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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他叫朱云。”
玄月道:“就是他,他最近到过卧龙酒馆,都跟你谈过什么?”
罗小鹤道:“不过是久别重逢,打打招呼,小的只是个酒馆跑堂的,那够资格和他谈什
么。”
玄月道:“有人听说你跟他谈过李金贵,不会冤枉你吧?”
罗小鹤道:“听说阿贵在四年前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有什么好谈的。”
玄真气急败坏的道:“三师弟,不必跟他罗嗦,给我打!”
玄月也有些气昏了头,一咬牙,挥掌向罗小鹤掴去。
谁知罗小鹤双臂一甩,不但挣脱被抓住的两只手,还将清风清云那个年轻道士各甩出五
六尺远,接着身子一仰,闪电般蹬了一腿。
玄月万没料到罗小鹤有这等身手,不但掴出的一掌落空,反面小腹中了一脚。他在毫无
防备之下,当场踉跄向后摔去。
幸好玄真站在他的身后,及时一把将他抓住。否则势必跌倒在地。
罗小鹤藉一蹬之力,趁势倒纵而出。
他原想纵出大厅之后,即刻经由厨房后围墙逃离玄妙观,但偏偏玄法已堵在大门口,横
里捣出一拳。
罗小鹤跟见冲不出大门,单腿一点,使出一个“巧燕翻云”身法,竟然跃上了梁柱。
在这刹那,玄真、玄法、玄月都几乎呆在当场,他们万想不到,四年不见,罗小鹤居然
具有这样一身高超的功力。
窗外的李金贵,照样也大为震惊,不过他是惊中带喜,罗小鹤的身手越高,他也越感高
兴,只是眼下他一人对付三名观主,却又不能不为他捏一把汗,而自己又不便公然现身相助。
玄月站稳脚跟之后,犹自愕骇不已的叫道:“大师兄,二师兄,千万不能放走这小子,
他究竟跟谁学来这身武功?”
这时玄法已挡在门口。
玄真仰头喝道:“罗小鹤,你下来!”
罗小鹤招招手道:“牛鼻子,你上来!”
玄真那里忍得下这口气,肩头一晃,果然也跃上梁去。
两人经过一阵令人目不暇接的激烈快速徒手拚搏后,双双跃下地来,但招术却并未稍停,
由梁上打到地下,始终缠作一团。
玄月眼见玄真无法取胜,也立即加入战团。
三人像走马灯般厮杀,足足半盏茶的工夫过去,罗小鹤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终于渐感
不支。
突听玄真一声大喝,一脚踢中侧腰,罗小鹤当场摔跌到壁角里。
玄月腾身跟去,一脚踏上了罗小鹤前胸。
玄真喝道:“先把这小了押回去!”
玄月随即点了罗小鹤穴道,吩咐清云清风道:“架回去后,再捆绑来,吊在梁上,听候
大观主明天审问!”
清风清云迅快的架起罗小鹤,出了大厅。
玄法犹不放心,也随后跟了去。
玄真似乎仍在惊疑不定,两眼疾转的道:“三师弟,这小子当年属你管辖,难道你会不
知他有一身过人的武功?”
玄月一拍巴掌道:“他当年根本不会武功,兄弟刚才看了他的身手,还不是和大师兄一
样吃惊。”
玄真默了一默道:“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这时大厅里已没了人,李金贵低声道:“二小姐,我们先跟过去!”
白银凤道:“跟过去做什么?”
李金贵道:“自然是救出罗小鹤。”
白银凤摇摇头道:“阿贵,你的头脑实在还不够冷静,纵然你我可以制住那三个观主,
但玄妙观人多势众,目前又住着不少各路高手,若惊动了南北两大魔头,不但救不出罗小鹤,
连我们也很难脱出重围。”
“依二小姐之见呢?”
“只好暂时回去,明天再想办法,反正短时内他们不至于害死罗小鹤的。”
李金贵一时之间,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点点头道:“那我们就走吧!”
出了围墙,两人绕到玄妙观前面大路,此刻已近二更,月明星稀,路上空无一人,踏着
月色,别有一番感触。
李金贵想起由家里出来时原是三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人。去了朱云,在他来说,似乎像
失去精神上的主宰,使自己无所适从,而偏偏好友罗小鹤又落入玄真等人之手,心情那能不
越来越沉重。
白银凤见李金贵一直不开口,走夜路难免有些寂寞,搭讪着问道:“阿贵,你那位朋友
从前当真不会武功么?”
