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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白溪樊此时尚且年幼,若是任其他长大,染了尘世间的纤尘生了杂念,到时必定后患无穷。不如将白溪樊交给灵光,帮助他修行,另外对白溪樊是是一种约束。这样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想到此处,万俟明风点了点头:“如此那边依了大师吧,不过,还请大师善待于他。”
说着,万俟明风对着灵光大师俯了俯身,而后看到满眼震惊的白溪樊,暗自握紧了蜷在袖中的双手。他虽然待白溪樊与一般孩子不同,可是抛开这些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皇子。无论将来他能否登上皇位,但他不能冒险用别人性命去赌。
“我不要修行,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呆在这里。”
白溪樊转身想要逃走,哪知灵光先他一步将佛珠掷出。佛珠碰上白溪樊的后背,万俟明风只听他惨叫一声,睁开眼睛时那个可爱的小娃娃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只余一只手掌大小的玄狐。
看到被佛珠压在地上的小狐狸,万俟明风觉得那只小狐狸分外眼熟,而后略微一回想便想起了他与万俟明雨刚进清平山时,也曾在山脚下遇到一只玄狐,而且自己还被它抓伤。
万俟明风不自知的向前迈了一步,看着佛珠下兀自挣扎的小狐狸,失声问道:“那天在山脚下的是你?!”
闻言,挣扎着的白溪樊猛地停下了动作,费力的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万俟明风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而后便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了动静。
见状,万俟明风不知心中是何感受。愣愣的看着灵光大师将佛珠挂在小狐狸的脖子上,右手提着脖颈间的绒毛向外走去。万俟明风望着小狐狸被灵光大师带走,看着小狐狸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而后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低下头去。
白溪樊被灵光大师带到一处房间,而后叫来慧善命他去后院拿一个笼子过来。慧善垂首应是,而后便退出房间。因为身上挂着佛珠,白溪樊动不了,只能呆呆的趴在蒲团之上遥望着门外蔚蓝色的天空。
此时的白溪樊心里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万俟明风和万俟明雨一起来这里,如果自己不来这里,那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不过,此时再想这些已然是无用了。
白溪樊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仙,而自己作为一只狐妖有算得了什么。灵光和尚说要教导自己修行,白溪樊兴趣缺缺。一直以来他都并非胸有大志的人,他要的不过是自由自在的好好活下去,哪怕一辈子都是以小孩子的身体也甘愿。可惜,此刻的白溪樊落到灵光大师的手上,这个问题便有些难了。
片刻之后,慧善提着一个鸟笼走了进来,灵光大师将蒲团上的白溪樊托起,伸手解开套在白溪樊身上的佛珠,将白溪樊送进了笼子里。而后笼子的上方挂了一串佛珠。白溪樊趴在抬头看着灵光大师的动作,身后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扫着笼底。
这下是真的跑不掉了,白溪樊心里默默地想着。
万俟明风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树林,看着守在树林外的张岳等人,低头敛起眼中的情绪负手走向西厢。张岳心中着急白溪樊的情况,但是此刻见万俟明风如此也不敢开口多问,躬身跟在万俟明风身后回到了厢房。
“张岳,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妖怪么?”
万俟明风端坐在桌边,手里握着茶盏望着门外有些失神。
“奴才不知。倒是奴才小的时候,大人们经常讲一些精怪的故事给我们听,想想也都是哄小孩子瞎编的而已。不过奴才来的路上听人说清平山这里一直流传着有妖怪的传闻,应该都是假的当不得真。”
张岳刚说完,万俟明雨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万俟明风转头看向门外,点头示意万俟明雨进来。
“二皇兄,白溪樊没有找到?”
