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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细细的看一遍天,她坚定的摇头:“孙女在县里时,曾听游方郎中说,有些人到了岁数,老眼昏花脑子也不好用,看东西想东西都会出错。反正孙女这看着,云林村这蓝天白云,跟往常是一样。”
“几天不见,你倒是学得牙尖嘴利不少,连最基本的礼仪孝悌都忘得一干二净。”
又用这一招,她摊手,面露无辜:“常言道忠言逆耳,沈家所有人都知道,孙女前几年一直在伺候奶奶,如今您怎会如此想?”
老太太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知怎么反驳才好。看着前面坐着的吴妈妈,她干脆转移话题:“沈家养你多年,既然你也是那明理的,那便跟吴妈妈走罢。”
吴妈妈站起来,打着圆场:“夫人那边,只是要二丫姑娘的糕点。”
老太太横了她一眼:“我以沈家名义,用二丫做交换,妈妈还不同意?”
吴妈妈迟疑,这买卖稳赚不赔,一时间她也无法抉择。
倒是从进屋起坚定站在女儿背后的李氏站出来,面带冷笑:“我可从未听说,无缘无故,沈家能随便处置我李芸娘的闺女!”
老太太拍下桌子:“老四家的,我可曾让你开口?”
经历一次次的变故,尤其手里有钱底气足后,李氏腰杆也硬起来:“今天有我在这,谁也别想带走二丫。吴妈妈,如果县丞夫人非要如此,那这牡丹糕我们得另外合计合计。”
“哎哟,这不孝媳妇简直要气死我。”
看看日头,宜悠心下着急。不过见老太太又如此,她还是停下往后退的脚步。
“娘,我头疼,奶奶那眼神像要把我吃了似得。”
顺势坐在地上,她捂住头扯起嗓子喊着。老太太喊一声,她高过一声。
“二丫、二丫你怎么了,是不是上次在你奶奶这受的伤没好全?”
母女二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是盖过了老太太的风头。年轻水嫩的姑娘,跟鸡皮鹤发的老人,大家喜欢看那个,简直不言而喻。
“混账!坑蒙拐骗倒是学了不少!”
李氏跳脚:“娘,上次你都逼得二丫一头撞死,现在你还想怎么样。她都这样了,你还想拿她去换四丫。四丫做得那些事,咱们今天就好好说说。”
“四弟妹,有话好好说。”
程氏的劝阻丝毫没有作用,宜悠握住娘的手,这是娘俩昨晚做着针线活商量好的。
“她勾引裴大人不成,被县丞夫人调去后厨。而后为了自己那点算盘,把二丫骗去。幸亏二丫无意中换了茶水,不然现在被糟蹋的就是我闺女。
吴妈妈在这,自会查明我这话是真是假。说句难听的,这样伤风败俗拖累沈全族的闺女,就是直接浸猪笼也不为过。谁想救谁自己想办法,想搭上我家二丫,先问问我手里的菜刀同不同意!”
说完,她还真从怀中掏出一把菜刀。因为经常剁菜,刀中闪烁着寒芒。
她并不壮硕的身躯站在宜悠面前,大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地上打滚的宜悠逐渐安静下来,睁开满是泪光的眼,带着哭腔的喊道:
“娘。”
“娘在这,谁也别想欺负你。”
程氏心如死灰,给了弟媳一个警告的眼神。
老太太却强撑着,龙头拐杖往这边敲过来:“四丫可是你侄女,你就这么不知给她留颜面。还有二丫,那是你亲妹妹,既然你已发现,为什么不阻止她,反倒把她往火坑里推。”
饶是她早知道老太太胡搅蛮缠功力高,此刻也有些撑不住。
扶着娘站起来,母女二人同持一把菜刀:“奶奶,天下哪有婶婶尊敬侄女,弃亲生女儿于不顾,千方百计给侄女留颜面的说法?至于我,四丫打我左脸,莫非我要把右脸伸过去给她打?”
“你还有理了,你们是姐妹?!”
“正因为我们是姐妹,所以我才没有第一时间揭发她。”
“那现在,你再让让她,去县衙把她换回来,这不是两全其美?”这是异口同声的老太太和程氏,两人声音中的肯定,差点让在场人以为,这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
“四丫两全其美,谁来承担我的损失?”
