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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不会影响你的决定。”夏坚显然有恃无恐步步紧逼话中有话:如果你不能秉公办理你就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可是一旦你秉公办理你就是一个不念旧情只重利益的冷血动物,你能轻易对付自己二十年交情的老部下同样也能不讲情面的放弃任何一个和你利益冲突的属下。
我拿起东方敬面前的资料,资料上尽是些财务报告还有本年度几个月的日记帐和总帐,基本上都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眼花缭乱的数据,虽然学生时代我每天都要面对这些烦琐的数据,可是今天再次看见还是让我不禁头皮发麻,因而可见夏坚工作做到家了,同时夏坚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什么事情不到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估计这个财务经理十有八九要和他的位置说拜拜了。
十分钟后,会议室的大门再次的打开了,东方冰领着财务部经理常浩然缓步的进入。
看着常浩然有些沉重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东方冰已经和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常浩然首先向东方敬打了一声招呼:“东方董事长。”
东方敬略略的一点头算是回礼,东方冰却亲热的拉开自己刚才坐的椅子说道:“常叔坐。”
“坐?你有这个资格吗?”夏坚的一句话让已经坐在椅子上的常浩然像是触电般弹了起来。
“常叔怎么没有资格?在问题没有解决的时候怎么说他现在还是一个财务部经理,连秘书都有位置坐,难道堂堂一个经理还没有坐的地方?”东方冰看到夏坚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会更是新帐老帐一块算上了,说话更是冲到了极点。
“老常跟了我二十年难道连个位置都没有了?”毕竟是自己的老部下,看到夏坚不给自己一点的面子,东方敬也来火了。
夏坚耸耸肩说:“坐就坐呗,椅子不就在那里,就不知道烫不烫屁股?”
常浩然更坐不下去了,站了起来摇头:“我还是站着吧。”东方冰再怎么劝常浩然也不肯坐下了。
夏坚得意的笑了,东方敬不想在这方面过多纠缠说道:“人我已经喊来了,你想说什么,证明什么就直截了当的说。”
夏坚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向后稍微的推开了椅子,拿起刚才扔给东方敬的资料呵斥道:“常浩然看你干的好事?”
夏坚随意得翻了翻其中的资料抽出几张扔在了常浩然的面前冷笑道:“看看上面的数字,这是本月的总帐、明细帐,还有上几个月的总帐和明细帐看出什么了吗?”
常浩然慌乱的翻了翻并没有瞧出特别的名堂,只能摇头。
“看不出来?让我告诉你好了,本月的总帐记载了管理费用达到七百万,明细帐记载这七百万里面有六百四十万是招待费用,再看看其它几个月的总帐,七月份的管理费用才一百四十万,招待费六十七万。八月份管理费用就已经是三百万了。”夏坚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照这个招待法,公司一年招待费岂不是要上亿。这个月平均一天招待别人二十万,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招待的,就是养一百头猪一天不停的吃,也吃不了二十万。要你这个财务经理是干什么的?”