“找到了,不过”
想到白溪樊被灵光大师带走时的模样,眨了眨眼睛下面的话还是没说的出口。
白溪樊的事越少有人知道越好,如果传扬出去,那白溪樊的命必定难保。虽然万俟明雨对白溪樊也挺照顾,但是这个四弟自小与他亲厚,性格秉性自己也最清楚。这件事还是不告诉万俟明雨为宜。
“不过什么?”万俟明雨侧头看着万俟明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没什么,他只是说要回家了。”
万俟明雨对万俟明风这套漏洞百出的话自然是不信的,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告诉自己,那他万俟明雨也没有仔细打听的心思。左右都是一个无关的人,离开也就离开了,不过是少了些乐趣罢了。
“方才慧善师傅告诉我说,进香的时间定在明日午时,后天再在这里盘亘一日我们便可以启程回京了。
闻言,万俟明风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脑海中一直浮现着的是白溪樊临走时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此次离开他们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吧,也不知白溪樊那脾气能不能忍受得了寺院内清苦的生活。
回过神来的时候,万俟明雨已经走了。万俟明风皱眉叹了口气,暗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魔障了,竟然会挂念着一个小娃娃到了几次失神的地步。
捏了捏有些发胀的额头,万俟明风起身走到床榻前躺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喵~本文无虐。谢谢专宠忠犬的星总攻和兎孒大人的地雷~小狐狸会被暂时关一下,很快就会放出来~看到这里可能你会觉得小受有点圣母(?),关于原因下章就会有说明,请不要因为这点而放弃~
☆、那些年,那些事
皇家祈福排场自然不一般人家能比的,一大早得到消息的百姓纷纷来到清风寺围观,只盼能见的传闻中的皇子一眼。
清晨,万俟明风在张岳的侍候下起身,眼下的青黑色让他看起来很是憔悴,好似几天未曾好眠一般。叹了口气接过张岳递过来的宁神茶,万俟明风喝了一口便放到了桌上。
“殿下,可要这时候传膳?”
“不必了,现在还不饿。”说罢,万俟明风挥手让张岳出去了。
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万俟明风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白溪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子,万俟明风觉得自己都快魔障了。闭上眼睛是满脑子都是白溪樊那张可爱的笑脸和被灵光大师带走时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耳畔脚步声响起,万俟明风不用想也知道来人是万俟明雨。拿开放在额头上的右手,万俟明风睁开眼睛示意万俟明雨坐下。
“二皇兄昨天没睡好么?看起来那么憔悴。”
“恩,昨天睡觉的时候梦魇着了。”
闻言,端着茶杯的万俟明雨的手不由一顿,而后笑了笑。
“我看二皇兄不是梦魇着了,是心里藏着什么事吧?”万俟明雨甩开手里的折扇,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万俟明风。
万俟明风闻言脸上表情未变,侧头看了万俟明雨一眼,继续看着门外。见状,万俟明雨笑了一下,侧身看着万俟明风眼中眼神晦暗不明。
“二皇兄,想要孩子直接要便是。你跟太子殿下同样是皇后娘娘所出,皇后娘娘却一心只为太子殿下着想,可曾管过你的死活。就连子嗣的事都要插手,你”
“够了!”万俟明风拍案而起,目光冷冷的看着还要再说的万俟明雨,开口说道:“四皇弟,今日的话我且当没听见。祈福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你还是回房准备一下吧。”
说着万俟明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万俟明雨也不再说什么,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空旷的房间又恢复先前的宁静,但万俟明风的心却不复先前的平静。隐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着。眼中矛盾与痛苦交织,加上他眉目中隐藏不了的憔悴,看起来让人不由为之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张岳的提醒声响起。万俟明风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内心凌乱的心情,抬脚走出走出房间。
虽然整个祈福仪式并不是很隆重,但饶是如此也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跪在大殿内,听着耳畔诵经的声音,万俟明雨面对万俟明风,已然恢复了先前那副模样。万俟明风脸上外露的情绪本来就少,垂眸听着诵经之声也让人看不出什么。两个看似和睦的兄弟,心中却隔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沟壑。
