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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没问题。我会装满两大食盒,让他送过去的。”苏水潋笑着点头,既然医护室这么忙,她也就不再强行挽留了。毕竟人家是在工作途中被自个儿夫君劫来的
刚送走杨净之回到堂屋。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苏水潋疑惑地眨眨眼,该不会是……没去吧?见片刻前被她劝着去竹园贺喜的林司曜,这会儿已坐在桌边品茗。她忍不住猜想。
“去了。你感觉怎么样?大夫没说什么吧?怀了身子还敢四处乱跑……”林司曜搁下手里的杯盏,上前捞她入怀。
“还能说什么。”苏水潋思及此,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可惜眼波轻转,柔媚多过埋怨,对他压根起不了任何作用。
“珑儿霄儿尚未满周岁,我又有了,你……你会让我抬不起头啦!”她忍不住嘟起嘴抱怨。一年一胎,哦,真当她是母猪哦。
“怕什么!有……有娘在你前面挡着,大伙儿只会注意到她。”林司曜轻笑着揽住她,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柔声安抚道。只是在提及凤箬儿的称谓时,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
“咦?阿曜?”她没听错哦?这个男人真的开口唤婆婆娘了?苏水潋惊喜地抬头。
“难道错了?”他偏过头,有些不好意思与她对视,同时暗中运气敛下耳根脸颊处的热意,不让小女人瞧出他的羞赧。
“没有没有!”苏水潋一听,连连摇头。开玩笑,好不容易听他开口,可不能让他退回去。
遂迅速转移话题,“阿曜,我想写封信给爹爹,告诉他们这个喜讯。”
“嗯。”他点头应道。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不被她继续逼问自己的变化就好。虽然早在齐云镇那会儿,他就已经放下了心结。只是碍于二十四年不曾唤过“爹,娘”这两个于他而言极其陌生的词汇,一时间叫不出口罢了。
如今算是个契机吗?亲娘与妻子一同怀孕,就算认了他们,也少了必须去血冥的理由。(未完待续)
140成双成对
“潋儿,你这几日感觉怎么样?我怎么整日都犯困,睡不饱似的。”凤箬儿小声地朝媳妇儿询问她的怀孕心得。
“我还好,只是偶尔会觉得腰酸。娘想必是前阵子在马车上太累的缘故吧。净之说这些都是怀孕初期正常的症状,不用担心。”苏水潋笑盈盈地安抚自打获知有身孕后比她还焦虑的婆婆。
“真的吗?那就好。唉……总觉得年至四十还要挺个大肚子做孕妇,真有些力不从心了呢。” “什么话!娘又不老。何况,净之不也说了,虽然生产时可能会有些吃力,但也不是没有先例。”以杨净之的话说,四十的高龄产妇,在她那个时代,一抓一大把。
“那就好。”凤箬儿闻言,搁下心头的忧虑,“有净之那孩子在,我是不担心啦。而且,厉也同样让我留在这里待产呢。只是,要遣了太医院的接生婆和催产嬷嬷过来。不然他不放心。”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脸上的笑意显露出她的满足与开心。
“也是,爹这是关心你。”毕竟,小城镇里的产婆与催生嬷嬷,比不上皇宫里那些精挑细选过的太医署人员。
“他是关心我的肚子。”凤箬儿嘴上笑嗔。心里却早被血厉那番让她涕泪齐下的表白感动到无以复加。
“那不也是关心娘的一种表达方式嘛。”就像她的阿曜,嘴里鲜少说什么甜言蜜语,当然了,夜里被他压在身下恩爱时不算,可他无声的关心,一分不少。
“小姐,夫人。临江来报,说是王爷到繁花镇了,现在正往内宅方向走来。”馨兰掀起帘子。进来汇报。 “王爷?是大哥么?”苏水潋闻言诧异地轻挑秀眉。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没几日就要中秋了吗?不留在王府里陪父母,怎么跑繁花镇来了?再者,她昨日才让阿曜将她书写好的家信托”广刺楼”传往帝都。没道理这么快就知晓她有了身孕一事呀? …………
“大哥?”苏水潋在馨兰的搀扶下,缓缓走至院门口。正巧碰上大步踏入院子的梁恩载。 “嗯。半年不见,好似胖了些么。”梁恩载眯眼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妹妹,欲要脱口而出的问题,被他硬生生压在了喉底。
