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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啦,别说了!”伤指头嘟嚷说,“既然已经上了他的当,再说也没有用啦!他是没有胆量揭发我们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用不着担心!”
“总而言之,各位本来能够亲手把他干掉的。”莫里逊先生眯缝起眼睛,“我是这样希望的。话又说回来了,这事儿与我无关,他是你们的累赘,而不是我的。不过我必须指出:单凭你们几位,就是做梦也摸不着这个‘宝岛’的大门。是谁来这里采的点,熟悉地形,又制定了天衣无缝的行动计划呢?是谁准备了汽车,又是谁找到这个愉快而安全的藏身之处,使各位能在这僻静优美的森林里舒适度假呢?不错,各位在这里一直过着百万富翁一般无忧无虑的生活。各位将在恢复了精力和健康,皮肤晒得黝黑之后,回到各位在城市里筑造的肮脏的巢穴。不过那是很可悲的事情。因为各位都迫不及待地向往着把金钱和健康挥霍殆尽的放荡生活。这一点我是了如指掌的。
莫里逊嘲弄地一笑。乔纳看到那两个恶棍面红耳赤,如坐针毡,在椅子上一个劲儿地扭动着。
“得啦,够意思啦,就饶了我们吧,老板!”破裤子一边楷着额上的汗一边告饶。
“是啊,别说啦,别说啦!”伤指头狡猾地偷着瞟了一眼伙伴,嘟嚷着说,“我们只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我只求你,别再把那吉他对着我们。”他的声音高起来,“求求你啦,别再对着我啦!”
莫里逊开心地大笑起来:“难道你不喜欢音乐?没有比音乐更能使人惬意快活了。不过我也得承认,因拿乐器的人不同,而在音乐里表达的东西也不同。好啦,就说到这儿吧。赞成我的分配方案了吗?”
乔纳瞧见约瑟夫和阿尔互相对视时,阿尔的一只眼睛稍微眨动了一下。
“行啦,啊?约瑟夫。”阿尔狡猾地说。破裤子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把脸转过去朝着莫里逊。
“行啦,老板。”阿尔耸着肩膀说,“你高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请你把那个汤姆枪放下来吧。然后咱们再来握握手怎么样?”
“不,用不着握手。”莫里逊微笑了一下,“如果两位同意的话,就把方才说的话作为达成协议的保证吧。只要这样我就满意啦,谢谢。”
乔纳没有再听下去。他悄悄地跪下来,手脚并用开始爬行。手指终于摸到小路上被踏硬实的土地。这样就可以回到安全地带了。回去,回家去,然后去告急——这件事刻不容缓。乔纳站立起来径直朝回家的路走去。他心想,等走到离小屋远一些的安全的地方,就开始往回跑。羌扑?现在已经顾不上羌扑了,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但是就在此时,从乔纳身后很远的森林深处,响起了使人感到全身都要冻僵似的可怕的声音。传来如同人在受严刑拷打时发出的呻吟、抽泣和极其痛苦的呼叫声。这声音时高时低。乔纳的身子吓得都僵硬了。是什么声音呢?到底是谁呢?令人毛发悚然的呻吟声又一次从茫茫的黑暗中传来。这是从鬼屋方向传来的。
第三次想起了低沉的抽泣声。乔纳这时已经毫不犹豫了。因为这次他已听清是狗的呻吟声。说不定是他的狗。一定是羌扑在那里,羌扑就在鬼屋里。必须竭尽全力把狗救出来,否则他决不会回去的。乔纳向后一转,尽量不偏离小路,开始向鬼屋悄悄靠近。
道路是一个五十英尺左右的缓坡,两面长着数目丛。所以每当一偏离正路,小树枝一碰到脸,就马上又走回到正路上来。他到了树篱笆的一头,星光把它的轮廓给勾划了出来。呻吟声已经听不到了。屋子有一线光亮,里面一定有人。乔纳的心里嘭嘭直跳,他蹑手蹑脚地走着。一步,又一步,终于接近了房屋的山墙。
又向前迈了一步。忽然一只看不见的手,钢铁一般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乔纳不由得惊叫起来。
一束手电筒的光,在乔纳脸上左右晃动着。他睁不开眼,看不见捉住他的那个人的面孔,却听到嘲弄他的声音。
“哟,这家伙可真是个稀客啊。”
手电筒晃动了很多次,乔纳拼命地挣扎,向挣脱出来,但却无济于事。捉他的人发出了信号,打了两个尖锐刺耳的口哨。紧接着,从列斯·赛德的小房子那边马上响起了回答的暗号。乔纳听到呼的关门声,随后是呼呼啦啦走过来的脚步声。在乔纳方才走过的小路上,几只手电筒的光束在空中舞动。捉着他的那个家伙狠劲儿扭着他的手腕,痛得他大叫起来。
“别出声,小崽子!你不想活啦?”那个家伙威胁着说。
第十四章 深夜的恐怖
转眼之间从赛德家赶来的家伙们已经把乔纳围了起来,他打消了反抗的念头。手电把他从头到脚照了一遍,随后响起莫里逊的嘲弄声:“这可真痛快呀!方才还谈论到你呢。这可太开心了。进屋吧,维里,谁再去点个亮来。”
叫做维里的家伙用力抓住乔纳的胳膊,推推搡搡地把他弄进屋里,伤指头在屋里点起一盏灯。莫里逊最后进了屋,乔纳看到他摆出一付威胁的架势,手里还拿着那个吉他。
“去两个人到外面警戒!”莫里逊嘟嚷着,“本来就应该这么办啦。怎么抓到这个小耗子的,维里?”
