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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话,吴淑娴再不看刘家人一眼,她自顾自的扶了李大娘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才冲呆立着的众人道:“这院子里既然出了人命了,那伺候这院子的一干下人都是有嫌疑的,所以大门外我带来了吴家的两个小厮来守着,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这院子里的下人一个都不许出去。另外我已经派人去请了里正过来,别说你们刘家想搞清楚事实,那我们家也不想无辜的背黑锅。因此我想先麻烦四哥和四嫂带着海棠,把这院子里的伺候的下人全部带来门口站好,一会儿里正来了也好当众一个个的问话。”
刘员外夫妇一听吴淑娴这话,茫然的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三人这才觉得自己气昏了头,一冲进来就拿着李家人厮打纠缠,似乎有些搞错了方向。于是刘员外使了个婆子跟着李四郎夫妇去喊人后,三人找了椅子聚在一起坐下,小声的商量了起来。
而李四郎和秦小妹脑子一向来灵光,自然是这屋子里最先领会吴淑娴意思的人。最初他们夫妇在一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当机立断把孩子寄放在了秦酥饼家赶了过来,不想一进门,就遇到了刘家人不讲理的哭闹纠缠,而那时李二郎已经哭得晕叨叨的了,两人根本倒不出空想招。此刻经吴淑娴一说,两人立马明白了,就该第一时间拿住下人问清楚情况,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至于李大郎和沈小凤,两人虽然把孩子放到沈家就过来的最早,但两人一进门就忙着找郎中核实刘宝儿母子的死因。当得知刘宝儿母子是中毒而亡的时候,夫妇两还处于不敢置信的惊讶当中呢,自然也没顾得上查问下人。因此当吴淑娴说要拿住这院子里的下人审问的时候,这两人为洗干净李家人的嫌疑,差点举双手表示同意。当然了,被刘家人吵的晕乎乎李老实夫妇,自然也是听吴淑娴的分派。
就这样没过多久,院子里的下人们就被聚拢到了正屋门前,此时里正也在正好带着人踏进门来。
李老实忙起身上前和里正打了招呼,李四郎随即便三言两语的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刘员外父子也不甘落后的上前去,把自己家人的想法猜测也说了一遍。
里正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目光在吴淑娴身上多逗留了片刻,随后便和随从去了隔壁屋子,开始一个一个的叫刘家的下人进去盘问。
此刻屋子里众人的心思都在里正那边,吴淑娴这才趁大家不注意,拉过秦小妹低声问道:“四嫂,我看大家都在这儿了,三嫂呢?三嫂怎么不见人影?”
秦小妹被这么一问,小心的回身四处看了看,奇怪的道:“我们进门的时候我还看见过她一眼,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不见了呢?”
吴淑娴闻言心一沉,她眼皮往下一耷拉,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不自觉的把手握成了拳头。
里正那边没用多长时间,便问完了刘家并不太多的几个仆人。随后,里正又叫了李大郎请来的郎中去问了话。好一会儿之后,他板着脸走进正屋,看着众人问道:“李家三娘子在不在?”
众人被这么一问,纷纷将眼光看向李三郎,而李三郎自己也不知道老婆去了哪里,遂莫名心虚的四处张罗着找了找,这才和里正回话道:“刚刚她还在这里呢,谁知道一会儿的功夫就找不到她了。”
刘员外的老婆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些什么,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员外,然后冲自己儿子吩咐道:“你马上带人给我前前后后的赶紧找,看看这个小贱人躲到了那里去了?”
里正厌恶的看了下刘员外的老婆,随后才冲屋子里的众人解释道:“据丫鬟和婆子们说,今日吃罢了早饭后,李二娘子和孩子还好好的呢。不想下午这母子二人睡起来午觉,吃了李二娘子送来的双麻酥饼之后,没过多久便毒发身亡了。”
别说李家众人听了这话感觉到此事太不可思议,就是刘员外夫妇也不愿意相信这事是真的。尤其是李三郎,他摇晃着脑袋道:“这不可能,我娘子她心肠不可能这么狠。这院子的下人都看得到,她每次来我二哥家,都对二嫂和孩子亲的不得了。话说那回走的时候,她不是抱着那孩子亲半天才放手,她不可能会害她们的。敢问里正,您说双麻酥饼有问题,那您拿酥饼给郎中验过了?”
