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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仔细的盯着我,象是在试图找出些许破绽,但最终还是悻悻的收回了目光,语气中也带了丝恼意:“你还真转了性子了?罢了,本王知你一定是想去看热闹的,你也不用看门了,就上街去看看吧。”
啊?这人啥时候这么好心了?可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去往人堆里扎啊。我脸上堆起笑,福身道:“奴婢谢谢王爷,不过奴婢在这里看门就好。”其实在这里看门也不错的,又清闲又舒服,上了街那肯定又热又挤。
“本王允了你去,你便去,罗嗦什么!”身前的人‘腾’的站起身来,拂在我身上的阳光便被尽数遮了去。一股压迫感隐隐向我逼来,我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唉,皇家的气势果然是不同凡响,可惜这家伙怎么只会用在这种场合。
算了,还是顺着他的意比较好。我恭敬道:“奴婢不敢,奴婢全听王爷的吩咐。”
半晌,身前的人也没有再说话,我开始有些疑惑了,便收回一直定格在眼前那银丝线绣的牡丹花上的视线,迅速斜扫过头上那张英气的脸,不想又对上了他探究的目光。心里一惊,赶忙深深低下头,却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哼”,头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嘲弄声,却转瞬即逝,快的让我以为是错觉。
“本王很忙,没工夫和你在这里耗了”,头顶的人终于开了口,语气平缓而冷漠,“凳子先放这里,你且上街去吧。”
“奴婢谢王爷”,我又福了次身,便低头盯着地离开。待走的远了,似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语声,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第18章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感觉他好像就和我卯上了,只要我说什么做什么,他就非要反着干。估计若是刚才我流露出一点想上街的意思,他一定会得意洋洋的让我好好看门。被个王爷整天这么‘惦念’着,真不知我怎么就中了这么个大奖呢。
满心郁闷的上了街,发现那情形和我预计的是一样的,通往福王府的街道两边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人群跟疯了似的往王府这里挤,而我被堵在王府门口,竟是丝毫也动弹不得。不禁在心中苦笑:还真是磨肩擦踵啊,这气势,跟春运时的火车站都有的一拼了,这里的老百姓还真是好兴致。
其实来看热闹的人并不比红缘夜多太多,只是因为街道中间都被清理出来,以供使者的队伍通过,所以原本就不宽的道路只剩了窄窄的边可以站人。
看了眼不远处的一个巷子,我打算挤到那里,然后拐进巷子里。大家都跑来这条街上看热闹了,那巷子里该是没什么人的,我可以从那里走去‘应景园’,正好今天还没有去问信鸽的事情呢。
这么想着,我便开始往人群里钻,尽量瞅着空子扎,看着越离越近的巷口,不禁略略松了口气,刚想加把劲一口气冲过去,只听得一声高呼“云国的使者进城啦!”,还来不及考虑该怎么办,我整个人便被强大的人潮涌着往城门方向走去,说是走其实很是勉强,因为我的脚多半时间是悬空的,只是被一股向前的巨大冲力带动着。眼看着那目标巷口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禁感叹着:群众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我现在这样子,应该就是所谓的‘随波逐流’吧。
被这样夹带着走了将近一个街口的距离,人群才缓缓停下,嘈杂声不绝于耳,可怜本就睡眠不好的我是头晕眼花,只因着四面都是人,才没有瘫倒在地。远远传来了礼炮的轰鸣声,想是使者已经进城了,路边维持现场秩序的士兵开始大声呵斥往中间挤的人,一时间呵斥声、喊骂声和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竟是乱的厉害。我索性闭上眼睛,就当自己是在挤火车。
