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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魔道:“谁倒下来,便没资格夺得宝藏‘万寿无疆’,也证明那讨厌的一句‘病向苦中医’是绝对谬误。”
飞身跃至十两前,病魔一掌便把十两轰飞向苦来由处,小白正要接住,苦来由喝道:
“是‘背千疮’,触不得!”腿踢地上沙成沙柱,承受十两身体缓缓着地。
病魔笑道:“好啊!医者辨症在于四诊‘望、闻、问、切’,道医一望便知悉病情,敢问是望病者其神态、面色、舌苔等得知是‘背千疮’一病呢?倒请指教。”
苦来由道:“酸臭腥熏是热毒,味带微温气混浊,背上千疮痛人肉,神医难敌只有哭!辨症用的是鼻去闻,非望察视症啊,你这害人精倒只懂医法三分,别充内行吧!”
“背千疮”已把十两弄得神志昏迷,苦来由小心撕去背项长衫,尽见背上又绿又紫毒疮满怖,大大小小已流脓裂开,原是平滑的香肌,已溃烂得令人心痛。
苦来由忙从药襄中取出四个铜罐,又取出一些桑树枝及数两艾械出来,以内力燃点艾械及桑树片,置于铜罐之内,立时浓烟冒出,急置于各疮之上,以烟熏疮。
“是“桑柴灸法’,正是“长药无灵,铁医不成,艾灸烟升,大病毒清’。连灵药、动刀铁也医不了的‘背千疮’,道医“灸法’其中的‘桑柴灸法’来烟去疮毒,佩服,佩服。”病魔刻意刁难之怪病来挑战苦来由,但立被破之解去重病缠身,病魔乃一代宗帅,得见病被医治好,也心悦诚服,连连称赞。
不停的以内力吸罐、拔罐,“背千疮”也就在半个时辰后消失得无影没踪,滑溜香背又再回来,十两神志也就恢复过来。
病魔笑道:“怎么了啊道医?一下来便治得大汗淋漓,接下来的伍穷重病,可又比十两的严重得多啊!”
一掌又轰飞伍穷射向小白他们,苦来由立刻冲前搀扶,右手五指探脉测病,眉头不禁深锁。
病魔冷冷道:“苦老弟,脉象可有怪异么?是沉脉里症、虚脉虚症、弦脉痛症还是洪脉热症啊?”
脉诊是探查人体气血运行,从症者气血盛衰、顺逆、进退来测知病况,是”望、闻、问、切”中最重要也最彻底的“切诊”。苦来由望而得知伍穷重病在身,也就立刻把脉先来断症。
“竟是‘痿’!好歹毒!”只见怒火中烧的苦来由,从衣衫里掏出一个小锦袋,打开便见有九枝大小不一、长短不同的针。
原来从脉象测知,病魔在伍穷身上所种下之病,是不断令全身气血倒冲上颈,教伍穷困滞气凝血阻碍畅通,最后爆颈而亡。“痿”乃病状如贝壳编成之圈佩于颈的直释,忧圭气结生痿,日饮病沙毒水,吸入血脉而成,病魔为了考验他病力道医难解,也就苦透了伍穷。
小白凝视苦来由九针道:“灵枢九针马衔铁精工,馋、员、锭、利、毫、长、火、绋、锋,神针奇效救百病不同,进针急缓八法定吉凶。苦老兄愿意提针,还哪有病治不来?”
此其时,伍穷病已恶化,颈项不停胀大,煞是可怖。
道医笑道:“连针灸医术小白老弟也有涉猎,博学奇才,天文、地理、医、卜、病、酒、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小白当真傲视武林,要是天下由你作主,又哪有不昌盛之理!”
苦来由一边在说个不停,另一边已急针刺伍穷“百会穴”、“肩井穴”、“天突穴”、“风池穴”、“大椎穴”、“泽前穴”及“曲池穴”共八大穴。
苦来由道:“刺通百会穿病灶,三针疏泄阳经路,平肝息风定气煞,捻针经络活血舞。”
八针刺入,苦来由再以内力输进伍穷体,劲力带动各针在各穴道微震或速动,又分怖内力热烫针头,加速疗效。
只见伍穷肿胀大颈不缩反更鼓起,疾急剧痛,苦来由却不慌不忙,取最后第九针直刺咽喉七针,立时污血四溅,一式“放血”,终于解救了病魔的奇难怪病,伍穷也回复一点点神志来。
“丢你爹爸大块娘狗粪病龟公七十七代单传烂肉尿虫,待老子稍稍回气便斩你一百块报仇雪!”伍穷声音虽未回复雄壮,但一轮粗鄙污言,却琅琅上口,十分俐落。
伍穷回头瞧见十两盯着自己,轻轻一句:“快谢道医救命大恩啊!”眼梢暗藏欣慰之意,原来十两很关心自己生死啊!呵……伍穷倒也把言谢苦来由之词忘掉了,他的脑海中只有玉人十两,十两爱伍穷。
接连解救治好两大病,病魔已心悦诚服,再以余下胡说八道等继续比斗,也肯定难不倒道医,也就不必再斗了。
病魔道:“病向苦中医,看来是改变不了,要除去此语耻辱,唯一法子,看来便只有斩下苦来由头颅,才一了百了啊!” 苦来由笑道:“有道理,有道理,我一直医不好病魔害人的心病,也就只好把他的心挖了出来,那就解决烦碍了!”
