大婶上前问的样子。
王大婶一愣,随即询问道“这是为啥?月娘的摸样在这十里八乡的可是能夺头筹的,又是品性好的,不看别的光看她为了给冷老汉留个香火,拒了冷宝贵家的提亲,就能看出来,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
林媒婆哼了一声“就是因为拒了冷宝贵家,才会如此,冷宝贵家里可是有贵戚的,再加上他家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可是首富!多少人靠着他家吃饭的?不管为啥,她拒了冷宝贵家,那就是给了人家一个大嘴巴子,人家心里能不记恨着?没出来使绊子就算是月娘她烧香拜佛的好运气了,谁家愿意顶着得罪冷宝贵家娶月娘?摸样能当饭吃是啥啊?”
“要我说,那隔壁村的楚河是不错的,二十六的年纪,也是没娶妻的,家里也没有双亲,嫁过去自是不需要受婆婆罪的,虽然是个没地的黑户,但是人家年轻力壮的有一身子的力气,知道吗?就连老虎都是打过的,那可是个硬汉子,我瞧着两人倒是相配,不过现在也是我说,你回去问问月娘,她要是点头,我就看着她重情义的份上,跑个腿去帮着说说,成不成还是不一定的。”
王大婶叹了口气,到了是自个耽误了月娘了,仔细琢磨了一番,那楚河自己是见过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黑脸’村里瞅着都躲远远的,一瞧着就是个煞神,月娘嫁给他,还不是羊入虎口?便摇了摇头“您在帮忙给看看,那楚河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懂得怜香惜玉的,况且况且俺可是听说过的,听说那人身上满是刀痕,闹不好还是身上带着人命,躲在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沟沟里的,别是那通缉犯。”
林婆子脸上有了些不耐,合着半天自己是白费吐沫星子了,撇了撇嘴“那再说吧。”说完便伸出了一只手,王大婶叹了口气,从裤腰子里面扣除五个铜板子,搁到她手里“大妹子,您就帮忙多多费点心,怎么着也给找个有地的,要不以后吃啥?”
林婆子掂量了几下铜板子,恩了一声,扭着大屁。。股便走了,心里还暗恨着王大婶穷气,说了半天才给了五个板子,倒是不想想自己,连腿都没跑,事也没尽心办。
待王大婶回到家里,就坐在炕上愁苦着脸。王大叔瞧着便明白咋回事“俺就说了,那;林婆子认钱不认人的,你找她办事,不是害了月娘吗?”
王大婶白了王大叔一眼“哪能咋地?整个村就那几个媒婆子,别人那里肯接这事?就是林媒婆,也是俺求爷爷告奶奶的,磨破了嘴皮子才应下帮着留意的,别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好话赖话都让你这老不死的说了,有这功夫你倒是去你那几个师兄弟那瞧瞧,有没有合适月娘的。”
王大叔敲了敲烟杆子,又撵了一小撮烟叶子,嘬了两口“俺那些个师兄弟的,都是有婆娘的,你让俺咋说,还让俺去拆姻缘是咋整?要说当初你就不该多事,跟月娘说那些个不该说的,得罪了冷宝贵家,日子还能有好?咱们家跟月娘走的近乎,这等着秋收的时候,能不能借到磨盘都是没准的,这事你就先放着吧,俺是瞧着,那月娘也没起改嫁的心思。”说完便蹲在一旁嘬烟杆子了,也不理王大婶的唠叨。
田月荷在家正专心的捣弄着‘十字绣’先是绣了一个简单兰花,效果瞧着虽然没有刺绣的精致,但贵在新鲜,想着应该能换些个银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看着一旁睡得正香甜的小鱼儿,抿了抿嘴唇倒是觉得自己身上又有了劲头。
看着手里成型的两对兰花发钗,便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瞟了眼床上叠的整齐的‘小碎花’衣裳,也就差牵线了,便拿起来仔细缝纫起来。期间喂了两次小鱼儿糖水喝,直到后半夜,蜡烛都快燃尽了,才揉了揉酸涩的不成的眼睛,咬断了线。满意的瞧着自己的作品。连忙换上试了试,大小很是合适,想着王家妞子可能穿着会有些大,不过也好,毕竟才十五岁,整不好还是会长个的,至于改小什么的,就让王大婶他们费心吧。
第二天,天刚一亮,田月荷就被小鱼儿的哭闹声吵醒了,打了个哈气。摸了摸小家伙的屁股,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手上沾上的‘黄泥’之物。连忙从床头拿了小包子的尿布,擦干净了手,又点了点还在哭闹的小鱼儿“你这个小屎娃,还好意思在这苦。”随即便翻身下了床,从锅里舀上两大勺热水,兑上清水给小鱼儿清理,又换上舒服舒适的新尿布,小鱼儿吭叽吭叽两声便嘬着自己的小拇指入睡了。
