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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女生目射寒光,提笔逼了上来,看见烟波湖水,方非心头一动,喉间发出如雷响声。
女生们一怔,陆舫率先发难:“冰凝玄箭!”一片蓝汪汪的冰箭虚空生成,嗖嗖嗖射向方非。
“烈焰神锋!”方非画出一团大火,冰箭遇火,白气腾腾,他不及闪躲,叶莺蹿到他的左侧,公西倩蹿到他的右侧,寒烟紫只如一道闪电,向他身后绕去。
哗啦,湖水忽的被破开,蹿出两条蛟龙,怪口怒张,吐出合抱粗细的水柱,冲得岸上的六人东倒西歪。方非现有防范,发出气障,挡开水柱,五个女生浑身湿透,惊声尖叫,笔尖的符光接连熄灭。
方非趁机冲向树丛,忽听有人锐喝:“银电飞星!”一道白光扑面射来。
少年托的闪开,白光贴面飞过,集中一棵大树,树干上多了一个大洞。
这人出手狠辣,方非不必去看,也知道是谁。只见巫袅袅俏脸绷紧,走出树丛,六个女生各占一方,把方非团团围住。
“好个九星骗子哇!”巫袅袅尖声冷笑,“你还真会多管闲事,跌到水里淹死,可怨不得别人哟……”话没说完,湖水里一个声音轰然响起:“该死的,谁吵醒我?苍龙方非,是你吗?”
六个女生骇然回头,老夔龙从水里冒出头来,两只巨眼放出强光,嘴巴大开大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接下来骂骂咧咧:“几个黄毛丫头,晚上不好好睡觉,跑到这儿打打杀杀,哼,我要是敲一敲鼓,你们都得记大过!”
方非寡不敌众,用龙语向湖里的水怪求救,所以先是蛟龙吐水,接着老夔龙也浮了上来。
巫袅袅心里明白,夔龙鼓一响,惹来道师,自己一方人多势众,私下斗殴的大帽子甩也甩不掉。她眼珠一转,打消了教训方非的念头,冷笑说:“九星骗子,你运气好,咱们走着瞧!”
“袅袅!”百里秀雅娇声娇气的埋怨,“难道就便宜了那两个丫头吗?”
“谁说我便宜了她们?”巫袅袅冲她炸了眨眼,百里秀雅一愣,咧开一张大嘴,发出娇滴滴的怪笑。
女生们轮流瞪视方非,先后扬长而去。方非迟疑一下,钻出树丛,只见林中的空地上,蹲着两个瘦小人影,他仔细一瞧,失声叫道:“贝露、贝雨……”
两个少女应声一缩,一个捂着面孔,迅风跳起,从方非身边跑了过去,另一个哭哭啼啼,捂着脸跟字后面。
方非想要拉住一个,可又畏手畏脚,眼望两人一前一后地顺着湖边奔跑,一眨眼跑得不见踪影。
“苍龙方非!”老夔龙气咻咻怒叫,“你就为这些事吵醒我吗?我可不是你养的小狗。你随便问问,我老夔龙是谁?当初六大神龙多厉害,我一个打六个,就在亡灵海……喂,小子,你上哪儿去呀,我还没说完呢,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气死我了,小子,下次你遭了秧,休想我给你出头……”
方非心里明白,夔龙的老牛皮吹起来,可以吹足三天三夜。所以任由老妖怪大声咆哮,他只是跑得更快。
回到寝室,两个室友已经睡了。方非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贝氏姐妹,又想了一会儿混元丝入水的法子,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次日符法颗,进入奥室,方非发现贝氏姐妹双双缺席,再瞧巫袅袅,女霸王冲他两眼乱翻,一张脸上写满了得意。
上课结束,刚要出门,屈晏拧起眉头,:“通灵她们不再,飞剑传书她们也不回。我知道她们跟你交情不错,所以来问你……”
危字组的男生都很惊奇。贝氏姐妹热心肠,天素冷面冷语,这三个做成朋友,倒真是一件奇事。
听了屈晏的话,天素皱眉问:“她们昨天有什么不对?”
“没有啊,上课时还是好好的!”
“唔!”天素沉吟其来。
“天素,有一件事……”方非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方非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简直跌脚大骂:“又是这帮臭婆娘,一天不欺负人,她们就会憋死吗?”
“该死的!”屈晏也很气恼,“百里秀雅还是人吗?连本组的成员也不放过!”
天素一言不发,转生就走。方非、屈晏对视一眼,心生不安,双双跟在后面。
贝露贝雨合住在凤喙楼二十号,天素赶到寝室,敲了敲门,无人应声,当下抽出符笔,大喝:“门户洞开!”
