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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赶我不走的。好走,不送了。”
说完,从容转身迈步入屋,掩上大门说:“咱们睡吧!没什么可怕的。”
“你……你不怕?”万名深犹有余悸地问。
“这是咱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总不能因害怕而抛掉根基,远走他方,做没有根的浮萍,
是么?”辛五泰然自若地说。
他走到床边,叹口气又道:“咱们已经有了根本,要想保住这点根本,是要付出代价的
。”
万名深悚然地说:“可是,人怎么与鬼斗?”
辛五不住摇头道:“是人,有人要赶咱们走。”
“你……你怎么知道?”
“要真是鬼,他早就进屋来了。新屋一未请祖先,二未敬门神,三末祀福德,鬼尽可出
入自如。”
房明是惊弓之乌,惊恐地说:“我不相信是人,至少把我打入门内的绝不是人。凭我六
指门神这身艺业,想无影无踪地将我打得倒退而跌,那是不可能的。”
万名深心惊胆跳地躺下说:“明天我一早就走。”
高诚到底年轻气盛,沉声道:“我绝不走,我跟他拼了。”
“最好熄了灯睡。”辛五说,吹熄了灯火。
一早,万名深带着行囊走了。
虞允中不走,房明是虞允中的表兄弟,表兄不走他也留下了。
辛五一早就起床弄早膳,不计一切后果。
当雇工们到达时已是日上三竿了。他独自在附近走动,留心地寻踪觅迹。
沿溪东下,绕过一座高冈,他突然止步、小立片刻,吁出一口长气,冷冷地说:“出来
吧!咱们谈谈。”
附近全是矮林,溪岸长了丈余高的芦苇丛。
久久,没有声息。他抬头看天,说:“好吧!希望今后你不要再来。”
他回头走了五六步、身后传来了阴冷特异的嗓音:“站住!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屹立不动,并末回望。背着手说:“是你身上的薰衣香,也许是所佩的花香。”
“你是六个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个?”
“对。”
“但也是最精明机警,最镇定的一个。”
“好说好说。”
“大概论艺业修为,你也是最高明深厚的一个。”
“恐怕你走眼了。”
“最高明的人,也许死得最慢,但总要死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仙道无凭,至少在下没听说过有不死的人,也没有见过神仙。”他
泰然自若地说。
久久,身后的人变了嗓音道:“我替你可惜,好吧!咱们谈谈。”
他徐徐转身,只觉眼前一亮。
日光下,身前站着一位黑衣姑娘,一头乌光闪亮及膝的秀发,顺贴地从两肩过下,露出
羊脂白玉似的秀美脸蛋。
新月眉,有一双清澈加深潭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小巧的嘴,可惜脸色太白,白得缺乏
健康的色彩。
看不出年龄,眼角被秀发所掩住无法从眼角猜出年龄,但从鼻冀纹与唇角看来,应该是
二十出头的年轻女郎。
她那袭宽大的黑袍,直拖至地面。
衣袖也特别长,长得垂手而立可垂至地面,很难看出她的身段与袖内的手是否有兵刃。
他微微颔首打招呼,冷冷地说:“姑娘的轻功十分高明。”
“夸奖夸奖。”黑衣女即也冷冷地说。
“袖风可伤人于丈外,似乎有些取巧。”
“你认为昨晚我取巧了?”
“门侧那堆木头,是在下故意留下让人藏身的。”
“哦!你知道我要来?”
“姑娘不是贴壁站在二楼的转角处么?上面黑暗,以发遮面。我那位同伴被奈何天三字
吓破了胆,不敢仔细察看。”
“你不怕?”
“我怕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奈何天是什么意思?”
“当时你为何不声张?”
“姑娘,我已经表明态度了,咱们在此地只想安居乐业,不想招惹任何麻烦,即使是一
头熊,在下也不愿将它赶走。”
“但麻烦不可避免。”
他冷冷一笑、说:“容忍是有限度的,蚂蚁被逼急了。也会咬一口比它强百万倍的人。
再见!”
他从容转身,从容举步。
黑衣女郎身形前飘,像是无形质的幽灵。
他头也不回地说:“我最讨厌从背后偷袭的人,虽则我也可能从背后偷袭别人。请留步
。”
“你好骄傲。”黑衣女郎止步说。
“我会是你的好邻居,只要你不再装鬼吓人。”他徐徐而行,冷冰冰地说。
黑衣姑娘跟在后面,保持距离,接口问道:“你不问我的根底?”
