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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岩扶皇后在榻上坐下,皇后道:“母后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伯岩道:“我想留下陪母后……”
皇后笑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伯岩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退了下去。
伯岩走后,皇后对那些侍卫厉声道:“今天的事不准对外张扬,若我知道谁将这件事情张扬出去,格杀勿论!”
“是!”众侍卫大声道。
皇后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华小琴,叹了口气道:“抬出去吧!好好安葬她!”两名侍卫答应着将华小琴的尸体抬了出去。
半夜时分狂风大作,梦中,伯岩看见华小琴哭着看着自己,她的胸口是被他用刀刺穿的伤口,血不停地从伤口中流出,很是触目惊心。华小琴哭着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她对他一片痴心他却对她如此狠心?华小琴带血的双手慢慢攀上伯岩的脖颈,伯岩惊叫着想要挣脱开华小琴的双手,但是他越是挣扎,那种令他窒息的,生不如死的感觉就越加地强烈!正当伯岩觉得自己快要被恐惧扼死的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将他一下从梦中惊醒,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声地咳嗽着,仿佛真的有人曾经扼住了他的喉咙。伯岩看着房间里的东西在黑暗里若隐若现,仿佛那些东西上都有着华小琴的影子,仿佛她临死前那双凄怨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看着他。
伯岩不敢再睡,他踉跄着爬下床,好不容易将屋子里的灯全部点上,他这才觉得自己总算活过来了。伯岩心想我天一亮就去黑石盟找华七峰才好,不然他若亲自来探听华小琴的下落,知道了是我杀了他的女儿的话,我还有命活吗?我只有先下手为强……伯岩不安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只等天一亮就去打听华小琴被埋在何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伯岩便急匆匆地带着几个亲信出了门。在伯岩的威逼利诱下,两名负责埋葬华小琴的侍卫道出了华小琴被埋葬的地点,伯岩即刻带着人赶了过去。
离皇城不远的一片荒地里,华小琴的坟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新挖的土还散发着新鲜的泥土气息。伯岩看着这小小的土堆,半天才对身边的人说道:“将里面的人挖出来,注意不要弄坏了尸体!”
“是!”几个人开始动手挖起坟来,尸体埋的并不是很深,不一会便露出了裹着尸体的草席。几个人将华小琴的尸体抬了出来,其中一个人掀开草席,露出了华小琴苍白的脸。华小琴的眼睛保持着死时的状态,她微微睁着眼睛,眼睛里满是凄怨和哀伤。伯岩不敢再看这双眼睛,他别过头,有些嫌恶地说道:“好了,装在棺材里吧!”
几个人将华小琴抬进他们带来的楠木棺材里,一个人试图帮华小琴合上眼睛,但是却没有成功,他放弃了努力,和另外几个人合力盖上了棺盖。
伯岩拉着华小琴的棺材到了黑石盟总坛,华七峰正因为这几日寻不到华小琴的影子而急的团团转。华七峰看见伯岩,高兴地说道:“好徒弟你来的正好,你师姐不见了,我正要派人去找你,让你帮我找一下小琴这丫头……”
伯岩没有说话,他哭着跪在了华七峰面前。华七峰疑惑地问道:“好徒弟,你这是为什么啊?”
伯岩哭道:“师父,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师姐,是我没有保护好师姐……”
不安瞬间攫住了华七峰的心,他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师姐?!……”
伯岩哭着点点头,他说道:“师姐独自一人到皇宫里寻找我,可是却被太子碰上了,太子贪恋师姐的美色,他想要强暴师姐,师姐宁死不从,太子……太子就对师姐下了毒手!我好不容易才将师姐的尸体偷了出来,现在就在外面……”
华七峰急忙跑到外面,当他看到躺在棺材中死不瞑目的华小琴时,登时晕了过去。众人一阵忙乱,好不容易将华七峰救了过来,伯岩紧紧握住华七峰的手道:“师父,您一定要保重啊!咱们还要替师姐报仇呢!您不能有事啊!”
