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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只吐了两次。”陶婧如实地回答，“我是发现我例假一直没有来，才买了验孕棒的，要不然也不会知道——”
“那还好，自己注意休息，注意饮食。还有——前三后三都不能有房…事，你让你老公也注意一点。”医生例行公事般地嘱咐一遍，然后将检查报告递给她：“以后可以定期来做B超，三个月差不多可以知道是男是女了。”
“谢谢您……”陶婧从她手中接过那几张纸，然后对她道了声谢。从医院走出来之后，她还是在发呆，除了喜悦之外，心里突然又多了另外一种情感，那就是害怕。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怀孕的人都会有这种心理，但是她的确是有了，而且害怕得特别厉害——
打车回到家之后，她一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如果这个时候有施礼在的话，他一定会说很多话开导她、哄她，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在，想到这里，陶婧暴躁无比，将沙发上的抱枕摔到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着。
她拿出手机来，拨通了施礼的电话，嘟了几声之后，那边终于接通了，施礼的声音听起来很匆忙，他问：“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陶婧哽咽着声音问他，不等他回答，又说：“你马上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行了，别闹了。”施礼揉了揉眉心，“我正月十五晚上就回去，你再呆今天一天就好了，乖一点，啊？”昨天一个晚上他都没有睡觉，这个时候疲惫不已，所以对陶婧也没有了平时的耐心，甚至连她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都没有听出来。
“我干什么的都是闹吗？行，施礼，你不要后悔！”陶婧朝着电话吼了一声，然后就将手机摔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患得患失的疯子，交际圈窄得要命，除了施礼之外，没有任何人愿意在她身边，而现在，施礼也把她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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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怎么了？”施弘衍看着施礼紧皱着的眉头，有点担心他。昨天晚上施礼在楼道里坐了一个晚上，任凭他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没事儿，走吧，现在去给你妈办出院手续。”施礼摇摇头之后，便迈着大步朝电梯走去，施弘衍撇撇嘴，然后跟上了他。
“终于能回家了。”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施弘衍笑着看着余姚，低声地问她：“你开心吗？我爸说要留下来和我们过节了。是他自己提议的，不是我求他的。”
“衍衍，谢谢你。”余姚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弄得施弘衍都不好意思了，“以后不用因为妈妈的事情操心，你现在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好啦，妈，学习我会尽力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赶紧找一个人嫁出去。”施弘衍说：“要不然我总会以为自己是拖油瓶。”
“这个再说——”提到再婚的话题，余姚基本都是这个态度。施弘衍也没有再追着她说什么，点了点头之后就沉默了。
回到家里之后，施弘衍便去了卫生间洗澡，施礼和余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余姚看着施礼疲惫的样子，又想起刚才施弘衍说的话，忍不住问他：“你明天真的要留下来？”
“反正已经过来了，就当是陪衍衍了。”施礼淡淡地一笑。
“你还是回去吧。”余姚斟酌了一会儿，开口对他说：“你跑来这边，她肯定不开心，元宵节你再不回去就太不合适了。”
想起来刚才陶婧来的电话，施礼觉得余姚说得也有道理，那死心眼的丫头指不定又整出什么事情来让他担心。但是他已经答应了施弘衍，所以有点犹豫：“那衍衍那边——”
“我去和他说，你走吧。”余姚现在明白了，不是她的，那一辈子都不是她的，她也没有必要因为什么人改变自己，施礼说得对，她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应该和他继续赌气，也不应该干涉他和陶婧的感情。
“余姚，谢谢你。”施礼郑重其事地和她道谢，临走之前，又回过头对她说：“赶紧找到适合你的那个人，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好，我答应你。”余姚勉强地勾起嘴角来对他笑了一笑，一直将他送进了电梯之后，脸上才恢复了平静。
施弘衍洗澡出来之后，就不见了施礼的踪影，他也没有问余姚什么，刚才在车上余姚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施礼一定会走。
看来，他们两个是真的没有可能继续在一起了。这个念头，已经从施弘衍的脑海中彻彻底底地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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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礼买好机票之后，也没有给陶婧打电话通知她，只想着快点赶回去，只不过他没想到，在他回去之后，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客厅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摔到了地上，乱得不可理喻，他找了半天，才看到陶婧躺在墙角，她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他心头一紧，赶紧走上去想要扶她，却被她狠狠地甩了一耳光。
☆、在色之戒 050
第五十章。
莫名其妙地挨了一个巴掌；施礼压下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将她从地上拖起来，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问道：“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陶婧没有回答他，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声音沙哑：“不是去深圳了么？有本事你一辈子呆在那里不要回来！”
“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么；”施礼抓住她：“我都跟你说了，余姚胃穿孔了；孩子一个人顾不过来，我不得等她出院才回来吗？陶婧；懂事一点儿，不要总是让我为难。”
“对啊，我总是让你为难；她就善解人意，反正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干脆我们直接一拍两散得了！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了——”她怒极，不小心就将孩子的事情这么说出来，施礼听完之后，立马愣住了。
这是一个他很早就开始盼望的消息，但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听到，他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来之后，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真的怀孕了？去过医院了么？”
他们是有很多次没做措施的，但是施礼后来一直都没见她有什么反应，他以为没有中，本来还想加把劲儿的。
