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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无论多努力,哥哥还是讨厌他,今次「无故生事」,大概又会惹他厌了吧,与其让哥哥再讨厌自己多一些,倒不如永远消失不见了好。
稻叶本就有点多愁善感,加上那自暴自弃的心情,结果就下了这样的决定:小松崎稻叶已经消失了,不再存在了!但爸爸妈妈知道了会怎样?最重要的是哥哥会怎样?他会难过吗?不,一定不会,他一定不在乎吧!他们统统都不会在乎吧!
事情一拖五天,孝太郎也装病装了五天陪他,他多躺一天,和哲也联络的勇气便减少一分。他只是一直这样赖着,完全没想到在不远处的新宿西署,哲也已陷入精神崩溃的边沿!
稻叶失踪的第三天,东京湾的垃圾堆填区又发现了新的被害者。当哲也收到消息时,他真的以为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已停顿!
哲也铁青着脸,立即前住青山警署认尸,他鼓起勇气进入停尸间,以发抖的手拉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出现眼前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虽然脸被人刻意毁去,但身型和轮廓都不像稻叶。
哲也如释重负,全身脱力的他几乎跌坐地上。
办完手续後哲也离开青山警署,却在门口遇到上杉。
「不是小稻叶吧?」上杉问。
稻叶失踪的事没有公布,但上杉却由「消息人士」处得悉内情,大吃一惊的他立即赶来。
哲也无力地摇头,上杉吁地说了一声「好险」。他硬拉了哲也去喝咖啡,并问道:「稻叶会不会只是离家出走?」
「不会,有目击证人看到他被一个男人带走。」平时的哲也绝不会透露这些消息,但现在可不是平时。
「别担心,小稻叶那麽可爱,我都还没抱过他,怎可能便死?」
上杉曾看过稻叶的照片,那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在哲也的皮包中发现的,自从得悉稻叶是哲也唯一的「弱点」後,他便经常拿这个来气哲也。
哲也勃然变色,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杯碟发出锵鎯的声音来。
「你敢碰稻叶一下看我杀了你!」哲也几乎在怒吼。
「就算我不抱他,他早就给黑川。。。喂。。。你别走。。。」
上杉本想继续开玩笑,他经常这样,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哲也这样认真。哲也拂袖而去,上杉勿忙付账,也跟了出去。
哲也面色发青,神情狰狞,上杉觉得担心,便硬跟着他上车。
哲也开动车子,沿国道上狂飈。上杉虽不是胆小鬼,但见哲也疯了似地,加上车速计上的时速竟达一百八十公哩,不心寒才怪。
「我知你压力大,但老是这麽紧张也不是办法,放轻松点吧!」
上杉提心吊胆地说,突然,对面行车线有辆车子超车,哲也急忙扭軚,轮胎发出尖锐的声音,整辆车横向滑过左面的行车线,幸好当时那条线上没车,否则已出意外。
哲也把车煞停,头则埋在方向盘上,并传来细微的哭声。
「哲也,你别这样,稻叶没事的。。。」
看哲也这副模样,上杉心中难过,想到要是稻叶真的遇害,那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上杉硬和哲也换位,自己把车开回新宿去,心中暗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否则哲也迟早出事。
镜中的恶魔 22
上杉说得没错,陆续有人遇害,舆论哗然,上层下达指示,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将凶徒缉捕归案,搜查本部的确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青山警署一役後,哲也像被附身似的,不眠不休地四处找人,他把东京、青山、台场、涩谷和惠比寿十几个分区的警力分成三十多组,以车轮战的方式不停搜查区内夜店和娱乐场所。
区内的各个主要帮派被弄得鸡毛鸭血,焦头烂额,人人叫苦连天,似乎那个变态杀手一天不落网,大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各帮派达成共识,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提供协助,以换取和平。
死者高桥克己受新宿区内的神羽组控制,他和一般的流莺不同,是个取价颇高的男娼,客人是组所指派的,肉金中七成归帮派所有,馀下的归他自己。
於是,警方收到一份克己近半年曾接过的客人名单。由於死者是男妓,加上又被奸杀,故警方一直倾全力循这条线调查,而先前完全没有回应的克己的朋友,也陆续露脸。
「我和克己认识了三年罗,他十五岁初到东京时,我们便认识了。」一个叫水岛的男人说:「他啊,经常嚷着说要当设计师,可惜设计师没当成,人却死了!他和松谷一样,真是不切实际。」
「松谷是谁?」小松崎问。
「他和克己是同乡,读书不成,便自己跑来东京,说要当甚麽模特儿!可能是乡里吧,所以非常投契,经常混在一起,两人说不定有一腿啦!」水岛一脸猥琐。
「他对克己的事十分清楚吗?」
「应该很清楚吧!」
「可不可以把他找来?」大贯插嘴。
「那可有点难。」
「为甚麽?」
「那小子不知为何,已经个多月没露脸了!早阵子克己还很担心哩,结果自己却死了!」
众人大为紧张,其实在调查进行期间警方一直有疑问,被害者是怎样遇害的?说确实一点,凶手是怎样选上被害者的,是随便选的吗?这些被害者之间有没有关连?
