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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惊龙-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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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霜,这是你的意思?你要我们火并?”

  李梦帆愣住了,也只是几个月前的事吧!在一个晚上,西直门外的长河一带,他和玉珠两人腾空换了六招一十二式没分胜负,这可急坏了霜姑娘,拔出匕首要自绝相阻(详见美人如玉剑如虹)。现在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砚霜道:“只是上次阻了你们,扫了二位的兴,所以……”

  玉珠道: “是啊!此地事了,我的确有意和梦帆印证一番,但要想出一个办法,只求胜负,不见生死,但不是现在。”

  砚霜道:“我的意思正是要你们一见胜负,这种比斗前人已有先例。”

  白绫道:“霜姐,你不能出这种主意,俗语说:相骂无好言,相打无好拳。万一有个失闪,一位是王爷,一位是武林中顶尖人物……”

  “正因为他们什么都礼让,才让他们在比剑上争一争,到底谁强谁弱?”

  李梦帆望向玉珠。

  玉珠也望了李梦帆一眼。

  显然,玉珠是跃跃欲试。

  玉珠这种心态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一旦胜了,他就可以赢得砚霜的芳心呢?或者是为了虚名?

  能击败天下第一剑,不是显示他比第一剑还要高明吗?

  “梦帆,你的意思——”

  “玉珠,不可以,至少现在不成。”

  砚霜道:“二位放心,我绝不会让二位受伤流血,只要站在我的左右,比手划脚,且要说出招式,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有一方破不了对方的招式就算落败。”

  李梦帆心想,砚霜为什么要来这一招呢?

  他一时也想不通,便道:“玉珠,我仍以为不可。”

  玉珠道:“梦帆,如此印证,绝不会受伤,因中央夹了个霜姐,而且不论谁胜谁败,咱们的友谊丝毫不受影响。”

  李梦帆这:“砚霜,你三思过这事的后果?”

  “当然。”

  李梦帆道:“玉珠,我勉为其难……”

  白绫虽无幸灾乐祸之心,但男女间的事就是这样,有傅砚霜在,她永远得不到李梦帆,万一李梦帆略逊一筹,傅砚霜住到王府去,那就有改观的可能了。

  他们来到大厅中,砚霜在中间一站,李梦帆在左,玉珠在右,各抱着剑而不出鞘。

  玉珠的确算是身在庙堂,心在江湖的豪侠,讲义气,重情感,尤其和李梦帆这一段,并非泛泛之交。

  然而,傅砚霜不是个平凡的姑娘,为了这个姑娘,玉珠放不开,丢不下,所以砚霜的建议,他立刻就赞成。

  玉珠绝不否认和李梦帆的交情,但对砚霜也绝不轻言放弃。

  砚霜道:“我说过,不沦谁胜谁负,不论到了何种境地,都不许动刀动枪、翻脸动粗,你们都能遵守吗?”

  两人同声道:“当然。”

  砚霜道:“好,开始,玉珠先攻!”

  玉珠剑势如虹,“天风垢”,指的是站在中央砚霜的肩井。

  李梦帆神色肃穆,“凤点头”算是礼数。

  玉珠改为“天地泰”。

  李梦帆变为“分鬃”。

  玉珠作势拔起、又改为“泽雷随”:

  原来玉珠的剑招完全是以八卦的上卦与下卦为名,合乎五行之义,变化万端。

  李梦帆剑势斜劈,叫着“断流”(也就是投鞭断流)

  白绫和傅砚霜身为旁观者,知道两人各尽所能,丝毫不敢大意。

  玉珠变招,绕霜姐游走,攻出“山火贲”。

  毫无疑问,这是刚猛路子。

  李梦帆随着游走,变为“锄地”(即铁牛锄地)。

  两人都是拣自己的剑术中最精华的施出来,尤其是傅砚霜站在中央,可感受到双方所受到的压力。

  玉珠再变招为“雷火丰”。

  李梦帆已施出了“夜战”。

  玉珠攻出“浑沌开”。

  于是李梦帆是“举火烧天”。

  玉珠是“天为乾”。

  李梦帆施出“背剑”。

  玉珠突然变为“地为保馐巧舷仑缘募耍幼旁偌猩弦徽小棒尬健薄�

  李梦帆突然剑势一收,“呛”地——声,长剑已经入鞘。

  这一手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即使玉珠也以为并未分出胜负,但李梦帆道:“玉珠,我甘拜下风……”

  玉珠面色骤变,厉声道:“你把我玉珠当作什么人?”