病魔抽出原是伍穷的“败刀”道:“如此烂铁,正好用来杀笨人,今日便把一切来个了结好了。”
拔刀在手,疾扑而下,病魔的“败刀”黄色变深紫,更沾上毒雾烟臭,看来刀也染“病”了。
苦来由急从怀里抽出线穿针,先穿射出头大末锐如勇状之馋针,长四寸,疾射向病魔眉心,截阻来势。
病魔竟不退,仍强力闯攻,侧身以肩膊挡去镘针,病刀直劈而下,苦来由急执各长六寸及八寸的锋针与绋针,左右刺向败刀,想要停住刀势。但刀力实在太强,二针刺停不了刀势,狠劈中胸口,苦来由立时被染病红肿,胸口开始溃烂。
但苦来由也乘时同射出手中二针,一中入腿、一射入胸,三针竟在病魔身体皮下急疾游走,凸出裂肤。
苦来由也好不了多少,连插下三针,竟也截不住胸口烂肉病毒扩散,瞬间溃烂已半掌般大,血水脓液也涔涔而下。
病魔暴喝怒叱,把劲力急剧提升,竟硬生生便从体内震飞出已窜至脸上、胸口及大腿之三针,破体爆血而出,血目怒视,显见极是愤怒,杀意已不可收拾。
苦来由也咬紧牙根,五指直抓挖出溃烂胸肌,右手立时被病毒侵入,肿胀发大起来。
“以病攻病!”苦来由一声长啸怒嚎,中毒病掌飞轰中病魔脸庞,病魔也回敬道医一拳,二人同时吐血,正站于洞窟之内的二人,疯狂对轰,掌力吐散,竟震得小洞窟崩裂扩大成大洞窟。
病魔誓要一举杀败总压在自己头上的道医苦来由,又是一式“百病丛生”,把全身体内潜藏各种怪异顽疾,尽数逼了出来,身体各处立刻长出无数臭散异味的毒疮来,病力已提升至顶峰。
苦来由也豁出去了,尽数射出手中针线,穿过病魔臭身,左穿右插,不断缠刺缚住全身浮肿毒疮的病魔。尽量封住病毒流动,减少病力提升,但看来都不大成功。
然而病魔若挣脱不了针线纠缠穿脉,也就再也攻不了苦来由。只见他突蹬地直扑向前,苦来由出手挡攻退开,但好可惜,他的左掌已缺了五指,病魔轻易抓住缠针,再逼出部分针线穿过苦来由身体,变成二人同时病发肿胀,针线同时穿越病、医,扣紧联在一起。
苦来由以内力也逼不出汹涌而至的病力,身体也就同时感染,毒疮满布,核突的一双“臭”男人。
一剑东来,竟就从上而下,劈开了二人,劈断了针线,把同归于尽的一式化解了。
来者白发摇曳,唇红齿白,虽已年逾八十,但仍难掩少女时期醉人风采。但横眉冷眼,杀气也委实太盛。
站在一旁的情诗,高呼了一个小白们也觉怪异的名字:“天母娘!”大家便立时平静了下来。
天母娘道:“两位要杀,留下力气来杀我天母娘好了,谁伤了身体,也就绝不可能过门登上‘蓬莱仙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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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第 十 章 缩头老乌龟
天母娘手持的黝黑长剑,与自身雪发相映成趣,但冷酷无情的神目,却是半点趣味都没有。
天母娘道:“诗儿,本座任命你当‘天机仙子’,引领‘新帝皇’到来,此十六人,便是这次进入“死荫幽谷’,又死不了,能随天命指引,抵我‘迷茫惶地’的所有人吧!”
