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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一个新人,暂时充作郭侃身边地参谋,满怀着觅封万户侯地希望,不过这个参议官目前还未有机会对行军、扎营、探查敌情插上一句话。人们看向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中兴府戴着头巾慷慨陈词地书生一般。耶律巨拉了拉自己的硬弓,对着在空中盘旋的一只雄鹰,比划了一下,弓弦发出清脆的“崩”的声响。在他颇为自信的眼中,这只鹰已经是一个死物,只是全军潜伏在此,他不敢随意发箭而已。
郭侃瞄了一眼正独自望着苍鹰有些哀愁的耶律巨一眼,心中微微一笑,很是了解。如同渴望杀敌报国赢得生前身后英名的耶律巨一样,郭侃这次领军出征何尝不是心怀渴望。不过,郭侃却很小心谨慎,骁骑军叶三郎曾犯下的轻敌冒进之过,郭侃不想让自己也重复。::首…发:
“定远候?这是个很不错的爵位!”已经有开国伯的爵位在身的郭侃想道,“班超四十从军征匈奴,比我郭侃却差了一些。七 星 阁首 发 w…w…w。q…i…Xin…g…ge。c…o…m。”
旋即他又觉得自己的这个论断实在过于自负。郭侃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郭侃,这一点可以从他属下看他的恭敬眼神中可以得出这一点,现在正是他大显身手的好时候。
南方巨大山川的方向,一支不大的商队沿着古老的商道缓缓而来,由远及低,全是商人的打扮,裹着缠头,面戴着轻纱。商队在广袤的砾石遍布的沙地间出现,改变了那亘古不变的景色,在红柳林中忽隐忽现,商队在过了红柳林后,直接钻入郭侃藏身的地方,领头者跳下马匹来,正是郭侃派出的斥候。
“属下参见统领大人!”回鹘斥候正欲行礼。郭侃止住了,招了招手,让斥候走近到身边来,指着简易地图问道:
“说说你们都发现了什么?”
“冰川下面,从东到西至约昌城(且末)。沿着各条南北流向的河流,共有十三处营地,分布大小不等的部族,每族有帐小者数十,大者不过二百帐,河流汇合处有数处小城,百姓以畏兀儿人、于阗人为主,还有少量大食人、吐蕃人和汉人。”斥候道,“只要我军行动迅速,可被我等个个击破。”
“有多少可战之兵?”郭侃的副统领丁老大问道。
“回副统领。属下扮作商贾,与当地的首领及大户交易。据属下所探得,彼方可战之人不过十之三四,又各不统属,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任何防备。”斥候道,“不过”
“不过什么?”丁老大瞪了斥候一眼。
“几座小城中好像都有储库,都是粮食、酒,还有金银。听当地人说这是畏兀儿王地命令,正要运往王城。听说当地的首领们正在召集精壮编入军中。”
郭侃沉呤道:“这大概是为了对付我们大秦国吧?”
“哼!”丁老大冷哼道。“统领大人,我们神策军在此已经停驻了三日,干粮就要吃完,不如今夜就攻去吧。”
“攻是自然是要攻的,因粮于敌,我们的口粮都在敌军的库房里,诸位不想在此饿死吧?”郭侃道。
“哈哈!”众手下哈哈大笑。
“不过,此次是我神策军成军以来,真刀真枪的第一仗。这仗不仅要打得勇猛。还要打得巧妙。”郭侃握紧着拳头,“此处城池虽小。然却不是我骑军强攻所能攻取的。骑军只有跑起来,才有威力。”
“遵命!”众人高呼道。
沙漠、戈壁、湖泊、河流以及山川,又一次从晨曦中醒来,数支商队在这个清晨进入了每一个有军队驻守的城堡之中,他们满脸尘色,像是赶了很远的路,但并未从外边带来太令人意外的货物,却是在各城中游走,收购本地地特产。
城外绿洲中,各个部族的人们走出了毡帐,赶着牛羊去河边放牧,只有最耐寒地骆驼刺才露出点绿意来。远远的,黑色的洪流席卷而来,如同大风日子里的沙尘,将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太阳遮蔽住,无数道刺目的光线反射了过来。
“不好,敌袭、敌袭!”部族中的男人们惊呼了起来。
