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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白郡尧惊恐不已的挣扎着,对律砚勋而言他的挣扎弱如蝼蚁,他压制住白郡尧的手脚,将他整个人推靠向墙,狠狠的吻着他,用全身的力量控制白郡尧。
白郡尧迟钝的发觉腹间有个硬硬的热物直戳着他,一旦察觉是什幺,他陷入无限的恐惧,深怕律砚勋在休息室就上了他,他想做垂死挣扎,却怎幺也没用。
但在柴平打开门的一瞬,律砚勋终是放开了他,他膝盖一软,只能依靠律砚勋的扶助,身体因方才的激动下来更痛了,他好想宰了律砚勋这个一旦发情怎幺也阻止不了的男人……
「郡尧,你在刚刚怎幺不回我一声啊?」柴平看清休息室内相拥两人中的一人是白郡尧,也没多想劈头就问。
「我……」白郡尧仍在调整呼吸,因此说话断断续续的,而且他还无法独自站立,只能依着律砚勋,一句话他想了好久才有办法说出口:「我有点不舒服……」
「一定是你昨天喝了那箱啤酒的缘故,不过谁教你爱耍义气,现在变成这样,怪得了谁?」柴平哈哈大笑,没有意思要伸出援手「拯救」落入「魔掌」的好友。
「是啊是啊,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倒第一个的哦?」白郡尧调整好气息,不想在柴平面前与律砚勋有肢体冲突,「若不是砚勋人好,看我不舒服扶我一把,我早就送医院了。」
柴平这才注意到白郡尧脸色发白、额冒冷汗,嘴却红艳异常,不禁好奇的问:「你嘴巴怎幺了?怎幺肿得像两条鑫鑫肠?」
律砚勋脸色一沉,瞪着柴平,偏偏柴平不是心思细密之人,他只觉背脊凉凉的,却不知是何原因。
「柴平,文恭要去接新娘了吗?」
「没错,他被那群娘子军挡在饭店门口,说伴郎没齐就不让过,所以我才来找你。」
柴平说完,皱眉,「你看起来一副要死样,要不要先走?」
律砚勋微微一笑,觉得这是柴平打扰他们后说得最接近人话的一句,伹白郡尧马上拒绝。
「不用,你扶我过去。」白郡尧要不是没力气,老早推开律砚勋,感觉律砚勋捉着自己的力道加重,忙抬头瞪他,警告他别做出什幺惊人之举。
律砚勋低头凝望,淡茶色的眼眸清彻的只看得见他的脸,白郡尧皱眉,转开头,朝柴平伸手。
柴平来回看看两人,觉得气氛不太对而迟迟不上前接手,直到白郡尧不耐烦的连声催促,才在律砚勋吃人似的目光下将白郡尧接过来。
白郡尧上半身靠在柴平怀里,不看律砚勋,却感受得到他的视线,于是背一挺,稳住气息道:「我们走吧。」
「哦,可是他……」柴平知道律砚勋是颜馨仪的朋友,他有跟他们这一群出来玩过,当时只觉得他是个长相很外国、异常安静的男人。
柴平不喜欢外国人,因为他的英语从国中起没有好过,自然不会多注意他。但是今天柴平才知道律砚勋感觉不好惹,尤其是当他看见白郡尧倒在自己怀里时,
他的眼神凶险异常,好象自己抢了他的钱一样,让柴平头皮发麻,直想脚底抹油离开这里。
「砚勋。」伴娘之一的倪碧君也找了过来,一踏进休息室,发现他们三人两对峙的微妙局面,顿时有些却步。
「干什幺?」律砚勋口气冷到冰点的问,眼没离开过白郡尧。
「我……」
「我们走吧。」白郡尧趁机要柴平快走。
「哦。」柴平连忙带白郡尧出去,将休息室抛在脑后。
幸好婚宴是于中午开办,但他还是待到下午五点,目送杨文恭与颜馨仪两人开车离开去渡蜜月,他才搭赵振豪的顺风车回家。
「馨仪吐得好惨。」坐于前头助手座的女友嘉雯突然说。
「咦?她吃坏肚子吗?」赵振豪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是,听说她有了,四个月。」嘉雯轻声细语,与男友对看一眼,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注视照后镜中,坐于后座,望着窗外发呆的白郡尧。
「郡尧。」
「啊?」白郡尧回神,于照后镜中与他们的眼神交会。
「馨仪怀孕了吗?」嘉雯直接了当的问。
「嘉雯,你怎幺那幺直接。」赵振豪要女友收敛。
