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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话没说完一个影子忽然从长卿身体里窜出就向被重楼压不住的戾气破坏的结界断口飞去。
此时的重楼岂容现场中任何人或物离开?怒喝一声心波出手,见势不妙的景天千钧一发之际唤来镇妖剑拼命架起长卿就逃,惨叫声中欲妖化为乌有,船则成了碎片。
重楼依旧不肯罢休,追到空中拦住景天怒吼:“把那个无耻之徒交出来!”
“你说谁?”
“本座现在没心情跟你拌嘴!!把人交出来!”
重楼的一声怒吼让景天被震得差点保持不了平衡摔下去,稳住身形他试图跟对方解释:“那个,红毛,不是的,是因为刚才那个欲妖……”
“本座不管因为什么,总之他负了紫萱,本座现在就饶他不得!”
“喂!讲什么呢?”景天也生气了,“徐大哥什么也没做!怎么就负紫萱姐了?”
“什么也没做?”重楼冷哼一声,“深更半夜,孤船独室,两人□相对,叫什么也没做?”
“你!你胡说!”景天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气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哪有赤、赤……那个相对?我们可是都还……”
“还没脱光是吧?”景天一口一个“我们”更激怒了重楼,薄唇中吐出的话更刻毒了:“幸好没有,否则本座看你们现在怎么见人!”
“红毛!”景天大怒:“你是存心要打架是不是?”
“哼,本座今天不跟你打!滚开!”
“你叫我滚?”景天的声音瞬时高了几度。
重楼正要回言,空中一道光过,出现一个身穿淡绿色盔甲的神将,向两人行礼:“景天大人,重楼大人,二位为何会在此?”
“水碧?”景天愣住,“你怎么会在这?”
“溪风的女人?”重楼也怀疑地眯起眼睛打量对方;景天啐了他一口,水碧反不在意,只说:
“紫萱娘娘在前面等候,景天大人……”
“好!”
不等水碧说完景天已经带着长卿直飞向水碧所指方向,果见一艘蜀山的船泊在山凹里,紫萱正在甲板上招手,景天一降落她就赶了过来,扶住长卿惊叫:“长卿!长卿!小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呃……”景天忽然发现还真不好开口,摸摸头只好说:“紫萱姐你还是先帮徐大哥疗伤吧。”
身后重楼“哼”了一声,景天只当没听见,帮紫萱把长卿扶进船舱,出来关上门,故意不看重楼,直接对水碧说:“水碧,你是恰好路过的吗?”
“不,在下是专门会同紫萱娘娘来找大人的,在下的使命已经完成最难的一半了。”
听到水碧的话景天动容,呆了一呆不由转头看向重楼,却见他正皱着眉狐疑地盯着这边,两人目光相对重楼立即转过头去很不屑似的“哼”了一声。气又被挑起来,景天死瞪了对方一眼,大声招呼:“水碧!我们到后面去——省得有人不但偷看还要偷听!”
“你!”重楼大怒,但景天已头也不回地拉着水碧往船的后方走去,满腔火发不出,不由得又重重“哼”了一声。
走到船的后方甲板,景天不自觉就放低了声音问:“水碧,你……真的找到了?”
“是的。”
“在哪里?”
水碧正面没回答,只是先指天后指地又双手搭了个桥的姿势,然后才说:“在这里面的某个角落。”
“……原来这样,竟藏在那里,真难为她了。”叹了一声,景天随即又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才问:“那,一旦脱离我,他、我是说飞蓬怎么去呢?”
“我已经设好吸引法阵,只要脱离你的引力,将军就会自动飞向法阵方向,而且届时我会护航,所以问题只是怎么让将军脱离?”
“……我只要尽量让自己的意识消失就行了是吧?”
“话虽如此可是不是那么容易,将军与你同体,真要消除这种引力以现在的您的修为要把意识至少降到濒死的状态才有可能。”
“濒死……吗?”景天又沉默了。
两人就这样默默站了很久都没说话,直到水碧忍不住问:“景天大人为何对此事如此执着,将军大人不也说过不用急吗?您是地仙之体啊,好好修炼自可益寿延年的。待到修为够了……”
“可我并不想活那么久。”
“景天大人?”
