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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蓝在白虎背上俯下身子,白虎察觉到背上湿润,不再言语。按照往日的路线,慢慢驮着珈蓝重又走回天后宫。
“是,说到底,数万年相伴,只有你最了解我。我知道不应该,但忍不住。”
珈蓝没有料到重华昨日拂袖而去,今日居然又踩着点来报道。重华也没料到,今天饭桌上又添了月照。
“你在这里做什么?”
“臣来问询白虎兄的择偶标准,师傅就留臣用饭。瑶光说,人多吃着香。”
重华对白虎的择偶标准很感兴趣,“小白,你喜欢什么样的,尽可以跟月照说。不管是那个仙家的神兽,或者你看上了女神仙,朕都可以帮你指婚。毕竟你这么多年,照顾瑶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白虎不吭声,月照跟重华说:“小白他害羞,其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瑶光吞了一个香菇,“瑶光大了么?”
“等你三万岁再说,急什么,女人很麻烦的。”重华言传身教。
正好珈蓝看着人多,进去加做一个菜不在席上。瑶光把手摊到重华跟前,“父皇,封口费。你说母后是麻烦的女人。”
重华狠狠的瞪月照,“你都教些什么?”
月照委屈的扒饭,今儿白虎不待见他,陛下也不待见他。突然福至心灵,“小白,你到天河洗澡的时候,不是有只大象总是喷水帮你淋浴么?”
“它是公的。”白虎闷着声音说。
重华瞪月照一样,搞什么名堂。
“白虎的红鸾星没有动,月照你不用白费心了。”珈蓝走出来,小鱼把托盘上的菜放到桌上。
“陛下,臣妾有事找你,饭后能不能给臣妾一点时间。”
重华颔首。他这些时日也因为不知到底该怎么安置珈蓝而游移,虽然那天两人算是达成了初步协议,互不干涩。但自己的脚却总不听话,到了钟点不管事情有多忙,总是推开文书就到这里来了。一次两次,还可以告诉自己是来陪瑶光的,但次数多了,自己也知道不是。还有那种看到白虎很亲昵的在她身旁,就恨不得上前把他推开的冲动。
他们兴许不是长辈包办,没有情谊的夫妻。
至于珈蓝留重华下来,则是因为白虎这些时日晚间驮她出去散心,不停的向她讲述,刚开始重华是怎么度过的。她实在汗颜,原来他是那么艰难才走过来的,自己还为了点小心思怨怪他实在是不应该。
“我想过了,我的做法对你有些不公。先是不顾你的意愿用仅剩的时机封住你的记忆。然后又是因为”珈蓝往侧妃宫比了比,“对你心生怨怪。两个人的事确实不应该由我一个人来做决定。”
“那现在朕是不是可以要求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珈蓝有点不敢看他,这小子偶尔真的发起火来还是怪吓人的。
“我试过了,我现在没实力替你解开封印。要不,什么时候等你得闲我们去找我师傅。到时候等你想起来”
“现在就去。”重华拖起她就要往外走,被珈蓝拉住,“师傅去西天梵境与佛祖论道去了。”她打定主意,就想办法联络了柳冶,结果柳冶说他正陪莫靖在西天梵境。既然唯二有实力帮忙的人都不在,那就只好等等了。
“你其它的师兄师姐呢?”
“其它人都不是专职修行的,没人到达这个程度。”
“一定要上神才行?”
