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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姑-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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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不用取我颊上红色。”鸿冥说完,俯身将唇凑近,在画上枝头印上深深一吻。
    唇印若桃花,又似近捧手心的朱砂,衬他远山一般的墨眉,近近远远,都是最好。
    这么好的男子,叫她如何不珍惜。
    “也不知道现今还有没有赤鸟。”媚君尝试着向天空一吹口哨,虽早已不是她从前驯养的那批,但等了许久,竟也飞来的两只,火红火红,背部依旧大得可以乘人。媚君揽着鸿冥右臂,依偎在他身侧道:“我们同乘一只吧。”
    鸿冥的心倏然像火一样跳动。
    鸿冥脚下呆呆的,一步一步和媚君平齐走到左边那只赤鸟前,乘上去。媚君再吹哨做赤鸟语,赤鸟就展翅起飞,带二人翱翔,他坐后面她做前面,鸿冥感受护在怀中女子的的气息,丝丝缕缕无孔不入钻进他每一寸肌理。
    鸿冥低目向地面望去,觉夙愿忽了。
    “竟然连牛乍兽也还有!”媚君伸手往下一指头,底下三两头长着犄角,像牛又却没有蹄子只有爪子的半兽半牛,不是她培育出来的牛乍兽是什么?
    鸿冥也望见了牛乍兽,他眨眨眼:“想同骑吗?”
    媚君自然拼命点头。
    两人就让赤鸟降在地面,下了赤鸟又改乘牛乍兽。媚君坐上去还没怎么样,鸿冥一坐上去,牛乍兽就扬起头:“咕咕”
    “哈哈!”鸿冥竟然开心得失声笑了出来。
    牛乍兽甩甩尾巴,带媚君和鸿冥在地上周游。
    一路上媚君都在仔细地看,似乎在找什么,石头上,椿木上,到处在找。但是却没有发现乌黑色状若韭菜的植物,以前小华之山连片生长的野荔一株也没了。
    媚君两只修长的细眉就弯下来,虽不言,却藏不住遗憾之色。
    “野荔非是良物,绝种了也并非是件坏事。”鸿冥说。画桃花,乘赤鸟,乘牛乍兽这数番下来,他恍然又身是万万年前青葱浩气少年,赤帝之子,清凛耿直。
    少顷鸿冥才意识到自己也不是良人,是三界最恶的魔君,自觉失言。
    媚君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一路都在找老物,野荔没有找着,却发现了意外的惊喜。
    媚君从牛乍兽背上一跃而下,飞奔着过去,稍稍扒开杂草。她挥舞着右臂,欣喜招呼鸿冥过来同看:“鸿冥,你快来看!小华之山不在了,但背阳阴处竟还长有浮玉!”
    鸿冥走过去,注视浮云片刻,他探手,从袖中掏出一只茶杯。
    媚君一见汗颜:“这杯子你还留着啊!”
    曲云关做的老物,他竟万万年带在身上。
    “嗯。”鸿冥答。
    媚君惭愧垂头,她摸摸自己空无一物的皓腕,不无遗憾道:“可惜我那只镯子已经找不到了。”她眸光一闪,心生一念,起手就将地上那块浮玉采了,变个杯子、
    媚君的指尖向两只杯子分别点了两下,满溢两杯美酒,香飘入鼻,酒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粼粼好似流光。她袅袅伸臂,勾住鸿冥的手臂,一只羊脂胳膊无骨搭在他的膊上。
    她举杯相邀:“来,交杯!”
    鸿冥手抖,杯中酒溅出数滴,心潮似杯中酒激荡。
    他毫不犹豫仰脖一饮而尽。
    媚君亦一饮而尽。
    喝完酒,媚君欲将自己那只杯子揣入怀中,鸿冥却伸手拦住她。
    他笑:“哪有女儿家时刻带个杯子在身上的。”
    媚君觉得有理,就捏着杯子摇摇:“那我将它变个什么好,适合带在身上?”
    “我们这趟出来,从天竺国上灵山走了一段路,我见途中凡人都戴佛戴观音在身上保平安。”鸿冥向媚君建议道:“你不妨戴一个。”
    媚君勾笑歪头:“那我戴观音还是戴佛?”
    鸿冥想了想,路上他似乎隐隐听过凡人们说,男戴观音女戴佛。
    鸿冥就说:“戴佛吧。”
    过了会,他望着媚君将浮玉改雕的玉佛,苦笑道:你怎么把佛变成了我的样子!”
    媚君心里笑他呆:笨蛋,心心念念只有他一人,怎么会不变成他的样子!
    但媚君嘴上却同鸿冥开玩笑,打趣他:“那你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不?”
