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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放着前两天的那张《旗帜晚报》。她边看边皱眉。她要是能记起
突然她用手蒙住眼睛。“啊,不!”她说道。“啊,不!”
她慢慢把手放下。她象端详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样环视着厨房。这厨房是
这么温暖,这么舒服,这么宽敞,散发着正在烹调的食物的香味。
“啊,不!”她屏住呼吸说。
她象梦游者似地慢悠悠地走进通向大厅的门口,把门打开。屋里静悄悄
地,只听到谁在吹口哨。
那只曲调
莫莉哆嗦着往后退。她呆了一两分钟,再次看了看这个熟悉的厨房。是
的,一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她再次向厨房门口若走去。
梅特卡夫少校悄俏地走下后楼梯。他在大厅里呆了一会儿。随后,他打
开楼梯下的大食橱向里面瞧瞧。一切似乎静悄悄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这
样的时刻,谁想要干什么,时机是不可多得的,
博伊尔太太在图书室里有点儿生气地把收音机的旋钮打开。第一次调谐
听到的是有关摇篮曲的起源及其重要意义的讲话,已经广播了一半。她最不
要听这类玩意儿。她不耐烦地再次调谐。广播里一个有教养的声音说:“恐
惧心理当然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比如说,你一个人呆在屋里,你身后的房门
轻轻地开了一一”
房门的确打开了。
博伊尔太太大吃一惊,转过身来。“啊,是你呀!”她舒了口气说:“收
音机里净是这些无聊节目,再没什么值得一听的了!”
“我才不高兴听哩,博伊尔太太!”
博伊尔太大打了个哼哼表示轻蔑。“没有别的消遣呀!”她说。“和一个
假设的凶手关在一座房子里一一我才不信那一套吓唬人的说法哩!”
“你不信,博伊尔太太?”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雨衣的腰带如此迅速地套在她的脖子上,她来都来不及弄清这是怎么回
事。收音机扩音器的音量旋钮开得更大了。恐惧心理学的广播员的高超的述
评响彻了屋子,可以把博伊尔太太被害身亡的一切响动都湮没掉。
但是响动并不大。
这凶手作起案来太老练了。
他们全缩成一团地呆在厨房里。煤气炉上土豆锅愉快地冒着气泡。烤炉
上肉片腰子馅饼诱人的香味越来越浓。
四个人心神不安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第五个是莫莉,脸色苍白,浑
身哆嗦,一口一口地呷着威士忌,是第六个人特洛特强迫她喝的。
特洛特侦探长又沉着又生气,逐一打量着集合起来的这群人。五分钟以
前,听见莫莉一声大叫后,他和其他的人才闻声赶来的。
“戴维斯太太,当你到她那儿时,她刚刚被害。”他说道。“你走过大厅
时真的没看到或者听到有什么人吗?”
“听到吹口哨,”莫莉有气无力地说。“可那是早些时候的事儿了。我想
我拿不准我想我听到了关门声轻轻的关门声,在那里一一就在我就在我进图
书馆的时候。”
“想想看。戴维斯太太一一好好想一想一一在楼上楼下右边,还是左
边?”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莫莉叫道。“我甚至拿不准我听到什么没有。”
“你别吓唬她好不好?”贾尔新生气地说。“你没见她已经吓成这个样子
了吗?”
“戴维斯先生,对不起戴维斯中校我是在调查凶手是谁。”
“侦探长,别提我的军衔。”
“好的,先生。”特洛特停住不说了,似乎他已经想到了着妙招。“正如
我说的,我是在调查凶手。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曾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博伊尔太太没拿它当回事,她不吐露真情。你们也不说实话。唉,博伊尔太
大死了。如果我们不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很快,听着,还要死人的。”
“还要死人?胡说八道。为什么?”
“因为,”特洛特侦探长扳着脸说道。“有三只睹老鼠。”
贾尔斯不相信地说:“三只老鼠都得死吗7 但是总要有一个联系我说的
是与本案有关的还有一个人。”
“是那样。”
“可是干吗这儿还会死人呢?”
“因为笔记本上只有两个地址。加尔维大街七十四号只可能有一个牺牲
者,已经死了,而蒙克斯威尔庄园别墅却大有人在呀!”