华七峰让人扶着来到华小琴的棺木旁哭道:“琴儿,我是爹爹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让爹爹怎么活啊!”华七峰颤抖着双手抚着华小琴早就冰凉的脸庞,伤心地哭泣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华七峰突然转过脸来问伯岩道:“你刚才说是谁害了你师姐?”
伯岩道:“是太子!”伯岩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坚定一些,生怕被花七峰瞧出破绽。处于丧女之痛中的华七峰一点都没有怀疑伯岩的话。他咬牙启齿地说道:“太子……太子!这个淫邪的小贼!他敢杀我的女儿,我要让他赔我女儿的命!”
伯岩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他心道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也就是我康伯岩能做的出来。我杀了华小琴,不但摆脱了这个又傻又蠢的女人,还将这件事栽赃给了太子,这样以后太子终生都要被华七峰追杀,省的我自己动手!
埋葬了华小琴,华七峰即刻就要去找太子报仇。伯岩假意规劝道:“师父切莫激动!这件事应从长计议,太子身边高手如云,你现在去报仇无异于去送死啊!”
华七峰道:“哼!就算去送死我也要去,我要去找那淫贼讨一个说法,不能让我的琴儿白死!我要让他偿命!我才不管他是什么太子,杀了我的女儿,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和他拼命!”
伯岩道:“就算这样,我们也要等待时机啊!如今太子大婚,正是皇城里戒备森严的时候,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们再去杀他不迟啊!”
听了伯岩一席话,华七峰总算冷静了下来,他冷哼道:“那就先让这小贼再多活几天……”
。。
正文 第六十章 阮静怡
这一日阮尚书得了伤寒在家休息,忽然下人来报说皇上驾到,阮尚书急忙穿戴整齐带领家人出来迎接。
康清哈哈笑着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众人急忙跪下请安,康清一边坐下一边道:“都起来吧!这不是皇宫,不用那么多的繁文缛节,都起来说话!”
阮尚书以为自己犯了事,所以才招致康清亲自登门来问罪,因此他跪在地上一直不肯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让皇上费心跑一趟,老臣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康清哈哈笑道:“朕就是来看看你是真的生病还是想偷懒不肯上朝!你若只是想偷懒,我就让人把你的胡子揪下来!”
大家都听出康清是在和阮尚书开玩笑,大家不禁笑了起来。康清笑罢说道:“好了,起来吧!”
阮尚书的女儿阮静怡扶着父亲站了起来。康清看着亭亭玉立,娴静温婉的阮静怡,眼中满是惊叹,他指着静怡问阮尚书道:“这难道就是静怡?!”
阮尚书道:“正是小女静怡,皇上!”
康清叹道:“静怡都长的这么大了!”康清看着静怡,他的眼中满是赞赏和喜欢。静怡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康清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阮尚书说几句话。”
“是!”众人应声退了出去,静怡扶父亲坐在椅子上后也出去了。
康清笑着拉起阮尚书的手,两人走到里面后康清才说道:“爱卿!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阮尚书急忙说道:“皇上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臣便是!”
康清笑道:“我要和你做一对儿女亲家,你意下如何?”
女儿可以嫁到皇家,阮尚书自然心中没有不愿意,只是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脸上呆呆的样子让康清以为他舍不得女儿,康清有些失望地问道:“你不愿意?!”
阮尚书急忙跪下道:“老臣没有不愿意,只是因为我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再加上这孩子很小就没了娘,因此我对她娇惯溺爱了一些,这孩子有时候不免任性,我怕会委屈了皇子……”这时候阮尚书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康清到底想让静怡嫁给哪一个皇子,于是他抬起头问道:“不知道皇上想让小女嫁给哪一个皇子呢?”
康清压低声音道:“二皇子伯箫!”
阮尚书一听康清想让静怡嫁给伯箫做妻子,他心中一阵激动高兴,因为嫁给别的皇子他还有几分担心静怡会受委屈,但是若让静怡嫁给伯箫的话,他心中一千个一万个放心啊!因为伯箫人品,才能和气魄襟怀无一不令人称道,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佳婿人选啊!
