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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法变了,”金穆瑞回答。
“你不愿来地表,”讲这话的时候,伯殷永脸上带着扭曲的微笑,像是对他同事的动机发问。
“没错,我会高兴地再次感受到纳邦德尔的热力。”莱基表示同意,说的是魔索布莱城炽热的计时器,使用红外视觉的黑暗精灵以这巨大柱子散发的热度计量时间。“你来的时间还很短,还没觉着这地方的荒唐可悲。很快你就会想要回家。”
“我已经开始想了,”伯殷永回答。“我厌烦再留在这里,无论景致还是气味,或是别的什么的,我都不喜欢,还有最糟的夏洛塔。”
“她跟蠢货恩崔立,”莱基回答。“现在贾拉索最喜欢他们两个。”
“他对达耶特兵团的领导算是要完了,”金穆瑞说。当听到这大胆的宣言时,伯殷永和莱基瞪大了眼。
事实上,他们都藏有这样的想法。贾拉索干的远非只把他们带上地表。或许他跟这些流氓团伙走得太近,早忘了和他原先的合作伙伴继续联系,这其中包括魔索布莱城中最强大的家族。这简直就是赌博,但可能的回报是,那些外来的珍贵物资涌进魔索布莱城。
而这计划搁置了有段时间了,早就够找几个代理商促成贸易。那会儿贾拉索正插足于征服巴沙多尼公会,还有跟危险的恩崔立重新勾结。而且似乎是为了给自己解闷,贾拉索盯上了最可恶的流亡者崔斯特?杜垩登。找完了这个被驱逐者的麻烦、偷了强大的宝物克什辛尼朋后,他放走了崔斯特,还让莱基用罗丝给予的治疗法术救这个可悲叛逆者的命。
这些行动,还有当前正在进行的攻击是为了得到权力而非利益,而除了贾拉索,达耶特兵团没有任何人需要这个地区的权力。
贾拉索只促成计划的几小步,却走了太多弯路。他已经把达耶特兵团的所有成员带离他们原本的任务,而所有人都不再对这个感兴趣了,包括莱基、金穆瑞和伯殷永。
“怎么处理夏洛塔?维斯帕?”金穆瑞问。
“贾拉索会为我们解决这个问题。”莱基回答。
“贾拉索喜欢她。”伯殷永提醒说。
“她正在谋划对他不利的诡计,”莱基一点也不担心。“我们都清楚,她也明白我们知道,”她会按照我们命令办。想到这个,卓尔法师露出微笑。他总是很愉悦看着iblith陷进卓尔社会的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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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急切,我也一样,”贾拉索评论道。“不是我没有设想过,但可能不是现在。”
也许你太过信任你的副官们,他脑海里的声音回答。
“不,他们一定知道急切的我们不了解的事,”贾拉索推测。“尽管有时候很烦人,他们仍是值得信赖的,除非他们的个人利益与被分派的任务相悖,而现在的任务并不会。我必须再仔细考虑一下,也许有更好的途径能达成我们渴望的目标。”
这声音正要回答,但是佣兵头子结束了对话,把它关闭了。
谈话的终结提醒克什辛尼朋不能低估这个黑暗精灵。贾拉索意志坚定,而且就像那些恶魔首领那样难以被诱骗——这几个世纪里,有着自主意识的上古神器克什辛尼朋常跟它们合作。
实际上,像贾拉索一样坚决地终止它的召唤的,便是它的前任持有者,另一个卓尔,崔斯特?杜垩登。那家伙的精神防线架构在道德准则上。克什辛尼朋觉得落到一个牧师或是圣武士的手里还算好些,用赐予强大的力量蒙蔽、愚弄他们就足够了。
而这些只是令贾拉索防范得更严。这神器明白他没有什么道德感,对它邪恶的本质也没什么认识,不会去试图摧毁它。不,克什辛尼朋推断,贾拉索只把他碰上的所有东西看成工具,使他能驶在他既定道路上的交通工具。
这件神器会给这条路增加岔道,甚至能造成远超过贾拉索预想的转向,但是现在,这通路的指向不会突然改变。
克什辛尼朋,也就是碎魔晶,根本不考虑去寻找一位新的持有者,以往遇到阻碍的时候他都会这么做。当他体味来自贾拉索的抵抗,发觉那并不包含恶意。对这个有自主意识的神器来说,贾拉索强大而且很吸引人,对力量的渴求远超克什辛尼朋的预料。
事实是,这个卓尔并非仅是带来混乱与毁灭的工具——就像那些恶魔首领,更非那些很容易愚弄的人类——神器觉得这想法简直是多余,而这一切使它觉得更有趣了。
克什辛尼朋相信,他们得用相当长的时间联合。
神器将发挥出它全部的力量,而世界会有一场大灾难。
