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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名扑上来的撒繁骑兵,斩落马下。
当下两人合到一处,互相掩护。
眼见援兵突至,舅舅克莱纷森,也自带着两名神殿骑士,卡幅与路特加,回军掩杀而来。
路特加惯使一把双手大剑,奔行之间,往往将来敌劈为两端,端的是勇悍异常。而棕肤大汉卡幅,却凭着他得魁梧身形,厚重铁甲之下,仍自举起一把巨重铁锤,雷霆一击之间,敌人莫不筋断骨裂。而神官骑士克莱纷森,只将一柄镶钻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嘴中咒语徐徐念动,乳白色的圣光到处,记记“回复之光”,便已落在我军战士们身上。
厮杀得片刻,双方均已伤亡惨重。
突然,只听草原上“呜呜”号角声作响,方才那狠命厮杀的撒繁士兵们,片刻间纷纷退去。
心中暗感诧异,我勒令全军摆稳阵形,不得追赶逃敌。
却见那些撒繁骑兵们退到千余米远处,也自摆好整齐阵势,按兵不动。
而原先位于撒繁后阵的一小群首领样的骑士,此刻已自行出。却见那小群骑士之中,当先一人举着“和议”帆旗,领着队伍缓缓向这边行来。
心中微微惊奇,也自带起打旗官,与巴拉克以及诺依维尔一道,迎着那列骑士行去。
双方渐行渐近,那一丛撒繁骑士之中,一名俊秀挺拔的黑发男子,明目如电,沉静如水,却不是兰方特是谁。
“…兰方特…”我心中暗暗念叨,伸出手来,已取下了头上的银盔。
双方行至数米远处,都自勒缰驻马。
对峙片刻,兰方特对身旁随从细语两句,却已独自策马,向这边行了过来。
心中暗想:方才两军冲杀之时,兰方特定是瞧见我们拉萨姆斯家的徽旗,因此下令撒繁军突然后撤的。心下想着,眼上望见兰方特那双黑亮的眼珠,念起往日情谊,心头一热,便驱动福兰,缓缓向他行去。
眼见如此情景,身旁的诺依维尔便要策动马匹,跟随我前往,却被我摇摇头阻止下来。
嫩绿的草地上,千米相距的双方大军,静静对峙着…
现场,静寂无声。
两名年轻人,缓缓行到一处。
几个月不见,兰方特仍是以前那般…头发仍是那般的黑亮,眼神仍是那般的沉静…
只是那俊秀削直的脸上,此时略略带起了一层的风霜之色。
二人默然对视着,半晌…
倒是兰方特先开口道:“…莫拉…你还是老样子…”
“是吗…你…倒是变了…兰方特…”我怔怔的注视着好友那张,此时已略显成熟的脸颊,说道。
“人…总是会变的…”兰方特淡淡的道。
“那一仗打得不错,兰方特,奥姆罗现在一听见你的名字,浑身就直哆嗦…”
“呵呵,他只是太轻敌了…所以…”兰方特微微笑道。
“沙扎博尔的军队,很快就到,你…打算怎么应付…”我不禁有点为好友担心。
“大慨会誓死反抗吧!我不能再任由冈纷家的人,再这么嚣张下去…”兰方特轻叹了一声。
望着他眼中,那隐隐暗含的一丝坚毅,心下不禁泛起羡慕憧憬。
默然半晌,兰方特突然道:“莫拉…我想让你见见我的妻子…”
“妻…妻子…”我微微吃惊的望着他。兰方特今年,好像也不到二十一岁。
兰方特微微一笑,道:“情势所逼,有的事情…也就匆忙了点…”说着,却向他身后几名随从,招了招手。
却见那几名随行之中,一男一女,缓缓驰马过来。
那男子一头蓝发之下,面容略显雏气,正是哈维。史密斯。
而那女子,却是一个美人,长长的纯黑长发,如云般披肩,明眸皓齿耀目,雪肤欺霜撩人。见她缓缓策马之间,湖水蓝的绸袍随风轻漾,细细光彩四射,那纤细臂膀之间,此时竟自抱着一杆,兰方特爱使的精致骑士银枪。
几人见面,哈维对我略施了一个骑士礼,恭敬的道:“你好,莫拉大人。”
与哈维回了一礼,却听兰方特介绍道:“来…莫拉…这位,就是我的妻子,莫妮妲。”
“你好,莫拉大人…”莫妮妲的语声轻灵优雅,人却已对我微微行礼。