李金贵对罗小鹤的忽然具有一身武功,又何尝不感到诧异,不由茫然答道:“他以前和
我一样,的确不会武功,我刚才也是大感不解,等将来救出他后,倒要仔细问问。”
白银凤蹙起蛾眉道:“他好像还疯疯癫癫的,最初说的那些话,简直笑死人,是否精神
有点不大正常?”
李金贵摇摇头道:“是啊,我也有些奇怪,他以前虽然调皮些,但为人还是规规矩矩的,
怎么忽然变得装疯卖傻,玩世不恭起来了。
我想可能是在酒馆当跑堂世面见得多了,性情也跟着变了,不过上次我遇见他时,好像
不是这样子。”
白银凤道:“如果将来能把他救出来,我也想见见他,这人蛮有意思的。”
两人一路谈着,不知不觉便回到南阳庄。
这般时候,李铁牛夫妇自然早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李铁牛就来到李金贵房间。
李金贵赶紧披衣起身。
李铁牛问道:“阿贵,昨天怎么回来那么晚,我跟你嫂子等不及,只好先睡了。”
李金贵一时之间无法说明白,只好漫应道:“小弟要办的事,不比铁牛哥,时间很难掌
握,以后铁牛哥和大嫂不必为小弟在这方面操心。”
李铁牛望了望床上,问道:“朱大叔呢?是否到后园散步去了?”
李金贵叹口气道:“小弟和二小姐昨晚正是为了朱大哥的事才回来晚了。”
他随即把朱云失踪以及追到玄妙观的事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李铁牛呆了半晌,才黯然摇摇头道:“想不到朱大叔那样精明干练的人,也会上了坏人
的当。兄弟,干你们这一行的,实在让人提心吊胆!”
李金贵道:“小弟也知道,还是安安分分的在家下田种地好,虽然生活苦些,却过得心
安。等把我爹我娘找回后,小弟也决定恢复以前那种日子了。”
李铁牛低头沉默了一阵道:“阿贵,我要提前吃饭下田,你等二小姐起来再一起吃吧。”
李金贵道:“小弟也陪铁牛哥一起先吃。”
李铁牛道;“你不等二小姐了?”
李金贵道:“二小姐昨晚快三更才回来,让她多睡会儿吧。”
饭后,李铁牛径自下田去了。
李金贵找来纸笔,匆匆留了几行字,由门缝塞进白银凤房间,即刻一个人再赶往玄妙观。
他留给白银凤的字,只是说要出去办点事,天晚前便可回来,要她在家里千万别外出。
李金贵再到玄妙观,不外两件大事,一件是查明朱云下落,一件是救出罗小鹤。
他之所以不希望白银凤同去,是因为这次是白天,白银凤的身份绝不能暴露,而他自己,
仍是戴了面具。
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先去会会无极老魔头褚朴,在他的想法,即便褚朴识破他是
李金贵,也不会把他怎样,说不定反而对他更加另眼相看,有了褚朴帮忙,又不愁查不出朱
云的下落。
至于朱云究竟落入何人之手,既非玄妙观的三名观主,最大的可能,就是金蛤蟆蓝天豪
了。
但李金贵却不能直接去会蓝天豪,因为蓝天豪对他最不友善,一旦被对方识破身份,后
果实在不堪设想。
来到玄妙观,随着进香的善男信女,李金贵很轻易的就混了进去。
他绕过大殿,直接向西北角的无尘院走去。
无尘院是玄妙观最精致的一座道院,专做招待身份尊贵的宾客之用,李金贵上次就查知
太白门的人马住在这里。
这是一座单独院落,但里面又分两个跨院,一处住着太白门,一处住着火云洞的人众。
两所跨院的门是分别开的,李金贵担心误入火云洞那所跨院,不得不在外面稍事观察。
说也凑巧,就在这时,烈火尊者秦炎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
他一见李金贵,立时愣了一愣,上前喝道:“你这小子来做什么?”
他这几天,最看不顾眼的,便是朱云,连带也对他的弟子大起反感,尤其上次登铁笔峰
弄得他狼狈不堪,连朱云的徒弟都不如,想起来真是窝囊透顶。
李金贵不得不装作十分谦恭有礼,抱拳一礼道:“秦师傅好,无极老仙翁可是住在这里
么?”
秦炎牛眼一眨道:“你问褚老爷子做什么?”