“你问我,我也不会说。”
“我姓吴,口天吴。”
“我姓辛。”
“我要告诉体两件事。”
“我不一定肯听。”
“听不听那是你的事。其一,我是第一次装鬼吓人。其二,你们如果不在明晚落日之前
离开,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止步,抬头仰望烈日炎炎的苍穹。
久久,方问道:“是警告么?要不要我道谢?”
“你这人怎么说话僵僵的?不是我警告你,而是出于善意的劝告。”
“谢谢。再见。”
黑衣女即目送他的背影渐渐消失。
她晶亮的眸子突然充溢着泪水,以袖掩面,久久,方喃喃自语:“天!才貌双全的人,
又有什么不好?”
一声幽幽长叹,她取道返回奈何天废楼。
步入积叶盈寸的石阶,作势要升上伸出窗楼的横枝,上面没有窗户的窗洞,突然飘出一
男一女两个黑衣人,一搭横枝便翩然下降,飘飘然似蝴蝶凌空。
她急忙刹住向楼窗上升的动作,后退八尺让出落脚处,盈盈行礼道:“师父师母万安,
倩儿前晚返家。”
降下的一男一女,穿同一式黑袍,不同的是头发并未披下,男挽结,女梳髻。
男的年约花甲,长一副猪形面孔,长相之恶,无以复加,连脸色也是紫中带褐,晚间出
现,准会把胆小的朋友吓昏。
女的正相反,虽是徐娘半老,仍然出落得秀丽脱俗。可惜脸色比倩儿更苍白,更缺乏健
康的光泽。
一美一丑相配,委实令人生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丑老人眉峰攒动,问道:“你前晚回来,昨晚到何处去了,怎么没看见你?”
“倩儿昨晚巡视各处。”
美妇接口问:“有发现么?”
倩儿迟疑地说:“张百万的地卖掉了,新主人已在冈下建屋,共有四个人。”
“哦!那群人没将他们杀掉。”
“那群人整月未返。”
“难怪。哦!山精师徒来了么?”
倩儿长叹一声,摇摇头道:“山精把徒儿赶出王屋山,他说已经和咱们奈何天一刀两断
了。”
“这老匹夫可恶!”丑老人怒骂。
“师父,曹州三鬼请来了么。”倩儿问。
丑老人咬牙切齿地说:“那三个狗东西不够朋友.明明躲在家里,却叫一个狗师爷出来
胡说八道,说他们已动身到大小罗天助拳。真是岂有此理,大小罗天已在上月被安庆府的大
军所攻破,还用得着他们去助拳。”
师母长叹一声,道:“看来,咱们奈何天这次也是报仇无望了。”
丑老人哼了一声说:“奈何天虽然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但毁灭之仇决不放弃。十年漫漫
岁月都过去了,咱们还能等,至少咱们还有希望寄托在倩儿身上。”
“何不设法把这群人加以利用?”师母问。
“那是不可能的,不倒翁从不替别人办事,即使有利可图也不加考虑。再说,他也不是
咱们仇家的对手。”丑老人摇摇头说。
倩儿凤目一转,接口道:“师父,买地的那四个人,有个年轻人艺业深不可测,只是…
…只是……”
“只是他生得很俊,是不是?”丑师父瞪大着猪眼、声色俱厉地接口。
“倩儿……”
“谈都不要谈。哼!要是在十年前,为师首先就去宰了他。”师父恨恨地说。
“可是……目下是用人之际……”倩儿仍想加以说服。
“哼!你忘了咱们奈何天的规矩了?本门的男弟子,必须娶最美的女人,女弟子必须嫁
最老丑的男人。这就是奈何天的由来,谁也无可奈何。”
倩儿不敢多说,她的眼中涌起阵阵无可奈何的哀愁与痛苦神色。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她的反抗意识在心底开始开始萌芽。总有一天,芽会长大.会开花
,会结果。至于是甜是苦。那是另一回事。
师母的颊肉抽搐了数次,木无表情地说:“上去歇息吧!过两天,咱们该收拾离开此地
了,一住两月,住得够久啦!!”
