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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神叟接话说道:“小弟并非谈说当年,而是借当年之事为引,说及目下。”
话锋至此微顿,又道:“就因有当年之事,才使我兄弟分别至今,既然现在大哥与小弟已决定稍待之后搏分生死了断一切,则小弟请求大哥能多延长些时间,在此时间之内,大哥与小弟不得再谈仇恨等等,象是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一样,来畅饮欢述渡过这几个时辰,大哥能否恩准?”
玉面煞神眉头紧皱,久久未曾开口,移时,他突然缓缓将地华宝铲竖立于墙角,继之大步走近铁心石床,含笑说道:
“好,老二不知你想延长几个时辰?其间是否备有什么可口的酒菜?”
青衫神叟闻言双目再次除开,神色欣慰的含着坦诚笑容说道:
“目下天色已亮,决斗延至正午,大哥你看可好?”
玉面煞神连连点头说好,继之仍然退间有否酒菜,青衫神叟故作神秘的笑道:
“大哥不必为此费心,小弟保不误事,只是小弟必须先向大哥告罪,一是小弟发誓未得大哥谅寅之前,永不离此铁心石床,故而稍待畅饮欢述之时,小弟也只有肤坐此床相陷,再是既已说好自现在到正午,不得再提前尘往事,则小弟必须着令儿孙辈前来叩请大哥金安,大哥可还有什么话说?”
玉面煞神想了一下,点点头,青衫神叟立即展颜而笑,继之面对石壁吐声说道:
“我与尔等伯父业已言好,尔等立即整衣前来拜叩伯父金安!”
青衫神叟话声不高,字字却如由天劈下的焦雷一般,震耳欲费,玉面煞神不禁暗自凛炼,由这真气传声的火候判断,青衫神叟的功力已达到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之境地,玉面煞神认定自己恐非兄弟的对手了,因之不由的志万难安起来。
适时,那巨大的铁心石床突然无故上升,玉面煞神神色陡变,楞楞地看着音衫神受,青衫神叟并不解释,仍然端坐不动。
铁心石床在离地八尺地方停下,接着自床下空出的地道之中,走出了不少人来。
玉面煞神不由连连退步,原来这一队人,为首的竟是奇侠石承棋和武林带君闵老大,后面男女老少都有,尤令玉面煞神惊骇的是,内中竞连那驼奴和芮九娘都已来了。
驼奴和芮九娘很自然的走向玉面煞神的左右侍立,石承棋与武林帝君却含笑对玉面煞神拱手为礼,玉面煞神暗觉惭愧,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大方以对,含笑向二人还礼。
青衫神叟此时脸上现露出无比的欣慰,招唤双绝城主近前说道:
“孩子,赶紧快行大礼,这就是你的伯父,快!”
双绝城主穆子渊闻言向前,对玉面煞神毕恭毕敬的叩行大礼,玉面煞神越发惭愧无比,双眉一皱含羞带愧的身受。
青衫神叟却适时转对于地道旁的一个黑衣少年招手,指着玉面煞神说道:
“乖孩儿该着你了,叫伯祖大人,要三跪九叩才对。”
玉面煞神刚才已注意到这个少年,此时听到青衫神叟之言,立即说道:
“老二,莫非这就是穆印?”
青衫神叟尚未答话,黑衣少年却已紧行几步跪倒在玉面煞神鲍面前说道:
“孙儿正是穆印,恭叩伯祖大人金安,并且叩领家法重责!”
玉面煞神眉头再次一皱,看了面前跪伏于地的穆印一眼,诧异的问道:
“叩领家法之言,穆印,你由何说起?”
穆印未曾立即回答,首先恭恭敬敬的叩行大礼,然后双手伏地扬声说道:
“侄孙因为身奉祖父严谕,必须诱请伯沮大人金驾至此,逼于无奈,趁泊祖大人危崖追袭侄孙未婚妻室之时,以断木阻住伯祖大人退路,事虽奉有渝令,情却实难原有,故而自请伯祖大人以家法重重处治侄孙犯上之罪。”
穆印这一番话,只说得玉面煞神老脸飞红,无言答对,青衫抑受适时沉声道:
“孙儿大胆,此处焉有你说话的地步,还不给我退下将酒菜等物送来!”
