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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佑呵呵一笑,很是称赞了几句,旋即将黛玉揽在怀中,认真问道:“那么玉儿,你如今的日子,过得可还顺意?”
黛玉明眸如水,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虽是没答话,但那笑容,却是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李明佑答案了。
平心而论,黛玉是极幸运的,天下间的女子,难得有她这般好运气。
她的夫君,是自己相中的,婚前一起经历风雨,感情深厚,婚后,夫君处处体贴,新房里的陈设,皆是按照她的习惯改造好的,荣显院中的下人,个个都恭顺有礼,没一个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唯一遗憾一些的,是东平王妃田氏有些拧不清,东平王色令智昏,也偏向田氏,令黛玉有些不舒服。
不过,虽然公公婆婆不贴心,但夫君是个好的,不但坚守婚前不纳妾的承诺,还时时留意,唯恐自己过得不如意。
为了不让自己受田氏的气,李明佑一早就明说了,平时不出去行晨省之礼,就是去行礼,他每次也是陪伴左右,田氏纵然有心刁难,也是没法子施展。
现在的黛玉,每天起来,就是读读书,闲来做些针线活儿,生活得优哉游哉。
李明佑见她笑靥如花,立时明白她心中是满意的,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其实我一直有些担心,唯恐你日子过得不舒服,如今见了你这神色,我倒是放心了。”
黛玉神色安详,声音中满是柔情:“有佑郎护着我,我自是喜乐平安的。”
李明佑闻言自是欢欣,须臾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王府的长辈,都是不贴心的,虽然见面的机会少,但到底是住在一起的,此时虽然平安无事,但长久下去,却是不妥当。”
黛玉闻言稍稍错愕,看着李明佑,问道:“佑郎如此说,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李明佑伸手抚上她的粉颊,朗声道:“玉儿就是玉儿,真是了解我,不错,我的确有想法,我打算搬出东平王府,不让你再受一丝闲气。”
黛玉吃了一惊,皱眉道:“搬出去?你可是东平王府的世子,理应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公公,多尽孝道,怎么能轻易搬出去?”
李明佑凝眸看她,缓缓道:“我身上的责任,我并没有忘记,但我心中实在不甘。我们新婚第二日,田氏便说你身子不好,要让我纳妾,选的还是曾经与你情同姊妹的史氏。摆明了,她一点都没将你看在眼里,父王也糊涂,不但不呵斥田氏,反而站在她那边,那淡漠的态度,我终生难忘。”
他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声音清朗坚决:“有这样的公公婆婆,你的生活,就算能一时安逸,将来也必定是艰难的。我已经想好了,要去回了姑姑,我们暂且挪出去,十天回来一次,免得以后闹翻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黛玉听他言语中俱是体贴,心中自是感动,沉默了半晌,才道:“佑郎,你肯如此为我打算,我很感动,但百善孝为先,贵妃娘娘就算再疼你,也不会同意你的提议。”
李明佑淡淡一笑,道:“这一点你不需担心,我自不会说,是因为你要搬出去,另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事情自然就妥当了。田氏与我素来不和,近年来更是想暗害我,好让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私底下,她已经做了好几次小动作,多亏我心思警惕,才没有被她害了去。”
黛玉还是首次听到这番话,不由讶然道:“竟有这样的事情?”
李明佑颔首,轻叹道:“只可惜,田氏行事警惕,我手头上并没有什么证据。罢了,这事情以后再算账,至于如今,还是先搬出去再说。姑姑向来是极疼爱我的,也知道田氏有害我之心,不过是因父王一心在她身上,才一直隐忍不发。这一次,只要我去姑姑面前哭诉一番,说在王府过不下去了,以姑姑疼爱我的性子,自然会答应的。”
说着伸手拉住黛玉,认真问道:“这些天来,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如今,我只问你一声,玉儿,你可愿意随我搬出去,我们一起,在外面过逍遥日子,再不理会王府的是是非非,可好?”