第五章 万事开头难
作者: O。T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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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The First Threads on a Grand Tapestry
本章译者:O。Tank
“已经有人尝试过了,其中还有些人比我们走得更远。”瓦维尔?泰戈维斯说。作为整个城市中唯一的半身人公会的创立者和领导人,她经常与其麾下的部分扒手和探子在黄铜赌局召开例会。“甚至还有人曾得到了那件被诅咒的物品。”
“被诅咒的?”恩崔立舒适地靠在椅背上问道。这个姿势是警觉的阿提密斯?恩崔立极少采用的。
采取这个非常规的姿态唤起了恩崔立对于这个地方的回忆。这个房间是整个城市中唯一一个他敢于喝一点酒的地方——当然,他决不会喝得太多。最近他越来越频繁地来到这里——虽然就在隔壁的另一个房间里,他杀掉了从前的合作者,那个可怜的顿顿?泰戈维斯。瓦维尔是顿顿的表姐,她知道是他杀了她的表弟,但同时她也知道,从某种角度来说,恩崔立是为那个废物做了一件好事。无论瓦维尔对此事究竟有什么看法,在她实用主义的思想中,这些都不成问题。
恩崔立知道这些,他也知道他在这里是受到瓦维尔和她同事们欢迎的。另一方面,他还知道黄铜赌局是整个城市中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当然,这里的防守也并非有多么坚固——只要从贾拉索带到卡林港的那些佣兵中抽出一小部分就足以把这座建筑铲平——但至少在这里谈话是安全的,这里的保镖们可以很好地防备试图偷听的家伙们,在这方面他们甚至跟巫师公会做得一样好。除了物理上的防御设施之外,瓦维尔也在这里利用上了她所有的资源来保障信息的安全。而黄铜赌局也是一个包打听们会聚一堂的场所,因此其他公会也愿意保护这里。从许多方面来说,瓦维尔和她的同志们与沙拉吉?奥祖尔的生存之道完全相同,那就是向所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证明他们是有用的。
恩崔立不喜欢这种对比。沙拉吉是一个街头奸商,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不会对任何人忠诚。他不过是一个中间人,他用金钱,而非他的能力来收买信息,然后将信息卖给出价最高的人。除了倒卖信息之外他什么都不做,不过他确实精于此道。他不能创造任何价值,只是一个吸血鬼。恩崔立怀疑,总有一天沙拉吉的尸体会在一条巷子里被发现,而且没有人会在意这件事。
恩崔立意识到,瓦维尔?泰戈维斯也很可能遭到这种命运,但如果此事发生,会有很多忠于她的杀手出来为她复仇。
也许阿提密斯?恩崔立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被诅咒的。”瓦维尔略加思索后宣布道。
“对于那些遭到报复的人来说。”
“对于所有意识到它存在的人来说。”瓦维尔坚持道。
恩崔立将身子倾斜过去,歪着头仔细打量着他这位令人吃惊的小朋友。
“柯林?苏雷兹拿到这东西后就被困住了。”瓦维尔解释道。“他建了一座堡垒来保护自己,因为他知道那把剑的价值。”
“他有很多财宝。”恩崔立辩解道,但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瓦维尔是正确的,至少关于柯林?苏雷兹的看法是如此。
“但只有那把剑招致了巫师们的怒火,”不出他的意料,瓦维尔正是如此反驳的,“还有那些由巫师们保护着的人的怒火。”
恩崔立点点头,没再提出不同意见,但这并不表明他已经被瓦维尔说服了。也许对柯林?苏雷兹来说查伦之爪是一个诅咒,但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也只是因为苏雷兹的所作所为使得那件武器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诱饵,一个永久的威胁。而阿提密斯?恩崔立一旦拿到那把宝剑,他马上就会远远地逃离卡林港。苏雷兹的前车之鉴他可不敢效仿。
“那把剑是一个古老的邪恶宝物。”瓦维尔的话再度吸引了恩崔立的全部注意力。“每一个宣称要得到它的人都会手拿着它死掉。”