室门砰的打开,两个男生站在门外,不好进去,天素进门一看,两张床上各自隆起一块,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天素扯开一条被子,贝雨蜷在里面,捂着面孔发出低低的呜咽:“别、别瞧我……”
天素用力扳开她手,少女嘴角青肿、脖子上也有血痕,最惊人的还在额头,白皙光洁的肌肤上,写了几个血红的大字——我是无耻鼠辈。
“天素姐姐!”贝露忽的掀开被子,扑进天素怀里,嚎啕大哭,冰山女一看,她面颊从左到右,写着血红字迹——我是下贱货色。
“刻骨铭心符!”屈晏远远看见,发出一声惊唿。
方非也变了脸色,“刻骨铭心符”十分歹毒,字迹一旦写上,一个月以内都不会消退,就算带了面纱面具,符字也会浮现出来。
姐妹一左一右,埋在天素怀里,哭的伤心伤意。天素面无表情,定定站了一会儿,拍了拍两人肩膀,腰身一挺,涌出一股凛冽杀气。
他冲出了大门,将挡道的方非撞飞出去,度者痛叫:“天素,别冲动,哎……屈晏,快追!”两人赶出凤喙楼,抬头一看,天素步履如飞,向西北方跑去。
“那边是……”两个对望一眼,冲口而出,“如意馆!”
闯进如意馆,天素目光一扫,看见巫袅袅一伙,一群女生围着桌子有说有笑。
天素手一扬,一道“火爆符”飞了过去,饭桌怦然爆裂,汤汁四溅,碎瓷横飞。滚烫的热油溅在身上,寒烟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叶莺叫瓷片割伤了脸,捂着左边脸颊,指间渗出了一股鲜血。
百里秀雅眼尖,天素进来时她已看见,只是对手动笔太快,来不及警示同伴。她抽出符笔,笔锋刚刚抬起,忽与天素直面相对,符光交错,冰山女毫发无伤,丑女却飞了起来,咚的撞在墙上,倒地昏死过去。
天素击昏对手,一闪身,陆舫的“闪电符”露了个空。她笔锋一扫,右边的公西倩摔出老远,接连撞翻了几张桌椅,残汤剩汁浇了满头。公西倩呆柯柯的坐在地上,小嘴一扁,哇的哭了出来,才哭一声,一个人体有飞了过来,砰的落在她的身边,浑身僵硬,嘴巴大张,好似一具风干百年的僵尸,那眉眼模样,不是陆舫是谁?公西倩下的噤若寒蝉,到了眼角的泪水也缩了回去。
一照面的功夫,五个女生只剩下了巫袅袅一人。两个死对头对上了眼,笔尖符光乱闪,身如旋风飞转,四道目光冷锐如针,飞快的寻觅对手的破绽。
突然符光一闪,巫袅袅惨哼一声,符笔啪落地。她脸色惨白,心乱如麻,捂着手背伤口,转身想要逃走,可这么一来,无异于把背后交给了天素。
天素一扬笔,符法还没放出来,心中忽有警兆,笔锋向下一捺,哧溜,一青一白,两道符光迎个正着,烈焰蓬地燃烧,莫如一片金霞。
巫袅袅尖声狂奔,一闪身,躲到了太子爷的背后。
皇秦和天素,终于交上了手,两人奔走如风,快得看不清影子,符光漫天交织,风火雷电一起放出。
钟离焘举起符笔,觑准那道蓝影,正想出手偷袭,冷不防一股气浪从后涌来,白虎人横着跌了出去。他忍痛掉头,方非已经冲了上来。
“你去死!”钟离焘符笔狂舞,恨不得把方非撕成碎片。可是小度者占了先手,符字好似行云流水,符法一道一道的放了出来,杀得钟离焘左躲右闪,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司守拙眼看着钟离焘要输,一抖手,笔指方非,谁知一团大火噼头压来。白虎甲士慌忙闪开,抬头一看,屈晏面如凝霜,瞪眼怒视。司守拙大怒:“偷袭的好,接着来!金枪无影——”
“赤焰烛明——”屈晏同时出手,一股红光闪过,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熔化的气息。
“关门!”巫袅袅一声令下,两个白虎甲士冲到门边,顶上大门,紧跟着一阵鼓噪,白虎人提笔蜂拥上来。
京放眼看屈晏卷入,只怕本道种吃亏,大叫:“朱雀人都上!”他一纵身,率先冲了上去,后面紧跟十来个朱雀学生。紧跟着,玄武学生、苍龙学生先后加入战团,如意馆里展开了一场大混战。三大道种,多年来受够了白虎人的恶气,这是趁火打劫、痛下毒手。