  李梦帆道:“玉珠,你技高半筹,我心服口服!”

  “你……你给我请!”

  “玉珠你——”

  “你不配和我说话——”

  “玉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情况根本看不出败象,又如何会败?又怎能认输?”

  “玉珠,你上一招‘乾为天’,接着是‘亍偌猩弦徽小尬剑檬俏夷钦械目诵牵粽嫔闭婵常铱赡苁苌恕!!!!!!�

  “你是一派胡言!如果你施出一式‘卧看女牛,,即可破解,如你施出‘野渡横舟’,我反而受制,可能受伤,而由你施出的最后一招看来,你本要施出那一招又临时变卦,可见你是故意输招,你……你瞧不起朋友……”

  玉珠“呛”地—声,长剑入鞘,招呼也没打,就掠了出去。

  李梦帆怔了—下,见砚霜面罩寒霜,立即追出,大声道:

  “玉珠……玉珠……你是误会了,玉珠——”

  玉珠早巳不见人影了。

  李梦帆返回客厅,白绫正在劝砚霜,姑娘绷着脸,生着气。

  李梦帆道:“砚霜,这是误会……”

  砚霜冷冷地道:“我以为不是。”

  “砚霜,你也不了解我?”

  “我本来以为早已了解你……”

  “唉!做人好难——”

  “这是比武,不是做人,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为什么要动心机?是不是你希望我住到王府中去?”

  “事情不是这佯——”

  砚霜道: “我早就看出来了,自我找你不着,暂时在王府做客,你来了之后,内心多少有点疙瘩。”

  “砚霜,你想得太多了!”

  “你可以不想,我不能不想。”

  “灭门之仇未报,恕我不便太认真谈儿女私情。”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傅砚霜逼了你赖了你。”

  白绫忙劝道:“好啦!好啦!李大哥,你就少说一句,霜姐的意思很明显,她希望你胜,以便使王爷死了这条心,可是李大哥也尽了力——”

  砚霜道:“白姑娘,你不懂。”

  “霜姐,事情的确如此,要不,李大哥怎能不顾一世英名?又怎舍得霜姐住在别人的府里去呢?”

  砚霜白了李梦帆一眼,道:“我刚才说的你还没听清楚,自我暂住王府,他对我的忠贞已起了疑心——”

  李梦帆是否如此呢?他自己都不大清楚。

  不过还是那句话:男女间的事有如眼睛,不能揉进一粒沙子。

  砚霜有感于玉珠的礼遇和关切,破例让他握握手,在武林儿女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这要看站在什么立场和角度来看。

  爱之深,责之切,这是至理名言。

  男女之情到底有多深?且看唐朝女冠(女道士)李季兰的名诗“相思怨”——

  “人道海水深,

  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

  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

  楼虚月华满,

  弹得相思曲,

  弦肠一时断。

  由此诗即可略窥男女之情。

  可惜玉珠不知李梦帆的心事,傅砚霜也不知李梦帆的想法,李梦帆不能谅解傅砚霜,正如玉珠不能了解李梦帆一样。

  如果李、傅之情和玉珠及砚霜之情同样的深,李梦帆也会想到,他和砚霜建交在先。

  但李梦帆如设身处地为砚霜想想,在一个单身女子只身来到京城,无依无靠之下,一个王爷的至诚至敬的关心接待呵护,她的感受……

  可是再聪明的人,都很少能这么理智。

  砚霜挽着白绫出厅往内院走,道:“我想静一下,请勿干扰。。。。。。”

  李梦帆临走扬起手要呼唤,终于打消了这意念。

  司徒哲此刻的体力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因为刚被废了武功的人,就像受了最严重的内伤一样,连走路都走不快。

  他出了那蒙面人的住所,就转入小街,故意左转右拐,怕白绫跟踪。

  走出了一身虚汗,真是冤家路窄,迎面来了一个八字眉、蒜头鼻、鸡皮鹤发的老女人。

  她正是高玉兰。

  “完了……”司徒哲暗暗一叹,恐怕是刚出虎口,又要进狼窝了,司徒哲要改道而行也来不及了,只好低头疾走。

  想想硬闯中堂府的豪情,如今在这女人的面前却要低头而行,哪还有丈夫气概?

