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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经常有朝鲜船只靠近,然后将他们的特产卖给岛上的明军伤残商会。
这个商会是由张献忠牵头组织的,因为其本身就是战斗英雄,又是登莱巡抚的标营亲信,再加上他那四个干儿子,牵扯上中兴侯的关系,因此,没有任何人会找这个商会的麻烦。
皮岛上和朝鲜人的贸易,在这个商会的带动下,颇为红火。朝鲜国内的经济一塌糊涂,导致其本国通货膨胀。因此,不管朝鲜百姓,还是其官员,都喜欢上了大明九思宝钞这种硬通货。
通过和商会的贸易,获得大明九思宝钞,再流通到朝鲜国内去,这种货币的流通趋势正在慢慢地扩散中。
朝鲜的特产,特别是高丽人参之类的高级滋补品,在大明京师颇为受欢迎。张献忠定的价格又实惠,常常刚进过去就被销售一空。因此,他这段时间回来了皮岛上,准备多收购一些去京师。
这日,他正和一些朝鲜商人在码头做买卖,忽然看到陈继盛又溜达到码头来了。刚好交易完成了一笔,张献忠就笑着和陈继盛打招呼道:“陈大帅,又来散步了啊!”
对于张献忠,陈继盛可不敢拿架子,他笑着回道:“是啊,消消食么!怎么样,生意还好吧?”
“也还可以,军中退下来的同袍又加进来一批,大家的生活改善了不少。”张献忠说着,脸上露出了颇为自豪的神情。
说起来,陈继盛也是蛮佩服张献忠的。按理来说,张献忠历次立功的奖赏,就够他养老了。更何况他收的四个义子,都不是一般人物,更是中兴侯的干侄儿。有这个关系在,张献忠的生活会更好一层。
但张献忠却没有在家闲着,和军中伤残同袍一起搞起了这个商会。最终还做得红红火火,以致不少军中伤残士卒还成了家中的顶梁柱。这种情况在以前,可是没有过的。
张献忠和陈继盛闲扯了几句之后,就对他说道:“大帅,您说这辽东战事会打到何种程度?”
他虽然已残废,可一颗心却也牵挂着辽东战场的局势。甚至可以说,他比陈继盛更为关心。
因为一是他为之战斗和为之改变了后半生的对虏战事,到底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他很关心;
二是他的四个干儿子都参加了这次战事,还有他的那些老乡,他的恩主登莱巡抚卢象升和中兴侯,这些因素使得他份外的挂念。
但因为他从军中退下来,对这战事的详细情况就不甚了解,因此才问陈继盛。
陈继盛听了,心中还是有点担心的,否则也不会每天都来码头溜达。但他在表面却还是笑着对张献忠道:“这场战事,赢是一定的。但至于会赢到什么程度,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建虏都是有腿的,打不赢跑了也是容易的。”
对于这点,张献忠也同意。他和陈继盛都是多次和建虏交手过,深知建虏不能小觑。虽然建虏现在对上明军,十有九败,可其强军的底蕴还是有的。战场上的事,不到最后一刻还真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
张献忠想了下,问陈继盛道:“大帅以为现在登莱军打下凤凰城没有?”
陈继盛一听,根据正常的战事进度估计了下,然后对张献忠道:“估计刚打下凤凰城,正往沈阳进发。”
张献忠想想,正想附和时,却发现海面上有一艏船正飞速往码头驶来。
他眼力好,又是军中出身,一下就看出是传令用的快船。
“大帅,快看,好像有消息返回了。”张献忠连忙用手指着陈继盛的背面,有点惊喜地道。
陈继盛一听,“霍”地一下转过身子,往码头方向望去。
果然是传令快船,他看得分明,便马上撇下张献忠,快步往码头上走去。
张献忠一颗心也记挂着辽东战事,当即紧跟在陈继盛身后而去。
刚才听他们两人交谈的路人,都不由得把这消息八卦了开来。这个消息其实是岛上每个人都关注的,因此消息传开的速度非常快。传令船还没靠岸,码头上已经围了一堆人,带着忐忑的心情注视着那传令船的到来。
当陈继盛看清传令兵脸上的笑容时,提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战事应该没有意外,肯定赢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如自己所料,已经打下凤凰城了。
“中丞有令,岛上无须太多留守兵力,请大帅再组织一支军队前往辽东和中丞汇合。”传令兵看到陈继盛竟然在码头等他,连忙一边传令一边把手中的军令递给陈继盛。
陈继盛和他身后的张献忠听了吓了一跳,难道是打了败仗,损失了人马,因此需要增援?
