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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不是多嘴的人,应该不会把这事告诉别人,即使告诉乔纳和郑恒松也应该不会传到司徒雷的耳朵里。赵栋的突然搬离,显然是司徒雷的安排。那么,是谁走漏了消息?司徒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难道是莫兰告诉司徒雷的?
不可能!
她跟他的关系将来可能会因为那条该死的狗而有所改善,但狗是今天送来的,赵栋是三、四天前搬走的,那时候,她还不至于会把他视为朋友,所以,告诉司徒雷的,肯定不是莫兰!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怎么能随便怀疑莫兰!她就算以后跟他成为朋友,她跟我的关系也是不一样的!莫兰不会把我跟她说的事告诉他,肯定不会!我该死!
那么,是谁告诉司徒雷的?
找电脑专家恢复数据这件事,他在局里从没宣扬过,这是他的单独行动。
司徒雷怎么知道的?
“要不就是他在我家装了窃听器……”女孩的声音再度在他脑海中响起。
对了,他是在什么地方跟莫兰说的这些话?
蓦地,一个念头飞过他的脑际。
他在马路边站住了,缓缓抬起头,向前方望去。
他的车就停在五米开外。
“嘿,你睡了?”猴子推推旁边打瞌睡的猪肠。
“等下次他再跟小美女吵架的时候再叫我。”猪肠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分。”
“分了活该!脑子有病!居然要去借钱还给他女朋友,那不是变相在骂她女朋友贪财吗?就算再贪财的女人,这时候也要装装样子,嘿,所以谈恋爱不仅仅是上床那么简单,还要懂得社交技巧和心理战术。”猪肠又打了个哈欠。
“上床也不简单。”猴子道。
“哇哈哈。”猪肠爆发出一阵狂笑,他起身拍了下猴子的肩,大叫,“有道理,有道理。”
“不过,他借钱给妹妹也没错,毕竟是亲人嘛,我就经常向我姐要钱。所以我每次去我姐家,我姐夫都给我看脸色,哈哈。”猴子也伸了个懒腰。
猪肠拍了下猴子的后脑。
“我要是你姐夫,我就跟你姐玩完!”
“你懂个屁,那才叫爱情,爱情就是爱屋及乌。爱屋及乌,懂不懂?就是连我的臭脚臭嘴,眼睛里的眼屎都喜欢。”
“我操,这也叫爱情,这应该叫变态!”
“人家警察叔叔不过是借了点钱给妹妹,作为女人,一个懂道理的女人,不仅不该生气,还应该自己再拿出几万块钱来支持。唉,我觉得高警长很可怜……”
“你这龟孙子,是不是最近一直在看韩剧?”
“嘿,我姐借给我看的,人家国家的女人怎么就那么贤惠呢?尊老爱幼的,我们国家的女人除了耍泼要钱,就是跟婆家人吵架,唉……”猴子摇头叹息。
猪肠看了猴子一会儿,忽然转变了话题。
“喂,你听见没有?我们老板好像对那个小妞有点意思啊。”
“只不过拉了下手臂,能代表什么?”猴子不同意。
“不是拉,是抓。你没听那个警察说的?”
“抓?哦,怎么样?”
“这说明我们老板用了力。”
“怎么样?”
“我们老板从来不会主动追求谁,哪次不是女人自己扑上去?抓下手臂,意义非凡。我相信,我们老板如果喜欢那个小妞,很快就会把她搞定的……说起来,我们老板也算风度翩翩,呵呵……我期待老板跟警察的PK……一定很精彩。”
这时,监控器里传来高竞的声音。
“喂,是我,我在路上。”
这时,监控器里传来高竞的声音。
“喂,是我,我在路上。”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
“他又在打电话了。”猴子轻声说。
猪肠挥了下手,让他闭嘴。
只听到高竞说:“对,我是高竞,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是吗?你是张建民的朋友?……你是说,他在临死前曾经交给你一样东西?……”电话里沉默力两秒钟,接着高竞的声音突然又响起,“好吧,在什么地方见面?……等一等,我记一下……大同路321号横通网吧?不是网吧,是网吧旁边的停车场?好,你穿什么衣服?……你戴帽子?……行,我大概得20分钟后才能赶到。你等我。千万不要走开。”
高竞挂了电话。
“怎么办?”猴子问猪肠。
“当然是报告老大。”猪肠一边说,一边拨通了顾子群的电话,他立刻得到了指示。
“只有20分钟吗?才20分钟?”顾子群似乎在电话那头看了下手表,他的声音跟往常接到紧急任务一样,显得急迫紧张,“我们的人必须在15分钟以内赶到才来得及办事。”
“你们在哪儿?离那儿远吗?”
