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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可汗可否告诉曲律,莫日根去了哪里,要是不远,我去把他找回来。”曲律道。
“这个嘛”拔都面色变了变,眼神有些躲闪,“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你要是去找他,恐怕于他不利。”
“这样啊?”曲律对拔都的话感到奇怪。
正说话间,一声悠长的角号声响起,数匹轻骑带着满面尘色狂奔而来,将营地外的牲畜与人群冲得七零八落。
“不好了、不好了,有敌袭、有敌袭!”轻骑边策马狂奔,边放声高呼。
曲律暗道:什么时候,蒙古人遇敌,会如此慌张了?
这个消息来的真不是时候,尤其是在这个地方出现。营地内外起来,牧民们连忙将自己的牲畜聚拢起来,往营地里赶,而大队的斥侯骑兵往外跑,相互添乱,叫骂声一片。所有的权贵面色紧张地聚拢在一起,猜测着不明的军情,不知如何是好。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前方终于传来一个可靠的消息:不过是二百里外的一队秦国游骑,所谓强敌来袭,那不过是讹传。
但看上去所有人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个突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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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蛰伏与躁动㈧
沙漠的北缘,天地间毫无阻滞。(7星阁 手打 qixingge)
西风≥马、古道,但却无诗情画意,只有战旗飘飘和将士正在的战意。
三万朔方军将士小憩之后,迎风而立。突然一股奇怪的风扑面而来,卷起漫漫黄沙,远远看上去像是条黄色巨龙,将人马笼罩在其中,将士们却浑丝不动,等待着命令。
铁义跪在自己父亲的面前接受命令。
铁王、朔方军大都督铁穆面色冷峻,他深凹的眼眶里燃烧着战斗的火焰:“上阵父子兵,你作为我的儿子,应当冲锋在前,故本帅命你领一万骑军为先锋。”
“末将愿为先锋,请大都督下令吧!”铁义的表情同样坚定。
“有密报,蒙古人又聚在一起,阴谋联合起来作乱。这一次不同以往,国主与枢密早有计较,无论敌人的兵力有多么雄厚,也无论敌人如何英勇善战,只要击破他们的联盟,我军就可以高枕无忧。所以你部急行军三百里后,休整一天后即可主动出击,但不可与敌死战,只要抓住一股敌军,就盯住不放,务必令敌军恢复成散沙之状!”铁穆道。
“但阿勒坛山下,是国主曾经居住的地方,末将若是能成功进军至那里,不知如何应对?”铁义问道。
“格杀勿论!”铁穆道,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有人不愿抵抗,可网开一面。”
“遵命!”
“出发吧!”铁穆的大手一挥。
铁义跃上自己地战马。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地父亲。他从自己父亲地眼中看到了鼓励与希望。还有不可动摇地意志。
铁义扬鞭狠狠地击了一下战马。那战马吃痛长嘶一声。越众而出。身后地一万骑军紧跟其后。疾奔而去。在沙地上留下长长地印痕。并扬起了黄色地沙尘。很快就消失在西北方向地天边。
蒙古人从冬天地蜇伏中苏醒。蠢蠢欲动。躁动不安。这次不比以往。大有自察合台称汗那一年以来。首次联合起来地趋势。这不是赵诚愿意看到地。一个分裂地蒙古才是他最好地敌人。
春天地战马瘦弱。为此朔方军两个月前就开始给战马加喂豆料。弥补冬天战马体力上地损失。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场春天地征战。再一次重复赵诚亲自领兵地那两次北征。在春天草原最需要休养生息地季节挑起战争。让所有不肯屈服地马背民族承受不能承受之重。消耗着草原民族地全年地底气。
“瞧这次动静地规模。国主这次终于想与蒙古人重燃战事。我军为主力。而安北军在蒙古本部。让蒙古人不得休息。”副都督丁全嚷道。“只怕蒙古人主力又缩回西方。”
他正立在铁穆地身后。铁穆高大地身躯和宽阔地后背让他感受到力量与坚定地意志。
“如果一棵树苗预料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那么就应该在它还是树苗的时候,将它连根拔起。至少也让这棵树苗失去几支树枝。”铁穆道,“此战既是检验蒙古人的团结之心。又是巩固我朝在蒙古草原的力量。如果蒙古人不愿与我们交战,假以时日,他们将会永远地失去东方地草原。压力,持续的压力,既便是耗尽国库,也决不能令蒙古人有喘息之机。㈦ 星 阁首 发 w…ww。qi…XIN…gge。co…m。”
“属下心存怀疑,蒙古人内斗了好几年。他们相互之间地仇恨并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丁全道。“过犹不及,若是大敌当前。他们恐怕真的会联合起来。”
“丁兄弟所言甚是,此战若是能一战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蒙古人想保存实力,退回西方,那么我们便就地扫荡。”铁穆豪迈地扬着马鞭比划道,“西起阿勒坛山,东至杭爱山都是我们朔方军的狩猎场!让儿郎们拔营出发吧!”
