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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阎王哭”示意完成之后,沉枫已经累得被迫再次坐下盘膝调息。连功力最深的彤璧额头上也隐现香汗了。
云淡缓缓张开美目,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被她目光扫到的每个人心中都是一战。缓立起身来。还不待众人发问,眼光锁住南宫墨道:“六叔?”
南宫墨大喜:“太好了,大小姐,你现在终于清醒了。要是家主知道,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突然想起南宫环的吩咐是把南宫玉瑚捉回去,话语被迫顿住了。
云淡,不,南宫玉瑚冷冷一笑道:“是吗?怎么在我先前的记忆里,你来的时候可不是怎么说的?”也不管南宫墨的窘样,径向沉枫走去。
沉枫见到南宫玉瑚向他走来,喜道:“淡姐,哦,不,玉瑚,你现在也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身子还好吗?”语气到后来温柔轻柔起来。
南宫玉瑚眼中闪过复杂的颜色,身子微微一颤,但随即恢复冰冷。“很好!很好!”也不见她怎么作势,只是一招,沉枫那柄亮银小剑就到了她手里。
冰冷的剑锋,顺着先前的来势,原路返回刺入了血肉之躯。
亮银小剑,第一次沾上了主人的鲜血!
剑锋虽然冰冷,但还及不上主人冰冷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沉枫眼中满是痛苦之色,似乎忘了肉体上的伤痛,哀伤地望着南宫玉瑚。
“不为什么!你,在我神智不清的时候趁机玷污了我的清白。只此一条,你就该死一万次!”南宫玉瑚颜色冰冷,话语更是寒若冰雪。
“我该死?哈哈哈!”沉枫狂笑起来。“难道你现在已经失去了那段当时的记忆了吗?想不到当时的山盟海誓,此时已经化作飞烟。你可还曾记得我们的那段诺言吗?你还记得吗?”
南宫玉瑚娇躯一震,冰冷的玉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但很快恢复。“不管你怎么说,你今日,一定要死!”眼中的复杂神色再度浮现,究竟是痛苦,还是抉择?
在这一瞬间,“阎王哭”突然出手,架住了南宫玉瑚。“手下留情!”
南宫玉瑚微一愕:“是你?”
“阎王哭”哼了一声道:“若非是我,你现在还能如此吗?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失去记忆不知所措的柔弱小女人罢了。”
南宫玉瑚冷冷道:“如此说来倒要多谢你了?”
“阎王哭”冷冷一笑:“有你这么个朋友倒真是我的晦气!费话少说,先前你曾答应我一个条件作为治疗你们的报酬,你应该还没忘吧?”
南宫玉瑚微愠道:“我是我,他是他,不要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阎王哭”哦了一声道:“常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南宫于瑚,你们可不止一夜夫妻啊!现在竟如此绝情。倒真是,哼!你要杀他,难道就从未替你肚里的孩子想想,是想他一出世就没有父亲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南宫墨骇然道:“大,大小姐,他,他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竟有了——”
南宫玉瑚眼中复杂神色更浓,“那个孽种,留下来干什么?替我把他拿掉!”
沉枫在一旁痛苦叫道:“不!玉瑚,你,你不可以这样!”
“阎王哭”连连摇头,“好个绝情绝义的女人啦!”转向沉枫道:“现在你可看清楚了。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南宫玉瑚。至于你的那个妻子云淡,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南宫玉瑚道:“无论如何,他都要死!”这句话甚至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沉枫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在他眼前,是一片黑暗。生平的挚爱,竟然如此对他,竟如此对他们的爱情结晶——孩子。昔日的美好时光,柔情蜜意,都成为一片梦般的回忆。活在世上,也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阎王哭”道:“如果是我要他活呢?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南宫玉瑚应该不是毁约之人吧!”
南宫玉瑚这才一惊,“你,他?”仔细看了沉枫一眼,突然阴森森一笑道:“你,该不会是——嘿嘿!”
