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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蕊答得很爽快，刘元凯口笨舌拙，只会点头。
“喜欢科泉还是大阪？”
美国科泉，本赛季世青赛举办地；日本大阪，本赛季四大洲锦标赛举办地。
当然是大阪啦！换谁都会选四大洲的，而且参加四大洲跟世青赛也不冲突。
“大阪，日本的那个。”曲蕊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要参加四大洲的话，记得不要玩过了，明天照常训练，知道了？”
QL两个人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兴奋得几乎手舞足蹈。
一旁的YL两个人，李昂到底年纪最大，还撑得住，袁婧脸上就颇有羞愧之色了——YL没被挑中，不是李昂不如刘元凯，就只能是她不如曲蕊了。
是的，至少国内裁判眼中，QL比YL更强，从平常训练中，也能看出是QL更好，YL。。。。。。李昂是很出色，但袁婧目前还不行。也不说远的，上个月刚结束的全锦赛和冬运会，一场短节目两场自由滑，一共三次较量，QL的名次都在YL之前。
而且，QL也选择出战四大洲。
宋江川又说了些期间的注意事项，基本都是老生常谈，这些是对所有选手说的。说完了就让大家解散了。
TY、QL、NJ、XL都跟两位教练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他们还有好多事情呢。独YL没动，确切的说是李昂没动，所以袁婧也不敢走。
看到其他8个人走远了，宋江川才笑着上前拍李昂的肩膀：“怎么了？留着我还能多发奖金给你们呢？”
李昂也笑了一笑，道：“我在想明年上哪编节目。”
宋江川又拍拍他的肩，这小子，真是不肯吃亏的主儿。。。。。。大概也是笃定以他们目前的表现，就算上不了四大洲，下赛季怎么也能捞到一站GP吧？FD上赛季成绩那么差本赛季都有一站呢，YL现在肯定比FD强吧？没道理不给GP名额吧？既然要比GP，按双人的传统，好歹一套节目要出国编吧？反过来说，出国编了节目的，好歹要出去比一场吧？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论身高两人相差无几，只是宋江川到底是四十多的人了，已经有些佝偻，身型没有李昂那么端正——李昂的身体姿态，用很久以前的一个比喻，就是“白杨树一样挺拔”，俞攀看着也这样，不过他是后练出来的，某些时候会显得不自然，李昂是从小就很好，一直都这样。
这么好的选手，宋江川当然舍不得让他长时间窝在家里。而且，他本来也很喜爱YL这对选手，所以宋江川回答：“4月，冠军赛一比完就去，你们，谭俞，曲刘，一起去美国。”
“还是奥列格芙娜吗？”
“不是，”宋江川回答。
现在还敢再找她吗？这位俄罗斯大妈表面和蔼，性格却非常顽固，总是按自己的意愿来，不怎么考虑选手的实际情况。编舞也就那么几天时间，她对选手的了解又能有多少？
肯定不如教练和选手自己多吧？
宋江川承认，《夜曲》是一套很不错的自由滑，但《夜曲》非常不适合QL！
就像一个普通人穿了一套对身材要求很高的高级定制服装，观众只会惋惜衣服糟蹋了，人就被彻底无视了。
明明选手才是主角！
于是，花了重金的《夜曲》的比赛效果，恐怕还不如NJ的《He's a Pirate》和《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两套纯国产节目；YL的《春天协奏曲》、XL的《爱之忧伤》论剪辑编排虽不咋地，也没出现这种喧宾夺主的问题。
“那是谁？克莱尔？马切特？韦伯？还是基纳。。。。。。”
“是法伦，”宋江川顿了一下，说了全名：“埃德蒙·法伦。”
“他不是。。。。。。”李昂话说了一半，这才想起上次看到这位主儿出现在赛场上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肯定是退役了嘛。
埃德蒙·法伦，前美国双人男伴，曾获得世锦赛亚军以及冬奥会第四名，这也是美国在双人滑项目中获得的最好成绩。