“我并不想修什么仙。如果只有一人独处,即使能与天地同寿又有什么意思?比起注定孤独的此生,我宁愿选择未知的来世。我喜欢人多,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最好,”景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腼腆地笑:“所以,我把这件事做成,就算还了红毛帮我忙的情了——毕竟不是我的,求也没用,只是……。”
“只是什么?”
“……”沉默半晌,景天还是笑:“没什么。”
“景天大人……”
水碧还想说些什么,不料一声巨响,船猛的一阵摇晃,无防备的两人差点没变成滚地葫芦,好不容易抓着船舷稳住身形,景天惊疑:“到底出了什么事?”
“景天大人,天上!”
听到水碧的话景天抬头一看,只见船前方天上一团红光和一团白光斗成一团,看出那竟是重楼和长卿,景天急了,急忙往前面跑去。
见到紫萱在甲板上焦急地看着天上,景天跑过去问:“紫萱姐,到底怎么回事……哦!”
跑近才注意到紫萱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景天红着脸急忙转头:“那个,那个,你是用那种方法给徐大哥疗伤……”
“小天!”连自己衣衫不整都没注意的紫萱更不会注意景天说了些什么,只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焦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刚给长卿治完伤,重楼大人就是对长卿一段好骂,什么‘颠倒阴阳’‘背信弃义’,什么‘道貌岸然’‘禽兽不如’,然后就动手了,我挡也挡不住,到底怎么回事?”
景天的脸在听到“颠倒阴阳”时就红透了,又气又急地跳脚骂:“他在发神经病!我去帮徐大哥!”
说完跳上镇妖剑就直冲上天,一下插进激斗的双方之间,撞开长卿,狠狠一剑斜劈将重楼逼得倒跃回去,怒斥:“红毛!你发疯发够了没有?不让人讲话了是不是?”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枉以正道自诩,却做出这等背妻叛友的下流行径,留他何用!”
“阁下口口声声如此侮辱徐某,到底有何凭证?”
“凭证?凭证就是本座从来不打诳语!”
“你!”
“徐大哥你别理他,他在发疯!”
“你敢骂本座?把你脖子上的印子去掉再来说话!”
被重楼一说景天下意识地立即伸手捂脖子,但捂的地方不对,他捂着左侧,实际却是在喉结下一点点有一个淡淡的齿印(楼楼不愧是魔眼)。长卿虽然看不见,可是景天下意识的举动让他瞬间白了脸:“阿天——我、难道我……”
“徐大哥你也不要乱想!”景天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是欲妖!是欲妖控制了徐大哥!而且绝对没发生什么对不起紫萱姐的事!要我说几遍?”
“不用狡辩了——拿命来!”
重楼对着长卿就是一掌,长卿猝不及防闪躲时失去平衡从剑上摔了下去,景天见势不好立即冲下去救人,重楼早就防到似的一下子拦在他前面就欲向长卿发出杀着,看出这一点的景天不及多想便狠狠向重楼门户大开的后背砍了下去。测好距离目标是重楼的斗篷所以景天使了全力,果然杀气惊动了重楼,硬生生闪开身形顺手将蓄势的攻击丢向景天,饶是他改得快,那坚韧无比的魔斗篷也被砍出了一个大口子。
重楼怒从心头起——你居然真的对我背后下重手?
脑子一热下手就没轻重了,一个足以轰平整座山的“心波”对准景天就打了过去,手已出才发现刚刚躲开他的第一波攻击的景天正俯首查看长卿下落而并没防备,发现时“心波”已到眼前,无论躲闪和抵抗都已太迟,只好眼睁睁地任“心波”正面将自己打了个正着。
“小天——”
“景天大人!”
