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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认为凡人是很愚蠢的,力不能及就只能求天,可风魔、雨娃、雷公、电母这四个大神他太了解了,个个性情乖戾喜怒无常,他们要是会听凡人跪下来念叨两句就发善心那才叫见鬼。
他觉子胤有什么本事可以呼风唤雨,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可这回他的好运算到头,因为火凤打算好好招呼他。
觉子胤这家伙阴险狡猾诡计多端,火凤入世尚浅,次次差他一着,郁闷非常,可他觉子胤本事再大也大不到通神去,这方面,火凤却非常有把握。
哼哼,你想要雨是不是,我就给你,给你很多很多,就冲着你觉罗爷府的大宅子往下浇,浇得你觉子胤变成一只大落汤鸡!
祈雨大典那天皇上没有出现,由得觉子胤去闹腾,火凤只是安座在宫中,让苏原在门外好好把守,盘腿而坐禀气凝神,念动心诀,不需一时半刻,灵魂便如一缕轻烟,从意念中飘乎而出。
意念随心,无形无状无所限制,火凤立刻便来到了祈雨大典中,纵观全局,一鉴无遗。
祈雨大典在京城外的万华山上举行,只见四处旌旗飘摇,雷鼓声直入云天。火凤没了凡身的束缚,可以看到万华山四面八方围坐了各地闻讯来凑热情的精怪妖魔,万华山的山神正在尽力将他们组织好,不要闹事。
可火凤跟他的想法恰恰相反,他望向那群妖精正是蠢蠢欲动,潜入其中,挑拔教唆,没一会儿就弄得妖精们骚动非常,吱哇乱叫着离开本位,朝祈雨大典的人群中央飞去。火凤又把一个火球推到祭台的香火正中央,那里立刻燃起擎天火柱,人群惊慌失措,再加上群魔乱舞,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火凤好不得意,再看向觉子胤那边,他还是稳稳跪在祭台下面,老禅入定般一动也不动,丝毫没受全场混乱的影响。火凤心下奇怪,飘到他的身后,准备给他突其不意地一击, 让他在天地人三界前大大丢个脸!
火凤将力量渐渐在意念中凝聚,正欲朝觉子胤发出时,觉子胤却似有所察觉,缓缓转过脸来,没待火凤攻击,他就从腰中抽出一把利剑,直直向身后划来!
“妖孽!”觉子胤转过脸来,火凤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他,听这声音,就是那天晚上让觉子胤观天象的术士!
火凤如果有嘴的话,这时候就应该啊的一声惨叫,再大骂几万次觉子胤狡猾,可他只有意识流在飘,本来那术士应该耐不了他如何,而火凤就要轻身而退时,却发现自己身陷囹寤了。这祭台的四周,飘扬的旌旗本是随风飘扬,此时旗帜却挺得直直的,聚成一个力量群,将火凤牢牢网在其中。
那术士手中握的剑,灵气逼人,他将之挥舞得翻飞灵动,火凤只有在狭窄的范围内闪躲,苦不堪言。
在旁观的人看来,那术士大概是疯了,拿把剑对着空无一人的会场挥得那么起劲,他们哪里知道,这是火凤的生死关头,但凡被术士的剑气触及到时,那感觉就象有人用刀子剜割他的灵魂。
火凤没料到区区一个江湖术士居然如此厉害,火凤毫无还手之力,被他的剑气牵制得喘息不得,灵力渐渐涣散,可他还在苦苦支撑。竭力稳定心神,师父说过,临阵对敌,最忌讳心慌意乱。
火凤开始认真观察那术士的招数,一眼望去,他的法力平常,虽然剑舞得眼花燎乱,可火凤看得出来那全凭手中一把宝剑。看到这里火凤顿时精神非常,灵活地避过那把宝剑的威力,眼尖地瞄到那术士招式中的一个破绽,以迅雷之势向他的弱点攻出!
术士自知自己胸前出现一个破绽,想要护住为时已晚,火凤凌厉的一掌向他逼来,那术士惶恐得只有退让的份,可火凤步步紧逼,毫不留情。突然那术士顿住了,抬起头来眼中精光四射,火凤心知有异变,想收回已是来不及,他还未触及到那术士的身体,他的胸前衣襟大开,从里面射出万道夺命的光芒。
火凤只觉浑身被至热的烈焰焚烧,意识象一滴水,一下子就蒸发掉了。
七子星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仿佛在催促在什么,有它们在的夜幕总是特别黑沉,就连觉子胤也有一种即将被隐没的危机感。
“觉罗爷……”术士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术士,有话请讲。”
“觉罗爷,老夫已经去查看过皇上的病情……”
“哦?皇上龙体可有病恙?”