如果被害者之间有共通之处,甚至是有关连的,那麽,凶手的身份就更容易曝光了。
「你有他的照片吗?」哲也问。
「我和他又不熟,如果克己的话,可能会有。」
「等一下。。。」哲也说完便由抽柜取出克己的钱包,指着大头贴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就是松谷了!」水岛叫道。
哲也和川原对望,然後再问水岛:「松谷有没有甚麽特徵?」
「他长得满漂亮的,眼大大,像个小女生般可爱,可惜门牙在小时候撞坏了,笑起来时满滑稽的,後来好像是光顾了牙医,把撞坏的地方补了一下。」
至此,静江水库的尸体身份才露出端倪,後来经警方核对牙医的纪录,发现死者的确是松谷宣。
两个相识的男孩同被奸杀肢解,这当中有甚麽机关?
「大贯。。。」哲也沉声问:「高桥克己的尸体是在Bz事务所的停车场发现的吧?」
其实哲也发现尸体後便一直很疑惑,为何尸体会被弃尸在一家制作公司停车场的货车内?
「嗯,那个松谷宣想当模特儿哩。。。」川原和哲也对望了一眼。
「大贯,你派人去查一下Bz事务所的背景和人事吧,另外也去松谷的住处看看。」
根据水岛的消息,松谷寄住在朋友的公寓。
「是!」
已经五天了,哲也默默望向窗外,他的心像一锅煮沸的水一样,没有一刻能平静。虽然他不停祈祷稻叶千万不要有事,但其实心里明白,凶徒很明显是个性变态的杀人魔,再拖下去稻叶即使未死也。。。想到这里,哲也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哲也已多天没休息过,但他真的一点睡意也没有,除非不支倒地,否则一天找不到稻叶,他只怕一天不能瞌眼。
镜中的恶魔 23
根据调查所得,Bz的现任社长叫黑川透,二十七岁,是前任社长黑川纪辉的儿子。
Bz旗下有三十多名演员,而模特儿也有四十多人,经理人也有十多位,是东京数一数二的制作公司。
警方暗中调查以黑川透为首的管理层和那一众经理人,发现黑川身边有个叫星野彦一的秘书,他以前是神羽组的人,後来脱离了组织,并加入了Bz事务所,成为黑川纪辉的秘书。
如果他和高桥克己认识的话,那就真的是有趣的发展了。搜查课的探员立即循这条线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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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叶失踪第五天,新宿西署来了一名稀客。
那时是晚上九时多,老人大摇大摆进入西署,迳自走到三楼,正想爬上四楼的楼梯时,却被大房的警员拦下来。
「喂,欧吉桑,你在干甚麽啊?这儿是搜查课,不是你能来的!」水户大刺刺地说:「你要是有事就到楼下找人帮你!」
「啊,这样啊,可是我要上四楼找人。」
老人一头银发,体型微胖,若黏上胡子,就是活脱脱的圣诞老人了。
「喂,我说你不能上来就是不能上来,你听不听得懂啊?」水户不耐烦地说。
「我也说要到四楼找人啊,你又听不听得懂啊?」老人和乐融融地说。
「你。。。你再不滚蛋可别怪我把你当足球一样踢下去!」
「啊?足球?嗯。。。我像足球吗?呵呵。。。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真有趣,谢谢你啊,菜鸟!」
「死老头。。。」水户怒吼。
「樋口总监!」刚由楼上下来的川原警视大叫:「你阁下怎会来到这儿来?」
「总监?」水户呆然。
跟在川原後头的大贯也立即上前行礼:「樋口总监你好!」