“是!”众将齐声应道。
朔方军主力沿着前锋行进的路线,拔营而去,也消失在黄沙尽头。而这条曾经有无数商队走过的古道上,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此时的阿勒坛山下,仍在争吵之中。当他们得知秦军这次真地来攻时,仓促地点集人马,组成联军迎战。双方在阿勒坛山东南余脉地湖泊地带不期而遇,双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及试探变战在了一起。
前锋元帅铁义子着人数是己方数倍的蒙古军,见敌军旗帜各异,阵垒分明,心中窃喜。
当下,秦军一团骑军直冲蒙古军左翼,正是贵由地人马。秦军将士伏在马背之上,远远望去如起伏的山峦一般疾驰,快行至贵由军阵前时,突然向两侧分开,与贵由军两端平行狂奔。黑色地乌云向贵由扑了过来。
“不好,是弩箭!”贵由大惊。
秦军利用弩箭射程远的优势,以抛射的方式从天而降,蒙古军张弓还击,却够不着。
“叮、叮!”弩箭从头顶上落下,如雨点般落在裹着铁皮的盾牌之上,间或夹杂着有人中箭的惨叫声。
第一拔弩箭还未完,又一团秦军骑军涌上前来,依葫芦画瓢,不过这一次却是直射。弩箭带着凌厉的啸音迎面而来,站立在最前的蒙古骑军纷纷倒下。
这不是贵由第一次见识秦军弩箭的厉害,一旦与秦军拉开距离,秦军便会肆无忌惮地用弩箭攻击,这种短小精巧的弩弓可在马背之上操控,用起来十分方便。
“攻击!”贵由大怒,当即命令部下主动出击,拉近距离,与秦军近战才可以命换命。但是那两团秦军又折返了过来,一左一右将贵由军截住,立刻混战在了一起。
战马发出悲鸣,重重地倒在地上,年轻的士卒捂着胸口上的箭矢痛苦地摔下马背。而兵器相交的嘈杂声与双方将士的呐喊声混成了最雄壮的音符,苍茫的大地染上鲜红的色彩。
“重甲骑军上前!”铁义见那两团有陷进去的危险,连忙命令道。
这支两千人马的重甲骑军杀入战场,立刻改变了形势。人马皆披重甲地秦军重骑,令蒙古人一时奈何不了,巨大的冲击力如海啸山崩。令贵由军的阵势为之一滞。
“可汗,我们怎么办?”部下问拜答儿道,“不如从侧面杀过去!”
“我们暂且稳住阵脚。”拜答儿沉声说道。他见贵由与秦军死斗,表面上不动如山,心中却是十分高兴。
蒙古中军则是由拔都的人马与蒙哥的人马组成,刚做上可汗不久的蒙哥紧张地看着战局。
“右翼拜答儿军应该出击,帮贵由一下。”拔都道。他此时说话的语气让蒙哥以为他是站在天边说话,十分遥远。
“来人传我命令。令拜答儿主动出击,务必将来犯之敌全歼!”蒙哥命令道。
拜答儿磨蹭了一会,才派出一支千人队前去助战。不料,秦军早有防备,又一团骑军杀到,将这支千人队截住,双方加入战局的军队越来越多,大有鏖战不死不休地气势。
“将军。敌军人马众多,我们不能与其死战!”另一边,有人对主帅铁义说道,“否则我们不够敌军吃饱!”
“敌军虽然人数比我们多,但各不相统。看上去反应迟钝。”铁义挥舞着战斧道,“即便是脱离战场。也要挫伤一下敌军士气。全军听令,与本帅杀将过去,在敌后五十里外重新集结!”