康清动情地抓住阮尚书的手道:“爱卿,朕今天就将伯箫这孩子托付给你了,这孩子心底善良单纯,在这勾心斗角的朝中难免会吃亏。唯有你在他身边守着他,帮着他,我才能放心啊!兰妃留下的这一点骨血,你一定要替朕保护好他啊!若伯箫以后遇到无法自己解决的事情,有你在身边辅佐提醒,定能化险为夷啊!我心中早就想让静怡嫁给伯箫,静怡知书达礼,聪慧贤淑,正是我心中最好的儿媳人选。只是怕静怡委屈啊!”
阮尚书急忙道:“二皇子丰神俊朗,襟怀宽广,人品绝佳,只怕是静怡配不上二皇子啊!”
康清哈哈笑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要说这些废话了,既然你我都同意这门婚事,那咱们就尽快选个日子给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了,你意下如何?!”
阮尚书笑道:“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皇上走后,阮尚书只觉得自己身上病痛全消,心中说不出的舒服自在。他哼着小曲迈着八字步踱到了静怡的房间,静怡正独自坐在桌子旁描绣样,忽然听到门吱呀一声响,阮尚书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静怡放下笔,笑着问道:“爹爹何事这么高兴?难道天上掉金子了?”
阮尚书笑道:“这件事比天上掉金子可来的让爹高兴!”
静怡嗔道:“爹爹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啊?难道是爹爹又要升官了?”
阮尚书笑道:“你太不了解爹爹了!爹爹活到这把年纪,既看淡了财也看淡了权!我心中最大的宝贝是……”阮尚书说着指了指静怡。静怡笑着挽住阮尚书的胳膊道:“好了,好了!爹爹你快点说嘛!到底什么事情啊?”
阮尚书神秘兮兮地说道:“你可知道今天皇帝特地到咱们府里来所为何事?”
静怡摇摇头,阮尚书笑道:“皇上名为看我,实则是为了看你来啦!”
静怡一听,忽然变了脸色,她想起康清不住盯着自己看的情形,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阮尚书没有注意到静怡的脸色,他继续说道:“今天皇上是来和我提亲的!”
静怡一听,越发觉得自己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得到了印证,她默然不语,闷闷不乐地坐在了桌子前。阮尚书一看静怡闷闷不乐的样子,他问道:“难道你不愿意嫁入皇家?!”
静怡拿起笔继续描绣样,不一会便见两颗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了正在描着的绣样上,静怡抽抽噎噎地哭着,阮尚书着了慌,他说道:“你这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做梦都想嫁给二皇子呢!你为何不愿意呢?”
静怡猛地抬起头,她惊讶地问道:“爹爹,刚才你说什么?什么二皇子?”
阮尚书道:“皇上今天来替二皇子提亲,他想让你嫁给二皇子啊!”
静怡道:“我还以为……”
阮尚书这才明白原来静怡误会是康清来替自己提亲,他哈哈笑了起来,指着静怡道:“傻丫头,你以为皇上的妃子是这么好当的吗?皇上是来替二皇子伯箫提亲的,你想多了!”
静怡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她害羞地背过脸擦了擦腮边的眼泪。阮尚书一心想要逗笑到底,他故作严肃地问道:“你不愿意嫁给二皇子?”
静怡笑道:“自古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愿意又能如何呢?一切只听爹爹安排吧!”
阮尚书大笑道:“你个小鬼头,等你嫁了人,再这样伶牙俐齿可是要被婆家嫌弃的!”
静怡笑,阮尚书凑到女儿耳边道:“我这就去让人把你的生辰八字打出来,等皇上择一个吉日,这就把你的婚事办了。”
静怡一扭身道:“爹爹尽管去安排就是了,静怡只有听从的份!”
阮尚书笑着出了房间,留下静怡一个人痴呆呆地坐在房间里……
自从清止嫁给太子康伯安,伯箫就整日借酒浇愁,因为他一清醒就会想起他和清止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让他总是痛苦不堪。这一日伯箫因为前天晚上多喝了几杯,因此睡在床上还未起身,这时候有宫中的太监来传圣旨,让他即刻进宫觐见,他这才手忙脚乱地起了床。
伯箫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宫,看着颓废不堪的伯箫,康清自然又是一番臭骂。伯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