“大哥!”苏水潋哭笑不得地横了他一眼,一见面就嫌她胖,换作任何女子都会蹙眉不悦吧。
“咳……我不是这个意思。妹夫呢?不在家?”梁恩载握拳抵在鼻尖下,佯装轻咳了声。随即转移了话题。
“他在松园。”苏水潋乖乖回答,只是怪异地看了眼梁恩载,“大哥,可是来找阿曜的?”怪不得如此风尘仆仆。想必是急事了。
“是……也不是。”梁恩载略略尴尬地转头,吩咐身后跟着他而来的气喘吁吁的小厮,“还不快去准备热水。”快马加鞭地仅用一日半的时间,走完足足三日的行程,他此刻只想先好好泡个澡。
“大哥,热水热食都准备好了。竹园有客人,住松园好吗?”松园的格局最正。四间带有独立洗浴室的正房,还有一间正空着。
“无所谓。”梁恩载点头。随着前来指路的丫鬟,往隔壁大宅的松园走去。 “对了,爹娘很挂念你。有空给他们写写信。”梁恩载远远抛来一句。
所以说。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孕。且看情形,他这次也不是为自己而来。那么……会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快马加鞭、不顾形象地赶来呢? 印象里的梁恩载,无时无刻不注重仪表,从未见过他现下这般几乎可称之为狼狈的样子。 总会知道的……苏水潋收回远眺的目光。轻扬唇角,“走吧,馨兰,正好有话与你说。”
还有三日就中秋了。过了十六,血厉就要带着剑恒返回血冥。至于剑玥,则会留在这里保护凤箬儿。故而,血厉让她这几天找馨兰探探口风。只要有一丁点的可能,他就会全力促成剑恒与馨兰两人。
可是,苏水潋抬眼扫了眼身侧安静走着的馨兰,这段时日的近身相处,她也觉得馨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性子沉稳,手脚利落,即使没有开口,她也能揣摩到自己的心思,更主要的是,馨兰对于丫鬟这份工作,有着常人不可企及的热爱。就好像……她将丫鬟视为她这辈子极其喜欢的事业。
“馨兰,你接手白荷的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觉得怎么样?”自打馨兰几人从帝都来此之后,经过梁嬷嬷的几日培训,就分别上岗了。
馨兰接替了白荷的工作,近身照顾自己。特别被杨净之检查出又怀了身孕之后,更是寸步不离自己左右。白荷则调去了西厢房,与梁嬷嬷一起照顾龙凤胎。两个奶嬷嬷自从龙凤胎喜欢上喝稀粥后,就提前结束工作回家了。
她原本的意思是,让白荷帮梁嬷嬷一起照顾龙凤胎,她这里不需要丫鬟时时伺候。可春兰不放心,特意向静王府请示,说是别院扩展后,人手有些紧张,老王妃一得知,立即挑了得力的丫鬟与小厮各三人,前来别院分担工作。
于是,能干稳重的馨兰被春兰派至了她这里。若非血厉问她来要人,她不知道看上去似乎未满十四的馨兰,实际上就要满十七了。确实该考虑婚嫁一事了。
“馨兰很适应。小姐与姑爷对馨兰都很照顾。这样的工作,一点都不辛苦。”馨兰沉认真答道。不仅不辛苦,她还觉得很轻松。或者是环境的变化吧,导致她的心态也越发安逸。 “嗯。馨兰可有替自己想过将来?”苏水潋斟酌地问道。
“小姐指的是……?”馨兰诧异地抬头看了苏水潋一眼,再度低下头,心里有些忐忑。她应该没做错什么呀?小姐这是要将她逐离出府吗?莫非初一那日,接待姑爷父母时,自己的言辞过于放肆了?可是小姐要惩戒自己,也不会隔上十来日呀。
“别多想,我只是随便问问。”见馨兰脸色有些苍白,苏水潋知道她想岔了。“我指的是……馨兰心中可有中意的人?若是没有,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人选。当然了,我就是想先问问你的意思。”苏水潋吞了吞口水,不知从何说起,索性一股脑儿吐出她的公公大人要她探询的意思。
“小姐!”此言一出,馨兰当场傻眼。万万没有想到,娴静柔雅的小姐,竟然想要做红娘替自己牵线。转念一想,春兰不正是在伺候小姐之时,与肖侍卫长相看两中意,继而嫁与他为妻的嘛。如此说来,小姐对于红娘一事已经完全不陌生了?呀……呸呸呸……她怎可在心里如此评价小姐呢。
苏水潋被馨兰怪异的目光瞅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绝对没有半点强迫你的意思。丈夫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你确实该好好想想,不需要匆忙答复我。”
