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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冰只是很从容说道:“多谢李先生夸赞!”
她行动举止仍是那般雍容华贵,听到李安吉这么夸赞徐如冰,沈纤巧可不干了,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我去弄点点心去!”
柳镜晓虽然没坐包车,只是包下了几个贵宾间,旅客间宽敞,这内间可以说是所有器物应有尽有,因此沈纤巧带着飘逸不凡的气息步入了内间。
李安吉继续说起第三师的往事:“结果陈云杰找来斌城兄,询问他的家世,斌城兄是条汉子,当然就说了这前前后后……没想到反而引起了他的疑心,他既然是曹明帅的副官长,在明帅屡进谗言,最后明帅也是将信将疑,这时候他又趁此挑起事端,斌城的团长位置就这么飞了……不但如此,连营长的位置都差点丢了,陈云杰还说要杀他的头。还好曹明帅为人素来宽厚,再加上有贵人相助,斌城兄自己带着铺盖去见明帅,才保住了营长的位置,只是这梁子从此就结下了!”
这个事情,柳镜晓和完颜玉琢同王斌城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曾讲过,但是那时候没有点陈云杰的名字,现在柳镜晓总算是知道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这会,沈纤巧拿了一大袋小吃跑出来了,李安吉和柳镜晓这番相逢很是投机,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三个小时,沈纤巧又去拿了两次小吃,最后李安吉起身告辞前,才多说了句:“我代表交通部多谢柳老哥,蒙你照顾,津浦路向来平安,路款也一文不少。”
新修筑完成的津浦路正好要过柳镜晓的防区,柳镜晓虽然把中央税收全都扣了下来,可是铁路收入却是全数上解,实际是因为各个铁路站素来为交通部控制,柳镜晓连根针都插不进,而在双方的关系,是柳镜晓有求于交通部,希望他们能往鲁南多派车皮,津浦路可以说是鲁南的命脉所系,物流十有八九通过此路进出。
交通部也对柳镜晓颇有好感,以前在张克时期,津浦路很不平常,扒车盗窃甚至劫车的事情时有发生,现在柳镜晓大力剿匪,不平安的反而是在王自齐的防区之内,可以说是大大降低了经营成本。
等李安吉辞别之后,桌子上还剩下许多小吃,沈纤巧在那里慢慢收拾着,柳镜晓突然间心思一动,说道:“纤巧,再拿些小吃出来,大家一起去看看后车的学员吗。”
郭俊卿这时候说道:“多拿几包,对了,如冰你也泡一大壶茶吧!”
柳镜晓收买人心是很下些功夫,这些学员无不感激地得五体投地,自己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年青人而已,无权无谋,柳镜晓亲自送到北京不说,还和夫人百般关照,特别是沈夫人送的小吃和徐如冰亲手泡的茶。
柳镜晓看着这帮兴奋的年轻人,遐想无限,三年之前,他同样双手空空,和一帮伙伴出关,打拼出现在这个局面。这帮冲劲无限的年轻人,谁会知道他们当中会有会有日后成就超过自己的人?
渐渐地,他就想一年在保定的所见,那也是在火车上,那是第三师在雨中行军的场景,一帮十一二岁的孩子在大雨纹丝不动,堪称军姿如铁,他不由唱起那军歌:“当兵莫道天不公,修身沥胆四时中,腊月寒风炼筋骨,七月大雨挺如松!”
既然柳镜晓开唱,大伙儿也自然是跟着唱起来,最后柳镜晓又一一拉着学弟的手问寒问暖,彻底收买了这帮冲劲十足的新生力量。
不过这时候北京站也到了,最先下车的是李安吉,他一下车被人拉走,这个人柳镜晓也有一面之缘,是奉系张步云的一员大将孙挺羽,他一见到李安吉:“回来就好!这次出去怎么样?”
李安吉拍着胸膛保证:“都搞定了,该买的物资都弄到了!现在施工进度怎么办?”
现在鄂奉之间的关系犹如蜜月,与京奉路施工同时,奉军又派了大量部队用于南征,因此段铁民交口称赞张步云:“识大局!”
至于欢迎柳镜晓的人也很多,当然没有“青楼联合会”、“第三产业后援会”之类的旗帜,这是因为总统他丢不起这个脸,所以改打了鲁南同乡会之类的旗号。
虽然说总统总理和各位公务员的工作性质,没有本质的区别,反正大家都是朝秦暮楚,只有一点分工不同,但是总统毕竟是高人一等,他亲自出马迎接柳镜晓,这些旗号自然是得收回去。
柳镜晓倒是真没想到冯黎居然会亲自来迎接他,赶紧上前行个军礼道:“总统阁下!中央十七师上校师长柳镜晓前来报告!”