渐渐的,周围的杂乱声竟低了下去,一直闭目养神的我不禁舒了口气,正考虑是不是往后面人少的地方退退,又一声高呼“福王殿下出来啦!”,人群‘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如潮水般又向王府的方向涌去,其气势之恢弘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头晕刚好点的我又双脚腾空朝着来时的方向‘飘’去。看这架势,似乎燕城的百姓对福王甚是爱戴呢,也不知秋明怎么糊弄出来的。
思量着再这么折腾几个来回,我准要小命不保的,于是强忍着胸中翻腾的不适,挥舞着两只爪子扒拉着身边推搡的人们,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往外围靠。身边传来男人粗鲁的咒骂声,我却充耳不闻,仍是一个劲的往外扒拉。此时的我就象是在横渡水流湍急的大河,在强大的冲力下挣扎着游向那救命的岸沿。心中不由感慨:当个人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什么礼仪廉耻都成了P话,只有先维护好了自己才是正事。
在本人厚着脸皮的不懈努力下,人潮的边缘是越来越近了,心中大喜,我用手肘顶开右边的人,试图加快‘渡河’速度,不料手腕一痛,竟是被一只大手牢牢锁住了。
哎呀,不过是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么?这种时候不都是人挤人么。心中有些不悦,可还是堆上满面的笑容转头道歉,不想‘对不起’三个字还没出口,那抓着我的手竟使力一扯,顿时我的身体便半腾空着从人潮中生生挤了出去。
未等完全反应过来,我已站在了人群稀少的一条斜巷里,而手腕还被人紧紧抓着,已经麻的没有了痛感。我皱眉盯着面前那正笑的云淡风轻的男人,不悦道:“松开你的手,你抓疼我了。”
“”对面的人但笑不语,手上的劲道一点未减。
“别以为我会谢你,我自己也能走出来的”,我撇撇嘴。
“”那双碧绿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好了,小女子多谢神医的帮助,神医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难忘。”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对面的人勾勾嘴角,似有嘲弄之意。
“叶晚大神医,大庭广众之下抓着我个小女子的手,似是不妥吧?”我作势瞅瞅四周,可怜兮兮道。
“怎么,终于记起在下的名字了?”叶晚微微一笑,如水般碧绿清澈的眸子里漾满了笑意,那一直抓着我的手也松开了,“在下还以为姑娘早就忘记在下了呢。”
我轻轻捏着又麻又酸的手腕,心下郁闷无比:切,说的好听,若是我真记不起你的名字,恐怕手腕就不保了。
“前次与姑娘匆匆别过,未想竟在这里又见面了,可见在下与姑娘还真是有缘分呢”。
有个P缘分,我倒希望碰不见你呢。一见面就造成了我身体上的创伤,真不知我近来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我勉强笑道:“是啊,真是有缘分啊,没想到叶公子也对这种喧杂的场合感兴趣。”
叶晚不置可否的笑笑:“姑娘不也是么,如此单薄的身躯还在这人群里挤,在下真怕姑娘这身子骨受不住呢。”言罢他仔细打量了下我的脸,随即微皱眉道:“姑娘似乎近来睡眠不佳且思虑过甚,若继续如此下去,怕是这身子要撑不住的。”
原来他这神医的名声不光是吹出来的啊,竟然猜的这么准,我不免有些吃惊,仔细看了看他。
见我瞧他,叶晚无奈笑道:“在下怎么说也是个大夫,从姑娘的气色来看身体状况本就平常,姑娘何必如此吃惊。”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低下头不再言语。
“姑娘身体如此不好,委实不该来这种人多的地方。不过,若姑娘实在想去看看,在下倒可以帮点小忙。”
帮忙?怎么帮?再死拽着我杀进人群?算了吧,我还怕我可怜的手腕受不了呢。于是我低声道:“不用了,横竖不过是些异国的皇亲官员,有什么好看的。”
“姑娘这话可就错了,今天来的可是云国的太子,也是云国第一美男子,听说其风度才识和我国的福王殿下是不相上下呢。”叶晚幽幽道。
啥?和那个又白痴又坏心眼的秋明不相上下?看来也一定不是啥好东西果然皇室里出的都是变态,我心里不禁偷偷鄙夷,对这什么太子更是没了兴趣。
似是看出了我眼中的鄙夷,叶晚吃惊道:“怎么,姑娘竟一点也不感兴趣么?”
对变态感兴趣?那我不也成变态了?我一脸夸张的盯着那双幽绿的眸子道:“怎么,叶公子对这太子很感兴趣?”难道你是BL?