传令兵见他们两人的表情,便知道他们误会了,就连忙解释道:“三路大军已攻下沈阳,建虏主力被围歼,奴酋除多尔衮之外,全部枭首。”
第七百八十章 欣喜若狂
传令兵的话音一落,刚才还有各种声音的码头一角,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术,没有了一丝声音,也没有什么动作,所有人都呆在了那里。
就这么一战,建虏就灰飞烟灭了?
过了好一会,还是陈继盛先回过神来,他有点不相信地确认道:“建虏主力都被歼灭了?都呆沈阳城内没跑?”
这好像有点不可思议,因为陈继盛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除非是三路大军一起到达沈阳。而建虏又傻到让三路大军都合围了还不跑,没有估算战事是否能胜,傻傻地等死。
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三路大军竟然都这么快到达了沈阳。按路程算,这是一路狂攻,没有停顿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下沈阳城。
其实传令兵自己如果不参与战事,他也不会相信。也因此,这战事的意外,战果的巨大,让参与了战事的他,份外自豪。
他见自己的话说出口之后,那些人惊呆的样子,心中很是有满足感,当即又大声地道:“侯爷早有布局,大军一到,敌人闻风而降。女真族人则全部缩回了沈阳城,还起了内讧,因此被我军基本全歼在沈阳城内。”
张献忠听了却还有一个疑问,他发声问道:“那中丞怎么还要大帅再领军前去汇合?”
虽然张献忠已退出军中,可他是上过报纸的人,还是明军将士伤残商会的领头人,在登莱军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传令兵认得张献忠,马上恭敬地回答道:“中丞奉侯爷之命,扫荡辽东的城池,兵力不够用而已。”
经过这么几次的一问一答,所有人都已经确认这个消息肯定是真的了。因为像这么重大的消息,如果一时口误也会马上纠正过来,但看传令兵却并没有改口,还详细解释问题,自然不会有误了。
码头上顿时爆发出巨大的声浪,不管是兵士还是百姓,不管是大明人,还是朝鲜人,在了解到这个消息后,都疯狂的吼叫起来,尽情地发泄心中的感情。
确实,他们是受建虏荼毒最深的人。曾几何时,建虏嚣张的程度,让他们一度以为,自己此生绝不可能看到建虏毁灭的这天。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这么意外地到来了。以后辽东又是大明的了,自己又可以平安地踏足辽东大地,回到那魂牵梦萦的故乡。
大部分人最后都喜极而泣,并且这消息逐渐向岛内传递,每过一处,都出现了和码头上相似的情况。
很多朝鲜人随便就卖了特产,甚至还有的连自己的货物也不要了,跳到船里,马上回朝鲜去了。
他们要把这个喜讯告诉家乡的父老乡亲,要告诉他们,那些曾经欺压他们,给他们造成巨大苦难的建虏已经被明军灭了,被中兴侯给灭了。以后再没有建虏会来骚扰朝鲜,再也不用担心哪一天建虏会突然而至了!
陈继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马上开始组建军队,前往辽东和卢中丞汇合。
这一次,所有的军士都强烈要求参与。这是衣锦还乡,这是荣归故里!陈继盛明白他们心中的想法,当即能满足的尽量满足。最后,竟然让他凑集了一支数目远超卢象升想象的军队,前往辽东大地。
再说大明京师,天才刚过了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整个京师还基本都在沉睡中时,八百里加急的信使已经到了城门外。
他仰着脸,对城头上被他惊到的守城兵士喊道:“快开城门,八百里急递,我军大胜,辽东光复!”
虽然信使连夜赶路,已经疲惫不堪,可是他却还是兴奋地鼓足了中气,大声喊着。他的声音在这寂静时刻,远远地传了出去,传得很远。
这话语,比那冷水刺激还有效,一下让听到的兵士精神一振,困顿的神情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没人顾得上规矩,纷纷确认道:“辽东都光复了?建虏呢,建虏都逃了?”