他刻意加重了“上校师长”这四个字的音量,以中央师师长之尊,屈居于一个小小上校军衔,这是海内奇闻,而这个奇闻的制造者就是那位同样高高在上的段总理,柳镜晓实际是向冯黎表明:“老头子,咱不是鄂系的人,但也不是你们直系的人,现在就看你价钱多少……至少不能拿这个所谓的上校师长来糊弄咱家……”
冯黎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他笑着说道:“听说李定远来找过镜晓,其居心莫测,多亏镜晓深明事理……”
他最关心的不是自己团体的利益,而是最关心自己江苏那个小地盘,柳镜晓一听这话,就觉有门,既然是价格好谈,双方自然是宾主皆欢,就差最后还价了。
等走出火车站,仍是炙热的太阳照在大地上,柳镜晓朝外一望,只见一个女子撑着把雨伞望着自己,脸上没有多少表情,那眼睛里却含着无尽的情意,柳镜晓不由大声叫了起来:“老师!”
第七卷 第二十一章 闺中乐事
对于柳镜晓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静静地靠在燕傲霜那温暖偏又充满弹性的大腿上更为快意的事情,闭上眼睛,心里一点杂念都没有,任向燕傲霜的纤手滑过自己的耳边。
什么王自齐、张克,什么直系、鄂系,他现在都不去想,只是静静享受这少有的安宁。可惜总有不解风情的人,一只手轻轻地拧住柳镜晓的鼻子,凭着那肌肤相亲的感觉,柳镜晓可以肯定那是沈纤巧,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就听到沈纤巧那熟悉的轻声娇笑。
可偏偏沈纤巧向燕傲霜告他的御状:“老师,镜晓他坏死了……居然仗着权势硬把我霸占……”
事实,这完全是事实,柳镜晓完全是个大恶霸,只是沈纤巧以现在的语气,那不是在控诉,反而是在说起两人的情史。
燕傲霜一向严肃惯了,这时候见到柳镜晓平安无事地回来,脸上才现出一丝笑容,任她是何等奇女子,总是有那么一两分的妒意,只是沈纤巧现在以这样的语气控诉柳镜晓,反而让她维护起了柳镜晓。
燕傲霜以一人之力,独力维持朱雀军校,这十余年的艰辛困苦,对于一个一路独行的女子来说,那真是连苦都无处诉说,当年情场生变,更使她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这个小小的朱雀上了,在始终没有任何国家资源,这所民办性质的军校硬是让她维持下来,虽然门前冷落,人才淍零,她也无怨无悔,直到数年之前,学生连进入军界的资格剥夺,纵她百般手段,也只能任由柳镜晓带一群学生要在风霜雪雨中转折千里,她的苦处也到了极点。
越是困苦,她反而不愿朱雀就此在她的手里结束,燕傲霜护短之名也是名扬一时,对于自己的学生,哪怕是有天大的错处,她始终都是百般维护,别人若是欺负朱雀学生一丝一毫,她必能百倍还报。
那时候看见自己那么好学生都倒在血泊,尤其柳镜晓没有犯过任何错误,却只能痛苦地倒在病床上偷偷落泪,见到自己却是强颜欢笑。
对于这个学生,她是连柳镜晓有几根骨头都数得清清楚楚,柳镜晓从小就在自己身边的长大,正所谓亦师亦母亦姐,在这桩事情上,柳镜晓虽是一切悲剧的根源,却没有任何错误,反而是显示自己的所有美德。
最后在激动之下,她和出塞前的柳镜晓几度欢好,在重温了女性的欢乐之后,只能默默地望着柳镜晓带着一批幸存下来的学生远走关外,任由那北风吹过柳镜晓带无尽苦楚的面孔。
还好柳镜晓非常争气,带领一帮校友征战不息,总算是为朱雀打下一片江山,也让朱雀能继续生存下去,柳镜晓走后的第二年,朱雀可以说是几乎走到了绝境,那一年连一个学生都没有招到,而且伙食早就连伙食都开不出了,最后燕傲霜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才招到五个学生,那是朱雀历史上学生最少的一期。
但是即使如此,朱雀仍然继续他的教学,一些老师甚至几个月不领工资免费给学生教学,最关健还在燕傲霜那从容而又无坚定的双肩,而当柳镜晓他们打出一片天地的时候,朱雀的日子才总算是好过些。
但她的最大缺点也在于此,对于这所学校有着太深的感情,听说沈纤巧这么说道,柳镜晓这时候以如梦如幻的语气说道:“老师,和我自己一起回临沂吧!”
