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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乐星一带马缰出去了丈远之后,才冷冷地答道:
“我向来说一不二,大哥最好别管我的事!”
天满星怒哼一声,才待说话,天乐星却已先一步对闵东源道:
“闵印是双绝城主武林状元闵子渊的孩子,武林帝君的爱孙,你要个死的闵印,非但未绝后患,反而迫令帝君再入江湖,天涯海角置你于死地,要是闵印被你活掳的话,只要你看管严谨面秘密,对帝君则可任意索求,自己也可放下是心,一举二得,老夫不解聪明绝顶的西王子,今朝怎地糊涂起来?”
闵东源尚未答话,天满屋杨伯一旁厉声吼道:
“杨仲,自今之后,你我兄弟恩断情绝!”
凌风老人也沉痛的说道:
“杨二弟,老哥哥求你三思而行!”
霹雳老人狂喊说道:
“杨二,此事你敢妄行妄为,只要老夫三寸气在,总有一天把你千刀万剐!”
天乐星只以轻蔑的冷笑来作为答复,闵东源此时却突然说道:
“杨仲,说说你交换闵印的条件给我听听。”
天乐星道:“咱们是君子相谋,必须磊落光明,首先把你另外埋伏的手下请出来再谈其他。”
闵东源立即长啸两声,不料除掉已现身形的三煞之外,竟然再无人影,闵东源眉头一皱,对左旁四五丈外的一个手下喝道:
“顾平伤去探看一下第二、三两批兄弟到哪里去了!”
顾平恭应一声飞纵而去,天乐星暗中心内一动,突然听到胸前假作不醒的闵印用真力传声说道:
“事太奇怪,突然来了救星,闵东源暗中埋伏的那些手下,皆已被人制在,连七煞另外的三个兄弟也一样不会动作了,老朋友赶快说话吸引住闵东源的心神,助暗中这位朋友一臂之力。”
天乐星闻言大喜,立即对闵东源说道:
“不管你另外两拨手下是埋伏在哪里,我相信你要不下袭击的命令,他们是不敢动手的,所以咱们现在还是谈下去,你认为怎么样?”
闵东源似有很大的心事,漫应了一声,天乐星越发知道闵印说的不错,很快的提高声音道:“西王子,请注意听我说的条件!”
闵乐源虽在思索暗中埋伏的手下为何不听调令,不过他并没有想到已然突来奇客制住了所有的手下,因此听到天乐星星要他注意,立刻专心静听。
天乐星一字字故意扬声说道:
“你吩咐手下紧围着我,当我目睹家兄弟五老平安远去之后,立即将闵印置于地上,那时我再离开,你认为如何?”
闵东源眼珠一转,道:
“杨伯已经不认你是兄弟,五老皆存杀你之心,你又何必为他们打算呢?”
天乐星冷冷地说道;
“我就为家兄弟五老及自身的安全,才决定把闵印交出来给你,否则我又何必?
至于家兄弟我与否,五老仇我与否,那是我和家兄弟五老之间的事情,不劳挂怀。”
闵东源届头一皱,沉思了片刻,示意七煞曾受重伤的四人退向右旁,然后扬声对四周的手下说道:
“你们近前包围!”
当他手下扬举钢筒对着五老等人行近的时候,闵东源才对天乐星道:
“你退到后面,我决定答应你的条件,现在就放五老和令兄弟平安出去!”
天满星和五老怒容满面同时喝道:
“老大等人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闵印适时以真力传声,送达五老和天满星的耳中,话声是说:
“杨仲已得我所授计,故意如此无情,你们尽管走,别误了我的大事,我保证杨钟和闵印立刻平安与你们会合!”
五老和天满星武技功力虽高,却万料不到暗中以真力传声的会是闵印,凌风老人首先和天满星交换了一下眼光,继之又和四位兄弟相互对望,不由的惊喜异常。
他在与天满星其余四老互视之下,业已了然四老等也同时听到了暗中奇容的真气传声;这种听来字字震耳而人却远隐地处的罕绝功力,实令凌风老人惊心,天乐星突然变节贪生,竟是出于暗今奇容授意的脱身方策;凌风老人自是喜慰过望,于是立即一变话锋道:
“闵东源,老夫等离此之后,愿能再有机会和你重逢江湖!”话罢不待闵东源答复,挥手示意天满星及四老,各催坐骑驰去。
此时五老和天满星却无不悬挂天乐星和闵印的安全,虽然暗中另有奇客相助,但那七步化血散汁大以霸道,实在无法放心,只是多了自己六人,非但无益,反而有碍暗中奇客拯救闵印和天乐星,所以方始疾驰而去。
当他们远出半里转弯不久,迎面忽地闪出一个人来,竟然是那披发怪客,五老和天满星恍然大悟,不由的个个羞愧交并,料知传声之人必是怪客,才待拱手道谢,怪客已惊咦一声,道:
“你们都已经脱险了,很好很好,放心去罢,前面另外一处理伏也被我毁啦!”