“阎王哭”突然怒道:“闭嘴!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竟然对自己的丈夫如此狠毒。南宫玉瑚,你根本就配不上他!”怒极之下,声音竟有些尖声尖气。
南宫玉瑚也是没想到“阎王哭”竟会发怒,一征,随即淡淡道:“你要是高兴,就尽管把这个人带走吧!只是——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他。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他。”
沉枫晕了过去。
在还未晕过去之前的朦胧中,彤璧的声音传入耳中。“本来我还想杀了你的。但现在看来竟是不用了。你现在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你也将会慢慢地品尝,所爱的人离去你之后的痛苦滋味。哈!还有被背叛的滋味。你慢慢地,一点一点的享受吧!”
南宫玉瑚转身,慢慢地走出门去,看也不再看沉枫一眼。南宫墨紧随在后。
“大小姐,你是不是应该回去见见家主?”
“我知道,不用你多说。”
“可是大小姐,家主那边还传来了个对你不利的消息。我想,我想。。。。”
“哦?”
“小少爷已经破关而出了!看样子他竟是朝着这边来的。家主担心他会对大小姐不利。”
南宫玉瑚身躯一震,玉容顿时变得苍白。
“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不去的,又何必要躲呢!”
第九章 伤兮别恨
(更新时间:2003…4…11 19:10:00 本章字数:5225)
南宫玉瑚的背影早已消失已久远,但沉枫仍埋首于地下,却不知是仍在沉浸昔日的甜蜜伤感,还是在痛心刚才穿心一剑的痛苦。
那一剑,虽未能杀了沉枫,但亦已杀了他的心。
“阎王哭”冷冷道:“起来吧!男人大丈夫,何患无妻!南宫玉瑚那种女人,并不值得你爱。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倒枉我救了你一命!”
沉枫抬起头:喃喃道:“你为何要救我?”
“阎王哭”哼了一声道:“本人高兴!今天一时心情好出手救了你。说不定过一会儿心情差了之后,会突然出手杀了你呢?多嘴!”
沉枫木然道:“杀了我?那是最好!”
“阎王哭”大怒,冲上前去,啪啪两个耳光扇去。“如此无用的男人,难怪南宫玉瑚不要你。看你这样子,一辈子都只能做一条可怜的虫!”
这句话却触动了沉枫的伤处,站起身来,眼中凶光大露。“阎王哭”见他面色不善,心头一跳,竟不由得连退几步。
沉枫脸色却缓了下来,“你说得不错!我如此,确是无用。”哈哈笑了两声。只是笑比哭还难听。“所以自今日起,我会努力去争取我自己的一切,包括幸福。”运起魔武力,一掌印在身后的墙上,瞬间冰气大盛,好好的一堵木墙,竟化为冰块而碎。
“我去了!”声随音散,沉枫人化作飞影而遁。
“你要去哪里?”
“去拿回该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阎王哭”一惊,他该不会是去追南宫玉瑚去了吧。
即使是看到南宫云啸的身影,南宫玉瑚仍然地是那么冷若冰霜面无表情。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南宫玉瑚的真面目吧!
对于南宫玉瑚现在的状况,南宫云啸觉得很是满意。至少他向大哥可以交差了。他业已从南宫墨处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个连南宫世家都敢动的人,将来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发生在开玛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想不到竟敢动到南宫世家人的头上。
不管怎么说,大哥知道后一定会很恼火的。
还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那个男子竟还没有被杀掉。他的存在,对于南宫世家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而且南宫玉瑚现在竟还有了身孕,如果不妥善处理的话。还是会酿出大事来的。
老实说,自己这个侄女一向眼高于顶,自己也很奇怪她怎么会青睐于一个普通人。却原来是如此,不过,还是——
一道流星般的人影划过天际,落在这行人的附近。不待吩咐,南宫世家随行的数十高手已经纷纷涌出,先行保卫住大小姐的马车,再在远处围成一个半弧,包围着这来势不善的男子。
南宫墨凑到南宫云啸的耳边,低声道:“就是他了。想不到他竟还敢追上来”
南宫云啸微微点头,想不到这人竟如此大胆。无论如何,这次都不能再让他活着回去了。
沉枫无视周围的腾腾杀气,高声道:“玉瑚,你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南宫玉瑚乘坐的马车中传出冷冷的声音:“你胆子不小。竟敢再回来。这次可再没有‘阎王哭’救你了。看你这次还能逃到哪去。”
沉枫凄然一笑道:“我本来就没打算逃。玉瑚,我只要能和你说上几句话,就是死,也心满意足了。”
周围南宫世家的武士大怒,本待立即冲上去,但为南宫云啸用眼神制止了。但叫声仍不断。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找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沉枫对所有的话都不理不睬,他的目光,只一直缩住马车。那里面,有他的挚爱和幸福。
车帘一掀,南宫玉瑚闪身出来,脸色寒若冰雪。“你若是执意要找死,我也只有成全你。”寒光一闪,玉掌结结实实地印在沉枫的胸膛上。一掌就将沉枫击飞出去,坠落到地上。
沉枫蔓蔓爬起身来,嘴角的血丝也不擦去。“玉瑚,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不管那夜的誓言你是否还记在心头。我却是永铭刻于心的。我知道我现在的地位和力量还配不上你,但我总有一天,会拥有配得上你的力量,我会回来寻你的。”
就像是沙翎奇和彤璧吗?难道真要到失去的时候人才能明白一切吗?那时也太迟了吧!
