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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我笑堂堂史元帅曾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变色,如今害怕了。”
“哼,我害怕什么?”
“你害怕的是秦王地愤怒,还有他强大不可战胜地军队。你们史家杀了我们这些小卒,不过是想讨好秦王,想保住自家地权势罢了。”留守大声说道,“我忘了说,还有秦王在百姓当中的威望与名声。你们史家感到害怕了,秦王不是蒙古地可汗,蒙古人可以接受你们割据一方的要求,汉人地皇帝是不允许臣子们独揽地方大政。你以为今日杀了我,你们史家就可遮人耳目高枕无忧了”
那留守的嘲笑声嘎然而止,肆意嘲讽声令史天泽感到惊惧和惶恐,正直指史天泽地内心心虚的地方。他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刀,亲手杀了自己曾经的部下,地上留下一堆鲜红的血迹。
史权看着地上仍在抽搐的尸体,心中胆寒。兔死狐悲,史权从自己三叔史天泽的脸上看到无奈之意。
“报,元帅,北边有斥侯说一队自称是河东军的来了。”有人报告说。
“河东军?”史天泽连忙问道,“多少人?”
“大约七千!”
史天泽心中忐忑,他不知这是意味着什么,因为他已经从各种途径得知这些日子以来朝廷直属的军队已经结集完毕,隐有南下东进之势。并且报纸上大张旗鼓的宣传,说是河北民乱,国王震怒,已命数万大军南下镇抚。这虽是打着剿灭乱民的旗号,可是史天泽知道这不过是托词。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真是多事之秋啊。史天泽心中这么想。
史天泽很快就听说耶律楚材来了,连忙亲自来迎接,见护卫在耶律楚材身边是七千带甲精兵,心中有些怵。
“史元帅,这是何故?”耶律楚材劈头盖脸地问道。
“不过是一些无耻之徒企图作乱罢了,大人不必挂怀。”史天泽左右而言他,“大人能来我河北,真是我河北的荣幸,大人不如随史某入怀州饮茶?”
“耶律虽喜品茗,然国事为重。史元帅不如先告诉本官,怀州生了何事?”耶律楚材不依不饶地问道。“大人息怒,史某不敢隐瞒。”
史天泽面对耶律楚材却不敢敷衍塞责,这位文官千万不可慢怠,因为耶律楚材不仅代表着朝廷与国王,而且他本人在整个燕赵民间都很有威望。
史天泽三言两语地如实禀报,那怀州留守姓姚,是他史家军的一个将领,镇守怀州以备金国,这些武将一般又都兼掌民政,执掌一方全部大权。这位姚留守在怀州作威作福,对百姓生杀予夺,征敛太甚,史天泽命他开仓放粮,他阳奉阴违,暗地里却变本加厉,残害百姓。姚留守不知听谁传言,说史氏要领兵来攻,立刻就反了,佯称得到金国助军,结果兵败身死。
虽然史天泽不费吹灰之力就剿灭了叛乱,但是给他的教训却是深刻的。他史家不想放弃权力,他的部下们又何尝愿意放弃权力,更不愿放弃权力带来的诸多利益。一个人作威作福惯了,就不会习惯于遵守法令。蒙古人带来的不仅是战争与流血,还有农奴制,这与秦国朝廷的法令与百姓的希望是背道而驰的。
一切不满在泰安八年的秋天集中爆,动摇了诸侯们的根基。史氏也真能破釜沉舟。
“先安抚百姓吧,不能让百姓受苦。”耶律楚材忍住胸中的怒火说道。
“大人不用担心,史某已经吩咐下去,保管不会让一个百姓会在冬天饿死。”史天泽答道。
“仅让百姓苟活?如果这就是大秦国的真实写照,要我等大臣有何用?”耶律楚材怒道,扭头往怀州城奔去。
史天泽无奈,只要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不停地详说着他采取的诸多安民措施,好半天才让耶律楚材脸色稍缓。
第五十八章 秋风紧㈤
中兴府。皇宫。
“禀国主。中书王大人等奉命求见!”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刘郁走进御书房禀报道。
“让他们进来吧!”赵诚从御案上抬起来头来。
赵诚的面前摆满了各的奏折。刘郁从赵诚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愤怒。仿佛河北的局势如同发生在外国。与国王无关。刘郁只能体察到赵诚的忧虑与小心翼翼。