…
小勤鼠书巢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邪神传》——第十一章
云中岳《邪神传》 第十一章 次日一早,两个青衣大汉出现在工场,看到已建好的四栋房屋。
辛五并未将黑衣女郎的警告放在心上,也不想告诉虞允中,暗中准备一切。
虞允中看到两个不速之客光临工地。以为邻村的人,含笑上前打招呼,老远便叫:“嗨
!乡亲,来喝碗茶坐坐。”
两个青衣大汉脸崩得紧紧,摆出债主的面孔,气汹汹地走近,为首的大汉冷笑一声问:
“谁是姓虞的?”
虞允中已看出不对善,进门看脸色,债主面孔必定来意不善,陪笑道:“在下虞允中,
兄台……”
“你买了张家的地?”
“是的,已经一个月了。”
“你要在此地建农庄?”
“是的,还请诸位乡亲多关照……”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大汉恶狠狠地说。
“你老兄的话未免……”
大汉的手指头,几乎点在虞允中的鼻尖上,厉声道:“太难听,是不是?你给我赶快收
工,从何处来,而回何处去,赶快夹尾巴滚蛋。不然……”
闻声而来的高诚怒火上冲,接口道:“不然又怎么样?你咬我鸟?地是咱们的,咱们高
兴在这儿建庄,干你屁事!”
“混帐!你……”
“啪!”一声暴响,高诚不容气地给了对方一耳光,又重又快,恍如电闪一般。
大汉大叫一声,颠出丈外。
另一名大汉吃了一惊,忙向后退,咬牙切齿道:“好,咱们回头见、你们将要后悔八辈
子。”
说完,扶了同伴急急溜走了。
虞允中直摇头、苦笑道:“这些人真难缠。”
辛五向一名工人问:“老乡,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工人茫然地说:“不知道呀!从没见过。”
二十余名工人,谁也不认识这两个人。
辛五心中一惊,脸色微变,向虞允中低声道:“快打发工人走路,以免殃及无辜。他们
是奈何天的人,今早我己接到他们的警告了。看来他们要提前发动啦。”
“哈哈!奈何天会有这种脓包的男人么?”高诚笑着说。
辛五不知道奈何天的底细,自然不明白高诚话中的含义,问道:“你是说,奈何天每一
个人,都是功参造化的高手?仆人也同样高明?”
虞允中神情不安地说:“亲何天不豢养奴仆,白昼也不会出面兴妖作怪。看来,便宜没
好货,咱们确是买了一块是非之地。好吧!把工人遣走,咱们也安心些。”
炎阳高照,这一片荒原显得死气沉沉。
四人坐在树荫下,漫长的等待不是滋味。
到处都是木料,还有两栋房屋尚未完工。
不远处的草从中,窜出一头野兔。
天空盘旋着苍鹰,以流星似的速度向下俯冲,仅见巨爪翻腾,铁翼滚转两次,便冲霄直
上,爪下已刁着刚才的野兔。
房明狠狠地一掌拍在树干上,枝叶摇摇,恨声道:“见了鬼。往昔,咱们是鹞鹰;现在
,咱们反成了那只兔儿。”
虞允中仰天长叹,涩涩地说:“表弟,平安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
高诚下意识地咬着手中的草根、摇摇头低低地说:“先是奈何天,再是来历不明的人,
为什么。”
辛五扫视烈日下的荒原,沉静地说:“他们要赶我们走,迫咱们放弃这块土地。”
“但这是咱们的土地,是用自己的心血赚来的钱换来的土地啊!”虞允中愤愤不平地说
。
房明吁出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咱们真不该来的。也许,咱们注定是个生于江
湖死于江湖的人,也许咱们退得太早了。”
“表弟,退出江湖的人,永远不会嫌太早。陷得太深,想退也无能为力了。”虞允中语
重心长地说。
“谁也休想赶我走。”高诚神经质地大叫,捏起拳头向万里无云晃动着又叫:“即使是
你这不下雨的老天爷也不行。”
“咱们尽量容忍,活不下去咱们就拼了。”虞允中挺起胸膛说。
高诚脸一红,讪讪地搓动着双手道:“兄弟抱歉,我不应该先动手的。我最听不得人家
骂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