“觉罗爷,我……我不知该怎么说。”
术士的迟疑把觉子胤的注意力吸引住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无比,也许--还有紧张。
“但凡俗世中人,不管道行深浅,必然会有一道灵气护体,随个人的气质灵体有所不同。就如王爷这般威武的,灵气自然咄咄逼人,一望便知。有些道行的人,灵体会在修行中变幻莫定,不容易看出来,可是仍然是有的。可是……可是皇上周身上下空无一物,似是全无灵体护身,这样一来……”
看术士有所犹豫,觉子胤道:“直说不妨。”
“徜若不是修行已臻化境难辩虚实的道家高手,便定然不是这世间的人。而皇上显然并未修行过,这样一来……倒似全然不象活人了……”
“你如此一说,莫非我们觉氏王朝的皇帝是个已死之人?”
术士大惶大恐,当即跪倒在地上:“觉罗爷饶命!可是……七子星一再现世,老夫认为……天地之间必有异物!而且今天的祈雨大典上……觉罗爷可曾看到什么?”
夜太暗了,看不到觉子胤眼中一闪而逝的慌张,他沉吟了两声,缓缓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火凤在梦中总是被人婴儿般的抚摸着,那双手,总是有力的、粗糙的。
“小火球,懒家伙,快起床了。”
火凤半张开眼睛,看见面前的人,一下子全清醒了。
抚摸他的不是手,而是沙。
“风魔!”风魔是掌管风雨雷电四神之中的老大,虽未曾见过他真面目,可火凤一嗅到这气势就知道是他。风魔跟火凤成长的无极殿有千百年的牵扯,虽然他个性很恶劣,可一见到,火凤还是感到亲切非常。
“小火球,几百年未见,幸好你还未忘记我。”
风魔倚窗而立,窗外风声阵阵,屋内细沙翻腾,他一改先前剑拔驽张的气势,反而气度悠闲,一头银发随着轻风不停飘洒,月光映着他俊秀的容颜,果然是个美男子。
“元真未带你去参加我的婚典,我以为你不曾认得我!”
“我还一度以为你是个丑陋的老头子呢!”火凤嘻笑。
“的确许多年了……你长大了不少,小火球。”
“我现在不是小火球啦,我长大了!”
风魔呵呵直乐:“对,你是火凤,火中之凤。你师父对我说过,不过我还是喜欢小火球。”
“我师父?”火凤听到这里更加激动万分:“我师父在哪里,他有来看我吗?”
“哪里,你师父不似我这般来去自由啊!”风魔一摆手,摆得火凤牵肠挂肚,他急忙问:“不自由?师父是不是被人抓去了?”
“不必挂心……你师父现在很好,哈哈,他再没有那么好过啦!”
“怎么能不挂心呢?我出来都这么久了,不知道无极殿怎么样了,只剩下师父一人……”
“小傻瓜,既如此你当初为何还要出来?”
“我……师父说,这是命中注定的。”
“胡说八道!我风魔就从不相信什么命!我纵横天地驰骋驭风,命能耐我如何?元真那死心眼儿的老头,他自己一辈子被命运锁得死死,还把你们一个个教得怪里怪气的!”
一提到师父就勾起火凤的思念,他喃喃道:“师父……我真想现在就回明阳山找他!”
“小火球,你想得太过简单!太意气用事了!今天的祈雨大典,本就是一场陷井,意在降妖伏魔,没想到众妖魔鬼怪都未上当,你却傻呼呼冲了上去!”
“是觉子胤……还有那术士在搞鬼!”
“觉子胤?”风魔想了想劝道:“小火球,听我说,这个人非比寻常,虽身为凡人,却有真龙之势,他日必定翻云覆雨!”
火凤大笑:“他不过是一介凡人!有你们风雨雷电,他翻得起来嘛!”
风魔的面容很沉重,沉吟一会儿说:“今日我们风雨雷电本欲去参加仙会,途中却象受到了天地间极大的力量召唤一般,这股力量不可抗拒,居然逼迫得我们四人分别从各处赶来这里!以往这种情况也出现过,不过……”
“那是他狗屎运!”
风魔拿火凤没办法,只得说:“不论如何,以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少与他交集为好。这次与那术士一战令你灵气大伤,一时半刻怕是难以恢复。幸好你现在困于凡体肉身,虽然时时处处受到限制,却也是个很好的隐蔽之地。”
“哼!提到这个我就生气!要不是这个肉身把我变得笨手笨脚,我哪会由得觉子胤张扬霸道!风魔,这回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出口气,去把他觉子胤的老窝吹得东倒西歪!”