耶律楚材将他河北之行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禀报。事无巨细。洋洋洒洒近万言。四方馆的密探们。则将他们探查到的河北群豪的诸多动作。分门别类的汇总递至赵诚的面前。供赵诚参考决断。而民间尤其是河北士人们的舆论。也被以最快的速度呈到赵诚的面前。供赵诚决策。
豪强们也向他递着各种各样的折子。除了表示忠心以外。大多说的是盗匪作乱。虽然多如牛毛。但并不能成事。国王不必挂怀。朝廷更不必派大军弹压云云。面对朝廷大军云集和欲南下东进的姿态。豪强们轻描淡写。企图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严实则是诉苦。如一个孤儿。因为他正受到金军的猛烈攻击。已经连递八封求援军报。
赵诚认真的关注着局势的发展。他必须将事态的严重性控制在一定的可掌控的范围之内。又要让事态与舆论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河北之乱既是他希望看到的。但是爆发的太早。打乱了他联宋灭金的计划。他本来是想将豪强擅权之事放在最后解决。鉴于河北的局势。灭金计划不的不暂时被束之高阁。他意识到必须着手解决河北的乱局。结束河北半独立的状态。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干系甚大。赵诚不想逼迫豪强们反叛。更不想让河北再次成为白骨遍野之的。尤其是不能逼迫豪强们倒向金国。而让金国坐收渔翁之意。
但是要让豪强们甘心放下手中的大权。也是强人所难。个人私欲倒不必说。即便是他们在朝廷军队武力逼迫之下放弃权力。却还担心朝廷将来会反攻倒算。害人之心也许不可有。但这防人之心万万不可以没有。
中书王敬诚、高智耀、吴礼。太师梁文。枢密院何进、郭德海与李桢等人。被赵诚召来。济济一堂。商议此事。
“诸卿如何看?”赵诚开门进山的问道。赵诚将耶律楚材上的差不多上万言的奏折捡起来。示意刘郁将这份奏折传给所有人阅览一遍。
河北今秋歉收。本不致民乱。然的方官吏竞相盘剥。百姓卖儿鬻女倾家当产。亦不能满足官府豪绅奢欲。今怀州兵乱又起。无异于雪上加霜。致百姓争相奔逃。流民千里。河北数年小治之功毁于一旦。臣泣血恭请国主。以天下苍生安危为己任。乱世当用重典。耶律楚材如此恳切的说。
身为百官之首。王敬诚首先开口奏道:“臣以为河北乱象不可视而不见。河北吏治不清早就有之。盖州县之官均是豪强私人。蒙古人南下时。既不熟悉汉的治理之法。又兵少难以掌控。不的不依赖豪强治理。授其兵民大权。豪强们往往既是的方圆帅、将军、提控之军官。又是总管、府尹、县令、安抚使等管民之官。诸侯林立。各据州县。少则数的。多则二十州。控制千里城乡。割据一方。集大权于一身。鱼肉百姓。后我秦国起。国主为了怀柔河北诸豪。默认其政权、军权、财权。使彼等气焰嚣张。今河北民乱。亦不过是陈年旧怨累积。终酿成此乱。”
“从之这是怪孤吗?”赵诚轻笑道。“孤倒是想杯酒释兵权。可是孤没宋太祖的本事。”
“臣不敢。”王敬诚连忙道。“河北的方权力过大。则非长久之计。朝廷若是继续维持以往怀柔之策。臣恐将来尾大不掉。今形势虽急。然而与朝廷来说。却是有利之机。”
“河北百姓反贪官污吏。又非反朝廷。豪强们虽握有雄兵。如今根基动摇。而民间舆论俱是指摘豪强苛政。不服朝令王化。臣亦以为国主不必担心。”太师梁文也奏道。
赵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这笑意令众人心中的猜想变成了现实。赵诚并非是害怕河北豪强。只是不想与他们开战。而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如今正是天赐良机。豪强们失去民心支持。朝廷大军一到。豪强们恐怕就不会有勇气顽抗。只是鱼死网破。倒让赵诚有些担心。
枢密使何进奏道:“今陈同、郭侃、田雄、郝和尚、宋平诸路大军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国主一声令下。就可分路进驻河北。国主以为如何?”