“你好,莫妮妲…”我回了一礼,目光,却集中到她怀中,那杆闪亮的银枪。
这杆长枪,莫不是那日我和兰方特,一同在杜得塞矮人洞穴里得到的那支么。
回想起当日那种喜乐无忧的情景,比之此刻,我与兰方特已是身各一方,战场相见了。心下不由得黯黯然。
与兰方特又聊了两句,天色已是灰暗。
只待与兰方特告辞,却见他怔怔凝视到我脸上,说道:“莫拉,希望下次见面,不要是在战场上…”
微愣之间,我茫然点头,思潮,早是起伏不平…
兰方特,希望下次见面,不要是在战场上…
领军回撤,与威廉等人会合后,大军齐向托克伊方向退去。
一路上向舅舅问起奥姆罗兵败的经过。
原来,奥姆罗围攻麦图尔不下,接连几日损兵折将,到4月28日清早,军营突然遭到连夜赶来的兰方特军袭击,惊惶失措之下,阵脚大乱,如此又被麦图尔守军乘势杀出,撒繁军里外夹击之下,克伦士兵顿时溃不成军。
而到得4月29日,大部分克伦部队,都已被兰方特军分割歼灭,而此次征讨撒繁的东路军,也几乎全军覆灭。
听到此处,心中微微叹息,若不是奥姆罗不听劝谏,轻敌冒进,何至有今日之败。
接下来的两天,撒繁军不断主动出击,四处追击溃散的奥姆罗余部。
奥姆罗这条落水狗,连遭棒打之后,大军伤亡殆尽,终于弃守托克伊,直往黑米格方向逃窜。
而与此同时,我们拉萨姆斯家的军队,自然未遭到撒繁家的为难,于是得以坦坦然后撤。
然而,4月30日,战局,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苦苦支撑多日的牙马甲郡,终告失守。
镇守牙马甲郡的人马子爵赛维里奥,带领着残兵,直撤往后方的麦图尔郡。而奥姆罗的哥哥,沙扎博尔。冈纷,带领着二十余万的冈纷家精兵长驱直入,径往齐蒙罗草原中部进发。
而此时,已彻底击溃了东路克伦军的撒繁部队,也避免了东西两面受敌的被动局面。
在兰方特积极筹兵备战之下,整个撒繁公国空前斗志高涨,全民皆兵。
时历进入213年5月,撒繁军与冈纷军的决战,已迫在眉睫。
※ ※ ※
译音:莫妮妲:Monitar
※ ※ ※
位于齐蒙罗草原中部,麦图尔郡,牙马甲郡和撒繁首都哥穆拉之间,是大片的广阔原野。
这里草长肥沃,气候温和,素来被认为是齐蒙罗草原的黄金地带,而成为游牧民族的乐土。因此,这里也被称为“赫萨”原野。(赫萨是人马词语,即“神赐之土地”的意思。)
甫攻下牙马甲郡的冈纷大军,略略整顿之下,便即北上,进入赫萨原野。而与此同时,早已窜逃至黑米格郡的奥姆罗败军,此时也回头杀来,致使我们拉萨姆斯家撩军,自也无奈相随。
而撒繁军方面,兰方特放弃对托克伊郡和牙马甲郡的争夺,急速收缩战线,调集近二十万大军在赫萨北部,稳扎营寨,准备着不久之后的决战。
会合奥姆罗部的残兵败将,沙扎博尔军仍拥有二十二万之众,再加上撒繁家与拉萨姆斯家各五万撩军,冈纷军已有近三十二万人马,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
然而自参战以来,撒繁家与拉萨姆斯家的军一直是应付差事,不为沙扎博尔卖命;而奥姆罗新败,克伦败军们士气低糜;再且冈纷军攻克牙马甲时,又是伤亡惨重;因此,形势并不容沙扎博尔乐观。
冈纷军自在赫撒南向扎营,远远望去,大营连绵十里,一眼不着边际;营中旌旗林立,数不胜数。气势确也汹涌至极。
克伦皇历213年5月4日,双方递下战书,血战,开始了。
早在四月底,抢先占据有利地势的撒繁军队,控制了附近大半的水木资源,致使冈纷军处处受制。而到得五月,天气渐热,整个齐蒙罗草原,也自进入了它的雨季,潮湿闷热的天气,令水土不服的冈纷军士,吃尽了苦头。
传染性的疾病,小指头大的蚊蝇,供不应求的粮食,无时无刻不在消磨着征讨军队的士气。
与弟弟奥姆罗相比,沙扎博尔。冈纷显然更具有“魄力”。接二连三的不利战事,将士们无穷无尽的埋怨,似乎并不影响这个50岁老将的情绪。