田月荷见此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倒是个贪睡的。看了看窗外,想着时辰也快喂他了,就算睡也睡不了几盏茶的功夫,还不够折腾的。便穿上了衣裳,弯下身吹了吹灶台下面,扒拉了两下添了两块柴,熬上了精米,虽然现在迷糊糊吃不了,但也总不能老喝糖水啊,喝点米汤子也算是营养均衡了,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柔软,倒是觉得有些个胀痛了,想着这两日便能下奶了。
出了屋门就见王家妞子在喂鸡,田月荷招了招手“妞子,上嫂子这一趟。”王家妞子对于田月荷这个嫂子,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从心眼里是想亲近的,毕竟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比嫂子好看的,想着就算是镇上的千金小姐们,怕也就是如此了。便哎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就过来了。
有些局促的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手,田月荷招呼她进屋,王家妞子有些害羞的笑了笑,在屋门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又跺了跺脚才进来。站在墙角不敢乱走,心里想着,这月娘嫂子屋里真香,不像自家都是发霉的酸味。
田月荷打开包的好好的‘小碎花’衣裳,拿起来走到王家妞子跟前,比了比,满意的点了点头“想着咱两个的身材差不离,看着倒是合适,你来试试。”
王家妞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衣裳,记得前年跟娘去庙里烧香求菩萨的时候,看过一眼镇李员外家的小姐,眼前的这身衣裳瞧着可是不比那家小姐穿的差的,这嫂子让自己试试,不是要送给自己吧。
田月荷见她有些呆愣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王家妞子更是有些傻了,呆呆的说了句“嫂子,您笑起来比花还好看。”
田月荷经她一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知道自己这身皮囊不错,但是被个纯洁的姑娘当着面夸奖还是头一遭,便主动拉起王家妞子的手,哪想到王家妞子往后躲了躲,低头看着田月荷白嫩嫩的小手,想着自己因整日干农活,粗糙干裂的手,脸红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毕竟当初冷老汉疼媳妇,不让她干活,再加上这一年来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最多就是干绣活磨了几个茧子罢了,跟着村里的姑娘媳妇们比,自是不像农家的姑娘,倒是像小姐了。有些嫉妒田月荷的婆娘常常再背后编排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田月荷知道王家妞子不好意思,便更主动了些,拉住她藏在背后的手“快试试,没几日你也要出门子了,做嫂子的怕是送不了你啥好东西,这衣服料子,还是年前嫂子跟你娘去镇上的时候买的,都是被虫蛀过的,你瞧着这小百花了,那原先都是一个个小破洞,不过这补好了,也看不出来,别嫌弃啊。”
王家妞子一听,真是要送给自己的,连忙说摆手说不要,两人就在那扭着,恰巧王大婶过来,看自家姑娘跟月娘正推推让让的“妞子,你不在家收拾,跑你嫂子这干嘛来了?越大越不懂事了。”
王家妞子见是自己娘,趁着田月荷要跟王大婶说话的时候,硬是把衣服塞回田月荷手里,转身就跑回家了。王大婶瞧着叨唠句“这野丫头。”又笑呵呵的对田月荷说道“没给你添麻烦吧?”
田月荷笑了笑,便把衣裳交给王大婶“这不是我给妞子做了身衣裳嘛,就是用头年买的那匹被虫蛀的布,妞子害羞呢,您就来了,婶子快进屋。”
王大婶打量着自己手上的衣裳“哎呦,这一朵朵小花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补的,可真是”又要塞回田月荷手里“这个可不能收,你自己留着穿吧,看看你这身衣服上的补丁都快没地方补了,她一个野丫头哪里配穿这么好的。”
“婶子,您别跟我让来让去的,难不成是没把我当自己人是怎么着的,又不是多值钱的,这衣服外面看着好看,里面可就是坑坑洼洼的了,给套在外面穿,您是不是嫌弃是被虫子蛀过的,才说不要的?”