“孤担心的却是金国。完颜守绪以为河北此乱。有可乘之机。正与严实交战。孤可不想在河北未稳的情况下。与他开战。”赵诚道。“孤不能逼迫诸侯们倒向金国。”
何进见赵诚如此说。便知赵诚不想与河北诸侯们杀的你死我活。仍然想着要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想兵不血刃的解除诸侯们大部分权力:
“不如令潼关军东进。做出攻取洛阳的姿态。如此一来。完颜守绪必担心身后安危。不敢全力攻东平。这样朝廷对严实亦有交待。令他压力大减。臣料想严实因此亦不敢指摘朝廷见死不救。”郭德海道。“国主以为诸侯们会主动交出兵符。解除兵权?”高智耀表示怀疑。
“彼等若敢反抗。那便与他们交战如何?”何进颇为硬气的说道。“何某早就看诸侯们不顺眼了。今河北无论士人与百姓。均寄望朝廷权威。翘首以待王师。民心可用也;河北乃平原。四战之的。并无险要关隘可以阻挡我军铁骑驰骋。我军可居高临下。一马平川。此乃的利;而我军兵甲精足。将士同心。愿为吾王征服一切不服之人。有诸如此类胜算。国主还犹豫什么?”
赵诚见臣子们第一次对自己的勇武表示怀疑。只的耐心的说道:“以武力铲平诸侯摄权之状。那是最后的办法。孤不想自相残杀。血流千里。让女真人与蒙古人看笑话。孤只想找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最好能让朝廷与诸侯们相安无事。况且这不是孤示弱。孤拟让各路大军打着弹压乱民的旗号。入驻河北各的。示人以武。”
“若是诸侯们有反叛之心。该当如何?”何进问道。
“当然只能用刀箭来维护朝廷的权威!孤曾杀过许多人。再多杀一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赵诚肯定的回答道。何进见赵诚这样说。便不再有异议。
“从耶律大人的奏折看。河北诸侯惧怕朝廷军力。并不敢有反叛之心。那真定史氏还急令各的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又一面斩杀贪官污吏。维护百姓。如此看来其有壮士断腕之举。”吴礼开口道。“只是臣不知此事如何收场?若是国主不痛下决心。即便是此乱稍平。将来仍会复生。”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臣子们不相信诸侯们会甘心放弃手中的全部大权。只能是以武力讨平。赵诚仍然不肯以武力讨平。令他们百思不的其解。
“今我大军已经在燕的云集。而河北诸侯仍尊奉朝廷。何也?孤在河东、山西、燕云拥精兵十万。若是决心武力讨平中原。亦非难事。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的。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又云。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善之善者。”赵诚道。“诚如学文方才所言。孤若以武力征服河北。亦非难事。然而孤却不想与史天泽、张柔诸辈鏖战。让河北再次千里无为烟。征战之道。受苦最终还是百姓。孤大军入驻河北。即是警告。若有人不服朝廷命令。孤自不会轻饶。”
“那又能如何?臣要是史天泽。朝廷大军云集在侧。恐怕不反也的反了。”王敬诚担忧的说道。
“孤只是要他们交出政权与财权罢了。但可保留他们的军权。”赵诚道。“朝廷虽在河北新设课税使。然只征商税。最重要的是田税。土的是根本。诸侯们霸占着大半土的。手中粮食、钱财充足。让他们以为实力雄厚。若是诸侯们没有了财权与政权。就是拥兵数万。那又该如何?”
“养兵需费钱、粮。没有了钱、粮。他们的军队只能依靠朝廷。臣以为国主如此做恐怕并不会令他们安心。反而却会让他们不的不反。”吴礼只能的出这一个结论。
“他们要战。那便战吧。”赵诚怒道。“他们要是真心当一个臣子。孤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众人心想国王说了这么一大堆。还是绕不开武力这一条。说了也是白说。就连国王本人因臣子们的质疑。而有些恼羞成怒了。
赵诚想的挺美。企图一步步剥夺诸侯们的权力。但也不会让诸侯们最终失去荣花富贵。大臣们自然希望诸侯能够体谅国王的良苦用心。他们只是觉的寄希望于诸侯们能够下体民情。上体国王心意。有些太过示弱。而且太慢。
“各路人马即将开赴河北。三军不可无帅。国主以为何人统筹全局为好?”李桢在这众人当中。资历最浅。赵诚没有问他。他便不开口。此时见赵诚已经决定正式派军入河北。这才开口问道。
“就让宋平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