里正怜悯的看着李三郎道:“丫鬟说双麻酥饼是李二娘子最爱吃的点心之一,而那一碟子酥饼又只有四个,所以她们母子一起吃完了,郎中无处可验。不过这院子里做饭用的食材,我刚刚已经和郎中去验看过了,都没有问题。再说了,李二郎一家三口早饭和午饭吃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没道理一桌吃下的东西独独的是李二郎吃得没事。而专门伺候屋里的丫鬟说了,那母子二人单独吃下的东西,只有那碟子双麻酥饼。”
李三郎不甘心的道:“那也有可能是她们喝的水有问题呢?”
里正叹了口气道:“没喝完的茶水我们也验看过了,水里面并没有毒。”
听到这里,李三郎的眼神开始有些涣散了,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嘀咕道:“也有可能她们母子吃了别的东西,丫鬟们没看见罢了,反正我娘子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她没有理由。”
刘员外的老婆,就这么听着里正和李三郎一对一答的,心里的怒火也就一拱一拱的往上窜。她见李三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便从椅子上蹦起来,扑过去厮打李三郎,边厮打她还边哭着骂道:“你们这对白眼狼夫妻,我女儿最近这段时间对你们有多好,你们感觉不到吗?亏的她还回家和我要钱,想要给你们点补贴,结果你们就这么害她啊。”
李大娘开始被刘员外的老婆推搡,皆因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她觉得人家好好的女儿嫁进李家,结果却死了,李大娘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但听完里正的话,李大娘的想法有些变了,此刻见刘员外的老婆拿着自己的儿子撒气,她忿忿不平的起身,使劲的拉开刘员外的老婆道:“你少拿我儿子出气,害人的虽说是她的娘子,但那也是你们刘家的女儿。至于他娘子为什么会害人,我儿子啥也不知道,你们刘家养女儿养了十几年,而我们李家接媳妇才不过两年的时间,这中间的原委,只怕你还得问问自己才是。”
刘员外的老婆平日养尊处优的惯了,哪有李大娘干惯了活的人力气大,她被李大娘拉的一个趔趄,随即她楞了一秒钟想了下,便转身又扑向刘员外厮打道:“这事归根都怪你,谁让你一天搞三搞四的,居然搞了那么个坏女人生下这种烂心肝的丫头来,她们这母女吃了、喝了、拿了我的还不算完,转过头居然还害了我的宝儿,你陪我女儿来!”
刘员外其实从前的家业并没有如今这么大,他家现在的田土,有三分之一是老婆当初陪嫁带来的。因此她被自家老婆打压惯了,此刻被抓挠,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正在这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刘宝儿的哥哥带着人沮丧的进来道:“娘,这院子我里外里都找过了,没找到那小贱人。”
刘员外的老婆停止了哭闹,扭头狠狠的看着李三郎道:“这院子里找不到,那就去李家找。”
刘宝儿的哥哥得了话,转身就带着人准备去李家。
李老实不想让刘家人去自己家闹的天翻地覆的,遂让李大郎和李四郎,赶紧跟着刘宝儿的哥哥一起回去李家。停歇了一会儿,李老实面色灰灰的对里正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既然缘由已经搞清楚了,那一会儿拿到人了,还是麻烦您将人送官吧。”
里正对此事那里能袖手旁观?他就是不看李家的面子,也的看吴都保长的面子尽心办事,何况事情还出在他自己管辖的地盘,他忙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69第六十九章
刘宝儿的哥哥和李大郎、李四郎等人;在李家根本就找不到刘秀儿。此时此刻的刘秀儿,身着一身孝服,已经来到了自己生母的坟前。
刘秀儿泪流满面的跪在亲娘的坟前,点燃了带来的香纸蜡烛,摆好了祭品;自言自语道:“娘;您在生前我从来不敢这样叫您一声;深怕被那狠毒的女人知道了;给咱们两招来祸事。现在好了;我已经为咱们母女两讨回了公道;我也终于能让那狠女人尝一尝,失去心爱的人是个什么滋味了。娘,您别着急;再过一会儿我就下来陪您,以后每时每刻,我都可以这样随心所欲的喊您‘娘’,您高兴不?”
