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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笙苦笑道:“阁下休得取笑,我如果身怀绝技,还会捱你的窝心脚么?”
那年轻人厉声道:“阁下高姓大名?”
袁中笙道:“我姓袁,名中笙,是黄山隐侠门下的弟子。”
那年轻人一听得“黄山隐侠”四字,突然“哈哈”一笑,道:“原来是那饭桶的徒弟!”
袁中笙的心思,虽然不十分灵敏,但是他一听到了这句话,心中却也为之猛地一动!他忙道:你……你见过我师傅么?”
那年轻人洋洋得意,道:“自然——”
但是,他只讲了两个字,便像是自知失言一样,立即住口,代之以“嘿嘿”一阵干笑。袁中笙的心中,更是起疑,道:“阁下若是曾见家师,尚祈将家师下落相告。”
那年轻人阴阴一笑,道:“你想知道么?”
袁中笙连忙点头道:“自然。”
那年轻人道:“你走近来,我讲给你听。”
袁中笙刚才,虽已吃过对方的苦头,但是一则,他乃是老实人,只当人人都像他一样,说一是一,道二是二,既然说走过来,讲给他听,那是一定不会有什么其他花样的,这便叫作“君子可以欺其方。”
二则,他急于想知道师傅的下落,这时,在偶然之间,忽然可有线索,他心中高兴之极,实也无暇去考虑对方的话,是真是假!
他一听之下,便毫不犹豫地向前跨出了一步。
他这里一步才跨出,那年轻人也向前迎了上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那年轻人手臂,倏地向前扬出,五指一伸一屈之间,已经将袁中笙的脉门扣住!
那年轻人的出手极快,袁中笙在一个错愕之间,脉门便已为他听制!
袁中笙大吃了一惊,忙说道:“你……你是什么人?我与你并不相识,你何以屡次要加害于我?”
那年轻人阴恻恻一声冷笑,道:“你死前若不知死在谁手,那也未免冤枉,小爷姓霍名贝,你在九泉之下,不妨记住了!”
袁中笙一听得霍贝两字,便立即想起了费绛珠对自己所说的话来。费绛珠便曾落在这霍贝的手中,是被她用计支开去的。
袁中笙自然知道,这霍贝乃是滇南四鬼之中,笑面鬼方东的弟子,也就是方今武林中,公认第一大魔头,银臂金手寿菊香的徒孙!
袁中笙心中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他不但为自己的处境而吃惊,而且,他想起费绛珠忽然失踪,霍贝又在此时出现,那么,是不是连费绛珠也已经落入了滇南四鬼这一伙人的手中呢?
刹时之间,袁中笙心头怦怦乱跳,道:“原……来你就是霍贝!”
霍贝的面上,本来已布满了杀气,但一听得袁中笙这样一说,也不禁现出了讶异之色,道:“你在何处,听到过小爷的名字?”
袁中笙脱口道:“是费绛珠姑娘告诉我的。”
霍贝的面色,陡地一变,道:“好哇,这小贱人在什么地方?”
他一面说,一面抓住袁中笙脉门的五指,陡地紧了一紧。
袁中笙只觉得对方五指一紧间,自己的手臂,便传来了一阵酥麻之感,十分不舒服,他不自由主,手臂猛地一振。
他手臂的那一振,只不过是因为手臂上的感觉不好受,所生出的必然反应。而他心中也绝没有想到那一振,会使事情有什么变化。
因为袁中笙认定霍贝的武功,在他自己之上。
而且,他又被霍贝扣住了脉门要害,若不是他的武功,高出霍贝许多倍的话,那么,脉门要害被扣,是万万挣扎不脱的。
可是,就在他手臂一振间,意料之外的奇事,却发生了!
首先听得霍贝发出了一下嗥叫声!
当那一下厉叫声,传人袁中笙的耳中之际,袁中笙的心中,还猛地吃了一惊,他以为霍贝已起了杀心,要将他弄死了。
可是紧接着,他便觉得自己的手臂一松,而霍贝的身子,则已随着他的手臂一振,向外倒跌了出去!足跌出了三四步之多!
在那瞬间,袁中笙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他实是难以明白.何以手臂随意一振.便能将扣住他脉门的霍贝,振出老远!
而就在他站着发呆之际,只见霍贝在落地之后,已一跃而起,手中青光一闪,已多了一柄短剑,又是一声怪叫,连人带剑,一齐向袁中笙扑了过来!
