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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琴说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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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弹出你的声音?」她问,凝视他的眼眸极为认真。

    白谨言一怔。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快要抓到你的声音了,可一下子它又离我远去。」她颦眉,无意识地把玩他的手。「我真怕自己永远弹不出来。」

    「弹不出来……也没什么。」他涩涩地开口。

    「不!我答应过你要弹出来的!」她锐声喊,神情执著也倔强。「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弹出你的声音!」

    她激动得掌心都冒汗了。

    感觉到与他交握的素手微微泛出的湿意,白谨言心一紧,胸膛漫开某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他神情复杂地望向她。

    「我真的……很想弹出你的声音。」仰望他的容颜苍白若雪。「真的!」

    「你现在就弹得很好,恋辰。」白谨言伸手轻抚她微凉的颊。「手指运劲恰到好处,音准跟指法都十足完美,琴声很清晰,很透明,很好听。」

    「可那……不是你的声音。」她痛楚地敛下眸。

    「试著将左右手的时差表现出来,放松一下速度的限制看看。」他低声建议,「萧邦可以帮你。」

    「萧邦可以帮我找到你的声音?」她对这说法感到疑惑。

    白谨言淡淡一笑。「某方面来说,是的。」

    罗恋辰蹙眉,咀嚼他话中含意,看得出她还不十分明白,但那双眼已绽出犀利辉芒。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一定要在这次萧邦大赛中弹出老师的声音。」她坚决地宣称。

    白谨言意味深长地问:「即使你很可能因此错失得奖的机会?」

    「嗄?」她一楞。「为什么?」

    「你大概不晓得吧?其实我参加过华沙萧邦大赛。」他涩声道,「结果在第三轮被淘汰了。」

    「真的?」她惊异地瞪大眸。「为什么?」

    「因为评审不喜欢我表现萧邦的方式。」他慢慢地、字斟句酌地解释,「对他们来说,我的弹法可能太反传统了些,不够中规中矩。」

    反传统?不够规矩?

    罗恋辰还是不懂。

    「你能不踩弱音踏板,弹萧邦的第三号奏鸣曲吗?」他笑问。

    不踩弱音踏板?完全以巧妙的指力表现强弱音?

    「我知道了。」她点头,明眸点亮决心的火苗。

    不论怎么困难,她决意要弹出令听众与评审印象深刻的萧邦。不是阿格丽希的萧邦,不是阿胥肯纳吉的萧邦,也不是鬼才波哥瑞李奇离经叛道的萧邦。

    她要弹的,是白谨言的萧邦,是他的声音。

    只要他的声音能重新在这个世界上响起,他应该就不会那么遗憾自己失去了「钢琴之手」,那双偶尔会陷入深沉忧郁的眸子,便能够永远辉煌灿烂吧?

    她希望能弥补他所有的缺憾,抚平他所有的伤痛,希望当他看著她时,只有温柔与深情,无忧,无憾。

    为此,她甘愿在舞台上失去自己——

    「老师,你别忘了跟我的约定哦。」她回眸,朝他抛去一朵盈盈浅笑。

    他一时有些失神。「什么约定?」

    「等我弹出你的声音时,你就要为我谱完那首未完成的曲子。」

    那首促使她与他邂逅的曲子。

    「没问题。」

    「是完全为我谱的曲子哦。」她偏著脸庞,又娇俏又霸道地。「谱的时候只能想著我,不许想其他人。」

    他微笑了,戏谑地扯了扯她一绺长发。「我想钢琴行不行?」

    「不行!」她抗议,「也不能是钢琴,只能是我。」

    「真的只能是你?」他伸指抚弄下颔,一副好困扰的神态。「可是明明是钢琴曲啊,怎么可能不想钢琴?而且我一定还要在我那台宝贝蓓森朵芙试弹的——」

    「老师!」听出他是故意整她,她嗔唤一声。

    「好,好,知道了。」这回,换他举高双手投降了。「我答应你,谱那首曲子时,只想著你,满脑子都是你,废寝忘食,连水也不喝一滴,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故作高傲地扬起下颔,可只一会儿,便噗嗤一笑。「干嘛连水都不喝啊?你存心让我内疚是不是?」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擦过他的唇,怜爱又调皮地。