铁义正是将门虎子,明知敌军众多,却反其道而行之,率领本军主力呐喊着,穿过战场中间宽阔的地带。向着蒙哥的中军呼啸而来。手中巨斧大开大合。砸碎了敌军的盾牌,连人带马砍翻在地。再挥舞而起,将一个蒙古兵砸上了半空。然后落下又砸翻了前来相救的蒙古兵。
身后秦军士气大涨,将阻拦的蒙古军冲得乱七八糟。蒙哥愤怒,他认为这是秦军目中无人,是对他的蔑视,正要亲自率军抵抗,对手对从他中军与两翼穿插而过,头也不回地逃离战场。
“追、快追!”蒙哥怒吼道。
贵由、拜答儿、拔都、忽必烈、旭烈兀等人各领本部人马尾随。铁义节节抵抗,却散而不乱,时不时地杀个回马枪,令蒙古军追击的阵形不敢太松散。
“敌军未败相,我军莫要穷追!”拔都望着秦军逃遁地背影高呼道。
蒙古军暂时停了下来,派出斥侯追击。正要扎营,秦军又攻来,这一次却是从身后袭来,贵由大怒,率军出击,那支秦军又逃之夭夭,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蒙哥感到气急败坏,从阵亡的人数来看,己军并没落下风,可是从气势上却是落了下风,变成了自己处处受攻击的局面。
“咕咚、咕咚!”蒙哥大口饮了几口清水,湿润一下干渴的喉咙,“敌军今夜在何处扎营?斥侯可有回报?”
“没有发现!”有人回答道。
“敌军只有这一万人,还是另有后招?”蒙哥又问道。
没有人回答。蒙哥将手中的水袋扔出了老远,贵由、拜答儿等人席地而坐,仍自畅怀痛饮,似乎并没有听到。
忽必烈见自己兄长地权威受到了无言的蔑视,连忙道:“我军未有准备,而敌军却似是有备而来。此战胜负难料,敌军必有后招,倘若我们离阿勒坛山太远,那就有让敌军大队人马包围起来地危险。不如连夜赶回大营,再做计较。”
众人沉默不语,他们本就是仓促联军,却不料秦军主动来攻,打了他们个措施不力。
“怕什么?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贵由光着膀子,咆哮道。今日这一仗,他部下伤亡最重,而且似乎他的人马成了秦军最想袭击的对象。
“就是嘛!”拜答儿道,“要是害怕,何必说要恢复我们祖父的威名?”
忽必烈闻言有些焦虑,这有些巧合,为什么家族在阿勒坛山下集会,偏偏这个时候秦军来袭?忽必烈只能认为秦军早就得知了消息,是有备而来。家族召开忽邻勒台大会并不是一件太秘密的事情,早在去年秋天就互派信使,相互约定时间与地点,难保不走了风声。
以无备对有备,敌暗我明,这仗没法打。忽必烈想说服众人回军,准备充分再来打,但又怕众人耻笑自己胆怯,这里每一个人都比自己更有行军打仗的经验。
“拔都,你说该如何办?”忽必烈问拔都道。
“这个嘛,我们暂且驻军在此地,待斥侯探明情况再作计较。”拔都道,想想又道,“忽必烈说的也对,我们今日面对地可不是西边地那些弱小的部落,小心一些总错不了。”
“小心?你躲在中军之中当然很小心了!”贵由故意说道。
“哼,你若是害怕与秦军交战,那你我从今夜起换过!”拔都倏地起身,怒道。
然而这一夜竟然十分太平,秦军居然消失了踪影。天时时分,蒙古军斥侯又发现秦军大部在东方五十里外,蒙哥当即挥军东进,这一路追击下去,众人越追越远,心中越是有不祥之兆。
“不能再追了!”蒙哥果断止住追击地人马。
这一次没有人再提出异议。
“莫非是调虎离山?或者诱敌深入?”众人心中疑问,这由不得他们不怀疑。
蒙哥不得不又挥师西返,这一退士气大跌,人马拉成了数十里。偏偏这时,秦军又杀了过来,尾追不放。
拜答儿亲率人马阻击,他在万军之中看到秦军的旗帜从四面八方驰来,心中大惊,这绝不是他最早遇到地那一支不足万人的秦军,不下两万人马。这正是铁穆率领的主力,目标直指跑在后面的拜答儿军队。
“快退!”拜答儿大惊。但是这两万秦军士气正高,怒马狂奔,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忽快忽慢,大有将他留下的打算。
箭矢在天空中乱飞,长刀闪耀着眩晕的光芒,掀起道道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