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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冉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对她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开导,但是陶婧依旧听不进去,情绪焦虑不已。
她摩挲着的手中的瓷杯,抬起头来盯着他我,问道:“你说我该不该打掉这个孩子?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为什么要打掉?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有勇气么。”庄冉微笑了一下,“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话?你说和他在一起你绝对不会后悔。”
“我——”陶婧刚想开口反驳,便被庄冉打断了。
“你们两个之间会存在什么问题,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了,那个时候你态度很坚定,我以为你会一直坚持到最后。”庄冉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她:“既然都坚持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呢?你爸妈又没有给你下死命令。你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庄冉的这句话刚说完,便有一个阴影的笼罩在了他们的上方,他抬起头来、看到施礼的瞬间,脸上的微笑便立马收住,这个时候,陶婧也正好看过来。
她的眼神刚和施礼的对到一起,就赶紧躲开了。施礼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情绪,她只看了一眼,便承受不住了——她知道,现在施礼应该对她很失望很失望吧。
还有,他一定又误会了她和庄冉的关系。一定会像上一次那样生气,然后爆发。她将椅子上的包拿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施礼直接堵在了她面前。
“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他连着问了两个问题,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怨气。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竟然会是这么容易就抱怨的人。
“她今天心情有点不好,你别用这样的口气质问他。”庄冉听到施礼这么对陶婧说话之后,自然是要维护她的,想到陶婧为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再看看他现在的态度,他就替陶婧不值。
“我们两个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施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到了陶婧身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回答我。”
“出去说,不行吗?”陶婧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哑:“这里是公共场合,我不想谈话都被人围观。”
“你要跟他走?”庄冉不解地看着她。施礼这样的态度,很明显就是生气了,她现在再跟出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你先回去吧。”陶婧淡淡地对他说,“今天谢谢你了。有些话我必须亲自和他说清楚,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行。”既然陶婧都这么说了,庄冉也没有办法了,只能任她离开,在她走之前,又嘱咐了他一句:“有事儿了就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硬撑着。还有——记住我刚才对你说过的话,不要冲动。”
陶婧重重地点点头,然后勉强地对他笑笑。旁边的施礼看到他们两个人的互动,早就怒意横生。他不知道陶婧这次去父母那边经历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为什么她回来之后不联系自己。这种时候,他满肚子都是疑问,而她却和另外一个男人聊得这么畅快,在他面前毫不忌讳地展现着他们的默契。
庄冉离开之后,施礼就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餐厅,将她拉到车上之后,他面色阴沉地看着她,继续质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回来的。”陶婧也没有瞒他,睁着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我最近很乱,不想打扰你,你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吧。”
“不想‘打扰’我?”施礼细细地重复了一遍她的用词,心底一阵凉意,他冷笑了一声:“我们两个之间,什么时候也需要用这个词了?”
“……”陶婧什么都没有说,定定地看着他。
“你告诉我,这次你过去又碰到什么事情了?”施礼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猩红地盯着她:“那么多事情我们都过来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对我信任?陶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还有我,别把我从你的世界排除在外,好么?”
“我们两个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和你进入一个世界了?”听到他对自己这样温柔,陶婧一下就激动了,她最受不了他的温柔,“施礼,你清楚一点,你和我,从来就不在一个世界。”
她怕,也有太多太多的顾虑。她怕邵彤和陶铮不同意、又怕施礼对她太好之后她会愧疚、心软。从那边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没睡过一个好觉,几乎每天都在考虑这些问题。说到底,办法还是得她自己想,因为旁人根本就理解不了她内心的矛盾。
一段不被父母祝福、不被常人所接受的婚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她不想凭着一时冲动和他结婚,然后接下来的一生都在抱怨和争吵之中度过。
“陶婧,你什么意思?”他的手陡然收紧:“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在色之戒 055
第五十五章。
“就那个意思。”陶婧忍下心里的悲伤;表现得云淡风轻,她想不出来自己该怎么和施礼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
“陶婧,你别逼我!”施礼忍得额头上青筋突起,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陶婧总是有本事将他的理智全部都逼走,就像现在一样,他甚至都不想去顾虑她的想法了;只想将她绑在身边。
反正已经有孩子了,女人不是最舍不得孩子吗?施礼觉得自己对她真心是没辙;明明不想逼迫他的,可是每一次发生的事情都会让他不得不选择这个下下策。
陶婧听到他这么说之后;脸色微微变了变,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她伸手去拉车门;准备下车,可是施礼却在她之前将车门锁上,陶婧来回掰了好几次都没有打开,最后只能作罢。回过头问他:“你想怎么样?”
“这是你逼我的,陶婧。”施礼一狠心,直接踩了油门。他不知道用了多块的速度开车回到了家里,停下车之后,他直接将陶婧抱起来,一路抱回了家。
施礼直接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反锁了房门之后,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沉声道:“在这里好好呆着,别想着走。”
“你这是非法拘禁!”本身她心里就不好受,听到施礼这样强硬的话语之后更是不舒服,他永远都不会懂她心里的矛盾,也不会懂她的动摇。每一次她在纠结的时候,他就用这种方法对待她,一次两次,她还可以承受,但是时间长了,她真的受不住。
男人有时候太强势,所以才给不了女人安全感。和施礼在一起,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安心的。可是现在,她是前所未有的失落。
邵彤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回响这着,她越来越矛盾,怨气郁结,一直到看到施礼的时候全部爆发,尤其是在听到他这样说话之后。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施礼不以为然,他目光凛冽地盯着她:“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我替你做。以后你也不用再上班了,就在这里呆着。”
“你这就是软禁!”陶婧彻底怒了,拿起一个枕头来朝他砸过去:“信不信我打110?你不要太过分!”
