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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铁笛振武林-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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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文面色遽寒,沉声道:“如此甚好,我必定成全各位,你们一起上吧!”
  五人见他如此轻蔑自己,怒不可遏,同时又是专门为他而来,哪还顾什么江湖规矩,暴吼一声,齐齐扑上。
  劲风激荡,掌影如山。
  司徒文星目射出骇人的杀光,一声震耳的厉啸响处,身形诡谲绝伦的飘闪欺上,穿入弥天掌势之中。
  仗着神罡护体,步法玄奇,出手就是杀着,径取南荒双木,双臂怪异绝伦的一圈一抢,交相劈出。
  这一招是“玄天掌法”中最凌厉的一招“旋乾转坤”。
  此招击出的掌势,刚劲强猛怪忽兼备。
  威力之强,足使乾坤倒转,风云变色。
  两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南荒双木两个瘦长如蜡杆的躯体,一左一右,被劲风带得直飞出二丈开外,砰!嘭两声,一动不动,显然已毕命掌下。
  黑白双妖与四海游魂三人,心胆俱寒,涌身飘退丈外,愣愕莫名的看着司徒文,呆若木鸡,心中已萌退志。
  这一招虽然击毙了南荒双木,但他自己也觉面红气喘,真气不调,因这一招最是消耗真力不过。
  他生死玄关之窍已通,运功调息轻而易举,就站立之式缓缓运功,眨眼之间又回复如初。
  他轻蔑已极的扫了三人一眼,冷冷的说道:“三位是否仍然要得到‘玄天秘录’,在下尚有要紧的事要办,没有闲工夫奉陪,依我看,还是走为上着!”
  三人明知不敌,但又实在吞不下这口恶气。
  面色一寒,缓缓举步逼来!
  “三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在下一并成全了你们吧!”说完,俊目奇光暴涨,如两道冷电寒芒,紧盯着三人逼来的身形,脚步慢慢前移。
  浓厚的杀机,使场中笼罩上一片惨雾愁云。
  死亡的气息,也越来越浓厚!
  蓦然——
  一声凄厉的长啸,破空传来,啸声低沉刺耳。
  四人心内各自一震。
  司徒文对这啸声,并不陌生,他知道是发自称尊大漠的大漠驼叟,一股干云豪气,油然而生。
  他知道他此来的目的,是要了断昔年被魔笛推心击败的那一段过节,师债徒还,他虽然不是魔笛摧心的传人,但魔笛摧心是他的外祖父,而且他早已作了决定,他要以铁笛传人的身分,担当魔笛摧心的所有恩怨过节。
  啸声愈来愈近,也愈感凄厉刺耳,耳膜刺痛欲裂。
  他豪壮之气顿生,引吭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高吭入云,如裂金帛,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震荡出去,刹那之间,已完全掩盖了那凄厉的啸声。
  黑白双妖四海游魂等三人,虽不知来人是谁,但已从啸声中忖测出,来人功力决不亚于眼前的怪手书生。
  却不知他的来意如何,是否也是为了“玄天秘录”而来,如果是的话,那他们三人只好干瞪眼了。
  啸声甫停,场中距四人三丈之外,已毫无声息的站定了一驼背老人,满头白发如银,身躯伟岸,虽然是驼背,但仍比众人显得高大。
  黑白双妖及四海游魂等三人,一见来人之面,蓦地想起一人,不由心泛寒意,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大漠驼叟哈哈一阵狂笑之后,沉声向司徒文道:“小子艺业不凡,不愧是铁笛传人!”
  “嘿嘿,谬奖!谬奖,区区在下实在不敢当!”
  “昔年那老鬼的一段过节,得由你来了断!”
  他一听“老鬼”两个字,辱及他外祖父,不由心泛怒意,面色一整,大声道:“在下一力接着,如何了断,请划出道来!刀山剑林,在下一准奉陪!”
  “哈哈!小子有志气,你有自信能接得下?”
  “接得下接不下,让事实来证明!”
  黑白双妖等三人一听,心中可乐了,双方都是一时之选,既是了断过节而来,当然不见真章不休,只要待到这小子力乏之时,乘机下手,岂不天从人愿。
  大漠驼叟一扫场中断肢残体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不错,魑魅魍魉,不杀何待!”
  “小子真算得上心狠手辣!”
  “这是题外的话,毋须操心,如何了断,就请划下道来,在下还有事情要办,不能久候!”