双人滑的顶尖位置，一直以来为欧洲选手霸占，后来中国异军突起，到目前为止都是中俄两强争霸，也就可以理解CN的冬奥会季军对北美派意义有多重要了。
虽说法伦的运动员履历挺辉煌的，不过编舞就。。。。。。起码李昂现在才知道他干编舞了。宋江川当然不会告诉他，风格、能力、跟国家队合作经历全是浮云，根本原因就一条：便宜。法伦当编舞才几年，名气不显，自然价格上就贵不起来。下赛季国家队成年组有6对要送出去比赛，加上留守青年组保名额的SF，经费有限，自然能省一点是一点。WH和FL担负得奖牌的重任，还是找的韦伯，宋江川这边都是年轻组合，上面就决定从他们这里抠点儿了。
宋江川虽然不爽，看在法伦售后包修的份上同意了。因为在奥列格芙娜那里吃了个大亏，他现在对大牌编舞也不是特别迷信了。法伦就法伦吧！只要节目好，谁来编都无所谓，其实徐文锦的几套节目都还不错的，像TY的《月光》、《e小调前奏曲与赋格》、QL的《How Deep Is Your Love》，其中《月光》还是TY的成名之作，只是徐文锦年事已高，下赛季开始就不接编舞的活了，让宋江川甚是遗憾，TY、QL和YL下赛季的短节目，将出自兰晓鸿之手。
李昂在脑海里将法伦的节目咂摸了半天，可惜时间太久就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只能等晚上求助网络。等思绪回到现实，又想起一个问题：“4月就编，这么早？是先出去编再回来编？”
宋江川回答：“是的。”
“为什么这么急？”李昂有些诧异，因为下个赛季以国内领导的眼光看来，不算特别重要，何必这么急火火的呢？
如果不是领导急，就只能是宋江川急了。
“今年亚锦赛时间提前了，原来都是7月底的，现在改7月初了。”
亚锦赛的名次虽不能说明什么，成绩却是算国际比赛积分的，这一点世团赛就没有了，虽然是A级赛。
GP、四大洲（欧锦赛）、世锦赛的出场顺序，就是看国际比赛积分的。在赛季之初，GP之前去比几个B级赛刷点积分，争取第二组出场，在国外选手，特别是欧洲选手中很常见的做法，因为大部分B级赛举办地都在欧洲，少数在美国，亚锦赛是亚洲目前唯一的B级赛了。
虽说B级赛冠军积分也就250，但有总比没有好，JGP分站冠军也就这么多呢。
所以，给YL熟悉节目的时间是两三个月。而且，宋家军的QL、XL会一起去。有QL在，YL能不能拿到这250分还不好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斗酒
大年三十是星期六，这个时候，不但是运动员和教练，训练基地的工作人员也走得差不多了，为四大洲而留守奋战的选手，显得零零落落的，也正因这零落，大家的关系都变得亲密起来。
男单：丁羽、黄子希、雷昀；
女单：安贞慧、文雯、赵秋筱；
双人：谭佳颐/俞攀、何若晗/张凌峰、曲蕊/刘元凯；
冰舞：王碧玉/关喆、李思芸/孙振辉、汪彤彤/赵嘉；
下午训练之后，出去一起吃饭，一共18位选手，加上五六个教练，吃饭挤一挤，两桌就够了。过年了多少要喝一杯，女孩子大多不喝酒，所以男的坐一起，女的坐一起，曲蕊又跟安贞慧挨着坐了，她另一边是何若晗，再远点是谭佳颐，她们的男伴全部被安排在对面。
所以，张凌峰的一举一动，曲蕊都看到了。也许应该反过来说，她们三女伴都吃了什么菜，张凌峰都看到了。在谭佳颐和曲蕊的衬托下，何若晗不但是吃货，还是纯肉食动物。
然后丁羽就打趣他：“哎呀，怎么吃个饭还愁眉苦脸的？被教练骂了？被女朋友甩了？”
对面的何若晗哀怨地收回伸向红烧蹄髈的筷子。
张凌峰很快地拨动转盘，现在何若晗面前的，是西芹炒百合、野菜羹、珍珠圆子。何若晗看了看，果断先挟了两个圆子放到自己碗里，然后才挟一个放在嘴边，咬一口，却是豆腐不是肉的，难怪张凌峰这么放心。
安贞慧舀了一大碗野菜羹小口小口地喝，下周五要比赛了，虽然是大年三十，真不是放开肚子吃东西的时候，只好混个水饱了。这羹味道不错，舌头享受了，肚子也舒服了。作为一位女单选手，安贞慧非常非常嫉妒男单，可以放开了吃。目前国家队男选手，距体重警戒线还远得很呢，尹真还生怕雷昀吃少了骨头愈合不好，孙骏遥担心易明晶太瘦了没力量跳跃会存周。。。。。。