    他一口咬住那根淘气的手指。

    「哎呀!」她低叫一声,「好痛!」

    「这样会痛啊?」他松开箝住她的牙齿,倾身向她靠去。「那这样如何?」

    「讨厌啦——」她嘤咛,气息一促。

    结果,又是一记缠绵难尽的深吻。

 第九章

    波兰华沙

    楚怀风楞楞地看著台上的罗恋辰,正演奏到畅快淋漓处的她微微垂落螓首,眯著眼,完全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半挽的秀发,一袭剪裁大方的白色连身礼服,为她清秀的五官添了几许属於东方的古典魅力,教台下听众看得痴迷。

    包括他。

    在捷克拍照的他,一听说好友的爱徒正在参加华沙萧邦钢琴大赛,特地搭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赶来加油,可看著台上那个气质清丽婉约又成熟妩媚的女子,他差点怀疑自己走错了会场。

    这是……罗恋辰吗?

    记得初见时,她为了赶上比赛,遭大雨淋得全身狼狈,又脏又乱,可今日在台上的她,温雅沉稳,不见从前一丝稚气。

    才短短三年啊!

    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吗?

    想著,楚怀风俊唇一勾,微微笑开,可一认真听著回旋在室内的琴声,笑意不禁敛住,浓眉也跟著聚拢。

    气质变了,琴声也变了。

    他悄悄瞥了身旁的好友一眼,后者端凝著一张脸,静静注视著台上的罗恋辰,表面像是不动声色,可那双异采纷呈的眸以及紧紧交握的拳头,却泄露出他内心的激动。

    他一直看著,直到她飞扬的手指终於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全场静寂。

    好片刻,罗恋辰缓缓起身,优雅地对台下行了个礼,听众们才跟著恍然惊觉。

    瞬间,热烈的掌声爆开,久久回荡不绝。

    楚怀风跟著鼓掌,一面转过头望向白谨言。

    「她弹得真好。」他赞叹,「想不到她就是三年前那个女孩。」

    白谨言没有回答,湛深的眸,依旧直盯著台上的她。

    她真的弹出来了,真的弹出他的声音!

    乍听到那一串串沉邃又飞扬、内敛又澄透的琴音从她指尖流泄时,他几乎抑制不住全身的震颤,好一阵子,脑海只是一片空白。

    她诠释萧邦的方武,她弹出的琴声——那是他的萧邦,是他白谨言的萧邦!

    由那些评审们脸上又是微笑、又是皱眉,褒贬不一的表情,他能确定她即将在评审团间引起一番剧烈争议。

    就像当年的他。

    「……你一定很高兴吧?她弹出来的琴声跟你像极了,不,应该说,根本就是你的声音。」

    他无语。

    是的,他该觉得高兴的,在比赛的第三轮,她终於真正弹出了属於他的声音。

    可为什么充斥在他喉头的,不是梦想达成的甜蜜,反而是苦涩得令他难以咽下的滋味?

    「我应该高兴的……」白谨言喃喃自语,像极力想说服自己,「她能够完成我的梦想。」

    「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楚怀风望著他脸上怔忡不定的表情,叹了口气。「你也发现了吧?」

    「……发现什么?」

    「在台上演奏的人不是她。」楚怀风一字一句、意味深刻地说。

    他一震。

    「虽然她弹得很好,虽然听众们都为她的琴声疯狂,可那不是她,在演奏台上的那个女人,没有自己。」

    没有自己?

    「她只是另一个你罢了。」

    她没有自己?只是另一个他?

    他是不是……错了?

    这一夜,白谨言辗转难眠。

    在他身畔熟睡的她,玫瑰唇角甜甜扬著,也许在梦里,也为了最后能闯进决赛而高兴,可他却发现自己无法感染她的喜悦。

    我真怕有一天她会恨你,恨你让她失去了自己。

    整个夜晚,楚怀风深沉的感叹不停地在他脑海回荡,他悚然不安,一迳睁著眼,瞪著天花板。

    忽地,手机铃声响起,平素柔和的乐声在静夜听来格外刺耳。

    罗恋辰呻吟一声,翻了个身。

    吵到她了吗?

    白谨言急忙起身,四处摸索,总算找到搁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瞥了一眼萤幕上陌生的号码,他眉峰一紧。

    三更半夜的,究竟是谁不识相打电话来?