  “哈哈!小子,老夫等了数十年还不急,你急什么?你准知你还能有余力去办旁的事?”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等于说,双方交手之后,你准保能全身而退,言中之意,当然是不把司徒文放在眼下。”
  “哼!这个么,也不劳操心!”
  “小子!今天可是个死亡约会,不见真章不散,如果你自承不是老夫敌手,留下铁笛走路吧!”
  “哈哈哈哈!狂得倒也可以,如果在下不敌,莫说是区区铁笛,这一颗头颅,一并奉赠。”
  这一分英风豪气,使场中各人一齐心折。
  大漠鸵叟双目一睁,立时射出两道电炬般的精光,直照着黑白双妖等三人,低沉着声音道:“你们三个给我滚吧!这里没你们的事!”
  三人面色立变,怒目而视,尴尬之极。
  走吧!大丢脸了,而且心中还有另外的打算,舍不得走,不走吧!又不是人家的对手,一时倒愣住了。
  “咦!敢是耳聋了不成,莫非还要老夫打发一下!”
  三人又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漠驼叟怒哼一声,身形微晃,已欺近到三人身边伸手可及之地,点尘不惊,单凭这一手轻功,他三人就望尘莫及。
  三人心头不由一震,齐退三步,心中电转。何不暂时忍气退出场外,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那时……
  互使一个眼色,齐齐转身,飞纵而去。
  大漠驼臾望着三人的背影冷嗤一声,转过身来,向前移了三步,阴恻恻的向司徒文道:
  “小子,如果你不敌落败,可得将铁笛留下!”
  他只说对方败了,要留下兵器,但却不说自己败了又该怎样,好像是胜券在握,稳赢不输似的。
  司徒文不屑的微微一晒道:“如果在下侥幸赢了一招半式呢?”
  这话问得大漠驼叟一怔,昔年他败在铁笛推心手下,数十年不履江湖,现在自信功力已胜过对方,才重进中原,要争回这一口气,真的,如果又败在魔笛摧心的后人手上,他将有何面目再称尊大漠。
  当下惨然一笑,厉声答道:“如果老夫败落,立即自决当场!”
  他不由心中一漂,眼看今日之约,已成了生死之争,如果败了,对方必然要取去铁笛,那连外祖父魔笛摧心的声名也将一起断送,与死又有何分别,而对方既是忍辱含垢了数十年,挟愤而来,以死作赌注,必然是有所恃,那今天这一场生死约会,究竟鹿死谁手,还在未定之数。
  但他却毫无畏缩之意,豪气干云的道:“好极!如果在下落败,除‘坎离铁笛’任由取去之外,这一颗六阳魁首,一并奉赠!”
  大漠驼叟暗自心折不已,如不是为了这“声名”两个字之争,他真想掉头而去,这种草莽豪雄的本色,竟出现在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身上,这是他生平仅见。
  “少年人出手吧!”
  “在下不愿僭先,请先出手!”
  空气倏告紧张,一场生死的搏斗就要展开。
  双方都是神色凝重,谁也不敢大意疏忽。
  一个是称尊大漠的都天魔头。
  一个是名震武林的盖世奇才。
  一个是存心洗雪数十年的耻辱。
  一个是为了维护两代的英名。
  究其实,双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武林中无数的纷争,差不多都是为了一个“名”
  字。
  名存人在,名丧人亡!已成了一种传统观念。
  双方的心情都沉重得像铅块一般,因为这是一场生死之搏,岂同等闲,任何一方输了,都是不了之局。
  在起初,大漠驼叟本是怀着万丈雄心而来,他不但洗雪前耻,还想再度在中原立威扬万。
  他本是识货的人,在见到怪手书生之后,立知遇到劲敌,比之当年的铁笛主人,似乎还要更高出一筹。
  尤其是干云豪气,绝世风标,更是令他心折。
  他不敢小觑这青年人,从眼神中,他看得出这年青人功力已达不可思议之境,他也看出他是百年不一出的奇村。
  司徒文面对这强仇大敌,已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要尽全力以赴,他一身关系着他自己的声名、铁笛主人的昔日雄风。中原武林的名望。
  时间在沉默中飞逝。
  静寂中孕育着一场武林罕见的搏斗。
  他飞快的使真气运行周身百脉穴道。
  这时,已到了未末申初,一轮红日,渐向西沉。
  他想起被困李家堡的母亲和姐姐!