叶晚微微一怔,随即诡异笑道:“是有些兴趣,可不是那太子。”说完视线飘到了远处,似在回想着什么。
见他把我晾在一边光明正大的走神,不免有些不悦,便淡淡道:“若公子还有事情,那小女子就不便打扰了,告辞。”说完也不等他回话,便径直转身离开。不料刚抬脚走了一步,一个鬼魅的黑影就凭空出现在我的身前,硬是挡住了我的路,没等我看清这人的样貌,冰冷的剑尖已直抵住我的喉咙!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刺骨的寒意从喉咙向四周蔓延,我似乎能听到皮肤下原本流的欢腾的血冰冷冻结的声音。
我直直盯着面前的人,只见那张熟悉的脸上有着惯常的冷漠,深邃的眸子冷冷注视着我,而他那蜜色光洁的右额上,一道殷红的血痕正蜿蜒而下,夺目的暗绯色让这清冷平凡的脸添了几分邪魅。
瞅着那道还在缓缓拉长的红痕,我艰难的张开嘴,颤抖着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着:“西门老大,有话好好说,您能不能包好头上的伤,再再用剑指我,我我晕血啊!!”终于吐出了最后一个字,眼前有些发黑的我开始摇晃,心里还在念叨着:往哪个方向倒也不能往前倒啊,不然就真成了‘自己往刀口上撞’了。
还在思考着会以什么姿势完美着地时,腰间一紧,我的背已经贴上了一个过硬的胸膛。唉,也不知这回是吃了谁的豆腐,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干净利落的晕了过去。
日已落,月未明,昏暗的天色,冷硬的公路。
血,暗红色的血,在那个黑色的脑袋边上积成了一滩,黏稠、乌暗的一滩,边缘还在缓缓的向外扩着。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杂乱的黑短发。那总爱晃来晃去的脑袋,此时正毫无生气的紧贴着青色的路面,胶着处,心悸的红色液体纠结着没有光泽的黑发。
惊慌的别过眼,却又瞥见了那耷拉在身侧的手,白净而骨节分明的手,正微蜷着、抽搐着,修长的手指似要抓紧什么般,收拢,又松开
昏黑的光线下,那白皙的手竟分外扎眼,每一次的抽搐都将我的心揪的疼痛不已。我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冰冷的手紧抓着胸前的衣服,想说些什么,溢出喉咙的却是笑声。放肆的笑着,张狂而悲凉的笑声在偏僻而死寂的公路上显的格外突兀诡异。他要死了,他终于要死了!哈哈哈
哈哈哈——,他终于要死了,他早就该死了!我无法控制的笑着,心口却象要爆炸般疼痛到无法呼吸,脸上早已布满了纵横的泪水。他要死了,我在看着他去死,为什么他还不死,为什么他还要挣扎!死啊,快死啊!
身体已经没有了力气,耳朵也象蒙上了东西般听不真切自己的笑声,可我还在止不住的大笑着,任这尖锐的笑抽去我身体里剩余的力量,任虚空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
醒来时,泪已湿透枕巾。
胸口象被重石压着般难以呼吸,喉咙里堵的慌,一想起那黏稠的血,我就止不住的想呕吐。为什么,我总是无法忘记那件事情。他好狠啊,死了还要用那一幕禁锢我的心,想让我终生都活在梦魇中么?哈哈,恐怕他要失望了,只不过是晕血罢了,有什么好怕的,本来就是他该死!
“李姑娘,你没事吧?”
我敛去脸上的笑容,擦擦还有些湿的眼角,转头对坐在身侧的人轻声道:“陈伯,我很好,只是做了个噩梦。”
陈伯舒开紧皱的眉头,淡淡道:“李姑娘,以后还是少和那些江湖中人来往较好。”
“陈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回到王府了?”我好奇的问道。还记得我晕倒前是在离王府不远的一个小巷里,好像还被那个冷冰冰的西门雪用剑指着,怎么现在跑这里了?
陈伯沉默了一会,漠然道:“这事情的经过,姑娘就不必知晓了。只是,老夫要提醒一下姑娘,那神医和飞雪剑客行踪诡异,亦正亦邪,姑娘若是为了自己和这王府的安宁着想,还是少去招惹他们为好。”说到后面的时候,陈伯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一直冷冷盯着我,犀利的眼神让我有如芒刺在背。
神医应该是指叶晚,那飞雪剑客就是那个冷冷的西门雪了?没想到他的称号还挺好听,嘿嘿。不过,为啥陈伯不告诉我是怎么回来的呢,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李姑娘,这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