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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化的,一场艰辛的生死之战,变成了各处放水。
“卡普中将,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盯住卡普的后背,直觉有内情。
“你不明白吗,就是放水啊!”
“放水?”她细细琢磨这个词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海军总部和世界政府的想法有分歧,你们并不想在这里浇灭海贼。”
罗杰悠悠说道:“小姑娘,仅凭CP1的几十个人,必定是失败的结局。”
“不,CP1是有杀手锏的。”她想起了贝加。庞克,他研究的试验品用来对付海贼绝对有效,只不过,她没有使用那些毒气,改造动物,合成机器。
“最终目的不过是测试海贼所拥有的实力,以此分析他们的影响力与未来格局的变化,若说真正的目标,只有龙了,但不论是政府还是海军都没有想到,他是卡普的儿子。”
一个熟悉的温和女声骤然响起,吕思抿唇一笑,无奈的叹了叹气:“阿鹤中将,没想到我们在船上彼此防备,此刻却是做了同样的事情。”
“芙罗拉司令没有出手,也是为了避免手下无谓的牺牲。”阿鹤中将并不知道真相为何,但听她感叹,倒是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聪明人。
“本来,白胡子,罗杰,龙,就不是能轻易抹杀的存在,我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嘴上一副客套话,心中明白就好,她拿起一窜章鱼烧慢慢吃起来。
*
鱼人岛的夜景,与陆地不一样,一万米的海底依然有阳光照明。
吕思静静的坐在高处,瞭望着远方,时不时的就叹一口气。
“你哪里不舒服吗?”香克斯跳上房顶,与她背对背坐在一起。
“有些惆怅。”她揉了揉眉心,突然不确定的问道:“香克斯,我们可以一起走吗?”
“如果是琉维,你肯定会说:‘以后不准见面’。这种话言不由衷,卸下责任你就自由了,真的自由了。”他靠在她的后背上,结结实实的重量似乎在告诉她:他真实可靠。
“似乎能看见未来,大海上,你我都是自由的海贼。”她闭上眼联想一番,如同多年以前,很快的打消了忧虑,只记得开怀大笑。
“那样的未来,是毋庸置疑的。”香克斯满怀感慨,说到最后又温柔,又坚定。
“香克斯……”突然的,她戳戳他的后背。
“嗯?”
转过头,只见她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垂着眼睛,语调暖暖:“我恋爱了。”
香克斯立刻挪到一边,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原来给你带来阴影了吗?”她狡黠的笑起来,双手扯着脸蛋正经道:“放心放心,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香克斯看着天空:“是么……?”
隔日一早,香克斯一睁眼,就看见吕思蹲在窗户口,手捧一大束五颜六色香味缤纷的鲜花,笑呵呵地凑过来。
“还不收下!”
昨晚她说什么了,不是肤浅的人。
那你为何要执着的做这种肤浅的事情啊!
最终起航
在鱼人岛的第四天,白胡子海贼团启程离开了,那日去送行的有很多人。因为白胡子解救了鱼人岛,广场上挤满了鱼人与人鱼,阿鹤中将与吕思手拿望远镜站在高处,确定目标消失后,心照不宣地用电话虫报告了任务失败的结果。
“阿鹤中将和白胡子是朋友吗?”神色淡然的看着远处的漆黑深海,吕思放下望远镜。
“从没有这样的可能。”阿鹤中将抚了抚电话虫,温和地摇摇头。
“也不是敌人。”她沉默后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阿鹤中将,直言不讳:“我只是觉得我们立场有些相似,却决定不同,为此稍有感叹。”
“跟着朋友一起出海,一定是件开心的事。”阿鹤沉沉地看着她的眼瞳,那双眼中闪烁着希望与期冀,不像经历沧桑的她,会因太多顾虑不得随心所欲。
“阿鹤中将果然善解人意,回程我就不同行了。”她郑重地一点头,将自己的电话虫交给对方。
阿鹤中将收下电话虫:“CP1就交给我吧。”