李金贵道:“小的有事要拜见他老人家。”
秦炎依然愣愣的:“你凭什么拜见他老人家,褚老爷子都有工夫见你,快给洒家滚蛋!”
李金贵装做低声下气的道;“秦师傅行个方便吧,你们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么连这点小
忙都不肯帮。”
秦炎喝道:“少跟洒家穷罗嗦,快滚,再不滚小心洒家打断你的狗腿!”
忽听跨院门内响起个娇滴滴、脆生生的声音道:“黑驴,跟谁在说话?”
秦炎马上声音软了下来道:“姑奶奶,这小子不知死活,居然要见令师褚老爷子。”
人影一闪,门内出现了刘翠娥,她边走边问:“是哪一个?”
她话未说完,已看出是朱云的弟子,忙道:“他要见我师傅,必有见我师傅的理由,你
干吗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他?”
秦炎的气焰,果然熄了下来。
刘罩娥轻移莲步,姗姗来到李金贵跟前,笑眯眯的道:“小兄弟,你要找家师什么事?
别怕那黑驴,只管讲!”
这情形看在秦炎眼里,真是一万个不是滋味,他伺候了她几个月,刘翠娥从来没给他这
种脸色看。
李金贵道:“等见了褚老仙翁再说吧。”
刘翠娥抬起她那白如玉软绵绵的纤纤玉手,轻拍了李金贵一下肩膀道:“也好,在这里
等着,我给你进去通报。”
李金贵也表现得十分谦恭有礼,哈了哈腰道:“多谢刘姑娘了!”
刘翠娥白了秦炎一跟道:“黑驴,你可不能再欺侮他!”
秦炎脸色铁青,并没回答什么。
刘翠娥刚走出几步,却又回过头来,柔声说道:“小兄弟,我只知你是朱老怪的徒弟,
还不清楚你姓什么?叫什么?”
李金贵想起朱云曾在别人面前叫他玉富,那当然是和金贵对称的意思,便顺口答道:
“小的叫张玉富!”
刘翠娥进去后,秦炎终于忍不住冷哼着骂道:“好小子,想不到一见面就有人给你撑腰,
待会儿小心洒家会给你点苦头尝尝!”
李金贵道:“小的并没惹着秦师傅,你为什么老是跟小的过不去?”
秦炎沉声道:“洒家就是看你不顺眼!”
李金贵一皱眉头道:“秦师傅究竟看谁顺眼呢?是不是刘翠娥?”
秦炎没料到李金贵说出话来还是带刺的,牛眼猛地一翻道:“你小子要找死!”
李金贵道:“小的还很年轻,正想多看看这花花世界,为什么要找死呢?”
秦炎走上前两步,不觉捏起了拳头,嘿嘿冷笑道:“奶奶的,你敢在洒家面前耍嘴皮
子!”
李金贵愣愣的道:“小的说的是实话,有什么耍嘴皮子,你对刘姑娘,好像从来没有这
么凶过。”
秦炎吼道:“她是长头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金贵笑道:“原来秦师傅喜欢毛长的,小的家里养了一只黄鼠狼,毛也很长,下次就
带来送给你好了。”
“你敢消遣洒家!”秦炎猛地一拳,直向李金贵当头擂下。
李金贵偏头闪过。
秦炎且追且打,但他连自己也感到奇怪,面前这小子只是一味乱躲,根本没使出什么身
法,竟迫得他拳拳落空。
正在追打间,只听刘翠娥厉叱道:“黑驴,你又在欺侮他!”
秦炎赶忙退回原处,显出一副毕恭毕敬不敢稍有妄动模样。
刘翠娥走到李金贵跟前,矫若春花的脸上,绽露出怜惜之情,亲切的问道:“被他打在
什么地方?让我替你揉揉!”
李金贵道:“打在脚上。”
这地方要蹲下身来才能揉着,刘翠娥有些为难的道:“怎能打在脚上呢?是他趴在地上
打的么?”
秦炎忍不住吼道:“姑奶奶别听他瞎说,洒家一下也没打上他!”
李金贵道:“是小的被他打急了,拿脚踢他,所以才被他打伤脚。”
刘翠娥转头喝道:“黑驴,过来给他把脚揉揉!”
秦炎嗫嚅着道:“洒家怎能给这小子捏臭脚,换了姑奶奶的脚还差不多。”
刘翠娥两眼冷芒一闪道:“你过不过来?”
秦炎哪里还敢吭声,只好走过来蹲在地上,双