“不……还有我啊!”有气无力的连爬带滚从后赶至的,竟又是那大命不死、却不停痛得虽生犹死的小丙。
天母娘道:“依星宿天命指引,今年正是新星曜日,龙腾九天之期,必有上天指派之天命天人破‘斗室谜天局’,飞升‘蓬莱仙岛’,夺得宝藏‘万寿无疆’。天人必为你们十六人其中一位,惟男神女仙,仙不封帝,凤仙不龙,故属真龙天子者,除去二女,便是你们十四人其中一人,明天,你们便可闯‘天道’!”
病虫突道:“为何要等到明天啊!要闯便闯,明天、今天根本毫无分别。”说罢,便踏向前方狭窄的吊桥“天道”。
“今天是本座斋期,我杀孽已太重,斋期再杀人,功德修成血祸,便大大不吉利,请停步。”天母娘道。
原来为了对付天母娘,病魔与十八姑等人已商议好计策,如何杀天母娘,病虫就是病魔用来探查天母娘实力的棋子,他又哪会接受劝告,大踏步便走上“天道”。
“越过天道是天梯,自辨地支过天干,守神护岛天母娘,格杀贪人不自量!”
恍如彩蝶飘飞,意态闲逸射扑桥上,正要越过病虫截阻,病虫飞射出一群大小毒虫,要咬得天母娘跪地求饶。
攻其无备,病虫突转身反攻向追扑而来的天母娘,此招正是病虫最爱用来杀人的绝技。
转身、射虫、出招,三式一势,很熟练的突然杀着,还未悉攻招如何,漆黑已降临大地,遮盖了病虫半边脸庞。
小白曾见过优美飘忽的一模一样剑法,但情诗当然比天母娘的灵巧、飘逸、刁钻差了许多许多,如行云流水的乌剑,穿过一大堆虫,再穿过病虫一对护手,爆刺剑劲攻人体,甫刺即拔退。
“谁并非真正‘新帝君’天子,当走上此‘天道’,收场也跟他一模一样,好不了多少。”
眼花撩乱的病虫只觉天旋地转,好想跑回师父病魔处求个庇护,他努力迈开脚步,一踏脚,劲力便反震身体,先前一式竟已裂开病虫成七大份,他的左臂连肩首先跌在地上,跟着又甩丢了右腿,头也掉下,噗……身体一分为七,死无全尸。
谁也看得一清二楚,天母娘与她手中的乌剑,难怪在“神道”上护守,六十年来十八姑等倾尽全力也闯不过去。
如此巧灵霸杀剑招,谁能抵御?而且,天母娘只挥出一招,还有其它的剑招未出……
好可怕!
天母娘道:“诗儿,回来吧,你任务已完成了。”
情诗凝视着小白,依依不舍,转身道:“还欠了一点东西没弄妥,请天母娘允准诗儿明天一同回家。”
天母娘道:“你引路有功,这要求便依你吧,大伙儿在‘地岛’好惦念你啊!”
情诗笑道:“我便是要弄要给众姊妹的礼物才回去哩。”
也不再久留,天母娘直越“天道”长桥,人影在浓雾、云海中消失了踪影。
情诗垂下头儿,她一直害怕的一天终于来临,她必须与小白分开,忍着泪说再见了。
明天便是闯“天道”的重要时刻,病魔也不再刻意惹起事端,毕竟天母娘才是眼前最大敌人,挫损了实力,只会不利于夺得“万寿无疆”宝藏,故小白们也就能过安宁一夜。
夜半,当大伙儿群集在小村庄,小白与情诗却坐在“怪石构”一个洞窟内,情诗已呆呆对着云海遥望了两个时辰,更不发一言。
情诗终于启齿道:“我怕……分开一时便要分开一世,小白,我真的好怕,好怕。”
当情诗转身回头望向小白,却见他盘膝而坐,又扮作佛陀模样道:“善哉,善哉!
施主上回被当头棒喝悟出真理,今日又浮沉于苦思欲海中,内心疑难,不妨问个明白啊!”
情诗合什敬礼,也真的跪下问道:“大师啊,小女子真的不知如何面对,我怕离开小白,但又不得不离开,小白是大智者,我很想问他意见,由他为我作主,大师啊,这样对吗?”
小白笑道:“鱼网捕鱼是目的,鸿雁罹网折羽翼,螳螂之贪忘后敌,黄雀伺机欲痛击。机里藏机有神力,变外生变莫叹息,智巧何足与天敌,折翼自然便折翼。以上显浅道理,施主可掌握一、二么?”
情诗道:“大师是要小女子明白,一切的刻意安排,都会有‘意外’,玄机里又暗藏玄机,变化之外又会再生变化,无论人如何巧智妙算,最后都要看苍天如何安排。”
小白抽出一棒在情诗面前折断,笑道:“毋用当头棒喝矣,施主悟性好强啊!”
情诗苦恼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