至于女单，余汉桥从来只有嫌她们吃多了的，当然不是心疼粮食，是担心她们吃多了身体走形影响场上发挥。比如谢诗倩，就是发育期体重没控制好，技术严重退步，被退回了地方队，让孙骏遥扼腕叹息了很久。
曲蕊也舀了一碗，热腾腾的，大冬天喝这个真暖胃，一碗下肚，热而不燥，上冰溜一圈的力气也有了，真是好东西，这么一大碗下去占了肚子，待会就吃不下很多东西了，难怪安贞慧上来就拣这个。
喝完羹，曲蕊又吃了几个基围虾，几筷子青菜，应景吃了个肉圆子，大肉大荤油汪汪的菜肴一概不敢碰，感觉七八成饱就不动筷子了，因为吃完饭回去就是睡觉，没消耗容易长胖，马无夜草不肥就是这个意思。
对面的男选手刚刚喝得热乎劲上来，这次四大洲都是年轻选手，可以跟上次世团赛一比了，就冰舞的WG和男单的雷昀年纪稍大点，也多亏有这俩在，才制止了大家起哄拼酒，不然明天起不了床或者起来了精神不好。
饶是如此，张凌峰和丁羽还是杠了起来，互损对方酒量差，嘴皮子上下翻飞，口沫四溅，真的是酒劲上头了：“杯子不能放桌子上，放下就不算一口干！”
但是张凌峰喉结蠕动了一下，大概是呛到了，不得不放下酒杯，咳嗽半天才缓过劲来，对面丁羽当然不放过这个对方不能说话的机会：“没一口干！你输了！”
可张凌峰肯定不是省油的灯，缓过气来呵呵一笑：“我没输！说了放桌子上算输，我没放桌子上！”
大家定睛一瞧，张凌峰的酒杯，果真没直接放桌上，而是放在了吐骨头鱼刺的盘子上。
“你耍赖！”
“我这是放盘子上，不是桌子上！”
丁羽平常虽不如鲍博那样会吵架，却也算嘴快的，只可惜今天酒喝多了，舌头不利索，只会反反复复地争辩：“你这不算，你这不算！”
张凌峰已经转移目标，瞄上黄子希了，雷昀虽也是个老实人不懂使诈，但他的酒量那是真的大，他不敢挑战。反正，只要再挑下黄子希，他也算完成任务了，剩下的就看刘元凯了——他们俩干翻仨男单，张凌峰一打二啊！从今天之后，男单在国家队酒量排行榜上就要垫底了。
但是雷昀插了进来，他的大手一伸，拦住了黄子希将要举起的酒杯，盯着张凌峰，说：“我先来，咱俩对着喝三杯，一口干。”
不远处尹真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这就是实力，在压倒性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小伎俩都是笑话，张凌峰这回算是踢馆踢到铁板了，男单虽有鲍博这个酒量烂得不行的小鬼头，可实力派更多吧。
照常理，张凌峰只有三条路，一放弃，二认输，三硬着头皮上。
但按理出牌就不是张凌峰了，他哼了一声：“我不跟你斗，我跟他斗了老半天了，你赢也是胜之不武，来，他才是你的对手。”
“他”指的是刘元凯。刘元凯是双人这边公认酒量最大的，与雷昀比谁更强就不知道了，因为两人在酒桌上都不是逞强好胜之人，没有比过，自然无从得知。
张凌峰原计划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因为雷昀的提前出场，就成了上驷与上驷之争，胜利的天平重新正了过来。
曲蕊紧张了，他们明天可是要正常训练的啊！虽然坐在这里的选手明天都要正常训练。。。。。。可是丁羽雷昀黄子希都是男单，他们比赛砸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这边是双人哎！男伴要出大力气的！
思前想后一番，她挺身而出：“你吃了感冒药的不能喝酒。”
雷昀闻言把酒杯放下了，他虽不懂这个，但喝酒喝出问题来就不好了。
倒是张凌峰坏笑着撞了一下刘元凯的肩膀，道：“啧啧，你媳妇心疼你了。”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两旁以及对面的曲蕊听到。
刘元凯吭哧了半天不知道回什么好，曲蕊耳根子都羞红了，脸上热辣辣的，可她自小被奶奶横挑鼻子竖挑眼长大的，虽然知羞，脸皮却不薄，只管拿眼睛去瞪张凌峰：我就瞪你，瞪的就是你！人家不喝酒被你拉下水跟人斗酒是什么意思！
何若晗也开口了：“别喝了，明天还要训练，要是冰上还醉醺醺的，摔了怎么办？”说罢用恳切的目光望着张凌峰。
被一双眼睛凶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