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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
“帝皇拥有千军万马,你,‘杀手楼’楼主,却拥有了帝皇们的性命,随时可杀。”
“‘杀者为皇’,我才是天下真正皇者!”
“看来,我这醉不死老头儿,确实妨碍了阁下‘杀者为皇’的目标,活该受罪。”
“你的孩子伍穷已成长了,这一年以来,你也尽把刀中杀人绝学传授给他,又为他重伤气盖世,杀了刘天尊,把孩子登基为帝的路铺得平坦,死而无憾吧!”
“可惜,还有一个小白。”
“要是连小白也铲除,‘铁甲兵’与及‘万寿无疆’的财宝,一切都为伍穷所有,‘天法国’便更强盛了。”
“可惜,未免可惜,小白要死,实在可惜!”
“为了助孩子伍穷登基,你要杀的人还多着啊,还要除去耶律梦香、芳心、余律令、药口福……要杀的人真不少。”
“对啊!但杀人好简单,因为我是‘杀手楼’中最出色杀神——‘杀人皇’!
杀人,对我来说实在容易。”
“谁最懂得杀人,便是最终皇者,这便是‘杀者为皇’!”
“泣血”出鞘,碎破长空,震爆出悲鸣泣声,与风雪交融,卷射飘雪直钻入伍担汤胸膛。
“家破人亡”,是刀锋冷四式绝学之一。
破!雪花爆散、落下,一切回复平静,刀劲绝对比从前更凶猛,只因为刀锋冷已有了远大目标,突破了人生局限,向登上“杀手楼”楼主之位迈进,杀力一再提升。
“家破人亡”后,伍担汤消失了,四周只余下劲风飞雪,没有血,“杀人皇”
当然没有死。
“败刀”破了“家破人亡”,孤寂插在雪地上,它的主人伍担汤却不见踪影。
人,不知所踪,但杀气却盘缠急转,是“风芒毕露”!
杀气如风,杀势如风,人如风,风杀人,风中刀芒,一露杀人,是“杀人皇”
的杀人绝学。
左臂中了一刀,肩脯再中一刀,三刀……第四刀,敏捷迅疾无伦的杀刀,随旋卷急风斩伤刀锋冷。
“败刀”仍孤寂插在雪地上,“杀人皇”没有刀,却仍能挥“刀”杀人,更且不见踪影,与急风混成一片。
他的身法,竟追风逐电,在敌人双目中不见残影,白芒急闪,瞬息之间便攻出二、三十刀招,无从捉摸,难辨虚实。
又拂来急风,斩!但斩中的只是虚空劲风,接连斩了二十八刀,全都徒劳无功,突然劲风大作,如狂龙舞飞的旋风猛然攻来,“风芒毕露”内力旋风成刀斩,直取刀锋冷。
劲力割斩刮脸生痛,刀锋冷双手紧握“泣血”,全身劲力蓄聚,暴喝一声,斩出一式“骨肉分离”,要破开此旋风刀。
“骨肉分离”是以刀劲轰向敌人,震飞骨骼脱甩开躯体的强猛杀招,两股无俦杀力相撞,激动而漾红一片。
伍担汤如破曩飞出,被削下了一撮头发,但仍笑容在脸,反观刀锋冷伤痕累累,绝对占不上半点便宜。
一手拔起“败刀”,伍担汤傲慢功高之气盛极,手未执刀已能破去四绝招之二,今日之战,明显压在敌人之上。
在城楼上的小白,赫然惊觉他从未想象过的事,原来只是潦倒烂醉老翁,竟是刀法能力压刀锋冷的霸道高手,就算是如何镇定,也不禁冒汗。今日小白,已非吴下阿蒙,要在他面前隐藏功力、隐藏身分,绝非易事,伍担汤能够把功力掩藏得令他丝毫不觉,修为已至最高深化境。
当然,从另一角度去看,伍担汤的功力,比他神秘过去更为吸引,小白“感觉”
到,他一直刻意保留着,招招总留两、三分未尽,他,像是要等待什么似的。
“单凭我四式绝学刀法,要杀你,实在太难!”
“不,不是难,是不可能!”
“楼主预计的没错!”
“那又如何?”
“只好请‘杀人皇’来领教你渴求的‘杀人三式’!”
“什么?”
“第一式是‘杀千秋’!”