天将暮色的时候,祈福仪式正式结束。回到房间,万俟明风吃下张岳送来的斋饭,脑子再次想起了白溪樊。想到自己快要走了,万俟明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灵光大师那里看看白溪樊。
当万俟明风刚刚迈进灵光大师的院子时,房间内便听到白溪樊的叫骂声。万俟明风心下不禁一紧,行走间的速度也不由加快了几分。走到门口时,万俟明风礼貌性的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而后万俟明风凝眉犹豫了一下便推开了门。
被慧善捆着手脚的白溪樊对着门口不停的叫骂,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哪个小沙弥过来送茶饭。白溪樊刚要破口大骂,抬头便见万俟明风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看到万俟明风脸上的震惊,白溪樊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放弃挣扎任自己平躺在床上。从万俟明风的眼眸中,白溪樊看到此时的自己狼狈到了极点。可他仍然笑着,不知为何而笑。
白溪樊身上的衣衫已在化作原形的时候掉落在草丛里,只有一条红色的肚兜的身上满是细小的伤口。白嫩的手腕和脚腕上被佛珠勒的都肿起了一指多高的紫色淤痕。发髻散在脑后,挂着微笑的小脸上一片惨白,那嘲讽的眼神看的万俟明风心中一阵抽痛。
“白溪樊”
“大叔,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万俟明风动了动嘴唇刚要回答,却听到门口脚步声响起,两人转开目光齐齐的看向门口的人。
来人是慧善,看到万俟明风站在方丈的房间,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双手合十对着万俟明风念了声佛号,而后越过隐着怒气的万俟明风来到白溪樊面前将他提了起来。
“孽畜,莫要再闹,不然我便告诉师傅知道。”
闻言,白溪樊的身子不由一抖。眼角的余光看到万俟明风的脸色,顿时计上心来。
白溪樊奋力的扭着身体往万俟明风那边挣去,一边挣扎,一边说道:“大叔,救我。大叔求求你带我走吧,我以后听你的话。”
挣扎中,白溪樊的小腿不小心踢到了桌角,剧痛从小腿上瞬间传遍全身,眼中也渗出了点点水光,看起来还真有些可怜兮兮的意思。
成功的看到万俟明风眼中的不忍,白溪樊不管有没有眼泪索性放声狼嚎,嚎了几声之后真真假假竟然还真给他逼出几滴眼泪出来。
“大叔,我以后再也不会抓伤你了。大叔你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走吧。”
看着白溪樊哭红的双眼,万俟明风动了动负在背后的双手想要上前,却听到灵光大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二皇子请三思,万事要以天下苍生为重啊。”
灵光大师的话让止住了万俟明风的动作,看了白溪樊一眼,万俟明风咬牙强迫自己转过头来。
“大师不是答应了我要善待白溪樊么?为何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面对万俟明风的质问并未有任何反应,而是从容的答道:“冥顽不灵须得给点教训。”
“可他还是个小孩子,大师这样对他不觉得有些过分么?”
“二皇子也忘了,这个小孩子可并非一般的小孩子,他是只妖,”
听到灵光大师的话,倒让万俟明风有些无言以对。只得回头看着依旧哭闹不休的白溪樊说道:“你跟着大师好好修行,我以后再来看你。”
闻言,白溪樊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见万俟明风向外走不由大声叫着他,希望万俟明风能够回过身来带他离开。可是万俟明风却让他失望了。望着万俟明风离开院子的背影,白溪樊犹如被抽干了力气般瘫软在地上。
见状,灵光大师将白溪樊从地上扶了起来,伸手将他的头发理到脑后,轻声说道:“世间种种不过是过眼云烟,修得真身才是正途。”
白溪樊愣愣的抬头看向灵光大师,双眼无神的喃喃道:“我不想什么正途,我只要自由自在的活着,自由自在的”
万俟明风逃也似的离开灵光大师的院子,闭上眼睛回想着白溪樊看着他哭求的模样,万俟明风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在那片烈烈火海中,他独自一人躲在正德殿的梨花木桌下,哭求着自己的母亲,当今的皇后娘娘别丢下自己。可是那人却恍若未闻,只是抱着怀里已经吓晕过去的兄长拼命的往外跑。
万俟明风看着自己的母后抱着兄长跑出门去,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死。可是他没有想到,就在房梁被大火燃尽坍塌的时候,天空突降大雨。差点被火烧死的他,被赶回来的张岳拼命的从火海中抱出来。
那一夜,万俟明风永生难忘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