“这也不能全怪常叔,谁不知道他是公司的老好人,就是招待也不是常叔去的,跟他没有关系。”东方冰极力想为常浩然辩解,可是这种辩解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根本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跟他没有关系?那么要他那个财务经理是干什么的,别人让他报销就报销,他不批准谁能拿到钱。财务经理不是光记好帐就可以了,财务部门还有的功能就是对公司前景预测和资金控制。公司又不是银行,别人要钱他就给,既然他不能胜任那个财务部经理如此重要位置,就不要占着那个位置,让有能力的人去胜任。”夏坚收敛起笑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东方冰,这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东方冰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们是商人,不是慈善机构,谈的就是钱。东方敬如果你不能管好你的女儿,下次就不要让她出席董事会,她有什么资格?”夏坚的话语震得东方冰跌坐在椅子上,在夏坚的眼里东方冰这个雏鸟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也不能全部怪罪老常,虽然他也有很大的责任,但是毕竟是我们公司内部制度管理上的缺陷导致的,让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也是不合适的。”东方敬作为董事长,说话极有分量不少的董事也不禁点起了头,估计招待费用也有他们的“功劳”。
“好,就算如此那这笔帐又怎么算?”夏坚从他的文件夹里面抽出一张文件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我给他面子让他下,你们要维护他,那我只好撕开脸面了。”
“六月十七日有一笔六十八万的款子出去,借方是其他业务支出,可是我找遍了所有的原始凭证,根本没有任何的支出可以将这一笔钱拉平,而半个月以后又无端端的出现了一个六十八万的其他业务收入,又是什么凭证都没有。要是我们每天都有这种收入那该有多好呀!对不对呀,常浩然!你是认为公司的内部审计部门个个都是混饭吃的酒囊饭袋,还是把我这个不是学经济的家伙看成白痴!钱你想拿就拿,想还就还,真当公司是你自己的。这次你可以挪用公司钱,以后还是可以。”
夏坚的话字字都如重磅炸弹轰击在常浩然的心头,他花白的头发上渗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尽管会议室暖气开的很大,可是常浩然依旧冷得瑟瑟发抖。
从现在的情况看任谁都可以明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更验证了夏坚的话句句属实。
“东方敬,你看着办吧!”夏坚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东方敬却没有回应他,脸色凝重的吸了一口烟,而他面前的烟灰缸里面已经熄满了半截的香烟头。
我完全清楚东方敬心里的矛盾,按照规定开除常浩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一方面对夏坚太过示弱,同时财务部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部门,而常浩然则是自己非常信任的人,安排别人进去根本不能放心;另一方面如果有事就完全让跟随自己多年的属下顶着,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许大家不会说什么,不说其他人就是员工也一定会有想法的。
可是庇护常浩然,第一难以服众,无法面对眼前的董事,更会让夏坚借机发挥,就算保住了常浩然也保不住他财务部经理的位置了,还会减少自己公正的威信。
保,还是不保常浩然?这实在是东方敬一生中最难做出的抉择。
“常叔,你跟董事们解释,这只不过是一个误会,你说句话呀。”东方冰摇晃着常浩然的胳膊。
常浩然却只能摇摇头。
东方冰的想法真是太幼稚了,一句误会肯定不能解决问题。
“误会?说的轻巧。只是让他辞职已经照顾他面子了同时也是顾全公司的声誉,否则就凭他擅自挪用公司财物,金额数目非常巨大,如果不是看在他已经把帐还了,我一样可以让他去监狱呆着。”夏坚不依不饶的说着,看来落水狗他是痛打到底了。
我猛得站了起来,说:“我向董事会提议,开除常浩然。”并首先举起了手。
接着又有一些董事跟着举手,平时有些和常浩然关系不错的董事也只能叹息着举手表决,夏坚嘴角微微翘起同时也伸出了手。
同意和常浩然解除劳动合同的人已经超过半数,东方敬表决与否也已经不重要了,东方敬猛得一咬牙,沉声说道:“开除常浩然。财务经理人选下次开会讨论。”
常浩然木然的看向东方敬,说道:“董事长,真是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我走了。”说罢就要离开。
东方冰紧咬着嘴唇喊了一声:“常叔。”
常浩然勉强的笑了笑,摸摸东方冰的脑袋,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一句话都没有说,落寞打开会议室大门缓缓的离开了。
“散会。”东方敬哪里还有心情呆在这里,匆匆的离开了。
我刚要离去,东方冰含着眼泪站在了我的面前,用颤抖的声音说:“周不凡,我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你首先提出来的。”“为什么会是你,周不凡?”东方冰伤心的看着我问道:“有这么多的董事他们都没有提出,为什么是你?也许常叔可以留下的,尽管只可能有一丝丝的希望,我爸是董事长,一定会有办法挽回的。”