“呃……小姐,请恕奴婢逾矩。因为馨兰之前不曾想过这方面的问题……馨兰……没有想要嫁人的意思。现在这样就很好。” 。
“可是,馨兰,你现下正是适婚的年龄,其实无需这么仓促地就下这样攸关一辈子的决定。” 毕竟,嫁人生子,是每个女子企盼的大事吧。除非曾在感情上受过极大的伤,譬如剑玥,否则,不会没有经过尝试就断然割舍极有可能会拥有的幸福吧。就像江映云,至今不曾放弃嫁人的念头,这阵子对司烙极有好感,三不五时就往繁花镇跑,就为了与司烙说上几句话。只可惜,妹有意,郎无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与阿曜也没有办法。
“小姐……”馨兰心下感动于苏水潋的提点,可她在来到静王府之前,辗转在三户高门大户做过丫鬟,见惯各种妻妾争纷,对于婚姻一事已经没有任何想法。更别说企盼了。
“其实,我本来想说的那人,是剑恒,你应该见过几次,他性子沉稳内敛,现年二十有六,却不曾有过女子近身,想来应该不是好渔色之人,哪里回去好好想想……馨兰,我希望身边的你们,都能有个好归宿。”苏水潋叮嘱了几句之后,以想午睡为由,让馨兰回自己住处。 剑恒?哦,老天,他整整大她十岁呢。虽然,老话说,老夫少妻的男人,是很疼人的。可一想到那人的木讷与面无表情,她就无法联想到疼人这个字眼上去。
“呀……那个谁……替我将这些送去竹园左厢房,若是有空就替那个断手的家伙包扎一番,我还有事。快去快去!”刚走出堂屋,就被血厉使唤着端了盆净水,提着一包包扎用的纱布药膏,馨兰一头雾水又好脾气地往竹园左厢房快步走去。
“爹——”苏水潋听到血厉的声音,出了卧房,倚在堂屋门柱上,看了眼端满物品匆匆消失在西院小门处的馨兰,哭笑不得,道:“爹,你这样会不会太直接了?我前脚刚找她谈过,你后脚就让她与剑恒独处,若是……她会怪我们的。”
“安啦!一切包在我身上。”血厉阿莎力地一挥手,“听说你大哥来了?”
“是,这会儿在松园,该与阿曜碰上头了吧。”
“这小子,消息倒很灵通嘛!”血厉一脸偷笑。
“什么消息?”苏水潋不解。
“嘿嘿,没什么。那我也找他凑热闹去。”血厉二话不说,掉头往松园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苏水潋,百思不得其解。
141:聚
中秋节在繁花镇上下的企盼中终于来临。
最后一幕大戏也已开演,今日上午,是繁花镇对外敞开的最后半日,下午过了午时起,繁花镇就将真正属于静王府的私家别院,非繁花镇人员,不得随意入内。
这是林司曜近日定下的规定。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却无人敢不遵循。也无人莫不听从。
因为,他于繁花镇两个入口以及容易被外人闯进来的外围田野处,设下一道连成片的几丈宽的迷阵。
看上去栽种的极其简单齐整的桃花林,不懂七星八卦等高深阵法的外人,压根无法在迷人眼的桃花林中顺利找到繁花镇的入口。
至于镇内的村民,在司徒耘及其十几个师兄弟一同挨家挨户的解说下,彻底明白了入镇的方法。说来也简单,一入林后,闭眼笔直走,二十步后,就已经在村口的牌坊内了。
好在经过这半个月的敞开式招待来客看大戏,繁花镇的村民都已厌倦了外来游客的拜访,看着原本整洁无比的别院,尽管被叮嘱再叮嘱、劝慰再劝慰,依然被破坏的脏兮兮。看着各家各户原本果子满枝的墙头,尽管规劝被发现两次就要被丢出繁花镇,依然被摘得够彻底,只要是够得着的地方,枝头树间空空如也。
于是,林司曜这一提议,简直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无一不拍手称赞。
如此一来,繁花镇也算拥有铜墙铁壁之身了。
“总算耳根清静了。”司烙仰头往嘴里灌了口醇香扑鼻的两年陈桂花酿,惬意地眯眯眼。
“是啊,究竟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大戏演半个月?还对外开放。啧……又不是庙宇,还提供免费茶饮……”司翀也呷了口佳酿,接口道。
“村长的提议。肖管事的配合,就这样了。不过也好,不经这么闹一次。迷阵的功用许是一时半会还让某些固执的村民接受不了。”林司曜背倚亭柱,举着杯盏,眺望秀丽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