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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侦探物语 第一部 镜中的恶魔 by 叶慧-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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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否认杀人,只表示干坏事的是镜中的恶魔,大家都说他精神分裂,可是心魔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吗?我就见过许多人不知为何,却在一时冲动下犯下大罪。」 

 

「镜中的恶魔吗?」 

 

「人心难测啊哲也,你当警察还不算久,今後也一定会遇到更多棘手的案子,要是这样便怀疑自己的能力,这条正义之路你又怎能走得下去?」樋口叹气。 

 

哲也苦笑,两人又聊了大半个小时,他把案情进展告诉樋口,樋口也给了他一点意见。 

 

「樋口伯伯。。。谢谢你帮忙!」哲也深深躹躬。 

 

哲也心中明白,樋口到来非只为了打气那麽简单。哲也是搜查小组的领导人,却老忙着找弟弟,旁人多少会有非议。今次樋口私下来访,还口口声声说给他打气,即使真的有人不满哲也的做法,但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打马虎眼了吧? 

 

「我是以世交的身份到来打气的,可没帮你甚麽喔,你别乱讲啊!啊。。。是了,那件事你考虑得怎样?虽然现在问你是有点那个,但悦子是个好女孩,大家见个面又不是甚麽大不了的事,总之,我等你好消息罗。」樋口笑嘻嘻地离开。 

 

樋口早阵子想为哲也安排相亲,对方是一个叫藤崎悦子的女孩,连相亲照也送上了,可是没几天稻叶便出事。 

 

相亲甚麽的哲也根本无心理会,现在他心中除了稻叶外,根本甚麽也容不下。哲也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把弟弟找回来。如果稻叶遇害的话,就算要坐牢,也一定要亲手杀死那变态! 

 

镜中的恶魔 25 

 

稻叶躲在孝太郎家已第六天,其实早在第三天,他已退烧,现在已完全恢复过来,但却还一直赖着。 

 

孝太郎看到女神无事,也决定今天上班,即使再怎样逃避,但也不能逃一辈子吧? 

 

他已从电视上看到肢解案的报导,但稻叶失踪一事却为了安全理由而没有公开。 

 

这几天孝太郎一直和女神在一起,女神叫「阿叶」,她身细可怜,父母离异,母亲改嫁,父亲远走他乡,兄长又容不下,所以才离家出走,结果遇到小混混袭击,又差点被车撞倒,说到伤心处还哭了出来哩。 

 

孝太郎自然对她万分同情,虽然知道请假五天的人回去一定被刮,事实上,要不是肢解案把大家弄得团团转,他的同僚早就上门「了解病情」,西洋镜早就折穿了,但已堕入爱河的孝太郎已顾不得这许多了。 

 

「我买了草莓,你要不要吃点?」孝太郎细心地问,阿叶这几天心情好转,孝太郎觉得大家话多了,感觉上熟络了许多。 

 

「好的,谢谢。」稻叶微笑,幸好有孝太郎照顾,否则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以後有甚麽打算?」 

 

稻叶缓缓放下草莓,眼眶登时红了。 

 

「你别担心,只要你喜欢,要留到甚麽时候都可以!」孝太郎拍胸膛道。 

 

「这怎麽可以?」 

 

「没关系,反正房子是舅舅的,又不用租钱,你就住下来吧!」 

 

「可是,我甚麽都不懂,只白吃閒饭。。。」 

 

「没关系啦,我一个人住真的好闷,有你作伴我开心还来不及,甚麽白吃閒饭,你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嘛!」 

 

孝太郎表情夸张,让稻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知道要怎麽谢你。」 

 

「以身相许就好!」 

 

「好啊!」 

 

尽管知道阿叶不过和自己开玩笑,但孝太郎的心仍漏跳了一下。他平日在警署受到欺负,但一方面为了保住面子,一方面为怕年迈的双亲担心,故根本不敢对家人诉苦,现在有「阿叶」在,对他来说实在太好了。 

 

「你不要灰心,你那麽努力,总有出头的一天。」 

 

「你人那麽好,只不过欠点经验罢了,加油啊,我一定支持你!」 

 

阿叶温柔细心,总是耐心聆听他的苦况,还不时加以鼓励,孝太郎觉得窝心极了,只可惜幸福不了几天,便又要回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镜中的恶魔 26 

 