“是这样的,我正坐在大门上放哨,”这家伙等那两个人的脚步声咯登咯瞪走远后回答说。这人是个矮个子,肩很宽,活象个猴子,眼睛总是湿乎乎,嘴角下垂,长着一副哭丧脸,“就在这工夫,我听见这个小患子摸着黑上来了。起初我还以为是你们的同伴,我坐在那儿没动。可是这小子径直地就走到这边来了。这样,我就抓住了他。一点都没费劲儿。”
莫里逊得意地大笑起来。
“干得好,维里!我再单独给你二百美元赏钱!”莫里逊一只胳膊夹着吉他走到乔纳跟前。这个吉他只不过是轻机枪——汤姆枪的伪装外罩而已。枪身藏在这个乐器的长脖里,手伸进琴身的圆孔就能摸到扳机。
莫里逊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乔纳的脖子。
“好,快说出来吧!”他彻底撕下了假面具,平时总带有几分嘲弄人的、彬彬有礼的样子,无影无踪了。他气急败坏地吼着,“你在这游荡什么?快说!”
“胆小鬼,放开我!”乔纳被捏得喘不过气来。
莫里逊笑着把手缩了回去。
“看住了这个小崽子,维里!让他考虑考虑。”
莫里逊向门口走去。乔纳知道他是站到使别人在灯光下看不见他的身影的位置上了。
“约瑟夫!到这来帮帮维里的忙。把这个小毛崽子塞进地窖他朋友那儿去。”莫里逊喊着。
乔纳绝望地把屋里环视了一遍。地板和墙壁的油漆都剥落了,地板已变得漆黑。满墙尽是坑坑洼洼,泥灰底下的板条子都露出来了。屋里有三张用旧木料搭的简易床,上面堆着草垫子、旧马铃薯袋和又旧又脏的毛毯。除此之外,一件象样的家具都没有。窗子上一块玻璃没剩,全都用木板钉着。很明显,在莫里逊把三个恶棍送到这儿住宿之前,这儿很久没人住了。从通往隔壁房间的门缝里,乔纳看到塌陷的地板上,到处堆积着脱落的灰泥。
伤指头从外面回来了。
“约瑟夫,来,拿着这盏灯,好让维里把你的孩子关到地下室去!让他稍稍凉快凉快。”莫里逊命令说。
伤指头捡起放在屋角的绳子,漫不经心地问。
“用这个吗?”
“客气什么!”莫里逊还是冷冰冰地回答,“在那老家伙旁边给他铺个床位!”
这个惯于花言巧语欺人耳目的强盗头子,毫不隐讳地发泄了难以遏止的愤怒之后,乔纳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知道即使去打听羌扑在哪儿也没有用。他方才听到的那呻吟声,说不定就是羌扑最后的悲鸣。乔纳用力咬紧牙关,抑制着身体的颤抖。一会儿还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呢?他的命运难道是被杀害吗?
