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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敌人的身后,有三个人穿着魔法师专用的魔法袍。从魔法袍的等级看,他们是一名魔法师和两名见习魔法师。在他们的身边,是三名专门在战斗中防备弓箭的持盾手。这三名持盾手所持的盾与众不同,有两米高、一米宽。只要持盾手反应及时,敌对方的弓箭手根本无法伤害他所保护的魔法师。
留在原地的敌人有三百多名。有盾牌的战士便一手拿着盾牌,另一只手拿着别的武器有节奏地相互敲击;没有盾牌的人便拿着武器,或者敲击另一只手上的武器,或者敲击自己的胸铠。
我相信,如果不是每个塞维尔人,那么起码是每个德鲁戈家的士兵都能够熟练掌握这种敲击技巧。三百多名敌人发出的金属敲击声,总是能够在同一瞬间响起。在金属敲击声的间隙,两百名担任进攻的士兵发出整齐嘹亮的“噢”、“哈”之类的呐喊声。
城下,除了整齐的脚步声,还传来极富节奏的声音。
“砰!”
“噢……”
“砰!”
“哈……”
我看了看城墙上的士兵。虽然身边的士兵并没有因为敌人的举动而显示出害怕,可是看到敌人的士气高昂我还是很不乐意的。
我大喝一声。“拿战鼓来!”
战士们并没有因为敌人势众而士气低落,所以我不打算以军鼓来激励战士的士气。现在我想做的,只是打击敌人的士气罢了。毕竟破坏比建设容易嘛。
和安丽丝相处日久,我对音律的了解已经颇为精通。仔细聆听敌军音响的节奏,寻找旧音已逝,新音未生的瞬间。我力贯双臂,一分鼓槌,敲打在军鼓的边沿,发出“呛砰”的巨响声。
巨大的“呛砰”声响起之后,敌军微微一滞。可能是因为惯性吧,敌人仍旧发出那种刚阳激荡的呐喊声,继续朝着我们走来。
战士们听着我所敲击毫无节奏的鼓声,全都露出满脸的诧异。虽然音律知识是贵族的专利,可是普通人随便一听也可以听得出来,我所敲击的鼓声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鼓声毫无节奏,音量也一会儿大得令人恨不能掩耳,一会儿小得令人觉得烦燥不安。
如果安丽丝听到我此时敲击的军鼓声,准会用力地拧我的耳朵。拧完我的耳朵之后,她肯定还会大声申明:从来就不认识我。
我此时敲打的军鼓声,不为悦耳,但求难听。敌军的兵器敲击和大声呐喊混合而成的和谐音乐,在我的捣乱之下却变得晦暗滞涩。就好象一道非常美味的菜肴,被我胡乱往里面加了各种调料一样,吃过之后只会觉得特别难受。小火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在这个时候起哄起来,它趾高气扬地有一声没一声地嚎叫着,折磨着敌我双方的耳膜。对于小火的表现,我有些忍俊不禁。
我不知道在塞维尔的历史上有没有别的人做过类似的缺德事,反正城下的敌军显然完全没有处理这类事的经验。他们的呐喊声越来越不整齐;步子也越踏越乱。
战士们终于明白我敲击鼓声的真正含义了,他们嘻笑着对着城下进退维谷的敌军指指点点,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从南城方向传来尖厉的响箭啸声,这时,我们这一面的敌军指挥官也发出了强行攻击的命令。在冲锋号角声急促地响起之后,敌人不再保持有条不紊的缓慢步伐,而是加速冲了过来。
看着敌人身后的湖水,我暗自感叹城中魔法师的数量太少。如果有足够的魔法师,敌人敢站在离我们三百米外的地方集结吗?在强大的魔法攻击下,敌军不被赶到湖里去才怪呢!小火虽然厉害,可惜它毕竟才三个月大,凭它现在的魔法力,根本无法攻破由敌人魔法师制作的结界。
敌人已经冲入两百米的弓箭射程之内。我看了看城墙上的准备工作,滚石、檑木、火油、箭矢都很充裕。不过敌人实在是太多了,我还是节约一下箭矢吧。
仔细观察着敌我之间的距离。待敌人冲到离我们一百五十米的距离时,我用力地将手一挥。
“放箭!”