  也想念那下落不明的未婚妻蕙兰姑娘!
  不禁忧心如焚,但当他的眼光,触及身前的大漠驼叟时,他感到目前的势态,不容许他分神旁骛。
  一个不巧,势将遗憾千古。
  于是急忙收慑心神,凝神澄虑,把一切暂时抛开。
  “少年人,老夫要出手了!”
  “请!”
  这一声“请!”揭开了这一场生死搏斗的序幕。
  大漠驼叟神色凝重,欺近了三大步,把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不及一丈,两掌缓缓上扬。
  司徒文静如处女,表面上是沉凝的像一尊雕像,但已经功行遍身。劲聚双臂,准备迎接那第一回合。
  他知道这一回合关系极大,一方面可以测出对方的功力深浅,另一方面也可收先声夺人之效。
  周遭的空气,沉凝得使人窒息。
  这是一场不死不散的生死约会,双方都慎重万分。
  蓦然——
  大漠驼叟上举平胸的双掌猛然推出,一道强猛绝伦的弥天劲气,倏如巨浪排空,江河倒泻翻翻滚滚匝地涌来,端的裂胆惊魂,威猛慑人!
  这缕掌劲是他十成功力所聚,威势非同小可,掌势击出,潜力激荡如涛,深沉雄浑,有如汪洋大海。
  司徒文周遭直被那如山崩海啸般的劲力充满,找不出一丝空隙,直可当得上“惊心怵目”四个字。
  他心中微凛,星眸如电。双掌迅快的击出,带起丝丝劲厉锐风,啸声如雷,恍若山崩地裂,洪水决堤,回气成涡,刚猛无_,猛然卷涌过去。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股浩浩深沉的真气,互撞在一起,劲力激荡,回风成涡,锐风厉啸中——
  双方脚步急颤,噔噔噎!……各退五步。
  彼此心里有数,半斤八两,不分轩轻。
  一分之后,略不稍停,又如两只斗鸡也似的,昂头作势,缓缓进逼,几乎在同一时间,各个拍出一掌。
  这一掌,双方的劲力又加了二成。
  一声震天巨响,有如地陷山崩,迅雷遽发,劲风汹涌,数丈外的树木,枝叶纷飞,簌簌而抖。
  沙石激射中,又各退了三步,身形摇摇欲倒。
  彼此都感到血气微涌,喘息有声。
  人影乍分倏合,闪电般又各劈一掌。
  双方都以全身功劲倾力推出,劲势之强,远超过前一二个回合,直可惊神泣鬼,揭地掀天。
  巨响声中,两个身形同时直往后退,“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血翻气涌,两眼直冒金星。
  这惊世骇俗的三个回合,显出双方的功力,所差极微,谁也不愿去想拚斗的结果,暂时闭目调息。
  场中的空气又告静止下来。
  另一场更可怕的搏斗,又在酝酿中。
  这是一场生死约会,不见真章不散。
  片刻之后——
  司徒文首先站起身形,仰天嘘了一口长气,星目射出湛湛神光,面上一片肃煞之色,热血激荡如潮。
  接着,大漠驼叟双眼电芒射处,也缓缓站起身来,双方不发一言,僵直的对峙着,在盘算如何出手制胜。
  浓重的杀气,又立时布满全场。
  密云不雨,最使人沉闷不耐。
  突地——
  大漠驼叟怪笑一声,遽起发难,身躯淬然飘至司徒文身侧,右手食中二指一并,快得有如电光石火,点向司徒文“曲泽穴”,左手五指箕张,猛地扣向脉门。
  这一招不但迅快绝伦,而且猝袭两处要害,司徒文心下一凛,身躯迅快巧妙的一旋,右掌一翻,横向大漠驼史手腕上切去。
  大漠驼叟盛名之下无虚士,武功确有惊人之处。
  只见他右腕疾缩,让开了司徒文横切的一掌,蓦地欺身靠上,指戳肘撞,两招并出,右脚也同时飞起,急踢司徒文腹下的“坚络三焦”。
  他侧身让开大漠驼叟的单肘一撞之势,不退反进,也往前欺了一步,右手两指疾朝踢来的脚上的“后溜穴”点去。
  大漠驼叟称奠大漠,除了败给魔笛摧心一招之外,一生罕逢敌手,今见司徒文果然具有这等上乘身手,就在两招落空的刹那之间,飘身退了五步。
  两人这样相搏了几招,虽然看不出什么惊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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