    不会又是唱片公司的人吧?想起晚餐后接到的那通电话,白谨号口低咒一声,直接切断电话。

    可才旋踵,铃声再度响起。

    躺在床上的罗恋辰强自睁开了眼。「是什么?电话吗?」

    「没事。」他索性关掉乎机,回到床上。「你继续睡。」

    「嗯。」她迷蒙地应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酣眠。

    而他,继续失眠,直到东方微曦,秋日的晨光透进窗廉。

    白谨言翻身下床,煮了一壶咖啡,然后按铃要饭店眼务生送来当日报纸。

    他一面喝咖啡,一面翻阅几份报纸。几乎每一份都刊出了罗恋辰的相片,她专注弹琴的剪影似乎风靡了这整座城市。

    他们以「天籁」来形容她的琴声,以「旋风」来注解她造成的轰动,也开始挖掘属於她的一切——

    她父亲经商失败、导致家道中落的背景,她师承天才钢琴家白谨言,她继承了他的「钢琴之手」。

    她的琴声就跟白谨言一样清澈澄透,诠释萧邦的方武跟白谨言一样出人意料,跟当年的白谨言一样,得到了评审团正负两极的评价,简直就是白谨言第二……

    读著这一连串满溢惊奇与赞赏的报导,白谨言忽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将报纸抛掷在桌上。

    「你在想什么?」娇柔的声嗓拂过他耳畔,跟著一双纤长的藕臂自身后环上他颈项。

    「恋辰。」望著那双白玉无瑕的手,他神思有些恍惚。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啦?在看报纸?」越过他宽厚的肩头,罗恋辰瞥了一眼玻璃桌上英文报纸上斗大的标题。「哇哦!你看到了吗?他们都说我是白谨言第二耶。」她笑道,语气满是天真的得意。

    成为白谨言的影子值得她这么开心吗?

    他拉下她臂膀,展臂让她旋过身来,她顺势在他大腿上落坐,凝睇他的娇颜蕴著淡淡绯红。

    「怎么啦?这么严肃的表情?你不高兴吗?」

    他深思地望她,没有回答。

    「是不是担心决赛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星眸璀璨。

    「你一点都不紧张吗?」爱怜地抚著她的发。

    「当然会啊。」罗恋辰吐吐舌头,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颈上的练坠。

    白谨言跟著视线一落。

    他认得这串练坠,她经常将它戴在身上,尤其是参加重大比赛的时候。

    「这是你爸妈送你的吗?」记得她之前曾说过。

    「嗯。是我高中的毕业礼物。」

    坠子里嵌的应该是她父母的相片吧。

    想到这里,白谨言神色一黯。

    有一次他曾经好奇地想打开练坠,却遭她一把抢回,至今,他仍深深记得当时她又羞涩、又充满独占意味的表情。

    那是她的秘密,即使与他亲匿如斯,也不许他窥知的秘密。

    领悟到这一点后,他有些怅然……不,该说忍不住强烈的嫉妒。

    他从小出生富家,为了走上音乐之路,不惜与父母决裂,孤身负笈维也纳求学。

    为了钢琴,他放弃了家人,挥别从小熟悉的环境,一个人来到异乡。

    在这条路上,他一直是孤独的,看著钢琴,毫不犹豫地朝梦想前进。他曾经告诉她,在这条路上除了钢琴,她不需要任何人。

    可她却总是挂著父母送她的练坠,总是念著她的亲人——

    他好嫉妒!

    这样的妒意也许荒谬,也许无稽,但他就是克制不住。

    他嫉妒她的家人,嫉妒他们让她如此珍视;他也嫉妒她,嫉妒她在这条路上并不是弧孑一人。

    他还……嫉妒她的天分,嫉妒她能潇洒自在地弹出那么悦耳的琴声,而他,却再也不能了。

    他闭了闭眸,想起昨天傍晚那通令他心情低落的电话。

    「昨天史先生打过电话来。」

    「史先生?就是帮我出唱片那家公司的经理吗?」

    「嗯。」

    「他说什么?」

    「他想请你跟日本一个钢琴新秀合作,出一张双钢琴专辑。」他沉声道,仔细注视她的反应。

    她楞了楞。「双钢琴?对方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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