袁中笙在刹时之间,只认出那一柄短剑,正是冯大侠那一对寒霜剑中的一柄,而霍贝的来势极快,转眼之间,寒霜剑耀目的青光,已经来到了他的胸前,袁中笙慌忙身子向地上倒去,那一倒,居然恰到好处,避开了那一剑!
而他的身子,跌在地上,一见霍贝下盘空虚,有机可趁,他连忙双手向霍贝的双腿抱去,一抱之下,向外猛地一挥!
袁中笙在向霍贝的双腿抱去之际,那种打法,已经完全没有武学章法在内的了,只不过是他看到有机可趁而已。
但是他一抱得手,继而向外一挥间,却已将霍贝的身子,平平挥了出去!
只听得霍贝怪叫声中,“砰”地一声巨响,霍贝的身子,撞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
那一撞之力,令得霍贝的身子,又向前反弹了出来,跌倒在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袁中笙向他看去,只见他口角带血,竟已受了内伤!
袁中笙一跃而起,身形幌动,来到了霍贝的身旁。
只听得霍贝颤声叫道:“袁小侠饶命!”
袁中笙一听得霍贝那样说法,不禁伸手搔了搔头皮,作声不得,他实是想不到,自己竟会将霍贝打得躺在地上,身受内伤,向自己讨饶!
但是眼前的情形,却又的确是如此!
袁中笙呆了片刻,还是认定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自己的忙,所以他连忙道:“你放心,我怎会取你性命,而且,也不是我打赢你的,下知是何方异人,在暗中帮助我而已。”
霍贝苍白的面上,现出了不信的神色,道:“真的么?”
袁中笙道:“自然,我只问你,我的师傅,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霍贝眼珠乱转,道:“你的师傅么,他就在——”
霍贝讲到这里,袁中笙已是全神贯注,他侧耳以听,霍贝继道:“他在一个——”
霍贝那一个“个”字才出口,左手在地上一按,身子突然弯了起来,而他右手的寒霜剑“飕”地一声,也已向袁中笙的小腹,疾刺了出来!
袁中笙实是不提防刚才霍贝还在向他求饶,但转眼之间,又会下这样的杀着!
他一见寒霜剑奔自己的小腹刺来,失声一叫,身子向后一退,一脚向寒霜剑踢去!
本来,霍贝的出手极快,可是袁中笙的动作之快,连他自己也大感意外!
他一退之际,恰好避开了这一刺,而不等霍贝手背再向前伸手,“拍”地一声,他那一脚,正踢在霍贝的手上,霍贝痛得一咧牙,手一松,那柄寒霜剑,已幻成一道青虹,向天飞去!
袁中笙想不到自己随便一来,又已得手,他心中也不禁高兴了起来,身子一凝,道:“你这人的心,怎么这样坏。”
霍贝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一刺仍然不中,他已经可以肯定,对方的武功,高出自己十倍!然而,以他精明的眼光看来,对方似乎并不是作伪,像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武功一样!
他心念电转间,苍白的面上,装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情形来,道:“袁小侠,我只当你……要杀我……常言道蝼蚁尚且偷生,我焉有不想自卫之理?”
袁中笙一想,霍贝的话,倒也有道理。
换了自己的话,只怕自己也一样会尽最后的力道,向敌人反攻的!
袁中笙这样一想,又觉霍贝未尝不可以原谅。
他确未曾想到,如果是他自己的话,那是绝不会向人求饶的。
当时,他挥了挥手,道:“算了,你去吧,但是这柄寒霜剑,却要留下给我。”
霍贝没口地道:“好!好!袁小侠,你武功如此之高,我尊称你一声大哥,不知你可答应么?”
袁中笙听了,不禁一怔。
他心中暗忖,霍贝乃是滇南四鬼门下,自己如何能和这样的人,称兄道弟?然而,袁中笙江湖阅历并不深,他见霍贝十分客气,自然不好意思拒绝,因之心中不禁犹豫起来。
在他犹豫之间,霍贝已然站起身来,向袁中笙行下礼去,口称:“大哥在上,小弟拜见!”
袁中笙有生以来,从来也没有人向他行过那样的大礼,霍贝一拜了下去,他更是不好意思,忙道:“别这样!”