这一场混战,不下于一场小小的“道者战争”。白虎人以寡敌众,渐渐落了下风。可这战况没有持续多久,唿,帝江浑身是火的跳了出来,他二话不说,触须乱挥,将学生纷纷缠住。可是这些学生,远不是天试院考生可比的,这时杀红了眼,一受阻挠,立马反击。老妖怪稍不留神,挨了几下狠的,痛得他哇哇大叫。
砰!馆门应声倒下,山烂石硕大的身子冲了进来,一边打声呵斥,一边一手一个,抓起斗殴学生,狠狠丢到一边。
老笔妖闻风赶来,非但不动手解围,反而煽风点火:“打得好,放火烧他屁股哇,唉,偏了一点儿,再来再来!快,用板凳抽他,哈哈,打着了,再用力……”
“无来无往!”一束青光照亮了如意馆,方非忽的手脚僵硬,不听使唤,定眼一看,对面的钟离焘也龇牙咧嘴,停留在闪身挥笔的姿态。
如意馆里,所有学生读被定住了,只剩两颗眼珠,还在溜溜打转。
“丢兵弃甲!”又是一声劲喝,方非虎口震动,符笔落在地上。
符笔一旦脱手,人又可以动弹,他转眼望去,天皓白目光严厉,提笔跨入大门,身后跟着一群道师,他们望着满地狼藉,一个个不胜惊怒。受了伤的学生躺在地上,发出阵阵呻吟,孙先生服下身子,忙着救治伤者。
“该死的小天!”造化比愤愤不平,“从来不体谅我老人家的心情!”学生不再打架,老人家相当失望,骂骂咧咧地溜了出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乐当时最后一个赶来。看见馆内情形大宫主气急败坏,“谁干的好事,给我站出来!”可是没人应声。
“呵!”老帝江在天上冷笑,“照我看,这儿人人都有份,没说的,全都记大过!”大厅里响起一片哀叫。
乐当时眉头一皱,心里大大犯难。厅里的白虎人占了一半,惩罚起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想到这儿,吞吞吐吐地说:“人人惩罚,那倒也不必了,惩罚学生,重在树立榜样,按照先例,群殴只罚首恶!”
“什么话?”老帝江大为不平,“我认为……”
“喂,你是宫主,还是我是宫主!”乐当时气势汹汹,直冲老妖怪发狠。
帝江哼了一声,小声说:“算你是宫主好了!”
“谁最先动手!”乐当时高声大叫。
“我!”两个人异口同声,乐当时掉头一看,两眼放光,答话的一个是天素,一个是方非。
方非话一出口,就知不妙,他本想抢在天素前面,扛下所有的惩罚。谁知冰山女敢作敢当,也一口答应下来,这一下弄巧成拙,两个人都落到了乐当时的手心。
天素又气又急,狠狠瞪了方非一眼。
“好哇!”乐当时喜滋滋说道,“又是你们两个!”
“且慢!”天皓白扬声高叫。
“天皓白!”乐当时的嗓子比女人还尖,因为太过愤怒,完全变了腔调,他伸出珠宝琳琅、白皙可爱的小手指,恶狠狠地点着老道师的鼻子,“你又想包庇苍龙方非?告诉你,这一次,不要想!”
天皓白瞅了瞅戳到眼前的手指尖,伸手轻轻拨开:“我可没说包庇谁,我想说的是,有人受了伤,应该马上送往灵素馆!孙先生!”
孙先生点了点头,招唿几个道师,将受伤的学生送往医馆。学生送走,天皓白扫视四周,符笔轻轻一挥,喝了声:“一元复始!”他符笔挥洒,仿佛指挥大军,桌椅碗碟飞动起来,碎片接二连三地从角落里钻了出来,从地板下拨出身子,从学生的脚下冒出脑袋,自行拼合连接,凑成了原来的样子。
“万象更新!”老道师笔锋一勾,一阵微风拂过,地上的食物残渣席卷一空,厅堂里变得光洁如新。
大厅里响起一阵掌声,方非拍的手也痛了,心想:“这就是天道者的本领吗?”
“天皓白!”乐当时色厉内荏,“你又来卖弄手段?怎么着,威胁我吗?呵,你本领再大,也大不过八非学宫的规矩!”
“不敢!”天皓白笑了笑,“我只是收拾收拾,乐宫主你继续!”
“谅你也不敢!”乐当时转过头去,眼睛好似两根毒牙,狠狠咬住天素、方非,“你们两个挑衅闹事,私自斗殴,每人记大过两次!”
白虎人里响起一阵欢唿。一人两次,一共是四次,危字组已有五次大过在身,这一下凑足九次,自行淘汰出宫。
天素脸色苍白,身子发抖,方非垂头丧气,一颗心跌到谷底。
“呵!”天皓白忽地笑笑,“乐宫主,我与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没兴趣!”乐当时白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