穆印答应一声退下,刹那将酒菜端来摆好,青衫神叟转对众人说道:
“我要向诸友好及儿孙们声明一件事情,就是我与家兄数十年来的扣结,今朝业已解开,现在决定兄弟二人开诚相谈欢乐为处,因此要求诸友谅宥,暂时退出此室,并望请友对楼兄及葫女侠也将怨恨化解,暂时代我招待片刻,诸友意下如何?”
石承棋和武林帝君自是含笑而诺,青衫神叟神色一整,转对双绝城主父子道:
“渊儿与印孙听着,你们伯父,一生为了寻觅‘断魂血箭’奔波,至今尚未到手,其实‘断魂血箭’当年我已得到,不过重又把它置放原处,地点就是青城山中的朝阳洞内,如今我罚令你们父子,不能逗留,退下此室之后,立即的前往朝阳洞取归此箭,送到此室交于你们伯父,我曾详演‘星斗’之术,取箭可能有惊,设若遇到东源这个孩子,必须将其一身功力毁掉擒来见我,不得私放,言尽于此,去吧,立即登程!”
双绝城主穆子渊和穆印,不敢多言,叩应退下,石承棋及武林帝君,陪着驼奴和芮九娘也辞别而出,铁心石床缓缓降落,室内又只剩下了玉面煞神和青衫神叟兄弟二人。
玉面煞神偶然瞥目墙角,神色一变,似欲有言但却始终忍住没有说出口来。
青衫神叟看了玉面煞神一眼,神色异常恭敬的低声问道:
“大哥,您可是在找适才立于墙角旁边的‘地华宝铲’?”
玉面煞神点了点头,继之神色现出淡然而平静的样子,对青衫神叟说道:
“算了,印孙儿可人心意,此去青城有这宝铲可事半功倍。”
青衫神叟闻言心中大喜却不敢现露出来玉面煞神话说,完后,将一旁石泉之上所摆的酒菜连桌捧起,端到青衫神叟跃坐着的铁心石床前面,移过坐椅兄始相对而坐。
青衫神叟首先替玉面然神斟满一杯,然后自己斟好,互举玉杯双双抑颈而干。
玉面煞神继之将两只玉壶各分一只,示意乃弟各自斟饮,然后沉思刹那说道:
“老二,说来你我兄始的遭遇也够惨了,今朝这生死酒,咱们尽兴尽欢吧!”
他们兄弟在自魁互食之下,青衫神叟突然长吁一声,但却久久无言,玉面煞神不由双眉一皱盯住了青衫神叟一眼,他本来想问乃效因何叹息,但也忍在心头没有开口。
“大哥,小弟恭敬大哥再作考虑,是否你我兄弟必须一搏?”
“老二,你莫要忘记咱们约定不准再谈此事,你该罚一杯!”
青衫神叟已知玉面煞神的心志,自罚一杯之后,不再开口。
“老二,适才你曾示谕子渊和印孙儿,取得断魂血箭之后给我,为了什么?”
“大哥仇视小弟的原由,皆因此箭,是故小弟决心将此箭献赠大哥。”
“老二,你大哥一生未曾受人丝毫恩惠,此箭若非独力取得,我发誓决不收受!”
“此时还言之过早,大哥,咱们不谈这件事情,说点别的吧!”
玉面煞神颔首一笑,缓缓举起手中玉杯,浅饮一口,突然郑重其事的问道:
“老二,铁城是我当年被掳逼居留的地方,深知别无通路,为何如今却……”
“大哥,小弟自封此城之时,业已发现在双残占据之前的古人遗物,此城非但路路可通,并且有上下两层奇特的建筑,双残却只发觉上层,因此大哥也就未能详知。”
“哦!老二,铁心石床升降如意,不知是由外面操纵还是从此开关?”
“从此室开关,不过大哥您要千万当心,设若误触其他地方,此室则成死域!”
玉面煞神闻言心头一凛,倏地放下手中玉杯,沉声问青衫神叟说道:
“老二,此室的道路开关不知共有几处?”
“只有一个门户,一处开关,门户就是大哥适才看见过的,在铁心石床下面。”
“老二,一条通路,一处开关,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究高支着什么心肠?”
“大哥实在不应多此一问,小弟曾言,今生若不能得大哥恕罪,死也不离此铁心石床,难道大哥还不能情过小弟?”
“你愿否离开铁心石床是你的事,我却不想和你生生活葬于此地。”
青衫神叟长眉一皱,半晌之后,方始平静的含笑说道:
“大哥,咱们不是约好正午时候一搏的吗,如今时间未到,一切暂不谈论怎样?”