“孽障,当初我真不该把老四生下来,也就不会有你们这一家孽障!”
宜悠摇摇头,看向外面的天一眼,二伯他们他们这会下地也该回来,是时候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我爹是孽障,奶奶和二伯又是什么?”
李氏神色紧张起来,终于要到这一刻了,可闺女所说的证据还没拿到手。晃了一下神,她就决定一切静观其变。
“口无遮拦,请家法。”
最宠爱和有出息的儿子,以及自己都被这个小辈无法无天的指着鼻子骂,老太太再也没了耐心。
反正柳氏的事已经被发现,此刻她便无所顾忌。
“春妈妈,你先慢着。”
慢慢悠悠的语调传来,声音中全是威胁。早上那一番话奏效,本来转身的春妈妈仿佛如凝固了般,整个人迈不开腿。
“奶奶,当年的事,侄女都不小心听到了,难道你真不知情?”
当年两字最近在沈家是敏感词,此话一出,房内众人伸直了耳朵,莫非除了族长外,还有什么别的事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老太太手一僵,还有什么大事?莫非是那件?
不,不可能!她处理的干干净净,福海也多少年未曾提起过,连儿媳妇都不知道,更别说老四家这个丫头。
“看奶奶这样,怕是想到了吧?沈家几百年耕读传家的名声,怕是全都毁在你手里。”
老太太满是鱼尾纹的眼睛瞪得老大,就连程氏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在沈家经营这么多年,如果这秘辛她都不知道,那一定是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
“二丫别嗷嗷呵呵的,今天就先到这。”
宜悠摆出当初做陈府二夫人时的嚣张模样,单手指挑起她的腮:“怕什么,此事可与二伯母完全无关。”
“十几年前的事,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今天趁着人全,大家都来听听。”
房内众人全是一脸好奇,唯独老太太听到十几年的字眼,心中已经不能用紧张来形容。一定是的,福海那时趴在他怀里,委屈的像个三岁的孩子,连声忏悔。
为此她下狠心,将那一批所有下人发卖到一个专门走边关的人牙子那。本以为事情会就此销声匿迹,没想到,终归还是百密一疏。
“你……你……”
此刻她是真的觉得头晕,万一此事说出来,莫说双族长,儿女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宜悠拿过菜刀,挥动着插到桌子上。刀木相交的脆声传来,寒光刺激了几欲昏迷的神经,老太太从没有一颗憎恶自己的贪生怕死。
“十几年前,也是这么个天气,姑姑成婚。作为嫡亲的长兄,送亲的自然是二伯。说起来还真是遗传,四丫喜欢用那种药,有些人也喜欢。”
“给我住口!”
开弓哪有回头箭,刚才老太太一番歪理,已经消磨掉她心中最后一丝亲情。
“具体情况,我自然不可能亲自看到,可是有人书房中那个最贵重的匣子里,可是藏着当初一方元怕。
嫣红的血迹,刚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直到知晓自己要给四丫背黑锅后,我娘才教了我。”
“听说成亲用的白色元帕,都是出自新娘自己手中。咱们且找一找,就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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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悠所言之事,说是石破天惊也不为过。
虽然宜悠这一代沈家不缺闺女,可上一代闺女却着实是稀罕物。尤其是老太太独生爱女沈福爱,那更是柳姨娘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她深得沈老爷子喜爱,更是柳姨娘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虽然随了老太太刚硬的长相,可仗着所有人疼爱,她丰厚的嫁妆还是引来无数人争相求取。老太太唯恐委屈闺女,千挑万选,最终还是将她嫁回了程家,做了嫡子媳妇。
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跟长兄有染?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此事若是传出去,可比四丫爬床要严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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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悠余光看着程赵氏,考验她与小姑子亲情的时刻到了。不论最后传到什么程度,人是程氏请来的,与她无关。
“胡说八道,今天我就砍死你这畜生。”
沈福海赤红着眼冲进来,他回来的巧,方才那段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沈家所有人中,他最喜欢的便是妹妹,从小做梦他都会梦到她。本想着灌药减轻她初次痛楚,可最后他着实没忍住。虽然如此,可他从不后悔你有那样一段过往。
可如今,事情却摆在众人眼前。来不及惊讶为何此事会被人得知,现在他满心都是被揭穿后的愤怒。
“你怎么能如此伤害福爱,我杀了你!”