“嗯,还得是圣殿弟子。”
“没事把本事练那么厉害做什么?不对,你现在为什么没实力自己来解?”重华质疑,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我千年前的伤势过重,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珈蓝告诉了他一半事实。
“朕替你叫太医看看。”重华说着就差了人去传唤太医。
小鱼背着人双手合十,陛下跟娘娘总算又同从前那般了。
太医来时,重华正在看侍候笔墨的仙官给他搬过来的文书。瑶光也坐在一旁,说要知道母后的身体状况。
药师异人上前为天后把脉,半晌才在那父子俩不耐与担忧的目光下说:“天后娘娘身体受过重创,根基不稳,待小臣开些固本培元的药方先调制。”异人顿了一下,“此时,那些仙丹反而不宜多用。”言下之意,珈蓝现在有些虚不受补。
珈蓝点头,让他自去拟方子,这同她自己的判断倒是一致的。
“有劳太医。”
异人微微躬身,“不敢。”
瑶光很幸福的捧着一本入门的仙家术法在看,父皇在书房里批阅文书,母后在准备晚膳,再好没有。天老爷,瑶光从没有这么幸福过,你一定不能再多走瑶光的幸福。
重华午后便在这里扎下根了,小鱼欢欢喜喜麻麻利利的便把他从前用作书房的厢房收拾出来,协助仙官把今日需看完的文书搬了过去。一下午殷勤的添着茶水,送着鲜果。
重华暂时隔壁过来一同用晚膳,白虎今日不知上何处溜达去了,饭点也不见回来。
饭后就见珈蓝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咕咚咕咚的往下灌。他原本准备的她要是不喝,他就用哄瑶光的老招数拿糖果哄她,一点没用上。
看瑶光跑上跑下替她递水、取糖,玩笑着说:“你一定是从小就不让大人操心那种小孩。”
珈蓝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比起你,谁都是。
她当然是不要人替她操心的,不然,如何以一名普通弟子的身份在圣殿同辈万人中脱颖而出,赢得师傅的青目有加。
重华从头到尾坦坦荡荡的,不过原本他停留在这里就是天经地义的。小鱼还贴心贴肺的烧了一大桶水,撒上花瓣要伺候珈蓝沐浴。
正在一切要往花好月圆很圆满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有天将来禀北海水君连夜叩开了南天门,说是他家公主悬梁了。
这位北海水君,便是重华本要迎入的第四位天妃弱水的亲老子是也,算是天帝没过门的一位老泰山。南天门的守将不敢怠慢,便层层禀到了这里。
说起重华和弱水的婚事,六礼的流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已经行完了四个,大雁也堪堪送去了四只。起先重华在圣殿祈福之时,重华以独子瑶光出事为由延后婚期,这个北海水君自然无话可说。后来证明是一场虚惊,随即又出现了天后回宫的事,这事自然又往后延了。
但延着延着就没有下文了,不知是谁在传说天帝不要这门姻亲了,弱水公主受不了打击,便丈二白绫悬梁了。那么巧,将将悬上去一会儿,就被乳母发现了。但弱水公主表示,嫁予天帝乃自小三万年的心愿,今遭悔婚,实不欲再活。
北海水君无奈,这才夜叩天门,想要为无辜被弃的女儿讨个说法。或者天帝本人出来辟一下谣,也省得他闺女就这么想不开,魂归了离恨天。
“原来她将将知晓人事就把嫁给你当此生目标了,这样的女子,着实不该辜负了呀。陛下还是速速去向老泰山解释一二的好。”珈蓝说完,牵了刚刚洗白白的瑶光入了寝房,关上大门,顺道设了个禁咒。
四方水族是臣服于天族的,但悔婚也不异于当着四海八荒的神仙打了人家一个响响亮亮的耳光,重华自当去安抚。只好背转双手,且去御书房见那位等候的北海水君。他想问问珈蓝的意思,到底要不要娶回来放着,可她完全没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内里瑶光也在安置懊恼,他都已经准备好今晚独自睡,把母后让给父皇了,临了出这个事。
“那个弱水公主,怎么都不哭不闹就上吊了?她不走流程。”瑶光抱怨道。
珈蓝为他除衣,“也许她偏好一鸣惊人。”
今儿是没过门的小北他爹找来,说不得过些日子,还有那些硕果仅存的天族遗老要来教导她为妻、为后之道。还有一直不曾惹事的东南两个,人家说不叫的够咬起人来踩厉害呢。又是谁,敢去散布重华要悔婚的消息,还是根本就是北海水君父女自演自唱。
成长之路
珈蓝小时最敬慕的的七师兄无尘为了历飞升上神的天劫下了凡劫,因为他要历的正是情劫。在天界,由一般的神仙飞升上仙,再从上仙飞升上神,多则十万年,少则六万年。无尘彼时将将六万岁,是个很有前途的神仙。被天界诸神仙目为师父莫靖的接班人。可是,他历劫却没有再回来,从此杳无音讯。
因此,珈蓝在一万岁上正式选择了一条绝情、绝欲,绝念的修行之道。师傅说,此乃王者之道,一经练成,于呼吸之间便可增进功力,修为一日千里。只是对修行者的禁制极为苟刻,修行过程中,一丝一毫的心神动荡都会令修行前功尽弃。轻则功力全失,连重头再来的机会都没有;重则走火入魔,飞灰湮灭。
因此,很多神仙选择的都不是这条道,这条道也不曾真的有人成功过。可以靠吸取日月精气修行,也有人用的是阴阳互补双修之术。
一万五千年,珈蓝始大功告成,飞升上仙。当时,莫靖慈爱地手抚她顶,“嗯,两万五千岁修做上仙,虽然快,但也不是没有人做到过。”鼓励她再接再厉,争取缩短从上仙到上神的历程。
五万岁,当她脸上犹带血渍从云头上降落,挣扎拜倒在莫靖身前,这个寿与天齐的圣殿掌门终于动容。五万岁的上神,史无前例,他的徒弟。
飞升上神,她本当尽舒心中快意,然而她没有。她沉静如水,静静地面对曾经追逐过的功成名就,眼里一片寂寞阑珊。
“师傅,情是何物,无尘师兄为何回不来?”