“抄小路的话,不远。”
“那这样吧,你们去。”
“可是老大,我们只负责跟踪和监听啊。”猪肠嚷道。
“没让你杀人。”
“那就好。”猪肠松了口气,朝旁边的猴子挤挤眼,“那我们去干什么?”
“你刚刚说,高竞是第一次跟这个人碰头?”
“对,像是不认识。”
“那好,你冒充高竞的手下,就说高竞在局里等他,把他骗上车,带到A区公安局后面的小马路上,自然有人会在那里接应。下面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人带到指定地方。”顾子群咳嗽了两声。
“ok,放心吧,老大。”
“那人上车之后,跟我联系。”顾子群道。
“ok!”
猪肠挂了电话。
“老大让我们干什么?”猴子问道。
“他让我们去玩一个假扮警察叔叔的游戏。”
“嘿,我们可不是第一次玩。”猴子笑着扭起了屁股。
“呵呵,套上安全带!”猪肠踩下油门。
“早就套上了,哥们!我还不了解你?”猴子的手抓紧了车把手。
黑色商务车风驰电掣般地向前开去。
“嘿,我们早到了,我们只用了……12分钟。”猴子晃了晃腕上发亮的电子表。
自从有了这个进口电子表,猴子到哪里都在看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主动报时间。
“早到的鸟儿有虫子吃。不知道那个人来了没有。”猪肠把商务车停在太平路321号门口的斜坡上,从车窗向外探头张望,321号的门牌旁边有个亮着霓虹灯的醒目招牌——“横通网吧”,网吧的右边果然有一片宽阔的空地,那里稀稀落落地停着几辆车。
“嘿,那边好像有个人。”猴子嘀咕了一句。
他顺着猴子的指引朝前望去,隐约在两辆车中间看见一个小小的火苗,接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在火苗的周围清晰起来。远远望去,似乎是个男人,他正侧靠在一辆车上抽烟,因为停车场附近没有路灯,猪肠费了两秒钟才看清这人头上戴了顶帽子。
“嘿,他戴着帽子。”猴子也看见了。
“是啊。”猪肠笑着打开了车门。
他们几乎同时下了车。
所谓的停车场其实只不过是一片可以临时停车的无人管理的空地,此时是夜里10点25分,整个停车场陷在一片黑暗中,但他们还是看见那个人的头缓缓朝他们这边转过来。
“他在看我们。”猴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小声说。
“那我们得走近点。”猪肠掏出一根烟塞在嘴里点上了。经验告诉他,扮演便衣,越显得满不在乎就越逼真。自信的人,能让别人相信你。这是老板说的。换句话说,如果你认为你自己是一个条子,别人也会这么认为。
“哦,他的腿很长,看来是个帅男人。跟我们的高警长一样,阳光刑警。”猴子一边挥手驱散从他这边飘过去的烟味,一边阴阳怪气地说,“我们的高警长,如果单看照片,我们的老板不一定能斗过他。”
“没有女人会只跟照片谈恋爱。”猪肠吸了口烟,盯着前方,他想尽力看清那人的脸,但因为他今天没带隐形眼镜,所以——谁知道今天会有突发任务?他以为只要在那里听人吵架就行了。
“说的对。不过我觉得老板胜算不大……”猴子说。
“老板没用心,一用心,还不是一踩一个准。”那个男人还在朝他们看,没错,那就是张建民的朋友。
“有些事用心也没用。那个小女人家里有钱,不在乎钱。而且老板没他帅,也没他年轻,嘿嘿,私下说说,在那方面,我们的阳光刑警八成比老板强。俗话说,吃不着才想吃嘛。嘿嘿,我好像好久没吃海鲜了。”猴子一边说,一边晃脑袋。
现在,他们离那个男人只有三步之遥了。
猪肠骤然停下了脚步。
“打个赌怎么样?”他回头轻声问猴子。
“200块。我赌老板输。”
“我赌老板赢。”
“怎么才叫赢?”猴子望着前面的男人,转头小声问他。
“如果她上了老板的床,就算我赢。”
“行。”猴子用力点头。
两人握了下手,算是成交了。
那个男人在那里看着他们,帽檐压得低低的,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嘿,你好。你是张建民的朋友吗?”猪肠首先开了口。
那个男人在那里看着他们,帽檐压得低低的,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嘿,你好。你是张建民的朋友吗?”猪肠首先开了口。