与他的父亲卢克比。冈纷一样,沙扎博尔生就了一副魁梧体形,光亮的秃顶之下,虎目浓眉,鼻梁上一记深深的刀痕,标记着往日战史。而这个老男人言谈举止之间,透出着的丝丝骁勇悍气,却不是他的弟弟奥姆罗。冈纷所能拥有的。
宽大的中军帐中,奥姆罗、多蒙一干败将,拘拘束束的缩在角落里,而此时堂然坐在议事桌上的,是沙扎博尔、和他的儿子比蒂夫。冈纷,以及冈纷家的几名老臣,其中更有著名的兽人伯爵普拉丁,蜥蜴人子爵斯托克斯,老将霍芬斯基。金。
这几人均是久经沙场的猛将,特别是兽人伯爵普拉丁,按血统来说,确说不清他到底是熊人还是虎人的后裔,只听父亲提过,这名勇猛的兽人,年轻时曾在一次战斗中,独力杀死40名敌人,手法之凶狠残忍,确吓人听闻。
几名四肢发达,思维禁锢的家伙胡乱的谈论了些,于那日渐不利的战局却却是束手无策。
当下沙扎博尔又询问了我和威廉的主意,早就决定袖手旁观的我们,自然又是三缄其口了。而桑普家的波比、哥尔德等人,此刻也自不会出谋划策。
与波比一道,驰出冈纷大营。表兄弟一段时日再见,自有一番欢喜。当下波比吩咐哥尔德自行回营,自己,却跟着我返回拉萨姆斯家营寨。
回到自军营帐,见波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料中他的心事,微微一笑之下,便将他带到米雪尔处。
不料一对冤家见面,又即争吵起来,我吸取前次教训,见到势头不对便即闪人,留着他们两个,自行烦扰去吧。
这日夜间,比埃霍夫带着那名黑翼堕天使席法,过来与我引见。
浅谈之后得知,原来那席法本是天使族人,后因触犯某条禁例,被逐出圣天空城,成为一名堕落天使(传说触犯禁例的天使,羽毛会变为黑色)。想到那日,哥舒加等人看见席法时的表情,原来鹰人属有翼人族,对空中圣者的天使战士,自是非常忌惮,
后来在暗黑骑士团纵横大陆期间,席法曾帮助爱尔斯家,与比埃霍夫一道参入了反抗暗黑势力的联盟,因此两人相熟为友,到得后来爱尔斯兵败,战火之中,席法与比埃霍夫又自离散。
我见这年轻天使面容俊朗,肌肉结实,一身的青春气息,哪里似个有三四百岁的样子,不禁暗叹造物主不公。而他手中那把红木大弓,其上镶嵌着绿宝石与红宝石,精巧非常,竟自与银铃那把萨克尔之弓相似。
到得5月20日,冈纷与撒繁两军,已自对峙半月之久。
半月之间,双方发生几次大规模阵地战,而间杂其间的小型冲突,更是连续不断。
相持不下之际,双方各有胜负,军士伤亡均重。
此时的赫撒原野上,残兵破甲随处可见,不及收拾的士兵尸体,零乱的散在各处,几日之间,腥臭的腐肉味,引来四处的夜狼秃鹫,鬃狗乌鸦分食之下,白骨嶙峋,惨不忍睹…
行入大营之中,伤兵残卒们的残嘶哀嚎,处处可闻,空气中,那浓郁无比的血腥汗臭味扑鼻而来,中者欲呕…
战争、杀戮、死亡,我讨厌这些词汇,讨厌嗅到那浓郁的血腥味道,讨厌望见那张张痛苦扭曲的面容…
然而,此刻的我,已被羁绊了在这里。
我半躺在草原上,闻着那浓厚的芳草气息,感觉到烦人的虫豸,在四周不断的盘旋。
闷热,潮湿,不断的加重着自己身体的负荷…
五月的草原,天空,是那么的低,那黑沉沉的云,此刻,仿佛直压倒自己的胸口上,让自己沉闷,抑郁,无法呼吸。
心念浮动,想到了银铃、苏菲娅、还有被掳走的露拉…
双方如此般的消耗战,一直持续到六月初…
气候,变得更为炎热潮湿了,粮食供应不足,伤兵满营,而撒繁士卒们,那高昂的反抗斗志,却是丝毫未减。
此刻的沙扎博尔似乎也了解到,一日接连一日的消耗战术,只会对冈纷军越来越是不利。
终于,再也无法忍耐的沙扎博尔,开始对撒繁军发动连续的大规模进攻。
六月三日,在那赫撒原野的土地上,又将染满鲜血。
二十余万大军布阵,方方列列,连连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