对于那些手持普通弓的罗德曼家战士,在一百五十米的距离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头可言。敌人拿着盾牌小心地护着身体,箭矢大多都被盾牌成功地挡住了,只有少数几名特别倒霉的家伙被射中了胳膊或是大腿。那几名受伤的德鲁戈家战士确实彪悍,最多只是一个趔趋,然后拨出射入身体的箭,仍旧继续向我们冲来。说起来,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对普通弓箭和普通士兵来说还是远了点。强弩之末,势不能穿缟。在这种距离被普通士兵射中,如果不是要害被击中,那么只不过是受点轻伤罢了。
传说中,精灵族有一把金色的圣弓,人类以自己的喜好将之称为黄金战神弓。没有人知道黄金战神弓是以什么质地所制,此弓似乎充盈着一种异样的能量,能将普通的箭矢威力增强十倍以上。
我制作的合成弓与之相比自然是差得远了。不过以狮鹫脚筋为弓弦的合成弓与普通的弓相比,其威力却也不容小觑。虽说不能说将箭矢的威力增加十倍以上,不过增加一倍的威力却并不困难。
从背上取下合成弓,然后抽出三只箭,再稳稳地将弓举起。现在敌人的前锋离我只有一百二十米了,在这种距离内别的大话不敢说,我至少可以确保瞄准大腿就不会射中胳膊。
“哧……”
弦响箭动,三支箭同时射出,以一种莫可匹御的强劲洞穿了三个敌人的大腿。以我从兰仆那里学到的人体知识,那三个人的大腿已经受了重伤,至少是不可能参加攻城战了。
摇摇头,我对取得的成果并不满意。可惜合成弓适宜的箭矢只有半米左右,如果是长弓的那种箭矢,便可以将那三名敌人钉在地上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好的选择。将目标钉在地上显然比将他重伤更能造成敌人的恐慌。而且敌人也实在是太强悍了,大腿受了重伤却并不大声叫喊。
不大声嚎叫别人怎么知道你受了多重的伤呢?不叫大声嚎叫别人怎么知道我的厉害呢?不大声嚎叫其余的敌人怎么会害怕呢?
郁闷地叹口气,再次抽出三支短箭,瞄准敌人,射击。距离虽然近了,可是效果却比首发命中要差许多了。这一次,只有两个敌人被我射中。
我沮丧得不行不行的。一百多米的距离,居然有一箭没有射中。这不是毁我的一世英名吗?如果在布雷西亚闹出这种糗事,麾下的士兵肯定会士气大落。暗地里,塞斯人可是称呼我为神魔大人啊。布雷西亚人的叫法虽然不好听,他们称呼我为魔王大人,但布雷西亚战士对我的敬畏甚至在塞斯人之上。虽然说脚掌比大腿难射,虽然说连株三箭的技巧有很高的难度,但是这种成绩实在是糗死了。
老羞成怒之下,我加快了射箭的频率。敌人虽然离我越来越近,可是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情,射箭的命中率反而更低了。
我终于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状况有了深刻的了解。箭壶里的标准存量是十二支箭,整整两壶箭壶的短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消耗光了,可是被我射中的敌人还不到二十。敌人虽然在我的一轮急射之稍稍混乱起来,但是他们已经冲到城下五十米左右的地方。
敌人当中的弓箭手开始对城头进行反击。从铠甲及装备看,在这支两百人的部队首领是一名狙击手。狙击手的弓好象并不特别出众,至少比我特制的合成弓要逊上许多。不过狙击手凭借他出众的射术,孤傲地站立在他的部队后面朝着城上射击,对我军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按道理说,象比兹堡这种规模的小城抵御数量不多的敌人进攻时,箭垛和箭孔可以使守军在射击时占据极大的优势。
居高临下这一优势自然不言而喻。通过箭垛和箭孔射击时,暴露在敌人攻击范围内的身体面积是非常少的。也就是说,在相同射术的前提下,守城方射中敌人的机率比攻城守射中对方的机率至少要多两倍。
可是比兹堡本应享有的优势却被那名狙击手给完全破坏了。
狙击手虽然不能象高级狙击手那样百步穿杨,但是在五十米的距离内射中箭孔后面的目标对狙击手而言却并不特别困难。短短的半分钟内,我方就已经有五名战士利用箭垛或箭孔射击时被那名狙击手射中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有特殊的感应力,弄不好也会被那名狙击手射伤。
被狙击手这么一弄,战士们被压制得躲在城墙后面,完全抬不起头来。有两名士兵不死心,将弓举过头,对着城墙向下盲射。可是这两名士兵却转眼间成了那名狙击手的第六名和第七名受害者。仍旧有一些士兵跃跃欲试,不过我并不愿意战士们做出这种不必要的牺牲,因而下达了禁止反击的命令。
我躲在城墙的背后,不由有些悲观。
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想当初在塞斯的时候,我和伊莉两个人就击溃了一个小队的敌人。现在东面城墙上加上两角塔堡上的战士,差不多有七十多名。再加上五十多名残疾军人和二、三十名进行辅助工作的健妇,在我的指挥下共计一百六十余人。可是面对城下如狼似虎的两百名德鲁戈家战士,再加上他们身后的三百余人,我的心里确实空荡荡的没底。实力决定一切,确实是万世不移的真理。
敌人的魔法师制作了结界,小火凭借高等魔兽的本能,并没有冲动地对敌人施展魔法。而弓箭手也被敌人压制住了,看来搞不好最终只能凭借滚石、檑木进行抵抗了。
这时,身旁一名安装着一条假腿的残疾军人压抑着自己的嗓音兴奋地对我说:“剑先生,您可以同时一次射出三支箭,而准确率竟然可以达到那么高。您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弓箭手!”