霍贝满面诌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袁中笙道:“那柄寒霜剑,乃是冯大侠夫妇之物,因为是我和文丽师妹带了出来,所以才失去的,所以我才要回来还给他,并不是我自己要,名物有主,你不要见怪才好!”
袁中笙虽然不至于称霍贝为“兄弟”,但是他对霍贝讲话之际,语气已好了许多。
霍贝忙道:“大哥是正人君子,这寒霜剑大哥要归还冯大侠,只管取去好了。”
袁中笙心中暗忖,霍贝这人,倒也爽气,可能是年轻不懂事,才投入滇南四鬼门下的,倒可惜了。他这样一想,对霍贝的恶感,又去了一分。
他却不想想,在如今那样的情形下,霍贝想要不给袁中笙取寒霜剑,根本是没有可能之事!
袁中笙走了过去,将那柄寒霜剑,拾了起来,道:“你刚才说知道我师傅的下落,如今你可以讲来给我听一听了。”
霍贝向袁中笙走了过来,面上现出十分鬼祟的神色,道:“大哥,这件事,关系十分重大,我若是与你讲了,有杀身之祸!”
袁中笙听了,猛地一惊,道:“为什么?”
霍贝道:“你可知道令师落在谁的手中了?”
袁中笙道:“若是你讲了会有杀身之祸的话——”
霍贝不等他讲完,便道:“大哥,我敬你是一条汉子,舍命也要交你这个朋友!”
袁中笙此际,心中不但对霍贝已没有了轻视之意,反倒心存感激起来,道:“那我就领你盛情了,他老人家在何处?”
霍贝将声音压至最低,道:“银臂金手寿菊香,你知道么?”
袁中笙也吃了一惊,道:“就是你师祖么?”
霍贝像是想不到袁中笙是知道他来历的,一听得这句话,面上不禁现出十分尴尬的神色来,但袁中笙却并没有注意。
霍贝立即道:“原来大哥已知道了,令师冯大侠夫妇正是落在她老人家手中了。”
袁中笙对霍贝的话,倒是十分相信。
因为他在滇南四鬼的口中,曾知道寿菊香正在找寻失散已数百年的玄门七派的首脑人物,而自己师傅,和冯大侠夫妇所学的武功,正是玄门七派所传!
那么,他们三人,落在寿菊香手中,也是大有可能之事了!
他这里在发呆,霍贝又道:“大哥,这是一项大秘密,师祖若是知道我向外人说起,我死无葬身之地!”
袁中笙不禁伸手握住了霍贝的手,道:“多承你冒险相告,我要救他们三人,不知你可有主意?”
霍贝的心中,冷笑了几声,心想我正要问问这一句话,你能在我身上逞能,但你若是遇上了我师长的话,看你还能逞什么能,看我不来报仇雪恨!
他心中转着狠毒的念头,面上却现出了一副沉思的神色来。
他呆了半晌,见袁中笙的神色,已经十分焦急了,才道:“若是他们三人,已被带回滇南高黎贡山的魔宫之中,那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将这三人,救得出来了!”
袁中笙道:“这我知道。”
霍贝道:“幸而他们如今,还未曾被送往滇南去——”
袁中笙忙道:“你告诉我,我决不忘大德。”
霍贝道:“由此向西去,有一个赤松林,在林深处,有几间新盖的松木屋,他们三人正被囚于其中,因为他们被点了要穴,地方又隐秘,并没有什么人看守,你只管去好了。”
袁中笙一听,心中大喜!
霍贝又道:“但是你绝不能对人说,是我讲给你听的!”
袁中笙忙指天发誓,道:“我若是说了,五马分尸而死,死无葬身之地。”
霍贝心中暗笑了几声。暗忖饶是你武功在我之上许多,我几句话,便将你说得服服贴贴,向死路走去!他目的已达,便向袁中笙一拱手,道:“大哥,再见了!”
袁中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霍朋友,我倒有一事相告。”
霍贝心中一凛,道:“什么事?”
袁中笙道:“据我所知,费姑娘所得的玄铁神手,的确是被玉骷髅史媚抢了去,当日她为了脱身,不得不信口胡言,你不要再与她为难了。”
霍贝一听,心中暗忖,原来费绛珠什么都对他讲了,他心中更是大怒。
但是,他面上却装出了十分诚恳的神色来,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