“胡说八道,特洛特。与隆里治农场案件有牵连的两个人绝不可能都凑
巧到这儿来了。”
“在那种情况下会有这种巧合的。你想想看,戴维斯先生。”他转过脸对
着其余的人。
“我已经问过你们博伊尔太太被害时都在什么地方了。我要查对一下。
雷思先生,当你听到戴维斯太大喊叫时,你在你房间里吗?”
“是的,侦探长。”
“戴维斯先生,你是在你楼上的卧室里检查电话分机的路线,是不是?”
“是的,”贾尔斯说道。
“巴拉维契尼先生是在会客室里弹钢琴。顺便问一句,巴拉维契尼先生,
没人听到你弹琴吧?”
“我的琴声非常非常低,我是用一个指头弹的。”
“那是什么曲调?”
“《三只瞎老鼠》,侦探长。”他微笑了。“就是雷恩先生在楼上用口哨吹
的那个调子。那个调子人人脑子里都在想着。”
“可怕的曲调。”莫莉说。
“电话线是怎么回事?”梅特卡夫问道。“是有意割断的吧?”
“是的,梅特卡夫少校。就在餐厅窗子外面割断了一截我刚找到断头时,
就听见戴维斯太太的喊叫声。”
“发疯了。他怎么可能希望就这样逃之夭夭呢?”克里斯多弗尖声问道。
侦探长用眼睛打量着他,
“也许他不大在乎那个,”他说道。“要不就是认为能智胜我们。凶手都
是那样。”他补充说。“你明白,我们受训时要学心理学的。精神分裂病患者
的心理是非常有意思的。”
“我们能不能别再高谈阔论?”贾尔斯说道。
“当然可以,戴维斯先生。当前关乎我们大家的有两个六个字母的词:
一个是‘凶手’;一个是‘危险’。我们要集中考虑的是这个。喂,梅特卡夫
少校,把你那时的行动说清楚吧!你说你在地窖里于吗在地窖里呢?”
“走走看看,”少校说道。“我在楼梯下看看那放食品柜的地方,注意到
那儿有一道门,我就把门打开,看见有一段楼梯,我就走下去了。你这个地
窖挺不错哩!”他对贸尔斯说。“象个古修道院的地下室,可以那么说。”
“梅特卡夫少校,我们不是在搞古物研究。我们是在调查凶犯。戴维斯
太太,请你听我说话好吗?我要厨房门开着。”他走出去,一道门随着吱嘎
的轻微的响声关上了。“你听到的是这样的声音吗?戴维斯太大?”他重新
出现在门口时问道。
“我声音象是那样。”
“那是楼梯下面食品柜的声音。可能是你明白吗?在杀害了博伊尔太太
之后,凶手走过大厅潜回房间,听到你从厨房出来就钻进食品柜,顺手把门
关上。”
“那么食品柜里就有他的指纹,”克里斯多弗叫道。
“我的指纹已经在那儿了。”梅特卡夫少校说。
“说对了,”特洛特侦探长说道。“可是我们已经对那些事得到了一个令
人满意的回答,不是吗?”他圆滑地补充说。
“喂,侦探长,”贾尔斯说。“大家公认是你负责这个案子。但这是我的
房子,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说,我要对我的房客负责。我们不该采取些预防措
施吗?”
“什么样的呢?戴维斯先生?”
“这个嘛,坦白地说,把暴露得比较明显的主要嫌疑犯看起来。”
他两眼盯着克里斯多弗·雷恩。飞
克里斯多弗·雷恩蹦了起来。他提高嗓门,声音激动,歇斯底里地叫道:
“胡扯!胡扯!你们全都跟我作对。你们全都跟我作对!你们想陷害我。这
是迫害!这是迫害!”
“沉住气,小伙子!”梅特卡夫少校说道。
“没事儿,克里斯,”莫莉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他胳膊上。
“谁也没跟你过不去。你对他说没那回事儿。”她对特洛特侦探长说。
“我们不陷害谁。”特洛特侦探长说。
“你对他说你不会把他抓起来。”
“谁也不抓。抓人得有证据。现在没有证据。”
贾尔斯叫道:“我想你是疯了,莫莉!还有你,侦探长!只有一个人有
嫌疑,而且”
“等一等,贾尔斯,等一等”莫莉插嘴说。“啊,安静点。特洛特侦探长,
我可以我可以同你谈必句话吗?”