当然,刘秀儿的话,自然是没有人回应。
山坡上即便是阳春三月,风吹过来还是有些凉飕飕的,而身着单薄衣衫的刘秀儿,却仿佛感觉不到冷。她继续嘀嘀咕咕的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从提篮里拿出一碟子双麻酥饼,神经质的笑了笑道:“娘您知不知道,我现在做饭做菜的手艺可好了。而且我和您说呀,最近这几个月,我这做点心的手艺,也是大有进步呢。娘您知道刘宝儿那贱人最喜欢吃这双麻酥饼了,我今天就是用这个,了断了她和她儿子的命。我觉得她们母女对咱们娘两吆五喝六了十几年,今日让她把命断送在她最喜欢吃的东西上,还真是有点便宜了她。”
说完了这些话,刘秀儿拿起碟子里的双麻酥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此处山坡,不是哪家高门大户的祖坟,所以也就没有人看守。此刻坟山四周,除了刘秀儿以外一个人也没有,她边吃边笑道:“娘,可怜您孤零零的埋在这里,除了庵堂的人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您在这儿。不过也幸好她们不知道您在这儿,所以才不会有人来此抓我去砍头,这样我就能安然的在您的脚下陪着您,咱们娘两到了地下,也才能在一起作伴。”
这话还没有说完,刘秀儿已经感觉到了肚子疼,但她还是强撑着将最后一块双麻酥饼吃完,才在坟前卷曲成一团,艰难而痛苦的死去。
有看官看到这里,会说刘秀儿的生母不是去庵堂修行了吗?怎么又埋在了这里?要说起这个,那话还得从头说起。
话说那刘秀儿自从在大双、小双的满月宴上心思闪了一下,回到家她便找了个机会,回了一趟娘家看望自己的生母。
刘秀儿的生母,早就因为年老无宠,被单独安置在了一个偏院里。于是这母女二人也不用提防有人监视,一见面,重头戏自然是要说说刘秀儿不能生育的事。刘秀儿其实听了郎中的话后,她就一直没有搞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吃过不合适的东西的。
当刘秀儿把这个问题抛给生母的时候,她的生母听了问题先是惊讶,后是思索,再过了一阵就开始后悔。刘秀儿的生母回忆道:“记得在你在三岁的时候,我还怀过一次孩子。只是当我怀孕到六个月时,本来身子骨就弱的少爷,他贪吃了凉东西又得了一场大病,结果差点要了小命。而等少爷刚刚好起来,我却是既没有磕着,也没有碰着的,莫名其妙的就在一个傍晚小产了。”
刘秀儿闻言,脑子里灵光一闪道:“六个月了,姨娘该不会小产了一个成型的男胎吧?”
刘秀儿的生母闭上眼伤心的道:“可不就是一个成型的男胎吗?事后太太她直对我说惋惜,她还当着老爷的面,吩咐让厨房每天都给我炖鸡汤补身子,还说让我赶紧的休息养好,好再给少爷添个健健康康的兄弟做帮手。我那会儿年轻人傻,什么都没有多想。而你那会儿正好又年纪小嘴馋,差不多每天都会和我一起喝几口那鸡汤。”
刘秀儿眼睛一涩,心酸的道:“那依姨娘您现在的感觉,是不是认为那鸡汤里面下了药?”
刘秀儿的生母嘴唇哆嗦了半天,眼泪慢慢的从紧闭的眼角渗出来了才道:“要不为什么我之后再也没有了身孕?那会儿我很年轻,老爷也只有我一个妾在身边,一个月里有大半的时间,老爷都歇在我房里,可我愣是只有你一个女儿。”
刘秀儿眼露恨意的道:“我大约也就是因为那会儿,跟着您喝鸡汤喝的伤了根本,所以才会绝了子嗣。”
刘秀儿的生母泪流满面的摇了摇脑袋,拿拳头捶着自己干瘪的胸膛道:“啥也不说了,这都是咱们母女的命,咱们娘两命该如此啊!想当初,我要不是因为没了爹娘,被哥嫂卖来做太太跟前的丫鬟,也就不会一长大就被老爷看上收了房;我要不是被老爷收房又宠了那么几年,太太就不会认为我若生下儿子,一定会使得身体不好的少爷地位不稳,也就不会给我下药;而你要不是命苦投胎在我肚子里,那我被下药的时候,你也就不会被无端的牵连进来绝了子嗣。所以说这兜来转去的呀,都是咱们母女的命不好。”
刘秀儿看着亲娘捶胸痛苦的样儿,既伤心又忿忿不平的道:“我不信我们娘两就该是这样的命!您一辈子没害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