「你是大贯吧,两年前你通过警视晋升考试时,我曾和你有一面之缘!」
大贯面露诧异之色。
「我人虽老了,但记性不差,见过面的人我一定记得!」樋口总监说罢便朝水户眨了眨眼。
「你到这儿来有甚麽事吗?」川原讨好地问。
「我想见见哲也,顺便帮他打打气。唉,好可怜,小稻叶失踪了那麽多天,不知哲也撑不撑得下去。。。」老人唉声叹气,不住摇头。
「总监和小松崎警视是旧相识?」
「我和他老爸弘是小学同学,四十年的老友了,我、弘和海相是学生会的铁三角哩!哲也和稻叶是小贝比时,我们就经常抱着他们玩了。如果不是我出面,哲也不是承继父业,便是去了法务省或者大藏省上班了,还会留在这儿当个小小的警视?」
『海相?』川原、大贯和水户心中同时冒出大问号来,川原和大贯立即彷然大悟,但水户仍雾煞煞的。
「小松崎警视在楼上,请这边走!」川原心中大叫侥幸,原来小松崎有这种铁一般的靠山,若当日他唱对台,肯定会吃大亏。
「海相是谁?」水户问。
「好熟的名字。。。」其他警员也点头。
越野刑警忍不住开口:「大河原海相!我们警察厅长官唷。。。蠢材!」
樋口由川原和大贯簇拥着上楼,水户的面色像交通灯一样,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绿,见过一面就永远记得吗?水户开始向人打探樋口要过几年才会退休。
镜中的恶魔 24
樋口进入哲也的办公室时,里面并没有开灯,哲也则站在窗边猛抽烟。樋口看看烟灰碟内的大量烟蒂,忍不住皱了皱。
哲也懂得抽烟,但由於稻叶患有哮喘,故在弟弟面前绝对不抽,平时也极少看到他抽烟,他怕身上染有烟味对稻叶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只是现在心烦意乱,才会借此来平伏自己的心情。
「哲也,烟抽得多会伤身的!」樋口忍不住念他。
「樋口总监!」
「叫伯伯,现在我已经下班了。有消息吗?」
哲也摇头。
「昨天找到的不是稻叶,我看他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说不定他根本没有落在凶徒手上,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和你联络而已。」
「你别安慰我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打他,如果我多点关心他。。。」
「唉,怎麽一遇到稻叶的事你就方寸大乱?难怪海相老笑你有恋弟情结!」
「樋口伯伯!」哲也怪叫。
「好了好了,算我胡说八道,你通知了弘没有?为何还未见他?」
「通知了。」
「他没吓着吧?」
「他只是说了句知道!」哲也冷笑。
弘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但这种反应也太冷淡了吧?
「我看你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不但於是无补,万一你倒下了,稻叶要怎麽辨啊?」感觉到哲也的不快,樋口立即转换话题。
「我睡不着,回家也只有乾着急,留在这儿反而安心点。」
「我也猜到你会这样说。」
「如果是你,你能放得下吗?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事发至今我们竟一直掌握不到要点。」
「我记得初入行不久也查过一宗连续杀人案,凶手是个性情害羞的花王,他对花儿呵护备至,谁会想到他会用那钢丝把小孩勒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