我不由的心中苦笑:“挽回?可能吗?你指望别的董事出头提议,他们怎么说,如果帮常浩然说情不啻于引火烧身,他们可没有那么傻;提议辞退常浩然,那就会出现和东方敬完全翻脸的可能,就因为他是董事长而常浩然是他的老部下老朋友。如果逼着东方敬做出决定,不论是那种决定都不可能作到完美,对他自己都会有很大的影响,你以为我想出这个头?他只不过是你爸和夏坚斗争的牺牲品,而这一着弃车保帅的方法是没有办法中最好的办法了,她看不出来我正是在帮她爸。”可是这些我却不能对东方冰说出来。
“常叔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平?除了我的家人,常叔是最疼我的了。而且再过一年他就可以完美的退休享受美好的晚年了,难道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你都不能放过他?”东方冰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珠。
东方冰的想法简直是天真的极点,可就是她的的天真带着浓浓的人情味,我才更要帮助她,因为我希望她能够一直保持她的天真不用在尔虞我诈中生活,一个夏坚就已经足够,我真的不愿意另一个女夏坚的出现。
“周不凡你说话呀,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东方冰一句紧接一句的责问我。
“一个人如果做错了事就必须因此承担相应的责任,而不是让别人千方百计的帮忙逃避责任,你知道吗?”我最终还是开了口,不过我更希望东方冰能够理解我的用心良苦,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一切一定和常叔没有关系,常叔肯定是为了他那个败家子儿子迫不得已才做这事的,让常叔替他承担所有责任不是太冤枉了。”东方冰还在极力帮她的常叔说话。
“他挪用公司财物就是错误的,不用找其他理由帮他开脱,没有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已经是不错的了你还要怎样?再给他一点钱奖励他?”我一句话将东方冰噎了回去。
“周不凡,想不到你这么冷血,我看错你了。”东方冰大大的两眼又蓄积了眼泪,眼神更加的复杂无奈中透着浓浓的希望,最终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快速跑开了。
夏坚此时走了上来将手中的资料递给秘书,然后拍拍我的肩膀,抽出两支雪茄递给我一支,在我拒绝后笑着说:“小丫头不懂事不要放在心上,这样吧晚上我们出去吃一顿饭,我们一直都没有单独吃饭的机会……”救命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急忙接通,是烨的电话要我晚上回去说是雪有事叫我们。
我收起手机对夏坚说:“抱歉了,今天晚上恐怕不行了不能陪夏董事长吃饭了,我女朋友有事喊我回去,下次吧。”
“没有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联络你不方便,你看要不要帮你安排一个女秘书,有什么事情也好提前通知你?”夏坚哪里是为我着想,不明摆着安排一个耳目在我身边,我忙拒绝:“谢谢了,我看不用了,一来我年轻,不需要秘书我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二来不想我女朋友误会。”
“哈哈,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了,等到你需要和我说一声,我安排一个最能干的秘书给你。”
向夏坚说了声再见后我就打车直奔家中。
开了一个下午的会,此时夜色渐浓,大街上路灯齐亮,我不禁思索着夏坚和东方敬的斗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夏坚一年挣得钱只比东方敬多不会比他少。为了名?他们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名声早已在外,再出一点名恐怕也没有这个必要了。为了权?虽然他们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副董事长,可是权力大小几乎不分上下并没有明显的正副之分,仅仅是一个名称而已。可是夏坚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得我的头都大了,还是想不出结果。一阵冷风袭来让我昏沉的头脑稍微的清醒一点,既然想不通猜不透就不要想了。
我又将思绪转移到雪的身上,现在连打电话都要烨转告,难道我们的关系真的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现在把这一首《暗香》送给正在辛苦工作所有的哥的姐,祝他们一路顺风。”出租车上突然响起的广播将我重新拉回现实。
“当花瓣离开花朵
暗香残留
香消在风起雨后
无人来嗅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
我会拼到爱尽头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
爱会在灰烬里重生
难忘缠绵细语时
用你笑容为我祭奠
让心在灿烂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