这是一番暗语交接,吕思明确的暗示了自己将要脱离政府组织,遂拜托阿鹤中将把CP1的手下带走。之所以选择阿鹤,不过因为对方在这场任务中同样放了水,彼此都有把柄在手,避免搞砸一切。
在鱼人岛的第五天,卡普中将一拳砸向龙,心口不一的说着气话,将所谓的‘不孝子’龙给踹出了鱼人岛。
在鱼人岛的第六天,罗杰海贼团扬帆起航,一条缀满鲜花的街道边,吕思使劲的挥手送别。
她与香克斯约定了,待到他自立门户那一日,才是真正出航之期。
现在的他,跟在罗杰身后,去见证的,不过是属于罗杰时代的海贼王神话。
“时间还早,我稍后出发。”不断的说着这句话,本应该是笑容满面,却恍惚的落下眼泪。
“琉维,真的不用送我花……”电话虫那边传来了香克斯郁闷的声音,伴随着一众船员的嘲笑,吕思闷闷地回答:“你的房间都整理好了,花是装饰品,重要的是心意。”
“好啦好啦,你别失望,下次就是我们一起出海了!”看了一眼干净的房间,唯一不适的存在就是到处有花,香克斯点了点电话虫的脑袋,笑着安慰她:“船长说了这次航行还有一年就圆满结束了,只是一年,琉维,你等我。”
“我家都没有了,在哪里等你?”出口而出的,就是带着女孩子使性子的气话,她捏了捏脸皮,左右看看,忽而胆小地避开了路人的眼光。
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她捂住唇角思考道,这般的女孩气,岂不是和她年少的时候有点像?
思念有了定位之处,眷恋着某人的那种喜欢时,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
“去东海吧,我的故乡在那,从此就当成你的故乡。”香克斯走到甲板上,船镀膜后在深海中航行,看不见天空,辨不出方向。
他凭着直觉指着东海的位置,笑眯眯地冲电话虫那头传达:“就在那等我。”
“嗯,我在那等你。”她一怔,内心安定下来,静静的挂断电话。
变成芙罗拉后,吕思没有不适应的地方,身份,地位,立场都可以扭转,她依然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选择与香克斯在一起。
但事实上,她不再是琉维,娜丽不再是她的妈妈,鸢尾不再是她的朋友,亚马逊。莉莉不再是她的故乡。
她可以出于想念去看望她们,却永远不可以回归她们身边。
——吕思小姐,谈恋爱就有个好处,总会有可去之处不是吗?
“……谈恋爱才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
“严肃的风衣先生,别跟我唠嗑,现在有事麻烦你。”
——请说。
“给我指南。”
——《海贼王》你看过,不是说不需要指南吗?
“脱离CP1后肯定要被追杀,一切可用资源封印,没有地图,我要怎么去东海?”
——请查收……
*
与香克斯分开的第一个月,两人的电话记录——
吕思悠哉悠哉地躺在小船上晒着太阳:“听说新世界很危险,你别挂了啊~”
新世界海域里的某岛正在下着鹅毛大雪,冻的唰唰颤抖的香克斯握住电话虫:“这里气候要人命啊,你在东海过的怎样?”
她心里一抖,看向茫然无际的大海,举起望远镜找了找也不见岛屿,弱弱的开口:“正在航行中。”
香克斯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奚落她:“琉维,原来你是路痴。”
第三个月:
吕思烦躁地在无人岛上晃悠,电话虫突然响了,香克斯的声音里充满了炫耀之意:“琉维,东海的风景不错吧。”
看了一眼荒无人烟的小岛,她躺在沙滩上沐浴阳光,语气轻松的敷衍道:“正在航行中,已经看到岛屿啦!”
香克斯接过同伴扔来的酒瓶,将电话虫放在肩膀上:“不知道我家的房子还在不在?”
等了许久,电话虫才吐出一句话:“我是路痴,不要嘲笑……”
第四个月:
正在被CP1追杀的吕思躲在岩石后,气喘吁吁地捏起手枪,电话虫的两只眼就瞅向了她:哔噜……
她拿起地图扫了一眼,上面标明着这是伟大航路某海域,距离东海十万八千里之遥……这个时候回电话的话,已经应对不能了。
于是,香克斯担忧地望着电话虫一个月,自言自语道:“应该到了吧……”
第八个月:
新世界海域的尽头,拉夫德尔之岛。
罗杰海贼团完成了航行世界一周的伟大壮举,连开了好多天宴会,香克斯抱着酒瓶醉醺醺地趴在桅杆上,眯眼望着东海的方向,戳了戳电话虫。
他喝醉了,心思却一如既往的简单通透,笑意盎然:“琉维,我在世界的尽头的最高处,这里似乎能看见东海呢!你在哪里?”