孝太郎回到警署,同僚当然不会放过他,把他嘲讽了好一会,好不容易哄闹过後,又被藤崎警部召见,一再查问他「生病」的事。幸好孝太郎确有到医院拿药的药单,加上他不但不分画夜地照顾「阿叶」,还要担心工作的问题,憔悴了好多,也瘦了点,这才蒙混过关。 

 

「喂,菜鸟,你的伯乐怎麽了?你不是说有人赏识吗?」水户问道,自从「得罪」樋口总监後,水户一直胆颤心惊,现在看菜鸟回来,还不拿他出气。 

 

孝太郎不作声。他已从别人口中听到水户开罪总监的事,但身为後辈的他仍不敢反驳,只好死忍着。 

 

「哈哈,你要找伯乐还不易,小松崎警视的弟弟失踪了,他可是下任副署长呼声最高的人,你要是找得到他的宝贝弟弟,肯定立即成为本署第一红人。」合满也笑了起来。 

 

「合满前辈!」孝太郎不满地大吼。 

 

「那孩子真漂亮,不说还以为是女生哩。」水户喃喃道。 

 

「你该不会把人家的照片藏起来了吧?要是小松崎警视知道了,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甚至斩成肉酱来喂狗!」 

 

「呸,又不是同性恋。」水户心虚地啐道。 

 

孝太郎心不在焉地拿起档案,打开一看,他的心差点由口中跳了出来,照片上的小松崎稻叶不就是女神「阿叶」吗? 

 

「喂,菜鸟,你口水都吊出来了,小心把照片弄湿。」 

 

孝太郎张大嘴巴的模样被越野看到了,越野为人虽较稳重,但还是忍不住开他的玩笑。 

 

「她是男的?」 

 

「对啊,很美吧?」 

 

可孝太郎却手脚发颤,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小松崎警视知道弟弟在我家,而且在我的床上,他会不会拔枪杀了我呢。刚才孝太郎在警署门口看到他,本来颇为随和的小松崎现在全身都是杀气,眼神像冰般冷,双眼都是红筋,也不知多久没有睡过一觉。 

 

孝太郎吞了一口口水,他又惊又怒,如坐针毡地等着下班,他要回去问清楚「阿叶」为何要骗自己。今次惨了,就算是阿叶自己要留下来,但他的哥哥也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幼弟失踪,他被吓过半死,不迁怒别人才怪。 

 

镜中的恶魔 27 

 

左等右等,孝太郎终於等到下班,他立即返回公寓,本来还怒气冲冲,但一看到「阿叶」那张花一样美丽的脸蛋,火气已消了一大半,连他是个男孩子的事也差点忘了。 

 

「阿孝,你回来了!」稻叶小声说:「快过来吃饭。」 

 

稻叶心想自己在陌生人家中白吃白住了那麽久,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故乘今天心情稍好,便用雪柜内仅有的食物做了简单的料理,等孝太郎回来吃饭。 

 

孝太郎感动得不得了,那句「阿孝」让他全身的骨头也轻了几斤,他欢天喜地地走到桌旁坐下。虽然有味噌汤、蛋包饭和杂菜沙律,但对惯吃即食食品的孝太郎而言,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了。 

 

孝太郎在稻叶的微笑下狼吞虎咽地吃着,到他差不多把东西全吃光後,他才说:「我说稻叶啊,你。。。」 

 

稻叶一听,便即愣住,然後凄切地问:「你知道了?」 

 

孝太郎点头:「你快回家吧。」 

 

「我不要!」 

 

「你不要再任性了!」 

 

「你怎知道的?」 

 

「啧,事情不好啦,你被当成变态杀手的目标,你哥。。。我是说小松崎警视啊。。。他快被吓死了,自从你失踪後,他一直没回过家,只顾发狂似地四处找你,你快和他联络啊!」 

 

孝太郎有点着急,说话也越来越大声。他见稻叶仍忤着不动,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稻叶,稻叶边哭边猛摇头:「阿孝骗人,哥哥根本不理我,他还打了我。。。我不信。。。」 

 

看稻叶哭得厉害,孝太郎立即心软:「我没骗你啊,警署上下的人可以作证,早几天发现第三具尸体时,听说他差点没吓晕!」 

 

「我怎麽办啊?哥哥知道我没事。。。一定很生气!呜。。。他一定会讨厌我,以後也不再理我了!」 

 

积压在心中多年,稻叶终忍不住说出心底话:「爸爸和妈妈离婚,爸爸只顾工作,妈妈又丢下我去改嫁,本来哥哥对我还不错,但自从当了警察便不再理我,我一个人孤魂野鬼似的。。。呜。。。我猜我一定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否则为何人人都讨厌我,连学校的同学也排挤我。。。」 