黛玉听了他的描述,心中不免浮想翩翩,若真搬出去,过两人世界,倒是不错的。
到那时,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指手画脚,与当初庄子上的日子相比,必定相差无几。
想到这里,黛玉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轻启丹唇,声音中含着感动喜悦:“佑郎,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我打算,我岂会不愿意?”叹了一口气,神色稍微转为黯然,旋即道:“只是真想搬出去,却不是易事,就算说服了贵妃,公公那一关,并不怎么好过。”
李明佑拍着她的手,温然道:“那些事情,留着我去操心,只要玉儿你愿意搬出去,为夫必定让你如愿。”
黛玉欢快一笑,凝眸看着李明佑,问道:“佑郎这主意,既想了很久,那么佑郎可曾想过,要搬到哪里去。”
李明佑呵呵一笑,道:“这地方,你必定是满意的,当初你在贾家时,住在大观园,曾告诉我那地方甚是幽静,亭台楼阁,无不精巧夺目,是一个好去处。那时我便知道,对于大观园,你必定是极喜爱的。之前贾家被抄时,我特意嘱咐了底下的人,不许他们破坏贾府的府邸花木,为的,就是收拾一番,我们便能搬进去了。”
黛玉听他想得如此周到,心中漾起脉脉温意,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摇头道:“你记得我的话,我很欣慰,大观园的确是个好地方,但在那地方的回忆,却不算美好。若是搬到那里去,我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的。”
李明佑听了,有些惊奇,皱眉道:“既是好地方,你为何不愿回去住?”心中思绪电转,沉吟了一会儿,却是明白过来,搂着黛玉道:“我明白了,当初你住在那里时,是寄人篱下,虽然住的地方不错,也有姊妹相伴,但那些伺候的仆妇丫鬟,必定狗眼看人低,贾家那二太太又处处为难你,你的日子,想必是极艰难的,是也不是?”
黛玉听他轻而易举猜中了自己心头所想,不由有些感慨,低下了眼眸,因为回忆起当初在大观园的艰难,神情有些悲凉伤感。
李明佑看在眼里,不免很是怜惜,温言道:“玉儿,过去的日子,因我不在,你受苦了。这次若是重回那地方,你却是不必担心,因为以后,那地方的主人是你,什么事情都由着你做主,无论哪个仆从丫头,都不敢给你脸色看。你在那里,只会觉得舒适,绝不会有丝毫不自在。”
紧紧揽着黛玉,旋即道:“大观园的确不错,我见了也是喜欢的,虽然我一心盼着与你去那里同住,但我心中,始终你最重。倘若你当真不愿意去那里,我自是不会勉强,咱们再另挑个地方,也就是了。”
黛玉抬起头来,却是摇头道:“罢了,不必换地方了,一则,正如你所言,若是去了那里,凡事都是我做主,以前种种,绝不会重演,大观园景致又好,住着很不错;二则,大观园离东平王府并不远,若是想回来尽孝道,倒是极方便。”
李明佑听她应了,不由笑道:“玉儿愿意就行了。”
黛玉点着他的额头,转了话头道:“我们在这里说得热火朝天,皇上那里,若是知道你算计贾家的府邸,也不知会不会答应。”
李明佑听了,却是丝毫都不担心,朗声道:“旁人若是要贾家的府邸,也许无法如愿,但有你在,我又怎么会不能如愿呢?”
黛玉睁圆了眼睛,疑惑问道:“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李明佑眉眼间浮现出几丝自信,嘿嘿一笑道:“贾家欺辱你这个孤女,将林家的财产都谋夺了,此事我与你初识时,就已经知道了。我心中一直不服气,很想替你讨回来,但贾家的东西,查封后都入了国库,我也不好去要。如今难得有机会,岂能不好好把握?何况,当初你受封为郡主,因说不愿虚耗库银,没有要郡主府邸,皇上到如今还称赞你与众不同呢。如今,我们提说要贾家的府邸,顺手的人情,皇上岂会推脱?”
黛玉听了他这番分析,才明白过来,不由笑道:“以前倒是没发现,我的夫君,竟是个极会算计的。”
李明佑毫不谦虚,反而摸着自己的脸颊,徐徐道:“我的好处还多着呢,玉儿,你跟着我,将来必定是一生享福的。”
黛玉啐了一口,薄嗔道:“享不享福我不知道,但眼前有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我倒是见着了。”
李明佑失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才道:“竟敢嘲笑夫君,胆子也忒大了。”
因谈完了正事,夫妻两笑闹了一阵,李明佑因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我便进宫去,将我的打算告知姑姑和皇上,将事情定了,也好早些安心。”言罢嘱咐黛玉要按时用午膳,方才起身去了。
之前雪雁、春纤一直在外间伺候,对于两人的谈话,听到了一些,此刻见李明佑走了,忙拥进来伺候。
雪雁一走进来,便朝黛玉行礼,口中道:“恭喜世子妃了。”
自从黛玉出嫁以后,雪雁虽叫惯了姑娘,却也渐渐改了称呼,省得外人听见了不自在。
黛玉不由惊讶起来,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有什么喜事?”