猴子维里用粗壮的胳膊,从身后对乔纳使了一个双肩下握颈的招数,把他架起用力向前推着,让乔纳走路时脚尖刚能挨着地。伤指头从维里肩上用手电往脚下照着亮。他们过了间壁,进了隔壁的房间。移动着的灯光扫过旧式暖炉,照到了满是碎屑的地板上。厚厚的地板烂到了底部。这里曾是这喇日房子的厨房。手电筒照着煤烟熏黑了的墙壁,又在裸露出来的椽子上掠过,照出了天棚上张着大口的窟窿。冬天的雪、夏天的雨就是从这里漏到地板上的。接着灯光又移到下面,照到了第二道间壁。这时乔纳发现他们脚下是一个漆黑的方形的洞口。从底下哩地吹上来一股又凉又潮的风。乔纳不觉打了个寒战。
“照照台阶上面呀,约瑟夫。好让我能看到下脚的地方。”维里吼着说。
他让乔纳转过身,以便从乔纳肩膀后面看准下脚的地方,顺着石台阶进了地窖。约瑟夫跟在后面用手电筒照着脚下。
他们到了最下面的一蹬。乔纳感到脚下铺得牢牢的土地上滑滑溜溜的。维里把乔纳转了个身,当他面向漆黑的房间中央的时候,圆圆的光圈喇地一下从乔纳的肩上扫过,光线中出现了立得笔直的两根柱子。在一根柱子的脚下,一个蜷着身子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乔纳吓得呀地一声惊叫起来。
那不正是布兹大叔的尸体吗!
谁知这一声尖叫,却使这位老人忽然抬起头来。光柱一下子照到他那由于恐惧而肿起来的眼睛上。
光线中呈现出老人的秃头顶、下巴上蓬乱的白胡须和毫无血色的面颊。
底朝上的一只木桶把大叔沉重的身体紧抵在柱子上。他的双手被绕到柱子后面,两个手腕被捆在一起。用的可能是晾衣服的又细又结实的绳子。大叔的胸部、两腋和脚腕都被牢牢地绑在柱子上。剩下的细绳把那个木桶和柱子又绑了几圈,绳结系在柱子后面。
乔纳嘴里发出不知是恐怖,还是同情的压抑的呻吟,疯了似地扭动身子挣扎着。
“布兹大叔!”乔纳喊着。但是维里的大手马上严严实实地捂住了他的嘴和下巴,把他的头用力向后一推。乔纳的喊声变成了呜呜声。
灯光从布兹大叔那边一闪一闪地移过来,照看拚命挣扎的乔纳和维里。
“乔纳!”老人由于过分担心,喊了出来。随后,他提高声音恳求着,“求求你们,不要伤害那孩子。抵抗是没有用的,乔纳,你不要反抗!”
“喂,把煤油灯拿来,约瑟夫。”维里说,“那个手电不顶用!”
伤指头上台阶去取来灯之前,长长的地下室里漆黑一片。乔纳因徒劳的反抗而筋疲力尽,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维里的大手又使劲儿地勒紧乔纳的肋骨,使他几乎气都喘不出来。约瑟夫一回来,煤油灯虽然不太亮,但足以驱散黑暗的影子,乔纳渐渐地看清了土窖的轮廓。
这个地窖是间小屋,宽约十英尺,长约十二英尺。墙是石头砌的。头顶上的厨房的地板,到地面不过六英尺。两根横梁支撑着头顶上的地板。由青冈栋木做的横梁上留下了伐木工人的斑斑斧痕,手工锯出的梁面也很粗糙。中间相距六英尺的两根横梁是由两根带树皮的笔直的小杉木顶着的。在屋的一面墙上,还留有腐朽的木架残骸,它底下有个贮藏蔬菜用的大箱子。每个墙角和头顶的大梁上,到处都挂满了蜘蛛网,好象一盘盘的牛鼻绳。石墙抹的灰泥上,还有几处长过蘑菇后留下黑黄两色的斑斑污痕。在下地窖的台阶的对面角落里,有个小门通往厨房门外的后院。这个门很早么前就腐朽了,它的残骸散落在垫脚石板上,从石板缝里长出许多野草。
“放下灯,给我帮个忙,把那个桶给立起来。”猴子说。
一只发黑的、古里古气的小木桶,历尽了沧桑,和一些破烂东西混杂在一起堆放地上。伤指头把灯放到地上,把那只小桶搬到布兹大叔旁边的另一根柱子那儿,轻轻地立到柱根上。
“孩子,妥啦。你的床铺做好了,高材生!”说完,他吃吃地笑着。
布兹大叔怒不可遏,大声喊着,由于挣动,捆着他的绳索勒得更紧了,绳子深深地勒进大叔脖子的肉里。
“放开那孩子!只要能放他,你们杀了我好了,饶了那孩子!”大叔的肺都要气炸了。
“住口,老头儿!”维里吼着,“一点儿也没有弄痛他!”
维里就好象秤玉米口袋那样,把乔纳突然轻轻一举送到柱子跟前,扑通一下放在底朝上的木桶上。
“拿绳子来,约瑟夫,快点!”维里说。
乔纳挣着想躲开身子,但猴子用力把他按住。伤指头敏捷地把他倒背手绑到了柱子上,脚腕也被捆上了,又用多出来的绳子把脚和木桶绕了好几圈。
“哦,小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