那人没答话,但猪肠认为他在看他们。
“我不是刚刚跟你通话的人,但我是高竞高科长的人,高科长在局里等你,他临时有些事不能赶来,局长找他,他走不开,他希望你回局里跟他谈。”
那人没反应,猪肠回头看了猴子一眼,对他说:“这位是我的同事。”
“你好。”猴子一本正经地说。
那人仍然没动弹。
“嘿,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张建民的朋友?”猴子大声问,接着又把头转向猪肠,“我说,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错的,如果错了,这位朋友早就开口否认了。……也许他有顾虑。”他盯着那个男人,“别担心,我们都是自己人。你是张建民的朋友是吗?我们也是。你开车来了吗?”
那个男人摇了摇头。
“那好,我们的车就在外面,走吧,别浪费时间,高科长现在正在局里等你。”猪肠观察着他的反应。
那个男人慢慢直起了身子。
“走吧。”他又催了一句。
那个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好。”他终于开了口。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猪肠想。
那个男人朝他伸出了手,就在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对方的手的一刹那,一个冰冷的东西“夸他”一声敲在他的手腕上,接着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过去,狠狠甩在一辆黑色汽车上,他听到自己的脑袋砸在汽车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坏了!脑盖骨是不是被砸了个窟窿?他想象着脑浆从这窟窿中流出来的恐怖景象,刚伸手摸摸头,他的眼睛被对方的肘部撞了一下,他眼前一片漆黑,接着他听见猴子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
“啊——”
他想睁眼看看发生了的什么,就觉得自己的腿肚子上被狠踢了一脚,妈的,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恐惧和无法忍受的剧痛让他失去控制地嚎叫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就像森林里的孤狼发出的最后绝响,无比凄凉和绝望。他瘫倒了下来,他还想挣扎,但他刚刚挥出还有些自由的左手,一把枪就顶住了他的脸。
于是,这场小争斗在不到10秒的时间里就这样结束了。
现在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圈套!能够在十秒钟内制服他跟猴子两个的人一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个用枪顶着他的男人毫无疑问是个警察。妈的,他是谁?这时候,还戴什么屁帽子!说真的,这顶帽子真够他妈的土的,现在走近了他才看清,那居然是顶白黑相间的花帽子,肯定是地摊货!够难看的。
戴帽子的男人似乎跟他一样讨厌那顶帽子,他用手捏住帽檐向上一拉,那顶帽子就像被风刮走似的飞了出去。接着,他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阳光刑警,妈的,在月光下,就象个魔鬼!
“你好,我是高竞,怎么称呼?”高竞的口气很有礼貌,但眼神却像闪电一样凌厉。
猪肠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没名字。大家都叫我猪肠。”他道。
高竞没说话,把枪塞回了口袋,接着伸手往后一抓,流着鼻血的猴子被揪着的头发扔了过来。
“嘿,哥们!”看见猴子,他立马心情好了许多,因为这小子永远都那么没心没肺,即使在最危险最恐怖的时候,他也会打哈哈、放屁,说笑话。
“呵,你的脑袋在流血。”猴子摔倒在他身边,仰头盯着他的额头。
“你的鼻子也在流血。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