侧头看了独腿军人一眼,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他的恭维而好转。独腿军人真是少见多怪,别说是马迪尔、休特,就算是蒂丝,目前的射术也比无法使用斗气的我强。当然,在射术上蒂丝也有不如我的地方,她无法熟练地掌握连株箭的技巧。
独腿军人透过观察孔往下看了一眼。“剑先生,敌人那个首领的射术实在太厉害。在他的压制下,我们无法有效地通过弓箭反击。这种情况下,敌人占据太多的主动。”
“您能够干掉他吗?”
妈的,我也想啊。
在五十米的距离内,在特制合成弓的帮助下,我所射出的箭支无论是准确性还是力量、速度,都不会逊于那名狙击手射出的箭。可是我的士兵已经被敌人压制了,我如果探出头去,岂不是成了他的靶子?!强令士兵全部探出头反击,以便吸引敌人的弓箭手攻击,我的安全倒是可以得到保障。可是比兹堡的战士实在太少了,我实在是浪费不起。
城下敌军普通士兵射出的箭我还可以不在乎,可是在五十米内的狙击手射出的箭,在无法使用斗气的前提下我可不敢轻视。
独腿军人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之情,低声说道:“剑先生,我来作观测手,吸引敌人的注意。我起身后一个呼吸的时间,您再站起身干掉敌人的首领好吗?”
作观测手是一件非常危险的,被敌人的弓箭完全压制后作观测手,其实应该说是诱饵更恰当。从独腿军人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塞维尔人对战斗的狂热。
沉默之际,残疾军人见我没有明确反对他的提议,便拖着假腿向旁边匍匐爬行而去。
我默然反省:精锐士兵、老兵、新兵在相同条件下作战,其伤亡比率大致为为1:4:8。考虑士气等方面的因素,完全由精锐士兵组成的联队在某些情况下甚至能够击溃完全由新兵组建而成的兵团。残废士兵虽然比老兵的战斗力稍低一些,但他们并非没有战斗力。或许,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他们能够比那些四肢健全的士兵发挥更大的作用。
残疾的军人拥有丰富的杀戮经验,他们早已习惯于杀人或是被杀了。久经沙场的勇士们,如果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更容易看破生死。经历过无数厮杀、见证过太多死亡的人,比普通的士兵更容易知道在战场上应该做什么,也更敢于去做那些看起来非常危险的事。
敌人此时已冲到城下并且毫无顾忌地开始对着护城河进行填土的工作。如果不能改变这种被动的形势,我所负责的东城就危险了。虽然刚才战士们在我的率领下给予了敌人超过三十人的伤亡,但敌人的总人数仍然超过我军布置在东城上的士兵。如果士兵一直无法探出头,那就非常的不妙了。
独腿军人吃力地举着盾牌站了起来,但是只有几支稀稀落落的箭支朝着那张盾牌射去。看来敌人的作战经验也是非常丰富的。
我正暗自焦急,独腿军人却将一只手臂伸出盾牌的掩护,一下子引来了上十支箭矢,其中好几支都钉着那只胳膊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