“我呆在这儿吧!”贾尔斯说。
“不,贾尔斯,请你也来。”
贾尔斯的脸色铁青。他说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怎么啦,莫莉?”他跟
着其余的人走出屋子,呼的把门关上。
“好吧,戴维斯太太,有什么事?”
“特洛特侦探长,你和我们讲起隆里治案件的时候,你似乎认为必定是
年纪大的那个男孩该对这件事负责。但是你不知道真情吧?”
“完全对,戴维斯太太。但可能性在于精神不正常,当兵开小差,精神
病医生的诊断。”
“哦,我明白了,所以似乎是克里斯多弗了。但我不信是他。必定还有
其他的可能性。
那三个孩子没有什么亲属比如说父母吗?”
“有。母亲去世了。可父亲在外国工作。”
“哦,他自己怎样呢?他现在在哪儿?”
“没有消息。他去年领到转业证书。”
“如果儿子精神不正常,那他的父亲也可能精神不正常。”
“是那样。”
“所以,凶手可能是中年人,也可能是老年人。记得吧,当梅特卡夫少
校听到我说警察局打电话来时,他吓坏了。他真是吓坏了!”
特洛特侦探长平静地说:“请相信我,戴维斯太太,从一开始来,我就
考虑到各种可能性了。这个男孩,吉姆父亲甚至妹妹。也可能是一个女人,
这你明白。我没有忽略任何事情。我可能心里非常清楚但是我还不确定。要
弄清一件事或一个人确实是很困难的,尤其是现在。我们干警察这一行所见
的事会使你吃掠的。尤其在婚姻问题上。仓促的婚姻战时婚姻。它没有背景
线索。没有家庭或者亲属可藉以了解情况。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男的说是
飞行员或是陆军少校,女的就信以为真。有时女的过一两年也没发现男的原
来是个有妻室儿女的卷款在逃的银行职员,要不就是部队里的逃兵。”
他停一停又说下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戴维斯太大。只有一件事我愿意对你讲:凶手现
在心里感到非常痛快。这一点我完全有把握。”
他向门口走去。
莫莉直挺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在发烧。僵直地站了一会儿后,
她慢慢地向炉子走去,跪下来把炉门打开。一种常常闻到的诱人的香味向她
扑来。她心里又轻松了,突然问她又好象被送回到日常生活的亲切、熟悉的
世界做饭、做家事、操持家务、千篇一律的平凡生活中来了。
就这样,自远古以来,妇女就是给丈夫做饭的。危险的世界疯狂的世界
远远地离开她们。妇女在厨房里是安全的永恒的安全。
厨房门开了。她转过头去,看到克里斯多弗·雷恩走进来。他有点喘不
过气。
“天呀!”他说道。“简直乱七八糟!谁把侦探长的雪橇偷了。”
“侦探长的雪橇?可是谁干吗要干那种事呢?”
“我实在无法想象。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侦探长决定扔下我们走开,凶
手是求之不得的。我觉得这种做法实在没道理,是不是?”
“贾尔斯是把雪橇收在楼下食品柜里的。”
“现在不见啦!是搞阴谋,对不对?”他高兴地笑起来。“侦探长气极了。
象个疯狗似地乱咬。他死缠着可怜的梅特卡夫少校不放。这个老家伙则坚持
说在博伊尔太大刚刚被害以前他打开食品柜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雪橇在
不在。特洛特说他必定注意到了。照我说呀,”克里斯多弗向前凑近身子,
压低嗓门说,“这一来,特洛特可够呛了!”
“我们也都够呛了!”莫莉说。
“我才不哩!我觉得事情很有刺激性。所有这一切都令人高兴,而且不
平常。”
莫莉厉声说道:“如果如果是你发现她博伊尔太太的话,你就不会这么
说了。这事一直萦绕在我脑子里,怎么也忘不了。她的脸整个都肿胀,发紫”
她哆嗦着。克里斯多弗朝她走过来。他把手放在她肩上。
“我明白。我是个白痴。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莫莉抽泣了一声。“刚才还似乎没事儿做饭厨房”她心烦意乱,前言不
搭后语地说。
“而突然间,这一切又想起来了,象个恶梦似的。”
克里斯多弗。雷恩站在那儿看着她低下的头,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理解
的表情。
“我明白了,”他说。“我明白了。哦,我最好还是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