拔起菜刀,她直接在手上挽了个刀花。重生前被老妈子摁着施甩针舞的惨痛经历,还有重生后卖包子的种种,都让她深刻明白武力的重要性。
接着蒸包子,她将前世看陈府武师耍刀时的绝活练了几招。虽然是假把式,但也比没有要好。
“二哥你敢动我闺女一指头试试!沈福祥让着你们,不代表我么全家都得任你宰割。”
李氏再次从怀中掏出一把菜刀,原本肥大的袍子此刻空空荡荡。菜刀对棍棒,明显是铁刃的更有优势。
“福海,住手!”
自从儿子口中喊出“福爱”两字时,老太太便知大势已去。虽然对老四一家恨之入骨,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儿子背上杀害至亲的罪名。
“你先出去,这里有娘和你媳妇。”
这边拼命的使着眼色,沈福海同样如梦初醒。不就是一块元帕,一把火烧掉,没了证据谁还能给他定罪?虽然万分不舍,可为了福爱日后的平静,他不得不这样做。
“我全听娘的。”
母子俩一唱一和配合的好,宜悠也不是吃干饭长大。在二伯转身之前,她就拎着菜刀朝门口跑去。
“春妈妈,书房钥匙拿来。”
曾经的气势全开,加上菜刀威慑,她很容易从呆愣的春妈妈手中抢过钥匙。沈家祖宅并不大,三两步跑到书房,她打开门,直奔博古架最上层的锦盒。
“给我拿过来。”
都到了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宜悠惜命,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放弃这机会。
“二伯,清者自清,你紧张什么?”
沈福海做族长多年,虽然养尊处优,可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可宜悠胜在灵巧,从他咯吱窝里走出去,她一下窜到院子里。
此时正房内的人已经出来,宜悠扫了一圈,没发现程赵氏的身影。心知老太太厉害,她丝毫不敢懈怠。
“沈家家丑,我本不欲多言。然二伯母欺人太甚,多次欲置我于死地。将匣子打开,即可知分晓。”
躲在娘身后,她唯恐夜长梦多,直接将钥匙□□去。
在众人目光中,匣子打开,里面透出一方锦帕,细密且泛黄的棉布,立刻让有心人认出,那是十几年前老太太为爱女准备的嫁妆。
而上面点点红梅,却几乎刺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5000多字,补上昨天的更新。
☆、第44章 V章
大越是一个矛盾的朝代;说它注重女子贞操;自女婴至老妇;均可抛头露面,有能力者甚至可为一族之长;手握大权。说它民风开放,可女子若是放浪形骸;轻则刺字送至家庙,严重者甚至要浸猪笼。
元帕之事,也是因有前世记忆才得知。那时正值程家长子因病去世;沈福爱作为新寡;回沈家寻求支援。
沈福海自然心向幼妹;而程氏则偏心程家弟弟;一场争执后事情败露。那时程氏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苦着脸求她支持。最终她还是施以援手,帮助“苦命”的二伯母将不守妇道的小姑子赶回婆家。
谁曾想,物换星移几度秋,原先推动程氏登顶权力巅峰之事,此刻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二伯可识得此物?”
沈福海愣在那,反倒是瘫倒在地的老太太爬起来。当年得知事情真相时,她都能冷静的压下女儿,如今这点事自不会打倒她。
“他哪知道这,帕子是我放在书房。当年你姑姑搬入新房,唯恐丢失,被起子有心之人占便宜,特意交由我保管。”
众人迷惑,福爱成亲没几年,程家的确修缮过房子。元帕这种无法烧毁或者丢弃的重要物件,交由娘亲保管倒也合宜。
“既然奶奶和大伯如此坦荡,那为何刚才紧张至此。”
“女儿家的此等物件,岂是可以随意由人看的。二丫,虽说沈家平日对你宽容,但这次却不能如此轻易的饶过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