从水里把长卿捞上甲板的紫萱和水碧同时叫了出来。
“心波”照亮大地的绚烂光芒消失后,发觉自己下手重了正着急的重楼却发现景天竟没有掉下去,而是被一团兰色的光包裹住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要看到重楼的灵魂深处一般。
重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想伸手去抓住他却发觉自己动不了,看着景天嘴角不断濡出的鲜血重楼只觉身体某处痛了起来。似乎还嫌重楼不够混乱,景天身上的光芒忽然分出一束,在那一端一点点出现的竟是那个记忆中的黑发天神。
这是什么状况?
重楼呆了,完全失去了反应。
当飞蓬的身形恢复完整的那一瞬他与景天之间的光芒达到了最强,重楼的目光完全被飞蓬吸引着,他死盯着对方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而飞蓬却以既惊又怒的表情面对着景天,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开始下坠的景天,手却穿过了景天的身体。重楼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终于在景天坠入江中的前一刻接住了他,抱着他落到已被破坏不少的甲板上。
“小天!”
紫萱第一个扑上来几乎是用抢的从重楼怀中夺过景天,连声哭叫着。重楼茫然看着水碧往景天的嘴里放了什么就化成一道光冲上天去,下意识一抬头才发现飞蓬竟不见了,一团蓝色灵光如流星一般划破夜空向南方而去,紧追其后的是淡绿色的光芒。
“!”
不及多想,往景天身上丢下作为引导目标的召唤溪风的魔咒重楼也化做红光追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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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终于静了下来,不再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不再有刺眼的死亡之光,流水声、哭泣声都渐渐远去了,寒冷和疼痛也渐渐感觉不到,只感觉很累,很累——
是啊,也该累了,费了那么大的劲,总算是把你想要的人还给你了,自此不再欠你什么,蓬莱救紫萱姐,冰风谷救小葵、传授我前世的功夫、帮我找到风灵珠、封印锁妖塔……陪我喝酒,跟我拌嘴,容忍我的种种敲诈……这一切,都还清了。自此,景天也会自你的生活彻底消失了吧?就象从来都不存在一样?我也该开始忘记一切开始我新的一世了……走吧……
努力牵牵嘴角,景天终于安心地整个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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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修什么仙。如果只有一人独处,即使能与天地同寿又有什么意思?比起注定孤独的此生,我宁愿选择未知的来生。我喜欢人多,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才好。”
“所以,我把这件事做成,就算还了红毛帮我忙的情了——毕竟不是我的,求也没用,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只是希望,还是希望,不论喝过孟婆汤还是走过奈何桥,只希望能永远记住那总是让人暖到心底的鲜艳……
第十二章
一路追着飞蓬和水碧的重楼在追到神魔之井的入口时把目标弄丢了,在气乱成一团的地方凭气去找人是不可能的,重楼也当然不可能就此死心,知道这两个不可能去神界,所以就把所能驱动的魔灵全部放出去命令它们对每一层做地毯式搜索,他自己则在入口处找了个地方靠壁坐下,开始等待。
因为有魔尊在此那些不成气候的魔魅们都远远躲着,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整层都静悄悄的,静得重楼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不知为何首先想到的就是景天:
想起渝洲永安当的会面,景天总坚持说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殊不知在此之前自己已经看了他十九年;然后是蓬莱,自己忍不住给看上去就弱得要死的他加上刻印和派遣魔灵保护,结果他在霹雳堂把魔灵给杀了;再然后在雷州的会面一见面就大咧咧冲着自己叫“红毛的”,还口口声声说这是自己没告诉他名字的缘故;神魔之井里自己故意有点坏心地吓唬兼威胁时,他却笑盈盈地肯定“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次,你一定会来救我,一定”,说得自己一下就无力了——
越回忆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就越多:
责备自己又踹倒他们家大门的景天,骂自己破坏他的古董或生意的景天,涎着脸要自己帮他找古董或是赔偿的景天,得到想要的东西高兴得象小孩子活蹦乱跳的景天,战斗中横眉冷笑的景天,喝醉酒傻笑的景天,被自己气得跳脚的景天……
景天景天景天——
“唉——”
魔尊不由自主的叹息在空荡荡的神魔之井里回荡,让重楼头痛而厌烦地往后一靠,不耐烦地挥挥手,似乎想挥去那让他烦躁不安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