仿若一道轰隆隆的天雷砸中了莫靖,他苦心孤诣诱这资质出众的弟子选了绝情之路,到末了,她还是不可避免走向那个结局?
她的劫却不在这飞升上。
莫靖拈起一张金色纸柬,这是天帝聘上神珈蓝为太子傅之柬。
天帝太子重华,是有史以来最是任性散漫的一位天族太子。天帝天后也仅此一子而已,自然看得跟眼珠子一般珍贵。天后早逝,天帝虽可与天同寿却生无可恋。
“太子重华?”这个名字珈蓝当然知道,可是,太子傅,她合适么?这五万年除了修习术法,她其它什么都没有干。她去教他什么,术法,他有天界最好的师傅。
“咱们毕竟不是散仙,是受天族供养的。你就去吧,只是女身恐有所不便,你化作男身再去。”
“是,弟子领命。”
次日,珈蓝正装去拜见了这一代的天帝宇午,正值盛年的天帝脸上有微微倦色,对她却一直甚是和蔼。
一路走回在天宫居处,每每有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就是他么?五万岁的上神,真是高贵俊美。”
“唉,你们说比太子如何?”此时的重华,方脱了孩童形貌,将将要过三万岁的正寿。
“各有各的味道呢。”
珈蓝诧异回头,几个窃窃私语的仙娥立即噤声。
“这是天帝命我等采摘的蟠桃,请上神享用。”仙娥放下果盘离去。
珈蓝拈起一个,硕大饱满,仙桃离树日久就会失了仙气,宜早早品用。这是仙娥方才说的,于是请白虎衔了送回圣殿让师傅享用。
珈蓝返身回屋,另一颗蟠桃已然无踪。
半空一枚暗器袭到,珈蓝弹指击落,是一枚桃核。
“我乃太子侍读月照,你是何人?”那偷桃小贼从梁上跃下,
“我是太子傅珈蓝,也就是你的师傅。”月照,那小小侍读有这么大的胆子?珈蓝打量着冒名月照的天族储君,如山间流瀑,生机勃勃,更衬出他父皇的生机黯淡。
重华也在打量珈蓝,五万岁的上神,不过尔尔,也就是一个小白脸嘛,不过比普通的小白脸更俊上一些。
“你凭什么做我的师傅?”在他气走那么多任太子傅后,父皇找来这么个小白脸做什么。
珈蓝不动声色的说:“凭我比你知礼。”
“什么礼?”重华挑眉。
“尊师重道之礼。”珈蓝语音未落,已伸手擒下一般高矮的重华,按倒在放置果盘的案几上,手里操着变出的扫帚,因师傅责打师兄用的就是扫帚,珈蓝便也用了扫帚。
足足十下,一点都不含糊。重华在被珈蓝握住手腕那瞬就失了反抗的力。
被打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
“你敢打孤?”身上的禁制松开后,重华弹跳起来,一手捂着受伤的尊臀。
珈蓝将扫帚还了回去,施施然道:“方才陛见之时,天帝陛下赐臣可以责打不受教化的太子之权。”
“这天上上神不少,确然没什么了不起。可是,却足以令还不是上仙的太子殿下无力反抗。”
重华觉得不能吃眼前亏,遁了身形去御书房找宇午,强烈要求换太子傅。
宇午看着挤眉弄眼,不肯坐下的重华,难得的放声大笑,“哈哈!初见便被揍了,不换、不换,说什么都不换。明日昴日星官开始当值之时,你须得按时去拜师,然后由珈蓝给你授课。”
得不到支持,重华愤愤的要回自己寝宫。看他不整死那小白脸!
“等等!”宇午凌空抛来一个药瓶,“活血化瘀的。”看重华不欲领情,“怎么,难道要父皇一会儿派仙娥给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