毫无疑问,她觉得自己的警告富于戏剧性和说服力,但这并没对恩崔立起到什么效果。“每个人都会死,瓦维尔。”杀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在卡林港所遭到的不公待遇显然更加强了他的决心。“关键是他活着的时候该怎么活。”
瓦维尔好奇地看着他。恩崔立不由得开始怀疑他是否揭露了太多,或者在无意中引诱了瓦维尔去搜寻他本人以及巴沙多尼公会背后的力量。如果这个机灵的半身人发现了太多的真相,而贾拉索和他的副官们知道她发现了这些真相,那么,她所有的魔法守护,所有的同事——甚至包括阿提密斯?恩崔立——以及她所有已证实的用处,都挽回不了她被贾拉索的无情佣兵消灭的命运。黄铜赌局将被夷为平地,而恩崔立也将不会有地方可以放松了。
瓦维尔仍然盯着他,她脸上的表情既有一种专业的好奇,更有一种出于私人的——什么东西?——怜悯?
“是什么使得阿提密斯?恩崔立如此失常?”她问,但就在此话刚一出口的时候,杀手扑了上来,镶嵌宝石的匕首出了鞘。他的动作是如此之快以至于瓦维尔的守卫们还无法判断他的意图,而甚至瓦维尔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就在那里,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向后拉,俯下身子凝视着她的眼睛,而他的匕首则抵着她的喉咙。但她能感觉到它——她感觉到了那把邪恶的,吸取生命的匕首。恩崔立在她的脖子上弄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瓦维尔能够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从那个小小的伤口中流失出去。
“如果这样一个问题传到了这个房间的外面,”杀手许诺道,他呼出的热气喷到她的脸上。“你会后悔我没有现在就杀了你。”
然后他又退了回去,瓦维尔很快举起一只手阻止了她手下十字弓手的行动。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脖子,捏着那个小伤口。
“你确定柯林?苏雷兹仍然占有它?”恩崔立问,与其说他是真想得到信息,不如说他是想改变一下话题,把形势拉回到专业水平上。
“他曾经占有它,而他现在还活着。”显然受到了震撼的瓦维尔回答。“这大概也就足以证明了。”
恩崔立点点头,又恢复了原来那个舒服的姿势,不过这个姿势似乎并不能与他眼中闪耀的危险光芒相配。
“你仍然想从可靠途径离开城市?”瓦维尔问。
恩崔立轻轻点头。
“我们必须要利用多摩和那些鼠——”半身人公会会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恩崔立打断了。
“不。”
“他控制着最快捷的——”
“不。”
瓦维尔试图再次开始争论。恩崔立的要求是,她必须将他秘密地送出卡林港,不允许任何人得知他的行动,而就算得到多摩的帮助,想满足这条件也绝非易事。恩崔立与巴沙多尼公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此事也是众所周知的。她突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恩崔立没有再说一个字,而只是瞟了她一眼,十年前那个危险至极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那个表情告诉对方,如果再纠缠不清的话就准备受死吧。
“那么我们就必须多花点时间。”瓦维尔说。“不会很长,我向你保证。也许一小时。”
“除了瓦维尔其他人都不允许得知此事。”恩崔立命令道,他压低声音以免那些隐藏在屋角阴影中的十字弓手听到他在说什么。“即使是你最信任的手下也不行。”
半身人认命地长叹了一声。“那么,两个小时。”她说。
恩崔立目送她离开房间。他知道她不可能完全不让任何人知道就把他送出卡林港——街道上的耳目太多了——但如果大家都开始公然谈论此事,那么恩崔立就会追究这位半身人公会会长的个人责任。
杀手想到这里,不禁轻笑起来,因为他不能想象自己会杀了瓦维尔。他喜欢她,尊敬她,既因为她的胆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