“在你忙着陪你前妻的时候，我已经去过医院了。”陶婧也渐渐地平静下来，一脸讽刺地对他说：“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你知道那个医生问我家属在不在的时候我有多羞愧吗？你让我怎么说，说孩子的爸爸在陪他的前妻？施礼……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她心里头是真的委屈，如果施礼是去忙其他事情，她说不定可以理解一下，稍微闹一下别扭也就过去了，可他偏偏是去看前妻，还是在她怀孕之后。
“好了，我知道了……”施礼看她眼里又有了泪花，连忙给她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以后我保证不这样了，别气了……气坏了身体对孩子也不好。”
陶婧就知道他会这样安慰她，和先前几次一样，他每次都是只管认错不管改，他的承诺在她这里已经一文不值了，因为陶婧知道，下一次余姚如果再出事儿的话，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过去，然后事后再跑来安慰她。这样的日子，陶婧过得很是憋屈，她知道施礼心软，不可能把事情做到那么绝情的份，但是……这样优柔寡断，她实在受不了。
“如果我让你从你前妻还有我之间选一个，你选谁？”陶婧抬眼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选了我，那以后就不要再和她有任何联系，如果你选她，那我们两个立马就分手。我说到做到。”
她之前不想用这种类似赌气的方法让他做出选择，也想尽量成全他做到双全，但是她现在发现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双全的事情，有些事情必须做出选择，断不干净，就是无穷的后患。
施礼没想到她会这样咄咄逼人，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让我做这样的选择没有意义，你自己都说了她是前妻，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你们两个没有什么矛盾的。”
“我不是想和她重归于好，我和她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施礼继续对她解释：“之前我把话跟她说得很清楚了，这次只是一个意外，是衍衍打电话把我叫过去的，她根本不知情。”
施礼的性格就是这样，很多事情他都下不了狠心，他做不到施政那么果断，也学不会他的当断就断，只要有一天余姚没有找到归宿，他就不能完完全全地不管她。
这样的说法听起来似乎很荒谬，但是在他心里，这却是一种责任感，余姚至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六七年，即使现在分开了，她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不选是吗？”陶婧咬了咬牙：“如果你不选，我们两个现在就分手，这个孩子，我明天就去流掉。”
“能别胡闹了吗？”施礼被她弄得头都大了，这丫头钻起牛角尖来比什么都可怕，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努力将声音平静下来，“你要体谅一下我，我这样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做人，你想想，如果你是我，儿子那么着急地打电话，你可以袖手旁观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已经离婚了！”陶婧不满地大吼了一声：“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么？行，我懂了。我给你腾位子，现在你去和她复婚我都不会管！我滚，行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胃里又涌起了阵阵的恶心感，之后便一把推开施礼，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卫生间，将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之后，她才好受了一些。
施礼看着她这样，心疼得不行，想上去扶她，可是却被她躲开了，她一个人支着身子走到洗脸池前，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几遍脸之后才好受了一些。
“我去给你煮点吃的吧。”她刚才吐过，胃里应该已经空空如也了，施礼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不饿，不用。”陶婧果断地拒绝了他，然后一瘸一拐地朝卧室走去，留下施礼一个人站在卫生间门口发呆。
有时候施礼对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她脾气上来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把他也惹怒，可是他又必须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先哄她，哄来哄去又没有办法让她真的开心。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根本学不来年轻人的那一套，而且他年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跟余姚谈恋爱结婚都是按部就班来的，余姚也不会像陶婧这样耍性子。
叹了口气，他还是到了厨房，拿出了速食面煮了一把，打了个蛋进去，熟了之后，他端着碗走到了卧室。进去的时候，陶婧正躺在床上发呆。
“吃点东西，要不然晚上会睡不好。”施礼将碗放到床头柜上，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过来，看着她平和下来的表情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生气了吧？”
陶婧其实也感觉到自己是有点过分的。但是脾气上来了她真是控制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觉得自己今天发脾气的时候似乎比平时都要无理取闹一百倍，但是施礼也没有对她说什么重话，甚至还煮了面端来给她，这让陶婧很是动容。
“你以后不要去找她了。”陶婧抬起手来抱住他，声音颤抖：“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要和你发脾气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
“好了好了，你不生气了就好，咱们等一下再抱，现在先吃点儿东西。”施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调也开始渐渐轻松。
“那你喂我。”陶婧瞟了一眼床头柜上热气腾腾的面，撅起嘴来冲他撒娇。
“好，我喂你，这有什么的。”施礼轻笑了一声，然后端起饭碗。看着陶婧吃饭的样子，他前所未有的满足，比自己吃了都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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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礼去上班之后，陶婧在家里呆着无聊，便想出去逛逛，从知道自己有孩子以后，她就想去逛婴幼儿用品店，随意打扮了一下，她便出了家门。
她平时不太喜欢逛商场，买衣服也会一次性买很多，她每次进商场的时候都会特别烦躁，唯独这次心底是平静的，不过，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庄冉，而庄冉身边还站了一个女孩子，他们两个似乎是在吵架，陶婧本来想上去打招呼，可是又觉得时机不合适，正在犹豫的时候，庄冉已经先看见了她，上来就搂住她的脖子。
“亲爱的，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啊？”庄冉上来就是这么雷人的一句话，陶婧都没招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