王大婶拍了下自己大腿“那哪能啊?你要这么说,婶子就收下了。”
田月荷笑了笑“这才是嘛,这段日子我也亏了您跟大叔照顾,要不然还不知该怎么熬呢,就是一点心意,毕竟妞子也是大姑娘要出嫁了的,送身衣裳,我这做嫂子的也是应当的。”
王大婶笑着是满脸的菊花“要不说你这手巧的很,这叫啥?那个鬼斧神工?”又和田月荷唠了几句,还不忘嘱咐她好好休息,还没出月子呢,又瞧了瞧小鱼儿,才笑呵呵的抱着衣裳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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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婶喜滋滋的拿着衣裳给王大叔看“瞧瞧,俺咋说的来的,月娘就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这是给咱家妞子的礼。”
王大叔嘬了口旱烟,有些个不耐烦,摆了摆手“成了成了,给你点小恩小惠的,你就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没见过世面的婆娘,整天到晚月娘月娘的,俺怎跟你说来的?别没事就往人家跑,有这功夫把心放在自家闺女身上好不好?这衣裳趁早给送回去,人家月娘孤儿寡母的不容易!这瞧着就不是便宜的玩意,你也好意思收?街里街坊的,帮衬着点是应当应分的,哪有你这样伸手那么长的?就不怕被戳着脊梁骨!”
王大婶白了王大叔一眼“你这个老不死的,想从你口里听句好的,那是比登天还难,这衣裳料子就是头年跟着月娘一块买的那匹虫蛀的布,制的。”又来回翻看了一番,嘴里还唠叨着“这月娘的手就是巧,这叫啥?这叫鬼斧神工!俺是瞧着了,这月娘指定是有后福的,还有啊,俺可是把月娘当亲闺女了,啥叫小恩小惠?那是月娘孝顺!”
王大叔也是吃了一惊,还记得那时候自个心里觉得那月娘不会过日子,花了八十个铜板子就为了一匹被虫子蛀的没样的破布,倒是没想到。便从王大婶手里接过来瞧“这一朵朵小白花缝上去倒是漂亮,就是不知道费了多少线。”
王大婶夺了回来“你那脏手别给弄脏了,这身衣裳正好妞子出门子那天穿,可是比那块暗红色的布强多了,出门指定有体面,那线都是人家铺里绕月娘的,自是不怕费的,现在看出来了吧,月娘就是个有本事的。”又叹了口气“你说说,这么好的姑娘,咋就不好找人家啊,那个冷宝贵真不是个东西。”
王大叔吐了口烟雾出来“要俺说,那楚小子也是不错的,瞧着也是有能耐的,月娘跟了他,也不怕为吃食糟心了。”
王大婶一听心里不乐意了“哪就不错了?你说俺小恩小惠,俺瞧了,你这老头子更是得不了小恩小惠,不就是帮你背过一次柴火了吗?大前年的事情,到现在都忘不了。别人没见过,你还没见过?那大夏天的光着个脊梁,那背后胸前的大疤,俺这个婆子都知道是刀剑伤的,那姓楚的来咱们这片才不到四年,你就不想想,连老虎都是打死的主,能是简单的?闹不好真是那通缉犯,背着人命的,否则凭着那一身子力气和本事,为啥窝在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这老头子咋就不为月娘好好琢磨琢磨?”
未等王大叔说话,王家妞子,低着头手攥着衣角,小声的说道“俺也觉得,那楚大哥人挺好的,上月俺去河边洗衣裳,碰上王瘤子,还是人家楚大哥帮俺解得围。”说完也不敢抬头瞧王大婶,自己老娘啥脾气自己是清楚的。
王大婶瞪了王家妞子一眼,呸了口吐沫“提起这事俺就一肚子气。”指着王大叔说道“瞧瞧你们老王家啥亲戚都能瘫倒,这脏手都伸到自己亲戚家里来了,要不是你拦着,俺非给找那老不死的理论理论!”
“你上去理论?就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