 

「你别这样说!」 

 

「你不明白的,阿孝和家人那麽好,你这几天请假陪我,我发觉你家天天都和你电话联络,我可不同了,我连想和哥哥庆祝生日也不成!」稻叶越哭越惨。 

 

「别哭。。。别哭。。。」孝太郎拼命安慰:「你长得这麽可爱,别人怎可能讨厌你,自从你失踪後,你哥便不分昼夜地找你,他不疼你就不会那麽拼命了。既然他那麽紧张你,知道你没事一定开心也来不及,怎会生气?你没看过高桥克己和松谷宣的死状,我想小松崎警视这几天一定寝食难安,我怀疑他究竟有没有睡过。」 

 

「等一下,你说松谷宣?」稻叶惊问。 

 

「你认识他?」 

 

「他怎会死?怎麽会?你可不可以把案情详细告诉我?」 

 

泄漏案情是严重的违规行为,但稻叶似乎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他是小松崎警视的弟弟,加上被那翦水双瞳一望,任谁都抵抗不了。 

 

孝太郎所知也不多,但也将之和盘托出,一听到高桥的尸体在Bz事务所发现时,稻叶面容一僵。 

 

镜中的恶魔 28 

 

孝太郎所知不多,但也尽量和盘托出,一听到高桥的尸体在Bz事务所发现时,稻叶面容一僵。 

 

过了好一会,稻叶才下定决心:「我们来查案怎样?反正你在署里根本没有地位,如果我们先一步把凶手揪出来,你可以吐气扬眉,我又可以向哥哥交待,岂非一石二鸟?」 

 

稻叶的确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他已打定主意,要为哥哥破案来赎罪,反正事情搞成这样,他实在无法厚住面皮,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家。而且,若推搪说松谷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掌握了重要线索,快抓到凶手的话,失踪多天的事似乎就可以解释了。 

 

孝太郎还在犹疑,稻叶立即使出激将法:「你不会不敢吧?难道你要做一辈子菜鸟,一辈子被人取笑?」 

 

「当然不要!」孝太郎怒吼。 

 

「你想想,像你这种新人被派到搜查课,那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总比去甚麽交通课、宣传课好吧?可是,要是你在短期内没有表现,便会被视为没有潜质,然後就会被新毕业的後辈取代。。。说不定会被派到些一人派出所,顶多去追些偷乳罩内裤的小偷,更糟的甚麽会被派去守水库之类。。。」 

 

孝太郎哇地叫了出来,他本来就是个头脑单纯的家伙,轻易就被稻叶煽动了:「那。。。那。。。我们要怎麽做呢?」 

 

稻叶想了想,便说:「这样吧,我先向哥哥报平安,然後再把知道的事告诉你。」 

 

「那也好!」 

 

稻叶对着电话机踟蹰良久,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拨了哲也的手提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一下已有人接听。 

 

『喂,我是小松崎。』 

 

听到久违了的哥哥的声音,稻叶立时有想哭的感觉,哲也的声音有点沙哑,难道他真如阿孝所言,不眠不休地找自己。 

 

『喂喂。。。』 

 

「哥。。。」稻叶哽咽。 

 

『稻叶!?稻叶你在哪儿?有没有受伤?喂。。。』 

 

稻叶泣不成声,根本没能回答。 

 

『稻叶。。。稻叶。。。别哭。。。回答我。。。』 

 

「我。。。我好害怕。。。」 

 

『稻叶乖,别怕,你现在在哪儿?告诉我,你在哪儿?』 

 

「哥哥,我想。。。我知道是谁杀死阿宣的,我。。。我要把凶手。。。」 

 

『不要!不可以!你人在哪儿?』 

 

「不,我要替阿宣报仇,对不起,哥哥!」 

 

『稻叶!别挂断!!!』 

 

稻叶立即把电话挂断,然後放声大哭。 

 

孝太郎不知道应该怎样做,只好抱住稻叶,任由他把自己的衣服当成手帕用。 

 

「可恶!」 

 

那边厢的哲也又惊又怕,刚听到稻叶的声音时,他真的有欢呼的冲动。稻叶没事!他担惊受怕了一个星期,到这一刻才松了口气。 

 

可是,稻叶跟着说的话却令他震骇:「我知道谁杀死阿宣」、「我要替阿宣报仇」。 

 

天啊!稻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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