男人们还未拿起武器,神策军已经杀到,箭矢飞出,带走一条条性命。耶律巨策马狂奔,他地心脏剧烈地跳跃着,手心出汗,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看,面前四散奔逃的景象让他失去目标,而神策军骑兵争先恐后地阵形又让落后数十步地他不敢乱放箭伤了自己人,急于杀敌立功的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统领郭侃冲在最前面,他总喜欢冲在手下人的前面。
郭侃一提缰绳,战马怒吼跳起,直接一个男子撞翻在地。手中铁枪挑起,顺着对方手中兵器一个突刺,刺破一个首领的胸口,又大吼一声,手中铁枪在空中划出一条直线,将另一个男子钉在地上。
“统领好身手!”众军士齐声称赞道。
“嗖!”一支箭矢擦着郭侃腋下飞去,紧接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郭侃惊出一身冷汗,回头望去,一支黑色的箭矢正插在一个敌人的喉咙中,那个敌人丢掉手中的弓箭,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喉咙,挣扎着倒地。
耶律巨冲着郭侃笑了笑,郭侃冲他点了点头。耶律巨忽然觉得杀人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实在简单,简单到只要将引弓的手指轻轻放开,如同昔日在山中行猎一般,没有一丝地畏惧。
“全军随我入大屯城!”郭侃高呼道
城内地官吏、贵族们早已经慌乱了起来,惊呼着要召集起自己地军队来。埋伏在城内的扮作商人地神策军已经杀了起来,直接冲入官吏和贵族的居住,里外合击,以整击乱,杀了当地的各部族一个措手不及。
神策军在城内策马纵横,铁枪带着勾魂的寒意挑落着敌首,长刀闪亮着慑人心魄的光芒。耶律巨的战马不慎失蹄,将他摔翻在地,磕掉了头盔,他暗叫晦气。
“真晦气,又落马了!”身边一个享受同样待遇的人骂道。那人正是神策军的录事参军老幺,说是老幺,其实却算是一个相当有经验的老兵了,只是人们都这么称呼他,就忘了他真正的姓氏。
“参军大人,杀敌时您常落马吗?”耶律巨好奇地问道。
“废话,谁常落马?”参军大人对耶律巨这话很不高兴。
两人放弃了战马,举起长刀一起往前截住数个堵上来的守军,这两人浑身是血如同杀神,模样可憎,将另外的几人吓得缩回屋子里。耶律巨的武艺让老幺刮目相看,而他初次上阵,就对敌兵视若无睹的豪情也让他大感意外。
“投降免死!”郭侃又带人奔了回来,高呼道。
在城内百姓目瞪口呆之中,神策军就控制这座小城的局势,从头到尾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城内有限的兵力在有备而来的神策军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参军大人,您可瞧仔细了,我的战果可不能少记!”耶律巨提醒道。
“知道了,神策军参议官耶律巨斩首七人!”老幺没好气地说道。
那一头,郭侃却又命令全军暂时休整,准备下一次行动。
注:饮马河,即今孔雀河,曾入罗布泊,但今下游已经断流;焉耆,今新疆焉耆,古焉耆国的所在,当地有大湖名为博斯腾湖;蒲昌海,又名盐泽、牢兰海、孔雀海等,即罗布泊,1970年后干涸,古时水面曾十分广大,曾被古人以为是黄河的上源,但一直在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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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秦王的怒火㈢
畏兀儿人惊惧,他们品尝到了秦王发怒后果的滋味。(七星阁 手打 qixingge)
伊州被安西军拿下,安西军并未停止,而是沿着山脉南麓西进,目标直指西州。西州即唐时的高昌,是畏兀儿王国真正的王城,别矢八里是夏宫。不过从去年秋天时,畏兀儿之王玉古伦赤因为西州与河西太近,就躲在北麓的别矢八里没有来此地过冬。
强势的军队重压下,有许多形形色色的部族在绝望中投诚,更多的部族逃离了聚居地,将粮食丢了一地。投降者得到优待,甚至还有赏赐,反抗者受到无情的摧毁,而逃离的人更是自动散播着可怕的消息。
萧不离没有立即攻打,他将西州团团围住,在守军挖掘的工事前面也修了数道工事,看上去要做长期围困的打算。因为秦王赵诚本意不在征服畏兀儿,他的兵力有限,也不想在蒙古人到来之前,与畏兀儿人拼个你死我活。畏兀儿人既然自困手脚,他就顺水推舟,让畏兀儿人安心地待在城中。其它诸如焉耆、龟兹等地也是如法炮制。