“好,就由你吧!不过我仍然要提你个醒儿,不想困死此处。”
青衫神叟没有立刻答复玉面煞神这句问话,浅饮一口美酒之后,低低地说道:
“其实大哥随便什么时候离开此处都可以的。”
“老二,你既然这样说,咱们现在就出去,这席酒咱们出去再喝!”
“大哥,莫忘小弟说过,除非大哥不再罪罚小弟,否则小弟就不能离开此处。”
玉面煞神闻言冷哼一声,仰颈喝干了杯中酒。阴沉地说道:
“老二,你想用这个誓言也连我拘束在一起?哼!你打的好算盘。”
青衫神叟幽幽长叹一声,将酒喝干,突然郑重的对玉面煞神说道:
“大哥,看来你不想等到正午时候再搏个胜负生死了!”
“也可以这样说,不过老二,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
“也许足小弟自找,不过小弟却仍然愿意问大哥最后一句,大哥愿否与小弟言和?”
“办不到!”
“大研必欲与小弟搏分生死,难道准有把握胜过小弟?”
玉面煞神闻言一楞,没有答出话来,目下他实在不敢断言能够稳操胜券。
青衫神叟目睹玉面煞神沉思不语,立即接着正色说道:
“大哥设若一搏不胜,当然不能再出此室,所以小弟认为
玉面煞神在这句话里,听出了毛病,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说道:“设若我一搏而胜,老二,那时怕你仍然不会放我离开此处吧?”
“大哥圣明,小弟若负,必然不会再让大哥生出此室!”
玉面煞神闻言霍地站起,哗啦一声将石桌倒翻,酒菜杯盏俱皆散碎地上,嘿嘿怪笑两声之后,倏地出掌就要击下,青衫神叟突然说道:
“大哥且慢动手,小弟有下情禀陈!”
玉面煞神怒喝一声“说!”目射凶光直瞪着青衫神叟,一瞬不瞬!
青衫神叟缓慢而有力的说道:
“大哥数十年来杀人无算,恶行众多,小弟此次相诱大哥至此……”
玉面煞神不待青衫神叟把话说完,已沉声接口叱斥道:
“你自承诱我前来,果然未存好意,你既不仁,我何必义,看剑!”
“看剑”两个字说出口来,只见玉面煞神探手腰际一按一甩,展龙神剑已经撤出,划出一道寒闪,削向青衫神叟的前胸!
青衫神叟跌坐铁心石床之上,仍未挪动,剑锋削临胸前,青衫神叟陡地扬甩右袖,一般劲风硬将剑锋震开,并随即说道:
“除非大哥发誓自今日起,再不为恶杀人,否则小弟愿与大哥一起埋骨此处!”
寒痤倏起又落,这次直劈而卞,青衫神叟蓦地五指暴弹,一声震剑奇响传来,剑锋二次被青衫神叟无与伦比的真力弹退!
玉面煞神大怒,剑锋透传“七绝阴煞”神功,化作十点寒星飞补到了青衫神叟的五官及胸前各处大穴,左手五指暴伸,竟以“天魔搜魂指”功弹到青衫神叟的丹田穴上,迅捷无伦令人难防难躲!
青衫神叟蓦地叹息一声,继之身着的黑衫突地澎涨向起,玉面煞神屠龙神剑透传七绝阴煞之“万星飞射”的一剑,和“天魔搜魂指”的五缕劲力,俱皆击中黑衫之上,黑衫立即化作片片飞絮,散落铁心石床及室内各处,露出了一袭青衫。
玉面煞神大惊失色,倏地飘退到直对着铁心石床的墙边,恨怒而恐惧的说道:
“原来你已练成了‘真罡磁无’。”
青衫神叟黑衫被毁去后,神色现出无比的爽朗和欣慰,目光柔和的看着乃兄说道:
“大哥,小弟一再祈求大哥莫发雷霆,实因暗中另有重大的变化,如今小弟已知大哥习练阴煞受害已深,必须在路逗留一个时期方能恢复本来性情……”
玉面煞神不待青衫神叟把话说完,连声狞笑之后,厉喝说道:
“老二,我本性未迷,反之你诱我至此的企图,却阴险万分!”
青衫神叟平静的等着玉面煞神把话说完,方始严肃的说道:
“设若大哥能够静静听我详述一切,自会了然内情,那时任由大哥罪我罚我。”
玉面煞神怒目瞪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