南宫玉瑚的娇躯在轻轻地颤动着,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雪白的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南宫云啸负手漫步而来,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位少侠,本来老夫对你并无恶意,甚至还对你有所同情,考虑让你离去。但刚才听完你那一席话后却又改变了主意。”
“因为你那番话说得太坚决,太绝狠了。如果不除你,难保将来不会是我南宫世家的一个患害。”南宫云啸悠然道。“古往今来,在一个人坚定决心之下作出的事,有太多的可怕先例了。老夫不想将来会在南宫世家身上出现。”
南宫玉瑚柳眉轻轻一皱,瞟了沉枫一眼,轻蔑地道:“就凭他?二叔,你也太多心了吧!”
沉枫大笑起来。“能得前辈如此赞许,纵死又何妨。”
用不着太多的交手,本来业已重伤之下的沉枫,无论是招式、经验、内力都不是南宫云啸的对手。在潜力的刺激下,本已所剩无几的魔武力强行提用,配合着多影身法的狂乱一击。也只有——
招败!
招虽败,人却还未亡。因为南宫云啸正在考虑是否要将他带给南宫环看看,所以手下稍稍留了几分力。好不容易把这个念头消逝。南宫玉瑚却走了过来。
“二叔,能不能把这个人留给我处理。谁也没有资格杀他,因为他是我的。我要亲手杀了他!”
南宫云啸还能说什么呢,叹息一声,飘然退开。
听到所爱的人说出了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求生的念头呢。沉枫也不再多想,如一摊烂泥,颓然倒在了地上。
斜窥了南宫云啸一眼,南宫玉瑚眼中闪过一抹奇特的神光,银光一闪,一柄银色匕首已握在她的掌心。随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沉枫,南宫云啸微叹一声,转过脸去。
这可能是记忆恢复后两人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挨得这样的近。两人面对面的看着,香泽微闻,感受着昔如熟悉的气息,沉枫心头却只是一阵心酸,了无生趣。
也许是重伤后听觉不清,沉枫竟感到南宫玉瑚玉唇轻吐:“傻子!”这声音是如此的轻微,轻到只有两个人听得见,以至沉枫把它当作了幻觉。
看着南宫玉瑚的银色匕首下划,这时,异变终生。
匕到中途,突然白影轻轻一晃,闪亮的匕首已经改成了莹白的玉掌,劲力轻吐,沉枫的身躯竟被南宫玉瑚震开反向向南宫云啸飞去。
南宫云啸吃了一惊,一时还无法理解南宫玉瑚的意思,只得顺势将力泄开,将沉枫的身躯转向旁边飞去。
但南宫玉瑚所要的只是这一点,这一点时间已经够了。
娇躯轻轻一晃,移到了南宫云啸的身旁。在当事人还未能完全理解的情况下,银色匕首已架在了南宫云啸的脖子上。
沉枫这才狼狈从地上爬起来,退到了妻子的身边。不须千言万语,两人的手在靠近时紧紧地一握,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