说着怪客身形一闪,如脱弦之箭疾投远去。
五老等人互望了一眼,个个长叹一声,怀着羞愧不安的心情,再次催马向前奔驰,突然霹雳老人勒绍停马,扬声喝道:
“莫非我们当真因有披发朋友出来,就不再过问杨二兄弟和闵印的生死?”
凌风老人立令众人停马,恨声说道:
“若非五弟提醒,我老头儿要懊悔终生了,贤弟们担代些,恩兄弟顾沉思心事而忘怀了其他,走,立即接应杨二弟去!”
六匹马重又转回,飞驰直前,凌风老人已决心这次誓将闵东源擒禁五老村中,废其一身功力,免贻无穷祸根。
当他们转折而回的时候,闵东源却已遭遇了意外。
原来闵东源在五老等人远去之后,立即吩咐天乐星将闵印放置地上,天乐星早已想好对策,故作严重的说道:
“此子被我独门指法封死三处大穴,再过三个时辰就难活命,要不要我先将他的穴道解开?”
闵东源沉思片刻,道:
“好吧,不过我劝你莫再捣鬼!”
天乐星正色说道:
“你何不下令手下人等,再近前些小心戒备呢?”
闵东源冷笑一声没有答话,但却示意手下又逼近了一些,天乐星看都不看他们,抱着闵印缓缓溜下马来,从容的慢步走向路旁一株树木之下,放下闵印,闵东源和十数名持着钢筒的手下,步起步落紧随天乐星身后监视,天乐星故作即将拍解闵印穴道的样子,双手按在了闵印的胸前,对闵东源道:
“此子功力甚高,所以我使他不致立即回醒,以便你得能从容应付。”
闵东源点了点头,天乐星遂在闵印身上乱拍了三掌,长呈一声站起身来,似甚劳累,闵东源才待俯身施展手法制住闵印,免生后患,不料斜后方突然传来砰砰四响和重物滚坠的声音,闵东源及一干手下不由的回身观望,原来曾受追魂三音震伤的四煞,此时已五脏崩裂,倒地死去,手中所持的钢筒,因之脱落而滚坠道旁,闵东源陡地大凉失色,沉声向围在闵印和天乐皇四周的手下喝道:
“火速喷射毒汁,立即后纵逃退!”
闵东源那些手下,个个身怀不凡的功力,闻声知警,即欲喷射毒汁,天乐星却比他们快了一步,双掌一震,大声奇响传出,这次天乐星已然恨极闵东源,在极端危险中,全力发出“追魂三音掌”力,闵东源在目睹四煞惨死之时,曾瞥目注视了其余三煞一跟,三煞对四个兄弟的惨死,竟然视若无睹,闵东源极端聪明,已知另外三煞业已被人所制住。
由此一端,闵东派想起适才下令二、三两拨手下撤队出面,竟无一人听令之事,立即恍然大悟,继之想到四煞惨死,在追魂三音功力之下,天乐星是杨伯之弟,自然也是个中高手,自己竟然大意志记此事,反而与一干手下立于死圈之中,所以才大惊失色,下令动手!
闵东源自己,却在沉喝声中飞射倒纵而出,适时追魂三音功力已经发出,那十数名江湖高手,竟然无一人能当这蚀心丧灵的罕绝掌法,一个个摇摆倒下,黑钢筒儿滚了一地!