重点在与萧不离隔着千里沙漠的南方,神策军神出鬼没,犹如幽灵一般活跃在古城废墟、绿州与山川之间,时不时地挥出自己手中的刀,任何表示臣服的部族将发给文书,所有不肯臣服的部族,将承受无情地打击,却从不在一处停留。安西军的一部在招讨使西壁辉的率领下在大屯城与神策军会合,他不仅带来了三千骑军,也带来了攻城的工兵团和大批辎重。
石城镇(今若羌)还被畏兀儿人占领着,守军绝望地看着城外的侵略者。炮车被架了起来,巨大的身影让城头的守军胆战心惊,因为这个小城并非大城,是不必如此不辞劳苦,运来这种威力巨大的炮车。箭石齐发,混和着火油弹,肆无忌惮地向城头、城内飞去。摧毁、焚烧,痛哭、流血、死亡。这个唐时修建的小城被暴力直接推倒。安西军与神策军骑军从缺口汹涌而入,在城内冲杀。所到之处掀起血雨腥风,权贵们在一片烟火与狼藉中俯首帖耳。这座小城灰飞烟灭,因而不得不重建。
西壁辉部与神策军合兵一处,清剿着畏兀儿与吐蕃的结合部,他们停止向西方地进攻,而是稍作停留后,在西方于阗人惊恐的目光下。折向东南,与驻扎在西宁等地地西凉军合击青唐。(七星阁 手打 qixingge)他们在重复做着当年沙州归义军张氏和曹氏在唐末宋初所曾经做过的事情,那就是将唐末以来曾一度兴盛地丝绸南道…青海道上的吐蕃、吐谷(读玉音)浑和回鹘残余部族征服。与曾控制沙、瓜及河西诸郡的归义军相比。此时的青唐已经没有强大的敌人。只有或大或小的部族,甘州回鹘早就灰飞烟灭,一度十分强大的吐蕃人也四分五裂。
畏兀儿王玉古伦赤感到自身力量地薄弱,早就派急使赴西域寻求察合台的救援。察合台在这个春天时在西域就集结军队和大批辎重,但是他们必须等待冬雪消融,才从西域封地出发,然后汇合贵由、拔都的力量,却取道北方阿勒坛山(金山、阿尔泰山)脚下停留,因为在他们决定要在此地召开忽邻勒台大会。推举一个可汗来。没有一个新地可汗来领导所有蒙古人及仆从军地行动。纵有雄兵百万,也是没有获胜希望的。
春天的阿勒坛山当然也恢复了生机。河流因为得到融雪的补给也变得丰盈起来,高山上的冰雪千古不化,山脚的森林与牧场已经吐出绿意来。山坡与小河边,白色的羊群第一次出出羊圈,美美地啃实着刚刚挣脱寒冬的封杀并露出尖角的嫩草,间或发出“咩咩”地叫声。
曲律提着一把斧子走出自己地毡帐,深呼吸了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气,来到堆放着木柴地地方。他曾经有一双强壮有力的手,可以挽最强的弓,射杀飞翔在天的雄鹰,也可以射杀在灌木中跳跃的雄鹿,可以一手握缰一手持刀纵横沙场。
如今他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永远地留在了沙场之上。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一个普通牧民,只拥有一只手除了不能射箭之外,剩下的手仍然可以用来劈柴、牧羊、饮酒。
曲律举起斧子,照着一截竖起的木头狠狠地劈了下去,干燥的木头发出清脆的声响,分成了两半,木屑飞溅。木头每一次在他的劈砍下完美地分成了两半,曲律的心头也感到一丝得意,他失去一支手臂,却还是可以自食其力。
被劈成粗细合适的木柴,在他的身旁越积越多。不经意间,他抬起头来用衣袖擦擦额头的汗水,那汗水流入他的眼角,让他的眼睛感到生痛欲泪。远方驰来一大队骑兵,踩在春天松软的甚至有些背阴地方还残留着冰雪的草地,径直向他的毡帐驰来。七星阁手打 qixinG ge。
“哥哥,上一个冬天过得还好吗?我来看望你!”来人跳下了骏马,亲切地问道。正是他的亲弟弟莫日根,穿着铠甲和战袍,英气不凡,正是他体力与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那一双眼睛仍如少年时一样闪铄着智慧,只是神情仍然如少年时的跃跃欲试。
“除了病死两只羊,一切都还好。”曲律淡淡地说道。
“唔!”莫日根道,“那还好,比怯绿连河畔的牧民过得好,听说冬天时他们又死了很多人,不少人迁到了杭爱山,往这边迁来。”
莫日根四处张望,有些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