雪雁笑嘻嘻的,声音也很是欢愉:“世子处处为世子妃着想,为了世子妃,竟肯搬出东平王府,世子妃得此佳婿,难道不该道一声恭喜吗?”
黛玉脸上飞起些许红霞,啐了一口,方才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他为了我,肯做到这一步。”
春纤抿唇道:“有什么想不到的?世子对世子妃死心塌地,就算世子妃想要天上的月亮,世子爷也会摘下来,换佳人一笑。”
因知道黛玉脸皮薄,调侃了两句,便没有再说,而是转了话头道:“照世子的说法,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要搬到大观园去了。那地方住了不少年头,建得也精巧,回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世子妃可想好住在哪一处?不如还是住潇湘馆,好不好?”
黛玉摇头道:“潇湘馆景致很好,只可惜住进去之后,才知道青苔湿滑、潮气太重,于我的身体并无好处。当初我曾想换一处地方,却又顾忌自己始终是客居,不好意思开口。”叹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别的地方都罢了,三妹妹的秋爽斋,地方开阔幽静,景致也好,就去那地方吧。”
雪雁听她选定了地方,因笑道:“秋爽斋倒也不错,这两天,我们先收拾起来,等世子一说定了,即刻就能搬走,省得到时候忙手忙脚。”
黛玉失笑,点着她的额头,嗔道:“你也太心急了,一则,世子进宫去,未必能事事顺利;二则,就算说定了,也得先将大观园收拾收拾,才能过去的。”
雪雁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道:“早做打算,总没坏处的。”
主仆三人说笑着,因已近午时,春纤便出去传了膳,伺候黛玉用了,方才与雪雁轮流着出屋去吃饭。
到了晚上,李明佑回来,黛玉问起时,方才知道,华贵妃处,听了李明佑的苦求,虽然不愿他搬出去,但因知道田氏不是个好相与的,生怕李明佑、黛玉有所损伤,故而松口答应了。
至于皇上那边,也是极爽快的,大笔一挥,将荣、宁两府的府邸,尽数赐给黛玉了。
自此,荣宁两府一朝易主,皆成了黛玉的囊中之物。
黛玉不免有些目瞪口呆,讶然道:“大观园地方就够开阔了,竟连荣、宁两府都给了我,皇上未免太大方了些。”
李明佑嘿嘿笑道:“皇上知道贾家欺辱你,有心想补偿,何况,这两处府邸地方虽然开阔,但值钱的箱笼、陈设早就尽数收进国库,府邸算不得什么,皇上自不会小气。皇上已经吩咐了底下的人,将荣、宁两府的地契、房契都转到你名下。”说着行到黛玉身边,欠身道:“以后为夫就要依傍玉儿过日子了,玉儿可要好好对待为夫,千万不能将为夫扫地出门。”
黛玉莞尔,笑了一会儿,斜睨着他道:“只要你表现好,我自不会赶你,但你若是敢欺负我,休怪我不留情面。”
打趣了几句,黛玉因问道:“接下来,公公那边,夫君打算怎么说?”
李明佑笑道:“先保密,明儿个你只管看戏好了。”
黛玉嘟着嘴,忙开口追问,无奈李明佑一脸神秘,执意不说,黛玉只能笑骂了几声幼稚,就此罢了。
次日起来,两人梳洗妥当,用罢早膳,方才带着仆妇丫鬟,到东平王的住处请安。
此时东平王已经上朝归来,正与田氏在窗下品茶说话,见他们进来,淡淡道:“野了好些天,竟还知道出来请安,真让本王受宠若惊。”
李明佑不语,拉着黛玉行了礼,方才道:“并非儿子不愿来请安,只是府中流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