天乐显好快的身手,探臂已将身旁的一人抓住,迅捷无伦推下这人的护手套儿自己戴上,就地下抓起一对钢筒,登步疾射向闵东源而去。
闵印暗地睁眼扫了一下四方,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又闭着眼躺在地上。
闵东源当发现真象喝令手下速喷毒汁伤敌之后,立即例纵扑向另外三煞的身前,三煞果然被人制住无法挪动,闵东源在百乱千忙之下,双足猛登,又扑向另一处埋伏,这才发觉所有的手下,均落入同一命运,他在暴怒之下,扬声对至今还站在四周的那十几名手下喝道:
“火速集队前来!”
那知这十几名高手,在他全神贯注在天乐皇假作解开闵印穴道的同时,业已被人以凌空截穴的手法制住,此时任他喊破喉嗓也无法如愿了!
闵东源这时佼脸已失红润,变作苍白,猛一跺脚,向斜路上逃去,天乐星却恰正绕追过来,走了个迎面,闵东源慌不迭地飞身而回,扑卧在一人多高的乱草丛中,当天乐星追临草丛丈远的时候,闵东源倏地站起,手中已经握着一个钢筒,钢筒正对着天乐星的前胸!
原来这片草丛之中,有三名闵东源的手下在隐藏埋伏,是故闵东源扑了过来,用意就在取得一支钢筒。
天乐星自然不知闵东源的用意,直追而到,当他发现闵东源以钢筒相对自己的时候,迅捷的也用钢筒直对着闵东源的前胸,闵东源适才只顾探视一干手下,没有看到天乐星已经夺得钢筒,如今突地对面,不觉一愣,因此没有喷出毒汁,天乐星却也不敢莽撞,退已不能,进则危险,也只有持筒相峙,不言不动。
其实闵东源要在站起之时立即喷射毒汁,天乐星那时毫无防备,必难逃死,但是机会已失不再,现在只有进退不得的耗着时光。
两个人谁也不敢稍失心神,毒汁无药可医,中则必死。
哪一个却也不敢先发,因为双方功力至高,毒汁发出射的又远,范围也广,绝对无法逃出圈外,一人若发,对手必然继之发出,前后最多快上眨眼的一点时间,这点时间于事无补,结局不难想象,定是双双丧命!
天乐星在匆忙中夺得铜筒立刻追赶闵东源,自然无法仔细查看铜筒的构造,在突然和闵东源草丛相对的刹那,更是不敢怠慢举筒相对,所以直到现在,他才凛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至今不知怎样使用手中的铜筒,他本来可以看上几眼或者用手探摸一试,可是这样无异告诉对方他不会应用钢筒的事实,对于聪明至极,一望知自己的拙笨,当然不再迟疑的喷出毒汁将自己杀死,所以他一动也不动的在苦思如何应付这件棘手的事情。
闵东源自然不会知道内情,但是他却也有他的顾忌,原来他在扑伏草丛之中取得铜简的时候,没有想到天乐星也拿着一支,认定出手功成,再加上时间所限,他并没有摘取手套,毒汁并非自喷口注入,而是由握柄灌进,灌时自然万分小心,筒外绝无点滴存留,握时自然不虞有其他变故,不过因为内部构造奇特,无法手持过久,否则毒汁即将缓缓从注入地方阴出,手套即是为此而备用。
现在他和天乐星彼此平举相耗,对方戴着自己为门下特制的手套,自然不虞毒汁阴出,自己却是不敢沾染半点,因之内心焦愁万分,恰与天乐星相同,表面不露丝毫声色,暗地里却在思索如何打破僵局。
天乐星连连眨眼,闵东源不由紧张至极,双手竟然有些颤抖起来,天乐星心中急煞,看闵东源的神色,大有喷射毒汁拼死的样子,不由脱口说道:
“闵东源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原来天乐星在说出闵东源三字之后,懊悔不迭,一言失镇可能丧命,于是改变了下文。
闵东源沉着的本领似乎胜过天乐星,闻言并不答话,其实他却是在沉思天乐星这句话的用意,半晌之后,他仍然无法判断天乐星突出此言的居心,方始反问道:
“你为什么也不动手呢?”
天乐星暗地里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此时他已打好了答对的心意,哈哈一笑,道:
“闵东源,我老头子自知无法逃开毒汁射出的死圈,不过却也不相信你能够逃开。”
闵东源神色阴沉并未开口,天乐星在冷冷地盯了闵东源一眼之后,故作诡诈的样子又道:
“事实已摆在眼前,何必要我多说,聪明狡狯的西王子,要说连这一点都没想明白,那个能信,大概你是另有阴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