“你好像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施礼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副手铐,直接抓住她的手铐上,“只要你有本事报警,我就有本事受理。”
手腕上冰凉的触感传来,陶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之前施礼也对她狠过,但是绝对不会这样动真格,甚至连囚禁和手铐都用上了。她正想开口说话,施礼已经抢先,他的声音冷冷的,早就没有了平日的温柔:“乖乖待在这里,一直到孩子出生。”
这个时候,孩子是他唯一的筹码。只要孩子出生了,相信邵彤和陶铮也不会那么残忍地让陶婧抛弃孩子和他分开。他们看起来都不像那种人。这么想着,施礼突然觉得自己挺卑鄙的,遇上陶婧之后,很多他以前不屑一顾的方法现在都用上了,而且用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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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发现,这几天施礼一直闷闷不乐的。细细算一下,这个现象应该是从那天晚上他们聚餐之后开始的。他来警队也有几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施礼这么失落过,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笑意晏晏的,对他们也很友好,不会压制什么人。可最近几天,他的脾气特别不好,简单的一件事情都能训他们很久。对此,很多人都表示很担心。
苏灿算得上是队里和施礼关系最好的年轻人,纠结再三,他还是决定上前问问,于是鼓起勇气来走进了施礼的办公室,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对着窗户抽着烟发呆,苏灿故意咳嗽了几声,才将他的注意力唤回来。
“有事情?”施礼将烟放到烟灰缸里碾灭,瞥了他一眼。
“私事儿。”苏灿又是一阵咳嗽,以此来缓解着自己的尴尬:“看你最近几天心情不好,大家都挺担心的,所以我上来问问,什么个情况?”
“你们每天都这么闲?我怎么没听说最近治安变好了?”施礼问话的时候冷冷的,很明显,他已经将自己在陶婧那边受的气全部都发泄到了工作里,虽然这么做是有点过分,但是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因为她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哥,是不是因为那天小嫂子的事情啊?”苏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可没忘了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看到施礼的表情变了之后,他又补充道:“你们有什么误会就说清楚啊,她不是年纪小么,你多哄哄她就行了嘛,我老婆也经常跟我吵架,到最后还不是被我哄得服服帖帖的。”
“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施礼冷笑了一声:“你们刚来队里的时候,我就说过,上班的时候不要谈私事。”
“我们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了担心么?”苏灿不服气了,他了解施礼,所以也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停下来:“我来队里工作这么长时间了,就没有见过你持续不断地不高兴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和大家说,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你这样一个人憋着也不是回事儿。”
虽然他们都是爷们儿,也都明白爷们儿有事情的时候不应该像个女人一样到处哭诉,可是施礼不一样,那可是他们的队长,他们并肩作战那么长时间。现在他不高兴,他们所有人都跟着郁闷。如果不问出来他到底是怎么了,苏灿心里的疙瘩一定解不开。
“哎。”施礼被他说得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的确,他最近过得很压抑,每天面对陶婧的时候,他都是束手无策,给她做了吃的,她不吃,他只能使劲儿往她嘴里塞,她偶尔咽下一两口,但大多数的时候都会吐出来,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她好不容易胖了一点的脸蛋又在渐渐地消瘦下去,他看了心疼无比,可是又不得不继续将她困着。
万一她一个冲动去把孩子打掉,那他们之间大概真的完蛋了。他甚至没有办法想象自己那个时候会不会因为生气而迁怒到她身上。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更加坚定了不能放陶婧走的信念。
“你别就叹气啊,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苏灿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到施礼的回应,他这一声叹息背后的情绪他多少能听出来一些,所以开始更加着急地追问他。
“你说,有时候是不是我太勉强她了?”施礼的眼神飘忽不定,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地变低。苏灿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浓浓的伤感。没错,就是伤感。以前他从来都没把这个词儿和施礼联系到一起过。
“谈不上勉强吧?”在苏灿心里的,施礼还是很优秀的,体贴,脾气又好,成熟又有魅力,现在的女人不都喜欢这种么?他笑笑:“说实话,兄弟们都觉得你配她绰绰有余了,虽然她的确是挺漂亮的。”
“可能我真的比他大太多了。”施礼沉思了一会儿,“现在她要和我分,可是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怎么说都没有办法。”
“不会吧……”苏灿有点不相信:“哪个女人会神经病到自己去打孩子?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或者是有人逼她了?”
“……”苏灿的话和施礼的想法正好不谋而合。他刚刚听到陶婧说要打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反应,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她刚刚怀孕时候的兴奋,还有她为孩子买奶瓶的那件事情。
“你不是说她回去见爸妈了么?”见施礼思考,苏灿又开始推理:“他爸妈不同意你们两个的事情呗,她压力大了回来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