燕傲霜摇摇头:“学校还在这里,我怎么能走!”
她的语气平淡到极点,既暗藏无比美心,而柳镜晓依旧是那种痴迷于梦幻的梦境中,他轻声说道:“老师,在临沂也一样的,把朱雀搬到鲁南不是很好吗?”
徐如冰也在一边讨燕傲霜的欢心说:“就是啊,老师!跟我们一起回鲁南吧,以后你和镜晓也可以多见见面!”
只有郭俊卿不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燕傲霜的决心是永远不会变,对于她来说,朱雀虽小,却是她的一切,燕傲霜也说道:“只有这里才是朱雀!离开这,怎么能称得上朱雀?”
柳镜晓很是失望,张开眼睛,仔细看了看燕傲霜,然后才说道:“老师,真的不和我们不回鲁南吗?我和俊卿都很想你!”
他的语气带着无限的期待,燕傲霜只是温柔地摇摇头,然后轻轻地拧了把柳镜晓道:“我什么地方都不去!我就在这里!”
在柳镜晓的眼里,这时候的燕傲霜是美到极限了,嘴角带着无限的温柔,比之平时不荀言笑,更是一种少见的美态。她穿了一件白色内衣,对于保守的燕傲霜来说,这是平时很少见的,或者说这是柳镜晓专门穿上,流露在外面的肌肤并没有多少岁月的侵蚀,带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骄傲和弹性,流露外面的部分粉光致致,柳镜晓把手靠在丰润的香肩上,感受那手上受来的弹性和诱惑。
郭俊卿见到这种场景,站了起来,拍拍着定音的肩膀,说道:“我们出去!”
定音自从跟了柳镜晓之后,柳镜晓不时调弄她几下,有时候还在她身上逞一逞手足之欲,来个偷香窃玉,但始终还是处子之身,不过有时候柳镜晓故意在欢好的时候让她和众女同处一室,不过今天这种情景还是不要让这种小女孩见到为好。
而郭俊卿自己也有同样的考虑,她和柳镜晓的关系素来亲密,柳镜晓公开对朱雀的干部说过:“你们可以不听我的话,但是不能不听俊卿的话!”
这虽然是为了树立起郭俊卿在部队里的权威,但也说明柳镜晓和郭俊卿的关系是何等亲密,现在双方更进一步,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柳镜晓和郭俊卿甚至已经挑起日子来,但是郭俊卿也依然是处子之身,她对于这一点是非常保守的,她只有到洞房花烛的那一天才把自己的一切向柳镜晓开放,如果继续呆下去,恐怕她自己会控制不住。
柳镜晓枕在燕傲霜的肩上,正好可以见到郭俊卿和定音一起向外走去,心里洋溢起幸福的感觉,身着军装的郭俊卿,干脆利落,似乎始终没有女性的委婉之风,走起路来也是同样充满健美之风,但看到那背影,柳镜晓又不由念起郭俊卿的种种好法。
而身着尼姑装的定音,又是另一种美,她如同一个瓷器娃娃一般,自己总是说不出定音哪里最美,但是定音的美,又是无处无在,无处不在。
在走出房门的时候,郭俊卿转过身来关好门,嘴里仍是她那简便的风格:“不打扰你们了!”
沈纤巧的脸就一下红了,害羞得转过身去,不敢看柳镜晓,倒是徐如冰神色如常,只是如果仔细听她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了。
这次柳镜晓入京,最关健的一个目的,还是把自己这几位夫人带给燕傲霜过目。
柳镜晓这几载南北转战,顺便也摘了不少名花,但是燕傲霜只见过完颜玉琢一人,其余几位夫人燕傲霜都没有见过。虽然大小事务柳镜晓自己说了算,但他在这一点上,还是惧怕燕傲霜。
出发前,完颜玉琢也清清楚楚地把燕傲霜在柳镜晓心目的位置给大家详细说明了,虽然完颜玉琢向以大妇自居,可是沈纤巧和徐如冰都明白关健还在燕傲霜身上,虽然心里酸酸,却还要千方百计地讨燕傲霜的欢心,一见到这情景,自然想起那闺房之事。
柳镜晓的手也开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