    “怎么会!”鸿冥旋即接口,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有你在,我做甚么要出家!”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看猫找猫留言,说想看男女主甜蜜相处的番外,不知道这算不算甜蜜相处?(因为我知道这肯定不算番外%》_
    
57爱恨情仇命里去(十三)
    媚君同样觉得鸿冥出家不可能;浅浅一笑了之。鸿冥瞧着;却觉她这一笑淡却妩媚;不能言喻。
    鸿冥臂紧了紧,心也紧了紧,底下渐渐就躁起来。
    但他想起之前同媚君的约定,便崩着脸将身子偏了几分。答应过她的,不急。
    媚君的笑滞在脸上,心里却在飞速地思考:她今日听完佛法后,已觉灵魂彻底与胚形融合。再没有媚君与媚姬之分;她们是一个人。
    终不费这些年的努力。
    于是媚君便仰起头对鸿冥说:“今日不妨”她齿间吞吞吐吐,竟有些羞;但转念一想,这么羞未免太作;媚君就踮起脚,主动吻上了鸿冥的唇。
    果然,灵魂融合后再吻他的唇,舌头也能伸进去了——那就再大胆些,点点触触,厘厘推进,寸寸攻心。
    鸿冥的反应有点慢,他被媚君吻上去的时候,心中尚还在思忖媚君那句话:什么今日不妨,今日不妨什么?
    一吻大悟,他刹那明白过来。
    鸿冥心念一动,细微的声音从他与媚君唇缝间渗出来:“好,但换一个地方更好。”
    “换哪里?”媚君的唇在鸿冥的唇上辗转。
    鸿冥屈膝将媚君一抱,转瞬之间移到目的地。媚君余光一望,这不是先前两人来的那个土丘么?
    他莫不是要在这个土丘上行事?
    “谁说我要在这个土丘行事。”不等媚君问出来,鸿冥就抢先自行否认,表情似恼非恼。他红袖一挥,竟变出高耸入云的一峰。媚君眸色既喜且惊:“你还记得!”
    鸿冥变出的这座峰,一石一阶,一草一木,具与万年前一样,连它们所在的位置也被精确还原。
    鸿冥点头,心道:他自然记得,而且记得的还不止这么多。
    他分拨掩映的花簇,抱她进欢喜天。
    媚君觉得奇怪,欢喜天别洞,这地方她记得名字,但洞中住过哪些男侍早已想不起来,更不曾想鸿冥带她到这里来有何深缘。她只当鸿冥是不愿在天地间行事,才抱她进洞。媚君爱鸿冥这份刻板,忍不住就在他颊上响亮亲了一口。
    鸿冥笑一笑,浅浅淡淡。他心里却悄悄笑得天旋地转,那份自己才知晓的心思潺潺流转:今日既然不断在得偿夙愿,那就全部都得偿了吧!
    鸿冥没有用法术,他是亲手一寸一寸褪去媚君和自己的衣裳。
    然后他给媚君披了件红纱,将她抱到他变出来的,跟当年一模一样的软云床榻上。
    媚君觉得他的情}趣又古怪又可爱,刚想坐起身问他究竟是什么想法,忽大叫一声:“鸿冥!”
    鸿冥趴在下面,用力地舔}舐媚君的密处,将其当做她的唇般对待,温柔,仔细,密密吻过去,一毫一厘地方都不放过。亦像唇那样伸进去,探里、搅动,翻转他终于带出她晶莹的水露来,挂在他唇角边。
    这是他对男女之事初萌的认知,一梦到万万年。
    鸿冥心中承认:那个时候他就想对媚君做此事,但又同那些男侍一样又不一样。他待媚君有多少缕情丝,千百般说不清也说不清。但他能说清他待她是什么,他待她是唯一。
    鸿冥直起身子,将仔细下部的利器推入媚君,他将自己的上身缓缓倾下,胸膛与媚君的胸脯相贴:唯一,听见他的心了吗?