风魔哈哈大笑起来:“我现在是有家有口的人,没那么多疯劲去撒了!放着娇妻美妾高床软枕不去享受,来找这份麻烦?啊……说到这里,午餐时间到了,我得赶回去,不然来不及第一道菜了……”
“别走,你还未帮我……”
火凤话还未讲完,风魔名副其实化为一阵风,呼啸而去。
满屋翻腾的细沙统统落了地。
火凤气冲冲跑到窗子边,正想对着天空骂他几句,可是一触地,脚下是温热的细沙。
风魔其实是个体贴的家伙--这冬天将近,自己一日比一日觉得寒冷。
也许是因为他的名字里面有一个“冰”。
第八章
皇帝这次是真的病了,病得很重。
火凤跟风魔在意识中相会,真正醒来后才觉着浑身酸痛无比,象是有人趁他睡觉的时候,狠狠暴殴他一顿。火凤躺在床上唉哟了半天也没坐得起来,他招呼苏原过来也没动静,宫中冷冷清清,火凤觉得有点害怕。
身后突然有人推了自己一下,火凤吓一跳,可那力道极是轻柔,帮他坐了起来,火凤向后一望,登时怒火三丈,可他还没机会破口大骂,身后的人就端着一碗热汤凑到他嘴巴,那香味把火凤熏得什么词都忘了。
觉子胤笑得很温柔,可能是因为火凤坐的位置不对,可能是因为汤太诱人了,也可能是火凤睡糊涂了,反正,不会是因为觉子胤真的那么温柔。
火凤接过他手中的碗,用目光拒绝觉子胤继续坐在他床上,觉子胤笑笑,走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火凤埋头喝汤,还用眼睛斜着偷瞄觉子胤的动静。他怎么还说话?他怎么还不说话?嗳,你说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也许是火凤的期盼力量太过强大,觉子胤也扛不过去了,终于打破沉默:“我很奇怪,你好端端睡在床上,怎么会掉到地上把自己摔成这副德性?”
火凤心中总算一颗石头落了地,他放下汤碗,深呼一口气,瞪向觉子胤:“多管闲事!”缓了口气,用更嘲弄的语调:“有这闲功夫啊,你还是去安慰安慰你的月平侄女吧!禽兽!”
觉子胤愣着看了他片刻,突然暴发出一阵雷鸣骤雨般的大笑,“皇上如厮关心微臣的私生活,以至于夜夜都要来我府上巡视一番,这般皇恩浩荡,让臣怎担当得起?”
火凤的脸嗖得红透,他怎么忘记,觉子胤是只多么狡猾的狐狸,口舌之争,吃亏的只是自己。
守卫的一声通报帮火凤解了围,不管是谁,火凤只希望他赶快进来,好把觉子胤赶跑。
来人已经上了年纪,却没有刑誉的好身体,从门口到内宫这点距离,他走了八柱香的时间,火凤那个急哪,看到那老头就恨不得把他拖到床前。
可来人只是恭敬无比地跪在地上,从喉咙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火凤没听明白,侧过耳朵问:“什么?大声点!”
那老头提高声音,又说一遍,火凤还是没听懂,觉子胤这时候开口,朗朗道:“微臣卫子夫,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火凤白了他一眼,继续跟卫子夫讲话:“你有什么事?”
那老头继续说,他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喘得跟头牛似的,火凤还是一脸迷茫。
屋内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觉子胤清了清喉咙,继续站着。
火凤斜过眼看看他,赶快又把目光收回来。
觉子胤还是不说话。
跪在地上的卫子夫却吃不消了,转头对觉子胤说:“老老……老臣年迈体虚,麻烦觉罗爷对皇上讲一声,能否容许老臣坐下回话?”
觉子胤哦一声,两手扶起卫子夫坐到椅子上去,道请起请起。
火凤听不明白他们在打哪门子哑语,实在耐不住了,喊着:“这到底是谁呀?”
觉子胤脸上抹过奸笑,转过身来对火凤说:“启禀圣上,卫子夫是当朝一品大学士,博学多识、桃李天下,他曾经是先帝的老师,几位皇子年幼时也曾师承他门下。”
火凤听完后望着卫子夫,后者吃力地点点头,火凤才放心:“那卫……卫大学士这么大年纪了……”
卫子夫听到后很着急地想要对觉子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