“不……你既非楼主,如何能准习此刀法?就算有缘习练,也不一定能掌握个中玄妙,不……不可能的……”
刀锋冷把刀提起,递高架在背上,正准备猛然出招。
眼前起手刀招,果然是只有“杀手楼”楼主才准习练的刀中绝学“杀千秋”,是伍担汤梦寐以求的“杀人三式”之一。
究竟自己能否抵御此刀招?究竟刀招的杀力如何震撼?难怪刀锋冷如斯气势霸盛,凌驾从前,原来“杀人三式”已在他手里,那名昌世确实是决意把楼主之位让出来了!
刀锋冷冷笑道:“当年你杀了上代楼主,却遍寻不获‘杀人三式’刀谱,一直还耿耿于怀吧!”
刀锋冷说得没错,只可惜当年的伍担汤始终得不到“杀人三式”,今日大敌却是能挥出此三式杀人绝学的刀客。
“是名昌世在你面前舞招,让你以盗圣的“盗武’领悟“杀人三式’,这样便不致违反“杀手楼’规条,又能助你再提升刀中绝学,一举把我歼杀!”
“只有“杀人三式’才能逼‘杀人皇’挥出十成杀力。”
“哈……本座留有余地,当然有原因。”
“那我的“杀人三式’便把你与你的原因,也一同长埋黄土下!”
狂傲刀锋冷好讨厌眼前敌人伍担汤,他一直好象瞧不起自己,竟保留住三分实力,简直是悔辱自己。
猝然发难,虎吼一声,刀锋冷双目一瞪,神光暴射,拔身冲起,斩出密密麻麻的刀网,罩向伍担汤,一式“杀千秋”,刀劲纵横挥动,全无破绽杀人刀招,是杀手最凶狠刀绝。
退?刀网连退路也封死。
进?刀招无孔不入,挡不了!
闪?刀劲削肉分尸,闪避无从。
拼?就是唯一方法!
“败刀”杀气腾腾迎上,急疾快刀拼杀,不断后退卸力,希望挫去劲势,缓住杀力。
停!刀势已老,“杀千秋”停住了!
笑,伍担汤能停住“杀千秋”,已是兴奋莫名,咧嘴而笑,内心的满足,实难以笔墨来形容。
血,溅出,在伍担汤的手上溅出来。
肉,弹射爆出,骨肉方块,三寸丁方,相继弹射裂出,那曾提着“败刀”杀过许多、许多人的手,原来已被刀网割斩成百块千块,同时间爆散,废了!
整条胳臂,只余下肩下一小截。
能挡得住“杀人三式”的“杀千秋”,却还是要付出代价。
“你还是仍保留有一点杀力,不肯尽全力对战。”
“并没有这需要!”
“‘杀人皇’,你,死定了!”
“我当杀手的时间比你长,经验比你丰富,当你发觉要杀的人已在掌握中,往往还有转机。”
“你再也挡不住我的‘杀人三式’。”
“这个毫无疑问,你说的对!”
“我现下便要再来一式,把你碎尸万段!”
“不,你不一定会出招的。”
刀锋冷在冷笑,他没有兴趣再说下去,他在想,还是简单一点比较好,只要一式刀招杀了“杀人皇”,便什么都解决了。
再一刀之后,自己就是“杀手楼”新楼主,可以逐步实践那“杀者为皇”的大计。
杀!杀!杀!
杀力猛然催动,伍担汤连“败刀”也掉了在地,又只余下左手,如何能挡?
绝对挡不了,杀!
刀锋冷出招,“杀人皇”出招。
好明显,两招相拼,结果是“杀人皇”伍担汤的“招”更胜一筹,因为刀锋冷呆住了!
小白呆住了,在小白身旁的耶律梦香也呆住了,谁都呆若木鸡,讶然失色,谁会料到伍担汤竟能挡得住刀锋冷的杀招?
是什么招式?是什么神兵?
是一块布,一块血红色的布,伍担汤从身上突然抽出来,飞射向刀锋冷,把甚么“杀人三式”也好,都立时截住,像冰封了刀锋冷,轻易便把刀招彻底摧毁。
布块落下,刀锋冷伸出手轻轻按住,一双眼竟难耐激动,热泪盈眶,快要夺眶而出。
为什么一块血红色的粗布,把刀锋冷的杀力都凝结住?
“是你,原是……是你!”
“天下间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吧!”
“你……好狠!”
“对!所以江湖中人都称我为‘杀人皇’!”
“他,还在……”
“七岁了!”
“对,该七岁了!”
说罢,刀锋冷竟一手提起一坛苦酒,便倾倒入肚,喝得如痴如狂,好想醉!