    鸿冥的双手空着,伸展开来,他没有去抓媚君的丰丘,没有去扣她的肩,而是寻到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掌心覆上掌心,十指嵌进指缝。
    令两双手掌,似他与她的身体般相嵌相融。
    洞中有风声,呼啸在顶端,似他的劲吼,低拂过地面,似她的轻吟。
    洞中有水滴,从倒吊嶙峋的钟乳石上渗出,就像淋淋的香汗从媚君的粉面上透出,贴服着她的下巴转弯,滑过她光洁的脖颈,一路流下到两丘之间,再至小腹,最后滴坠入肚脐,有声又无声。
    洞中石声滴水“嗒”的一声坠到地上,鸿冥此刻在媚君体内释放,飞溅若泉,沾湿她所有的道璧。
    媚君身上仅有的红纱绊住了鸿冥,也缠住了她自己,将两具身躯缠在一起,覆去翻来,覆地又翻天。
    两人均有一种错觉:那一年的疗伤不是他与她的初次,至今日才是。
    
    媚君躺在软云床榻上喘气,感觉自己的四肢已差不多耗光了全部力气。她望着坐在旁边看她的鸿冥,心里恨恨:这小崽子,不知是不是憋了万年了缘故,一番下来,前前后后要了她六次。
    而且鸿冥但凡与媚君做,皆是缓缓研磨,神情动作无一不温柔,将她一颗心软到化的同时,也不可察的让她忘了次数和时间。
    他就是一剂温和又致命的毒药,悄然偷心。
    就像现在,鸿冥正朝媚君微笑,他的黑发披下来,散落在他强健的的肩膀上,像黑夜时的苍穹,而他的双眼则是启明星。媚君再看鸿冥的面庞,脸型瘦而不长,有棱角却又不锋利,肤色略略偏白,就像白昼,而鸿冥闪亮有温度的眼睛,又突然好似白日朗天中的太阳。
    无论黑夜白昼,他都是她的天。
    媚君就不忍心了,舍不得地又问鸿冥:“还要不要?”
    鸿冥并不急着回答,只俯身}下来,抚着媚君的脸侧关切道:“你累了么?”
    “还好。”
    “那就再多一次吧。”
    
    说是再多一次,但实际是再多了几次,媚君不想回首去数。此刻她正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不无后悔,又拿三指在鸿冥身前狠狠掐了一把,以示泄愤。
    鸿冥也不恼,摸摸媚君的发丝,又抚抚她的鼻尖,笑问:“累不累?”
    媚君一听脸色煞白:还、还要来?
    “若是不累”鸿冥说。
    媚君悄悄将手藏到背后,攥起来。
    “若是不累,陪我去趟南边吧。”他说。
    鸿冥入魔之时,是带着堂庭之山和整块南荒大陆下堕。他想去看一看,现在的南方是什么样子。
    媚君思乡,他也思的。
    鸿冥携媚君去南方,两人身还未落地,在云端就遇到了玉帝巡游的銮驾。
    赤帝入魔,另外四位天帝被赤帝斩杀,自此五方天帝不存。又过数年,天界出现一位一统的帝王,便是鸿冥和媚君眼前的这位玉帝。
    当然,魔君鸿冥对别人的事情大多不关心,任是玉帝也一样。鸿冥并不知被自己挡道的车鸾是谁的,只望一望玉帝的仙冕琉珠,猜测其必身份不凡。
    不凡又如何?
    鸿冥驾高云端,打算携媚君从玉帝头顶飞过。
    玉帝却能感受到鸿冥厚重的魔气,知他是魔怪。
    连玉帝身边随侍的天兵们也知道,直斥道:“大胆魔界妖孽,竟敢犯上天界行刺天帝!”
    鸿冥听在耳中:戴仙冕的男子果然是新的天帝么?
    他杀过四个天帝,再杀一个也无妨。
    但是鸿冥念及媚君在侧,念及他有正事要办,那就是去南方地面上走走。鸿冥觉得正事比眼前的纠纷重要得多,就拉着媚君继续飞,呼啸的厉风和黑云压过来,仿佛要吹翻玉帝的鸾车。
    鸿冥不知,如今的天界,早已不是他当赤帝时的天界。
    如今的天界,善与恶,仙与魔的界限更加严格,不可侵犯。
    再加上又是一万年过去了,魔君一直隐匿在魔界,如今的神仙,又有几个知道他的厉害?
    因为不知道鸿冥的厉害,天兵们一拥而上,各持天戟天枪,刺向鸿冥。
    也刺向媚君。
    鸿冥锁起两眉,右臂一掀,红袖翻卷,这会真掀翻了玉帝的鸾车。
    玉帝身子往下坠了十多里来止住,稳住后尴尬又恼怒地咳嗽数声,立刻重新升上来。而上头,人仰马翻,随侍天女们乱作一团。
    “大胆魔怪,哪里逃命!”天兵们执戟相向,将鸿冥和媚君包围,却又不大敢上前。
    直到玉帝重新归位,颤着手指向鸿冥和媚君,下旨道:“速速拿下他们!”
    鸿冥没有侧脸,只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玉帝,看不出来情绪。他再牵着媚君一转,将她的身子护在怀中。
    鸿冥懒得跟这群神仙们再纠缠,带着媚君直接从底下走,垂直下落去地面。
    玉帝会错了意,以为鸿冥这是怕了逃了。玉帝三分得意,七分觉威严又重回,下旨命天兵们穷追不舍,务必要将这两名冒犯的妖魔捉拿,尤其是鸿冥。
    鸿冥落至地面,见天兵们还追来,就回头望了一眼。媚君也回头望了一眼,她戾气早已在胚形里磨去,最近百年又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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