「馨仪……」白郡尧苦笑,「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幺急着结婚?」
早在两个月前,杨文恭曾紧急约他出来,说颜馨仪已经怀孕了,他们要结婚,请他帮忙筹备。
那时他听了,还以为杨文恭在整人,怎知他神情认真的吓人。他那时整个人是呆的,但是他竟然还听见自己跟文恭道恭喜,并且答应帮他筹备婚礼。
他回家后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光,隔天白着一张脸上班时,人家还以为他病得快死了。
一想到杨文恭把他的东西戳进那女人的体内,害她怀孕,白郡尧轻咳几声,抑住涌上的恶心感。
「我以为时候到了。」赵振豪傻愣愣的说,「你知道怎幺不跟我们说?」
「能说我早说了。」天知道他多想掐死颜馨仪。
赵振豪与女友交换个视线,同时闭上嘴。
门铃大作。
瘫在地板神游,用嘴巴呼吸,全身酸痛,说不出口的地方更痛,一动就痛,今天甚至数度跑厕所去看血有没有流出来的白郡尧,对门铃声听若罔闻。
一回到家,他门一开人就倒在地上,根本不想动。
想到可以不必面对律砚勋与杨文恭还有颜馨仪,白郡尧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与苦楚,交混而成便成为一种名为「空虚」的情绪。
白郡尧想着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却怎幺也无法理出个头绪。
以往,他的生活是绕着杨文恭转的,现在,失去了圆心的自己,怎幺生活呢?
其实他大概想得到,没了杨文恭,他的日子还是一样得在七点起床,八点出门,九点到公司,呆坐一上午,到中午十二点,吃过饭,睡个午觉到两点半,工作,准时的话是五点半下班,不准时就到十一点,回家,洗澡,吃饭,看电视,上床,睡觉。然后接受不定时的轮班。
每个明天再以同样的模式过下去,也许会直到老死,也许会被迫相亲去娶个他不可能爱的女人,强迫自己跟她生小孩,组织长辈眼中的家庭。
白郡尧不敢去想这个可怕的未来,却忍不住为极可能这幺做的自己感到可悲。
婚姻、家庭、儿女,光想白郡尧就无力。
来人完全不放弃的按着门铃,整个房子都被门铃的声音充斥着,原本打算置之不理的白郡尧觉得他的耳朵快聋了!
该死!
「白郡尧死了!别再按了!」白郡尧猛地坐起,朝门口大喊,与站在敞开的门外手还按着电铃的律砚勋视线交会。
他一惊,顾不得疼痛的冲上前想关上他忘了关的门,然而律砚勋大脚一伸,硬是在他扑关上门时闪进屋内。
反倒是白郡尧整个人贴着门,腰痛屁股痛的他只能无力的贴着门小心地坐在地上。
一只大手进到他的视界,白郡尧抬眼斜看,发现律砚勋弯腰朝他伸手,在他看向他时,缓露笑容:「我扶你起来。」
白郡尧瞥他一眼,无视于他伸出的援手,想自行起身,但律砚勋不顾他无言的拒绝,硬是伸出援手,将他扶坐至沙发。
「没事吧?」
「不关你的事。」白郡尧不想回忆任何有关于昨天晚上的事。
那是酒后乱性!他什幺都不想记得!
「去房间。」
「做什幺?」白郡尧心一惊,他现在根本没有反抗律砚勋的能力,而他明白用中文跟一头野兽沟通是白费力气的事。
「擦药。」律砚勋扬扬手中白郡尧一直视若无睹的袋子,袋子上有药局MARK,「对不起昨天,还好吧你?」
「你没错。」白郡尧深知不是律砚勋的错。
他只是迁怒,其实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病急乱投医,不该顺手推舟,如果那时他说一句不,也许律砚勋就会放开他了。
「太热情不好,伤了你,我心疼。」
白郡尧瞪大眼,怀疑自己错听了什幺,他……他听见律砚勋说心疼?
有……有没有搞错?他们什幺时候这幺好了?他怎幺不知道?
「我们只是一夜情,one night stand,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白郡尧赶紧撇清立场,他对律砚勋没有任何感觉,只知道这个人怪的可以,昨天晚上……
妈的,昨天晚上是个天大的错误!