伍担汤笑着也拿酒同醉,他押对了,相信刀锋冷再也没兴趣动刀,早已算好,果然没错。
在城楼上的,没有人能猜得出究竟发生什么事,甚至是梦香公主,也猜不到其中意思,只有一个小白例外。
“也杀得太过分了!”说毕,小白转身便离去,他已预知此战结局,也许应该说,是小白明白此战已罢!
耶律梦香轻轻浅笑,她的男人小白终于比自己更具智才神勇了,他渐渐成长,便渐渐显出绝世才华,将来,一定更胜余律令。
小白理解一切,明白那块布的关键是什么,因为小白同样重“情”,不离不弃,同样对爱抱拥,永远不忘,那块布戳中了刀锋冷重创之处,能令刀锋冷停下刀不杀人,就如当日在长街之上,刀锋冷的“泣血”在十两头上勉强停住一样。
因为有爱,爱的力量,情的伟大,教刀锋冷也舍弃杀人。
“是谁命你杀我全家?奸杀我妻贤娘?煮杀我女儿?抗去我孩子抱婴?”原来刀锋冷拿着的,是本用作包里抱婴儿子的粗布,多年前家中惊变的时候,孩子便是包着这块红布被杀人者掳去,一直失踪迄今。
便是那一次的惨杀,把刀锋冷辛苦建立的幸福家庭摧毁了,彻底破碎了好梦,更令刀锋冷从痴疯狂颠之中,启发出四大刀中绝招;家破人亡、面目全非、骨肉分离及血海深仇。
杀他全家、改变了他下半生的,原来便是眼前——“杀人皇”伍担汤。
“能把你再召出来杀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三十天后!”
“废话!”
“三十天后再来会你!”
“你绝对不可能多活半天。”
“哈……难道你忘了三十天俊,便是你孩子七岁寿辰了么?我想你也很想为孩子庆祝吧!”
“呵……”
“三十天后,你就会知悉一切背后疑问!”
刀锋冷狠狠的握刀,要杀还是等三十天后……?还在犹豫之间,伍扣汤已捡回地上“败刀”,踏着轻松的步伐重回“天都城”,他在庆幸,仅余下的二分杀力,真的难言必能挡得住“杀人三式”,好险!
还有三十天,他一定要破“杀人三式”,一定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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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壶口建绳道
“壶口”,是“天都城”以外一处最险要位置,从上游一直顺流而下的河水,因为“壶口”地势较低,河道又突然收窄,形成河水每每到了此处便急疾暴泻,如万马奔腾。
从来没有人企图越过“壶口”,这实在太愚蠢了,只要稍一不慎掉了下去,便绝对不能活命。
生力站在最狭窄的山崖前,眺望彼岸,只是三十丈的距离,但崖边全遭冰封,急流依旧汹涌澎湃,真教人不寒而栗。
不停的日夜兼程,只十三天,生力便与五百“铁甲兵”新兵抵达“壶口”,大家对着如此势危天险,要是只来欣赏倒也赏心乐事,要越过还得运回粮食,无异是绝对的荒谬绝伦。
荒谬的事,由生力领导下开始!
首先,生力挑选出臂力最强的唐臂,他把尾端系有长绳的箭,准确无误地射过对岸,钉死在大树干上。
如是者不停的射,很快便有了十数条连系住两岸的“绳道”,“铁甲兵”把原来的绳头,紧紧缠在大树干上,试了又试,第一个要过“壶口”的人准备好了。
他的名字是小羽,只因为身轻如燕,单薄得很,原来在军中只担当策马送递急件消息的工作,生力刻意选他同来,便是依小白计划,要找一个最轻巧的士兵越过彼岸。
不足八十斤的小羽,踏在十多条麻绳之上,小心翼翼的开始迈进,一小步又一小步,保持着平衡而去。他依照生力指示,头向前望,不敢偷看急流,双腿突然沉重得犹如千斤重,每一次移步,都显得极是艰难。
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完一半路程,生力也有点儿担心,因为走得愈慢,各条绳子承托重力愈久,便愈危险。
害怕的事终于来了,突然一条绳子抵不住力,拉脱了对岸铁箭,弹射回来,小羽及时提腿没有倾跌,惟是绳子急弹,却直射扫向小羽,只得抬起双手硬接如此“突袭”之物。
前臂护佐头脸,便被打得爆血受创,更险些儿被打倒跌下,瞧得五百战士大呼小叫。
“别怕,努力啊!”生力忍不住高呼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