只有为首的守城军官还存在理智,先查看了城外情况,确实只有传令的信使,并且信使的外表至少也没破绽。
然后他才下令开城门,自己也急急地走下城头。
信使仰着头,再次大声地肯定道:“我军攻下沈阳,建虏主力全部被歼,奴酋枭首。”
这时,城门开始打开,比起以前开门的速度,要快了好多。
当门只开了一条缝时,那守城的军官就挤了出来,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信使。马鼻打着白气,身上冒汗,显然是狂奔而来才会如此。
他近距离再次确认了一次,便狂喜地吩咐已经围上来的手下让开,不要耽搁信使。
信使“驾”地一声,重新催动胯下马匹,开始往城里疾驰。
街上基本没人,信使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午门,捷报很快被送进宫去。
崇祯皇帝刚起床,正在梳洗时,就听到外面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辽东大捷,我军攻占沈阳,建虏主力被歼。辽东大捷。。。”
崇祯皇帝一听,也顾不得梳洗了,直接撇下服侍他的宫女,往殿门口而去。
传达捷报的内侍一见崇祯皇帝现身,就猛地跪了下去;大声地禀告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辽东大捷!”
崇祯皇帝一脸的惊喜,自己上前一把抓过内侍手中的报捷文书,就这么站在宫门处看了起来。
崇祯皇帝快速浏览了一遍捷报,如果不是认得钟师傅这一手有特色的字,他甚至都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
“快,马上敲响景阳钟,召集所有的文武百官,快去。”崇祯皇帝浏览了第二遍之后,马上对内侍吩咐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内侍连声答应,脸上的笑容也没停过,就赶紧跑去景阳楼了。
崇祯皇帝还站在殿门处,又开始第三次细细地看捷报。仿佛钟进卫写得这些字,是比王羲之还了不起的书法大作,一遍又一遍地看个不停。
一直看完第四遍,崇祯皇帝拿起捷报就大声下旨道:“快,摆驾皇极殿。”
这一下,吓得服侍他的宫女连忙提醒道:“陛下,陛下,您还未梳洗完呢!”
第七百八十一章 京师沸腾
这一天,不是大早朝的日子,却有如此之大的动静。首先是影响了文武百官,然后是他们的家人、仆人等等。
并且京师百姓天然对政治有一定的敏感度,听到这钟声也觉得奇怪。
于是,这一日京师的焦点都集中到了朝会上,各种猜测都有,唯独没有人想到真正的事情是什么。
此时的天气已没有那么冷了,一堆喝早茶的大老爷们聚在高档次的状元楼闲聊八卦。
“你们知道吗,我猜可能是哪个地方的官员大面积贪腐被抓出来了,皇上要召集所有的文武百官,在他们面前杀鸡骇猴。”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猜道。
一个体面人一听,不屑地看了这人一眼,然后带点自豪地道:“扯淡,要有这种事情,我家老爷可是都察院的御史,肯定能知道一点风声。但我今早瞧见我老爷匆匆上朝,是带着一脸疑惑去的。”
先前这人不服,出声反驳道:“说不定都察院也被牵扯了呢?又不是没”
他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同伴打断了:“别瞎说,事情都过去多久了!”
然后他转向那个体面人,带着一丝讨好道:“他昨晚睡得晚,还没睡醒,瞎说而已,还请见谅则个。”
那体面人哼了一下,没理他俩,自个吃起这酒楼有名的杭州灌汤包来。
或者是为了活跃刚冷清下来的气氛,刚才劝解的这个人就凑趣猜道:“莫非是西夷又在南边闹事了?”
“不可能,被中兴侯揍得还不够么?”另外一桌的人一听这个,忍不住插嘴道。
一提起中兴侯,刚才那个中年商人不由得又猜道:“我刚来京师时,正好那中兴侯出征,莫非打了大败仗或者全军覆没这种紧急”
“不可能!”
“胡说什么!”
“哪来的鸟人,欠揍么?”
“”
这人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又惹到了别人,而且这次更为严重,几乎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