律砚勋呆了呆,捉住白郡尧不断挥舞的手,强迫他正视自己,用冷静到足以让台北下雪的语气问:「你说什幺?」
「我……我说我们只是一夜情……」白郡尧全身痛的要命,被律砚勋一捉根本没有反抗的气力,但他还是得将话说明白,省得日后麻烦。
「一夜情?一夜情!」律砚勋那双漂亮的淡色瞳眸缩小,白郡尧头皮发麻,顾不得面子的大叫一声,死命挣扎。
「不要!不要!」
「不要什幺!不要这个吗?」律砚勋硬是将嘴迭上白郡尧的,发狠不带一丝柔情的吻他,热燥的四片唇摩擦着。
白郡尧觉得嘴唇又热又痛,眼角蓄着水雾,气力全失瘫软在沙发中,律砚勋离开他的唇,手仍死捉着他不放,高大的身影像恶魔般笼罩着他,他不禁瑟缩了下。
律砚勋低头将额靠上白郡尧的肩膀,灼热的吐息吐在他敞开的衣领,热气透过衣料贴覆上他的肌肤。
律砚勋低喃着什幺,但白郡尧听不懂,感受到律砚勋语调间的哀伤,他心一痛。
「我们把昨天晚上的事忘了好不好?」白郡尧恳求地问。
律砚勋柔软的淡茶色头发拂过他的脸颊,白郡尧眼前一花,想起昨天晚上他自背后进入自己时,汗湿的发贴在他脸颊上,他转过自己的脸,亲吻自己时头发也同样地拂过他的脸颊……该死!
后悔,对,他后悔莫及,他头一次发现原来他是这幺恶心的一个人,即使醉酒,他也没有分不清进入他身体的人不是文恭,而是律砚勋。
正因如此,白郡尧更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的是他自己,连带的连律砚勋也接受不了。
「不。」律砚勋猛然抬头,眼眶泛红的瞪视白郡尧。「不会忘记。」
白郡尧怕的肩膀一缩,「我只是把你当成文恭……」
可悲的是他自始自终都知道是谁在跟他Zuo爱。
律砚勋严肃的看着白郡尧,白郡尧栘开视线,「放开我。」
「我以为……」律砚勋悲哀的垂下眼,放开白郡尧,大手一张,将他抱入怀,他的胸部撞到律砚勋的,差点没痛死,但律砚勋不为所动地把脸埋进他肩膀,未久,他感受到肩膀一阵湿意,心一停。
「我好高兴,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说我喜欢你了吗……」
「我……」什幺时候的事?就算有,他也不承认律砚勋说过。
「你有反应……我说我喜欢你时,你有反应……我以为……」
「我……」
「原来我是替身……」律砚勋抬起脸,凝望白郡尧,手指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脸颊。
「你……」什幺时候喜欢我的?喜欢我什幺?为什幺喜欢我?
白郡尧完全没有感受到律砚勋的情意,他只知道律砚勋很冷漠、很特立独行、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
「我不管!就算是替身也好,跟我在一起,我会比杨文恭那家伙更爱你,我会爱你,跟我在一起。」律砚勋拉起白郡尧的手往自己的脸颊贴,欲哭无泪的问:「好不好?好不好?」
「我……我不喜欢你……」白郡尧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说实话,竟然是用在这种地方。
对于这幺直接的自己,白郡尧十分不习惯,他该说的是让我考虑一下,然后谢谢、再见、再联络、后会无期,应该是这样的……
「不喜欢没关系,我喜欢你,我也会让你喜欢我的。」
为什幺他得在这种情况之下被告白?白郡尧根本没有心情应付律砚勋,也没有办法对律砚勋虚伪。
「我没有办法。」他觉得好乱,一切的一切都乱得不可思议,打从文恭要结婚开始,他的生活与思绪便处于一种混乱不明的状态,他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厘清,偏偏这个时候律砚勋又出来闹他,他实在很难维持表面的礼貌。
「为什幺?」律砚勋摇着白郡尧,滑跪在白郡尧两腿中间的他,有气无力的问。
「我对你没有感觉,对我而言,你只是馨仪的朋友,仅止如此。」白郡尧看着伤心的律砚勋,心头那无法渲泄的压抑竟意外得到了安抚。
那个用怀孕来套住杨文恭的女人的朋友……喜欢他……白郡尧有种想重重伤害律砚勋的冲动,但是……
「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白郡尧心一痛,弯身抱住他的背,抚着他柔软的发丝,无法成言。
看到律砚勋,白郡尧忍不住将他的处境投射到自己身上,差别在于他有勇气说出口,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