  但是,这大丈夫气概硬是挺不起来了。

  当他与高玉兰交臂而过后,高玉兰“噫”了一声停下来,司徒哲则心头狂跳。

  他并不太怕死,受辱比死还可怕。

  “站住!”高玉兰喊了一声,司徒哲装没听到。

  “你是聋子吗?给我站住!”

  司徒哲几乎想哭,突感后衣领一紧,被人揪住。

  就像一个小贼被当街揪住一柞。高玉兰一看,认出了他,大声道:“好小子,我终于找到了你……”

  原来太妃答应她,杀了和桶阉就秸芙桓哂窭嘉侍就秸苁鞘裁囱樱刻盗耍宜狄逊狭怂奈涔Α�

  本来在路上遇见,高玉兰应认不出来,但被废了武功的年轻人。,高玉兰一眼就看出门道来了?

  “你是司徒哲?”

  司徒哲实在已无勇气否认了,他已够窝囊的了,于是冷冷地道:“不错,我就是,这位大娘是——”

  “你叫我什么?”

  “大……大娘……”

  “小崽子,我高玉兰不承认老也不成,可是我还没出阁,你怎么可以叫我大娘?”

  司徒哲道:“那我称你高大姐成吗?”

  “嘿!你这小子是越说越不像话下!我高玉兰和你师父同辈,要不是这些年没找到他,说不定我们已经结为夫妻了,你敢没大没小!”

  司徒哲暗暗一叹道:“那我叫你—声高姑娘吧!”

  “这才像话!”

  “高姑娘你——”

  “小子,跟我走吧?”

  “跟你到哪儿去?”

  “带我去找你那老鬼师父。”

  “高姑娘,实不相瞒,我已被那蒙面人废了武功,体力不继,实在办不到。”

  “我可以恢复你的武功。”

  “高姑娘,关于恢复武功的事,不敢劳您的驾,我有朋友在北京会帮助我,待我武功恢复了后一定带高姑娘去。”

  “你要是溜了呢?”

  司徒哲道:“不会的,高姑娘去找家师,这是好事,我为什么要溜呢?”

  “小子,这可由不得你,走吧!”高玉兰仍然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向前行,司徒哲痛苦得几乎掉下渭来。

  曾几何时?他还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

  他长了这么大,怕过谁来?

  可是一念之差,大出风头被擒,落得这种下场,本来他抱怨李梦帆,前后想想,咎不在人,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是自己的错。

  司徒哲叫道: “士可杀不可辱,高玉兰,你……你太欺人了!”

  高玉兰道:“小子,姑奶奶就是这种作风,你认了吧……”

  到了高玉兰的住处,竟是一家卖豆汁的小铺子,高玉兰就住在后面。

  别看她是个浑人,也知道蒙面男女在利用她,太妃也在利用她,事成后可能杀她灭口,所以行动及住处非常秘密。

  这豆汁铺子主人,就是昔年在她家做小厮的张恩。

  张恩不忘旧,把后面的闲居让了出来。

  张恩要是知道危险性,他就会多加考虑了。

  这后面距前堂很远,有个小院,三间厢房让高玉兰住用,高玉兰推开门,正要点灯,后面一道劲风袭到。

  司徒哲已失去武功,而且在她前面。

  这偷袭的人,当然不是司徒哲了。

  高玉兰毕竟是老经验了,向左边一闪,划了个半弧,等于绕了回来,差点扣住施袭人的脉门。

  高玉兰喝道:“什么人敢向姑奶奶亮爪子?”

  高玉兰已燃起了火折子,一照之下,施袭之人失声道: “罪过!罪过!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高前辈您,好在您武功了得,根本不会在乎晚辈的误会偷袭……”

  “哼!原来是你这个小崽子!”高玉兰亮了灯,看清了来人,道:“小蝙蝠,你想抢走你的师兄是不是?”

  “不……不,我怎么敢。只是刚才在门外看到家师兄被人揪住,十分惊骇,心想,是什么绝世高人能揪住家师兄的衣领而没法反抗?根本没想到是前辈您,这才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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