还在伟大航路某海域转悠的吕思看着电话虫:……
“再等我一个月,就能见到你了……”
吕思放弃地图,拉住路人询问:“东海怎么走?”
香克斯把电话虫贴在耳朵上,倾听半晌,大笑道:“你这个路痴!”
早就放弃隐瞒这件事的吕思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我在一个叫加雅的岛屿,听说从这里能到空岛,要不要上去看看东海的位置,然后跳过去?”
她纯粹是开玩笑,站在码头上,不断的询问着去东海的路线,很快的就有人回应,要载她一程。
然而,香克斯却说:“别乱走了,我去接你。”
为了这句话,她从已经启程的船上跳了下来,游回了加雅之岛。
一年后的某月。
吕思死命戳着电话虫,始终联系不上香克斯,心里渐渐升起了阴霾,倒不是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反而担忧起香克斯的安危。
她忍不住要联系神秘风衣男,想要看看海贼王指南,找找香克斯的踪迹。
送报纸的海鸟突然扔下一份报纸,上面的头条十分醒目——海贼王,哥尔。D罗杰在东海罗格镇服刑,确认死亡。
她马上奔上码头,找到去东海的船只,强行挤上船。
一个月后,在东海,吕思前所未有的愤怒了,她指着电话虫大喊:“你家在哪个岛怎么不早说!!!”
电话虫闭着眼睛,呼呼大睡,一派悠闲十足。她一愣,略感失态的捂住脸,避开船长望来的视线。
船长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煞有其事的感叹道:“年轻人,没有人会忘记回家的路,你只是路痴了而已。”
反驳啥呢?
的确,她只是路痴了而已,又不是迷失了人生方向。
说起来,是她一时冲动离开了加雅,不守约定见不到人,自然是符合道理的。
后来,吕思再见到香克斯的时候,不是想象中的一艘船上站着个红发男人,而是一群男人。
当时的情况很不好。
时间:超过一年之约。
地点:东海某岛某街道外的酒馆。
香克斯戴着一顶草帽慢悠悠地走过街市,吕思蹲在地摊旁拿着一个盘子吆喝:“卖盘子……”
为什么香克斯慢悠悠的踱步?
在船员看来,今早,时常阴郁的瞭望远方的船长突然眉开眼笑,恢复了久违的开心神色。一问之下,原来是电话虫终于打通了,他要向大家介绍新成员。
为什么吕思蹲在路边卖盘子?
今天早上突然发现了一个大惊喜,沉睡了很长时间的电话虫打通了,她终于听到了香克斯的声音。说出自己所在之地后,她开始想:两个人组成个海贼团一定需要很多钱。
于是,开始亡羊补牢的摆地摊卖盘子。
“船长,今天可以出航了吗,我们已经在东海停留几个月了!”某船员拎着酒瓶,埋怨地盯着船长。
某船长则木楞地看着路边,一个挽着麻花辫的女人蹲在地摊旁,举着盘子四处张望,嘴里念念叨叨说着:“卖盘子……”
很搞笑。
于是,香克斯捧腹大笑,引来了吕思的目光。
她瞬间捏碎了盘子:“我在认真为以后的财政考虑,你笑个鬼啊!”
香克斯摊开手,一副最无奈的是他的模样:“可悲的是我啊琉维,要是找不到你,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出航!”
她果断的接上一句玩笑:“那你不要出航了,做生意算了。”
香克斯喝了一点酒,大大方方地往地上一坐,朝身后的船员一挥手:“都过来帮忙!”
她傻眼地看着一群男人涌了过来,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数数,明白人数后随即戳着香克斯的后背阴冷道:“我还想感动的说一声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我,可是,先找好船员算什么?不用征询我的意见吗!”
“我也不知道你是路痴……”
“这什么意思,指责我拖延时间?”
“所以,你以后不能单独外出。”
“我不是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